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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打断祁麟辉的话,他脸色阴沉,堂中的艺人已经瑟瑟发抖,“不是不好看,是太好看了。是我不好,还带着海盗习性。我们海盗喜欢都会拍案叫好的。赏,请皇帝哥哥重重赏他们。”
祁麟辉再次展开笑颜,扬扬手,乐声再起,大殿短暂的紧张气氛在酒气歌声中再次消散。
我提裙起身,虽然气亘阳对爱情随便的话,但龙珠毕竟是正事,正好出去透透气,找找兰亭。祁麟辉拉住了我的手臂,关心地问:“龙儿去哪儿?”
我没好气地说:“去茅厕你也要管吗?”
他微微一怔,又笑了,似乎我只要在他身边,就算不给他好脸色看,他都开心。他此刻变得再次单纯的笑颜让我情不自禁地将另一张纯真的脸与之重叠,他也曾说过,只要能天天看到我,就很开心,只要能守护我,即便只是做我的情人。
哼,男人爱你的时候,花言巧语,誓死钟爱。然而,当与现实产生碰撞时,幻想终究敌不过现实而破碎。美人鱼的爱情,注定是一个漂亮易碎的肥皂泡。
他放开我,对两个宫女招招手,她们跟随在了我的身后。
从歌声舞曲中离开,回归殿外的安静,回首遥望那座高高在上,在灯光下金碧辉煌的大殿,他如同地上的星星一般美丽,但是,却遥不可及,让人心生寒意。
“你们不用跟着了,在这里等候即可。”
“是。”
打发宫女后我独自前往偏殿,那里是今晚艺人们休息的地方。艺人出出进进,分外忙碌。我走向那里,立时引起了骚动,看到我的艺人纷纷下跪,让我非常不适应。几乎像是过街老鼠匆匆进去,身旁呼啦啦跪落一片。
他们跪下也好,一下子让我看到本来被杂物,戏服和人遮掩起来的荀子翎,他的脸上依然戴着那个黑红面具,高高地站在跪地的艺人之间,突兀而惹眼。
“荀子翎,跟我本公主出来。”我快速说完这句话,转身逃出,头一回感觉我的存在让那么多人不自在。
我本海盗女,把酒向天歌,谁敢挡我道,打到你心服。日与海浪舞,夜与兄弟赌,海上称悍妇,在家不怕夫。
可是,一朝成公主,手脚被束缚,浑身如长刺,心里不舒服。所以,我从出生就不是大家闺秀的料,更不适合做公主。
手提累赘的裙衫,一路跑出偏殿,进入旁边的花园深处的白色凉亭,荀子翎缓缓跟来,脚步不疾不徐,悠闲坦然。
转身之间,双手放落裙摆,扑簌坠地。四周安静无人,月光扑朔迷离,花香弥漫,清新怡人。一时间,带走了我在大殿内如坐针毡的烦躁和对兰亭将我一人丢弃在店堂的气郁。
抬眸看向站在亭外的荀子翎,他似有意站在台阶之下,好让我与他平视,而不再是吃力地仰望。
他静得宛如亭边的花草,月下的空气。他像一尊亭前的雕塑,只是这皇宫中又一个带着童话气息的却又孤独寂寞的摆设。
“生日快乐。”在我尚不知如何起头时,他轻轻地说。久久地,我看着他,心情变得复杂,和他几番相处以来,他与亘阳一样,屡屡救我。只要我需要帮助,他必然会及时出现。
但是,他即能算到一切,却没有阻止一切的发生,他站在历史大河的岸边,静静地,看着历史从他面前经过,滚滚流到过去。没有对任何一个在河流中挣扎的人施予援手。
在给兰陵暖玉送葬的船上,他提醒我小心。在我离开东都时,他还是提醒我小心。既然他知道我有危险,为何不在当时拖着我,拽着我,哪怕和我打一架,说不定都能改变我的命运。
他跟兰亭一样残忍,只是,兰亭残忍地将自己过去扼杀,而他是残忍地看旁人被命运捉弄,他比兰亭更加残忍
“我恨你”三个字,就这样脱口而出。
而他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因为面具将他的脸完全覆盖。良久,三个字从面具下飘出:“我知道”它们缓缓飘散在静谧的空气,化作了淡淡的烟雾。
深吸一口气,长长叹出,我不能怪他。知命是他的本事,但是他没有义务助我,也没有权利去改变命运。谁都不知道,任何的改变会带来怎样更为可怕的后果。所以,我不能怪他。刚想说话,他那边又传来淡淡的话音:“但我没有选择,我不能破坏法则”
透着一丝无奈的声音,让他低落脸庞,露出了他盘在脑后的,长长的红发。四周再次陷入寂静,夜风拂过他的面具,扬起了他从头顶垂落的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从他那里而来的痛,为什么?
