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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一天都没课,宿舍里却一大早就没了人,想都不用想,黎刚也知道俩兄弟的去处,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守着计算机,偏偏又看不见江放的影子,只能一个人懒洋洋的灌水。
正无聊着,敲门声就响起了。
雀跃着打开门,最先呈现在黎刚脸上的表情,居然是淡淡的失望,然后,逐渐转为惊喜。
“靠,苏文你怎么跑来了,你小子也知道回家看看啊,你他妈的,出了门就把哥们儿扔一边了……”
“嘿嘿,这几天我都没上课去,昨天偶尔碰见老大,才知道你病了,怎么,听说是……”
他瞄一眼黎刚尴尬的表情,恍然大悟似的咧开了嘴,压低了嗓子凑到他跟前:
“嘿嘿,哥们儿说实话吧,是不是开苞了?”
黎刚话都不说,连拖带拽的把苏文拎进了屋子,一只手死死的堵住他的嘴,脸色赤红,眼睛里却有点挡不住的笑意。
苏文以前的床铺早被几个家伙当成了杂物床,旧毛巾臭袜子堆了一滩,俩人也不嫌弃,把东西往里边推推,就嘻嘻哈哈坐了下来。
“就这样?嘿嘿,你这够冤的啊,他也太没种了,不就是个G么,什么大不了的。”
“靠,我他妈就是心软,看见他那熊样儿……操,你当时不在,没看见……”
“废话,我干什么去啊,不过话说回来了,到底是师兄,老油子了,一点机会不放过啊,这得算因祸得福吧?”低下头,苏文又贼兮兮的笑笑,“说实话,二哥,过瘾不?”
黎刚其实很想把脑袋捂进那一堆破烂里,就当自己是只鸵鸟,让这个龌龊的人带着他的龌龊想法直接滚蛋,但是又有点隐约的骄傲,操,以前就听这家伙吹牛,现在自己终于也算个有“经验”的人了,而且,还是这么“另类”的经验。
“其实,其实没……没什么,开始还有点疼……”
“不会吧,嘿嘿,不是‘有点’吧,我可听说这第一回挺疼的,要不,你至于一躺就是好几天?”
“没有,没那么严重,其实就第一天的时候有点麻烦,靠,真跟要便秘似的,小风一吹都他妈难受,过了也就好了,都是那家伙,操,真他妈禽兽,我当时……”
正说的兴起,不小心就看到苏文又好奇又促狭的眼神,把黎刚给尴尬的,一把推开他,翻身就要往外走。
“嘿嘿,干吗啊,不至于,咱谁跟谁啊,我以前不也和你说过么。”笑嘻嘻拦住黎刚,苏文从书包里掏出一包东西递了过去。
“这什么玩意儿?”黎刚呆呆得看着那两个盒子,漂亮精致的楠木包装,透着隐隐的清香。
“咳,月饼盒子,我拿它装了点吃的过来,巧克力什么的,你和老大你们分着吃。”
黎刚知道苏文家背景厉害,想来这些东西也是别人送的,他也就老实不客气的打开,捡起一块糖放进嘴里。
“靠,不错啊,够味儿。”
“嗯,你们留着吃着玩吧,哦,还有这个给你,随月饼一块儿送的,你收好了,别让老大抢了去啊。”
一款深黄色的ZIPPO放在黎刚手里,安静内敛的颜色,沈甸甸压在掌心。
“你有病阿,怎么想起送我东西?靠,别说你也爱上我了。”
“你他妈发什么春梦啊,”苏文笑着推了黎刚一把,“没说么,随月饼送的,我们家还有一个呢,这个给你,留着玩儿吧。”
“靠,那这月饼得多少钱?”
“你想啊,别的不说,就这玩意儿,三百多呢,再加上盒子,操,月饼值个屁,值钱的都在外头。”
“靠,真他妈腐败。”
“是啊。”苏文笑笑,手指轻颤间,火机发出颤巍巍的光,抗不过深秋的清风,倏忽即灭。
“腐败,这年头谁他妈不腐败?人人都在骂腐败,可离了它,谁都不能活。”
30、
吃着喝着,冬天就悄么声的来了,自从上次让江放混水摸了鱼,俩人的关系就出现了质的变化,普通的亲亲摸摸都带了点不好言说的暧昧的味道,欲望潜伏的时候,像压在箱底的烟火,貌不惊人的静默,却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撩拨,稍有火星,就是一天一地。
就像现在。
“啊,哦,我操,宝贝儿,好棒,哦,快他妈的站稳了……”
“FUCK ME; YOU CUNT FUCK……”
“弉廐尓凛凛弉廐尓~~ ”
“啪”的一声,江放关了电脑。
“靠,这他妈都什么烂片子阿,上当上当,真他娘的,我当有什么好货!”
