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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不悔急忙推着徐小舍:“他是武林高手,你打不过!快去找人来,我拖住他!”
徐小舍刚亲眼目睹了薛公远的武功,知道杨不悔所言非虚,当机立断地转身。
薛公远见徐小舍自行逃跑,也不追去。而是几个巴掌呼到张无忌脸上,再次牢牢绑住张杨二小。杨不悔笑眯眯道:“那人要带着我们逃,我和无忌哥哥都没听从。看在我们这样乖巧的份上,你先吃简大爷好不好?”
薛公远也笑道:“哪有小羊不吃吃老羊的。”
杨不悔也不惊慌,慢慢说道:“薛大爷也知道,这人煮到了锅里,谁也认不出来了。薛大爷把这些人埋了,难免有一日被人发觉。”她见薛公远神色微变,又继续道:“虽然他们没有我好吃,总算还能果腹。浪费了岂不可惜。”
杨不悔盯着他的眼睛细声细气地说道:“薛大爷早我们好几天离开蝴蝶谷,怎么还被我们两个孩子追上了?是不是这附近丁点粮食也无,所以饿了好多天了?”
薛公远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强笑道:“你这女娃娃精灵古怪,方才还挑动我们厮杀。我要先吃了你才安心。”
杨不悔抿嘴笑道:“我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女娃娃。薛大爷武功盖世,只要把我牢牢绑紧,无论我说什么也不松开。难道我还能翻上天不成。”
薛公远颇为心动,但他本性多疑,又问道:“你这样前方百计的劝我,焉知你不是有什么诡计?”
杨不悔面色黯然道:“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哪怕为了多活一刻也要拼命呀。”这话说到薛公远的心坎上,更是再无疑惑,转身去割简捷等人的肉。
杨不悔与薛公远说话时,张无忌又在做什么呢?原来张无忌二次被擒,被打得口鼻青肿,衣衫都扯破了,怀中银两物品,都掉在地上。他低头正看到摊开着的《王难姑毒经》,书上赫然写着“毒菌”两个大字。他看了数行,一瞥之间,只见左首四五尺外,长着十余株鲜艳草菌。
心中一动:“这不知是甚么菌,不知有毒无毒?毒经上说大凡毒菌均是颜色鲜明。这些草菌若是剧毒之物,不悔妹妹尚有活命之望。”他这时也已不想自己求生,反正体内寒毒难除,今日便逃得性命,也不过多活几个月,一意只盼能救得杨不悔。他坐在地下,移动双脚和臀部,慢慢挨将过去,转过身来,伸手将那些草菌都摘了下来。
杨不悔眼看着张无忌将草菌投入锅中,紧张万分的盯着薛公远。直到张无忌又挪回原位才放下心来,一心盼望着当真能毒死薛公远。
薛公远割了肉回来,闻见菌汤香味,被勾得连肉也来不及放就大口喝起来,不住喊着:“好香,好香!”连草菌也捞起来吃了。他还以为是前头两个村汉放进去,竟一点不起疑。不过片刻功夫,便倒毙在锅旁了。
张无忌大叫:“谢天谢地!”滚到刀旁,反手执起,将杨不悔手上的绳索割断。杨不悔颤着双手,把张无忌的手掌刺破了两处,这才割断他手上绳索。两人死里逃生,欢喜无限,搂抱在一起。
第 5 章
正午阳光下,一条蜿蜒的浅溪从山谷中流过,清澈的水面上反射着点点波光。几条小鱼悠闲地摆着尾,从静立不动的张无忌腿间穿过。岸边,杨不悔屏气凝神,瞪大眼睛注视着。一时间,四周只听见树叶沙沙的摩挲声还有涓涓的水流声。
“哗”的一声,杨不悔只觉眼前一花,就已见张无忌举着树枝,献宝一般地送到她跟前,欢快地说:“不悔妹妹,这条最大的给你吃!”