第五十二章 爆发
“看着心爱的人历经磨难”他忽然哽咽起来,如同弱女子受到欺凌般紧紧揪住了缠绕在身上的那些绸带,红黑的面具透出了无限地痛苦,“明知她必定会受到伤害,却无法阻止,我怎能不心痛?”
登时,我浑身汗毛直竖。一个一米九的大个子,在我面前忽然成了弃妇,那让我这个女人情何以堪?
“得了吧你。”我被他逼真的可以拿奥斯卡小金人的演技弄得哭笑不得,“你我相识之日不过十指,所谈之话不过百句,何来心爱之人?别在我眼前演戏,我问你,你刚才在大殿是不是对我施加幻术?”
“没有。”瞬然见,他恢复原样,没有任何神情,亦没有任何语气,只是回答地分外迅速,不再拖沓。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难道是我的幻觉?”他抵死不承认的态度,让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或许是我最近压力过大,精神状况出现了些问题?
“笨女人他分明是在抵赖”亘阳的声音忽然将我震醒,荀子翎是法师,他有知天算命的本事,小小幻术怎能难住他?
“你产生了什么幻觉?”他轻轻地,带着诱惑地沙哑地问。
“就是”我险些说了出来。不行,不能告诉他,这个银荡的家伙知道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雷人的举动来。荀子翎也不是个好东西,居然骗我。抬眸想瞪他时,却吓了一跳,他那张黑红对半的面具撑满我整个眼帘,不知何时,他欺近我的身前,弯腰与我的脸正对。
我惊然后退一步,他双手捂脸扭动起来:“难道你意银我~~~恩~~人家羞羞嘛~~~”
“你——”我登时气结,这几天已经心烦无比,他还在这里跟我开这种玩笑。
“既然是你,也不要幻想跟我亲热,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不如亲一个~~”他的面具凑了过来,我登时一掌毫不客气地拍了上去,他立刻捂住面具,惶恐被我一巴掌拍飞,露出他那张见光死的面容。
“我问你龙珠呢”我揪起他红发下竟是有些发尖的耳朵问。他立刻从我手下撤离,退出亭外,又化作面无表情的雕塑:“什么龙珠?”平平淡淡的语气,只是比上一次回答地更快。
“混账你骗小娘也就算了,竟连亘阳大人都想欺骗?你不是最爱他的吗”我的厉喝让他噤声。他不再出声,静静地站在亭前,融入了与世隔离的另一个空间之中。阵阵夜风扫过他的身旁,带起了他缠绕在身上的那些红色的,黑色的绸带,绸带飘动之间,露出了他被那些绸带半遮半掩的赤luo身体。紧致的肌肤在月光下带出了属于皮肤特有的光泽。
月光之下,走来了一个身影,是祁麟辉。他有如鬼魂一般,抓住我不放,缠地我喘不上半口气。难道是因为他的出现,让祁麟辉收了声?
他走到了荀子翎的身后,尚未等他开口,荀子翎立时转身弯腰低于祁麟辉的身高,好让他俯视自己。
“臣告退。”三个字飞快说出,未待祁麟辉扬手,他就溜得飞快。该死,被他跑了。祁麟辉来的真不是时候。
祁麟辉走到我的身前,背后是荀子翎飞快离开花园的身影,祁麟辉浮出温和的微笑:“你和子翎在聊什么?”
子翎?他竟是叫得那么亲热?他们什么关系?他真是多疑,就像那种回家要翻老公皮夹,手机短信的女人。
“与你无关。”我拂袖擦过他的身体走出凉亭。他没有再拽住我,而是跟在我的身后。他一直跟着,一言不发。直到我走入那满是修剪成动物的树木之间,我终于忍不住转身拂袖:“你到底要跟我到何时?”
“我只想问你为何私见子翎?”他上前一步,执着地逼问。
我感觉胸口立时发闷,无法喘息的熟悉感再次而来:“祁麟辉,莫说你不是我丈夫,就算是,你这样像盯犯人一般盯着我,我也无法忍受。我有我的朋友,我有我的想法,我想见谁,我与他说什么,凭什么要与你汇报?”