“你活该,在路边儿买毛片,你也不想想,能有好玩意儿么?”
“操,我们宿舍四个人一块儿出去,那哥们儿逮谁问谁要不要游戏,就到了我这儿,操,问我毛片要不要,我他妈的,我他妈的……”
“是啊,你长得就像个欲求不满的。”
“好小子,你说谁欲求不满?说谁?呵呵,看不给你点厉……”
有时候,一个人待着的时候,黎刚也愿意思考一点形而上的问题,比如自己究竟是喜欢江放这个人还是单纯害怕寂寞,江放究竟是喜欢自己这个人还是想要刺激,爱情到底是止于上床还是止于睡觉,感情的基础到底是精神上的吸引还是肉体的刺激,他奔波在所有的疑惑当中,面容苍白眉头紧皱,连BBS上的签名档都被他改成了“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瞿晓东的师妹再也没出现过,有时候黎刚都会不由自主地想,也许这就是上天给他和江放的一个机会,连带着瞿晓东这个人也被他抛在了脑后,只有偶尔看到书架上覆着尘灰的王小波或者刘晓枫的时候,才会记起自己曾经的意气风发的混沌生活。
“嘿嘿,我跟你可不一样,咱可是有思想的人。”
“嗯是阿,一个人有思想都是从爱上思想家而起的,我是没赶上啊,要不你看我也追个谁去,我看哲学系的**就不错,人那叫一个帅,我听过他的课,棒着呢。”
“你滚,不要试图一边强奸哲学家一边强奸哲学。”
“没事儿,强着强着,就变成和奸了。”
大二的气氛果然很不同凡响,女人成了宿舍里的主要议题,大幅的林羲蕾写真挂上了墙,计算机的桌面换上了搔首弄姿的珍尼佛洛佩茨,陈正宏每天晚上的功课就是躺在床上,或兴奋或哀怨的和室友们分享自己的情史,黎刚总会对他抱以或羡慕或同情的微笑,于波则是例行公事的冷嘲热讽,终于,在他第七次表白失败之后,多日的哀怨酿成的火山,彻底爆发。
“操,我他妈就不明白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吧,我,是,我是追得紧了点,可这至于么,靠,见了我就躲,你说她躲什么,我能吃了她?我他妈就算有这心,也没胆儿啊。”
“是是,你就是那个段誉,且捧着她呢,那姑娘就是不识抬举。”
“没错,老大,到底你是交了女朋友的,”紧紧抓住陈正宏的手,于波那叫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说有这样的么?我诚心诚意问她,我有什么不好,她看不上我哪儿我改,有了缺点咱不怕,我改还不就得了,人家那位倒好,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
“操,人家来一句:‘你不用改,你看上我哪儿了,我改还不成么?’你说,这……这他妈……”
没有人再跟他探讨关于对方母亲的问题,大家伙都捧着肚子笑去了。
其实那个女孩子黎刚也见过,很普通的一个姑娘,个头不高,有点圆的苹果脸上,还挂着几个红红的青春痘,怎么也想象不到会是于波辛勤暗恋的人,他只能将其解释为各花入各眼。江放听他抱怨了两次,挺不满意的顶一句“野百合也有春天”,然而,跟着黎刚见识了一下“野百合”的样子,也只能感慨春天来的不是时候。
“靠,各人有各命,老四肯定是上辈子欠她的。”
“就是,说不准他们俩上辈子就是黄世仁和白毛女。”
“没错,我看着那女生现在也有点少白头。”
“嗯,上辈子我说不定也欠你的,说不准咱俩就是《霸王别姬》里头那两位呢。”
“别忘了,就算他们俩是写成书的那一年死的,咱现在也就刚11岁。”
2000年发生过许多大事,台湾民进党首次取代国民党上台执政,中国严惩大批腐败高官,美国给予中国永久正常贸易关系待遇,高行健成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首位华人作家,厦门远华特大走私案让所有人都见识了一把什么叫有钱人……然而对于黎刚和江放两个人来说,什么都比不上那一年年末娱乐圈的一件花边新闻来的重要:
2000年11月22日晚,著名歌手毛宁被扎伤入院抢救,两名《北京青年报》记者前往医院采访遭殴打。11月29日晚9时,北京市公安局连夜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毛宁被刺一案告破,凶手为从事色情活动的男子关铭。
31、
2000年的冬天,注定属于花边新闻。
“瞧瞧,金童玉女啊,傍大款的傍大款,同性恋的同性恋,都什么东西啊,靠,全他妈一帮滥人。”
“老大,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毛宁和杨钰莹这情况明显不一样啊,同性恋有什么啊,人又没招谁惹谁。”
“操,都他妈是恶心人的事儿,什么叫不招谁惹谁啊,恋尸癖招谁惹谁了,抓住了那得送精神病院。”
“你……”于波每词了,恨恨的用脚蹬着床板,“二哥,说句话,别让老大一个人猖狂。”
“我……”黎刚艰难的正要开口,陈正宏早就截住了话头:
“靠,你问他?没见他和江放正打得火热,那人是什么好东西来着?”