见我大怒,他变得有些慌乱,双手伸向我,却又不敢碰我:“好好好,今天你生日,别生气了。”
气郁转身,他跑到我的身前,挡住了我的去路:“你是不是要去找兰亭?”见他眸中浮出的妒意,我立刻质问他:“御虎让我选择你而放弃兰亭,是不是你指使的”
他微微一怔,眸中划过一丝迷惑:“我没有。我没有让任何人阻止你跟兰亭在一起”
“祁麟辉,你究竟要缠我到何时,你到底想怎样?今晚我们就做个了断”被他这样苦缠让我身心疲惫,只要能做了断,任何事我都愿意
他一时愣在原地,双眸垂落之时,月光被青云遮盖。本沐浴在月光下可爱的动物园艺蒙上了一层阴翳,变得鬼魅起来。
“龙儿我不想跟你了断,我想天天看到你。”
“不可能我是神龙的女人,我身上有他给我的任务就算你将我关在宫中,也无法阻止我离开,就像上次在船上,就是神龙救我”
“龙儿,你为何要编出那么荒诞的故事来骗我?”他倏然抬眸,眸中是深深的刺痛,“你可以讨厌我,可以骂我,甚至可以恨我,但为何要用这样来欺骗我?”
我气结地看他:“你当我骗你?好很好我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骗你”我提裙大步走到他的身前,瞪着他布满痛苦的眼睛,“看好了”
双手扯开衣领,转身之时,后背展露在他的面前,瞬间,身后鸦雀无声,不再有任何的声息。
拉好衣衫转身,再次面对他惊诧的脸庞:“看见了没有神龙亘阳的印记只要你碰我,印记就会将你碰我的手灼伤”见他的双眸变得呆滞,我放柔了语气,让自己平心静气地对他述说,“祁麟辉,你我根本不可能。你应该明白,你是一个国君,知书达理,学过的知识比我多得多,何以在我身上如此执着?”
“因为你是我唯一想得到,而没有得到的”喃喃的话语,从他口中而出,带出了清冷和孤寂。忽然间,杀气从他身上而起,他视线提起之时,寒气迎面而来,“我一定要得到你就算亘阳护你又如何?他能护地了御兰亭,能护地了御虎能护地了你的娘亲”
他布满杀气和戾气的脸让他在阴沉的夜色下分外可怖,犹如魔鬼俯身他突然捉住了我的手腕,狠狠地冷笑:“神都有打瞌睡的时候,更何况是你我就不信你能时刻看住你的爱人,家人,和朋友”
心里是对祁麟辉彻底失望,越加想彻底了断的想法让我气血上涌,开始变得冲动,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抓住自己的衣襟:“你不就是想得到我?好今天就称了你的意,今晚之后,你莫要再来缠我”愤怒地扯下他给我设计的新衣,重重甩向他的脸庞。
红色的纱衣在夜空中缓缓飘落,盖落在他的脸上。他怔怔地抬手摸上那带着我身上淡香的红衣,缓缓拉落。
我只着抹裙单薄地站在沉沉的夜色之下,开始拆下他赐我的那些珠钗金花,一支又一支地随手丢弃在地上,在这静谧的花园内,发出清脆的“丁零当啷”的脆响。
他惊诧地看着我,痴痴的目光开始变得灼热。红衫在他的手中滑落,他开始缓缓抬手朝我的脸庞抚来。当最后一支珠钗拆落之时,长发垂落,遮盖了我的后背。风过之时,扬起我背后的发丝,带来轻轻的搔痒,如同邪魔的指甲轻轻在我的后背划过。
我受不了了,如果一夜能换来彻底的清净,我愿意我抓起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上,冷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来呀”
他怔住了,却是用力抽回手,宛如碰到了世界上最扎人的玫瑰。他神乱地后退了一步,我就前进一步,嘲讽地望入他犹豫不决的眼睛,捧住他只有男人一个巴掌大小的精致脸庞,吻上了他的唇。
带着酒香的唇饱满而微翘,性感的厚度让人正好可以含在嘴中。我狠狠地咬住他有质感的翘唇,久久地,直到尝到一丝血丝,放开他,他怔愣而炽热地俯视我,眸中是蠢蠢欲动的火焰。我恶狠狠地瞪视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