“老大你别过分啊,知道你女朋友给你脸色看了,也不至于拿自家兄弟撒气,江放怎么了,我就看他挺好,那些个怪话,一听就知道是别人眼红编出来的,怕什么,二哥,我挺你。”
“你个小孩儿别跟着掺和,”尖刻的话正拉在心上,陈正宏双拳紧攥的从上铺跳下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怎么别人没事儿,就他传出这些个妖蛾子来。”
“是啊,你倒想让人家编排你呢,你行么,鞋拔子脸倭瓜腰,腿长得跟藕似的,就是给你编一段儿,也得有人捧场啊。”
“别这么说,小四儿……”黎刚听出了不对付,沉着脸赶紧从床上爬下来,却还是晚了半步,眼瞅着老大就结结实实的把小于波扑倒在了床上。
“你他妈的,打自家兄弟,你还真他娘的下的去手?”
“操,老子打的就是你,让你小子满嘴跑舌头,让你他妈胡说。”
“我就说,你能把我怎么着?你自己犯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吃了亏,也见不得别人好过。”
“是,我他妈的吃亏了,那又怎么样,我为女人吃亏,我他妈值,靠,不像有的孙子,女人找不到,就他妈给男的擦屁股……”
黎刚一只手紧紧的把住床架,另一只手盲目的格开陈正宏和于波厮打在一起的胳膊,“别打了,都是兄弟打什么啊,行了别闹了,别……”,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脑子里汹涌着的,全是不知所谓的灰色的话语。
打架事件终于也是悄无声息的过去了,陈正宏说自己是喝多了两杯犯了浑,于波检讨自己嘴巴毒心眼小对不起大哥,男生的友谊总是奇怪的没有逻辑,一场大战似乎只是更加促进了339宿舍的团结进步,只有黎刚,一颗小石子投进心里,激起惊涛一片。
对这次打架事件,江放是不屑一顾的喷了口烟出来,顺便嘲弄的笑笑:“一帮小孩儿,懂个屁啊,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至于么。”
“可是,看他们这架势,我就担心……”
“说你是小孩儿还不承认,就算他们知道了能怎么样,这年头,谁管得着谁啊,你没看现在写色情小说的都能出名了?靠,这年头,谁出位谁火,让他们看去。”
“可你看,毛宁现在……”
“那是他倒霉催的,行了别瞎操心,出了事儿我顶行吧,我比你还高半头呢。”
“你顶个屁,”黎刚哼哼两声,扭转头不去看那个嬉皮笑脸的人,“你是不怕,到时候拍拍屁股跑美国去了,指望你?”
“那你也出去啊,到时候咱俩一块儿跟美国happy去。”
“说出去就出去,你以为我是布什他外甥?”
“算了,说这干嘛,我才考了一千七百多分,出去个屁啊。”
黎刚也不多说,俩人默默的走着,过了半天他才仰起头,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说,过两天咱一块儿打工吧,我联系了个卖GRE教材的活儿,据说弄好了,一个月进帐一千多块呢。”
“干吗,你缺钱?”
“过阵子补考和申请学校都该用钱了吧,你也别说什么废话了,咱俩大男人,不会被这点儿钱给难为死。”
“操,你小子,煽的哪门子情,我看你像倪萍她外甥。”
月亮大大的,却照不尽校园里安谧的角落,静静拥抱的两个人,谁都不愿意先说“再会”。
“嘿,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看上你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