杨不悔欢呼一声,急急凑到那鱼跟前,不防被挣扎的鱼尾拍了一巴掌,顿时愣住了。张无忌看她呆在当场,茫然地摸了一下被打湿的脸,那孩子气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他忍俊不禁地走过去,用袖子给杨不悔擦脸。
原来那日死里逃生,又遇到回来救他们的徐达等人。分别后,张无忌觉得人远比野兽可怕,不敢再在有人烟的地方行走,便带着杨不悔在山野里穿行,捕捉野物为食。
张无忌又捉了数尾小鱼,熟练地开膛破肚。杨不悔忙前忙后地拾柴生火。两人已是饿了一天,风卷残云地吃光后才稍事休憩。
杨不悔拿出从空镇里翻来的针线,瞅瞅张无忌被刮破的衣服。张无忌乖乖脱下,坐在一旁看杨不悔缝补。他看着杨不悔紧抿着嘴唇,一板一眼地穿针引线,那神态模样和大人无异。原来白白胖胖的脸颊凹陷下去,显出不健康的蜡黄色来;头发蓬乱松散,有几缕贴着唇边。
他心底有些愧疚。这段日子以来,他眼见杨不悔从笨拙到娴熟,把他们两人全身上下都打点得妥妥当当;不管多苦多累,永远都是笑语相迎。他目光停留在杨不悔的头上,突然站起来。
张无忌走到杨不悔身后,拆掉她的头绳开始笨拙的为杨不悔梳头。杨不悔手上不停,脸上却不由自主绽放出一抹笑容。
张无忌梳好,站到一旁端详,发现两个包包一上一下、一大一小,不由得面现羞赧之色。杨不悔只做不知,咬断线头、捋平衣服。刚站起来,便觉得一股钻心之痛从脚底传来,身子摇晃着坐下去。
张无忌一个箭步踏来,抱住杨不悔急声问道:“哪里不舒服么?还是害了病?”杨不悔摇头:“就是脚疼。”
张无忌抬起杨不悔的腿放在身上,正要脱鞋才发现她的鞋底磨得极薄,已破了几个洞。从洞中露出的都是模糊的血肉。张无忌手一颤,小心地为杨不悔除去鞋袜。
杨不悔还是个孩子,又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第一天上路脚上就打了血泡。但她内里毕竟是个大人,晓得这罪必不可少,只要磨出茧子就好,因此每日只是忍耐。他们走了数日,经过的多是山野,一双布鞋哪里经磨。杨不悔疼习惯了没有在意,根本感觉不到鞋底已经破了。中午歇息放松后,双脚已经肿起来了。
杨不悔看不到自己的脚,还以为实属平常。张无忌却看得分明,那双脚上血泡上摞血泡,许多已经磨破了还沾上了沙石泥土。他把杨不悔的裤脚上拉,发现连小腿都浮肿了。
张无忌心中酸涩难当,眼眶泛红。他侧过头去,抹掉眼泪,交代一声:“坐着别动。”就去附近采来消炎的药草。他把杨不悔抱到溪边,先将她双脚洗净,用金针挑破血泡;嚼碎药草敷在伤处;又翻开包裹,找出换洗的干净衣服撕成布条,小心地包扎好。
张无忌看着脸上开始发烧的杨不悔,知道炎症开始发作了。他环顾四周,没发现可以栖身的洞穴,咬牙背起杨不悔,顺着溪流往下走。杨不悔迷迷糊糊中,感到自己趴到一个坚实的背上,晃晃悠悠地催她入眠。她神志不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丝不安阻止她睡过去,嘴里喃喃念叨:“无忌哥哥,我能走。”
一个轻柔的声音仿佛在她耳边说:“睡吧,醒来就好了。”她抗拒不得坠入梦乡。
杨不悔再次醒来已是夜晚。张无忌正端了药碗、拍着她面颊,唤她起来吃药。杨不悔被药汁的苦味一激,精神许多,感觉浑身发软发热却又止不住的打寒颤。她伸出手想摸摸张无忌的额头,张无忌忙抓住她的手。
谁知张无忌忽地紧握住杨不悔的手腕。杨不悔抬头一看,发现他面露痛苦忍耐之色,身体颤抖不止,牙关紧咬的“咯吱”声响个不停。张无忌强挤出几个字:“没,事。是,是寒毒。”
杨不悔张开胳膊想要抱住他,对他说:“无忌哥哥抱我,我身上暖。”张无忌冷得不行,死死抱住杨不悔滚烫的身体。杨不悔解开他衣衫,伸手探进去,被他身体的寒气惊得直哆嗦。她慌忙把自己的脸颊贴在张无忌最冷的心口处,双手来回抚摸摩擦他背部肌肤。
不知过了多久,张无忌才挺过来。他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轻拍杨不悔的背:“不怕,不怕。没事了。”
杨不悔抬头望去,见张无忌面色青白,额头上布满虚汗,于是撑起身子,小心擦干汗珠。她对上张无忌安抚的眼神,又不放心地摸摸他的心口、四肢,感到他那异于常人的冰冷,忐忑难安中抬头看看四周。
他们呆在一个宽敞的山洞里,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生着一堆火,平日里烧火用的破锅正放在一边。杨不悔将堆着的柴火捡了两根添进去,又拔旺火势,感觉温度升高了些,便提着锅走了出去。
她裹紧身上的单薄的衣衫,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水声处走去。心底的隐忧渐渐浮出水面。
杨不悔头一次见到寒毒发作,这才深深地意识到张无忌的病症有多严重。她开始恐慌,如果真的找不到《九阳神功》该怎么办?她一面安慰自己:张无忌是做主角的,肯定能遇难呈祥、化险为夷。另一面又担心:会不会只是同名同姓?其实此张无忌非彼张无忌?
她打了些水,端着锅往回走。远远望向露出火光的洞口,不禁心中一暖,加快脚步。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不放弃希望总会有办法的。
反正,她立下决心,她会一直陪着无忌哥哥,不会让他孤单一个人。
杨不悔父母都是武学名家,身体强健,第二天早上就消炎退烧。张无忌每天早出晚归,猎了些兔子剥皮晒干,让杨不悔缝了几双鞋包脚;又搓了些草绳做成草鞋,穿在皮子外面。他们在山洞里呆了两天,等杨不悔的脚上结痂就再度出发了。
杨不悔性子果断大胆,既然想通了就不再多做忧虑。他们白天携手赶路,张无忌捕猎、杨不悔煮汤;晚上就依偎在一起,谈天说笑数星星。张无忌喜欢跟杨不悔讲他在冰火岛上的奇花异草、珍禽猛兽,配合着他的亲身经历,远比电视里的动物世界更鲜活有趣。杨不悔听得津津有味,常常缠着他讲白熊、海豹的生活习性,或是火山喷发的壮观景象。
两人一路上患难与共,多少次大难里同生共死,早就亲密无间。张无忌不避讳和杨不悔谈起义父谢逊,杨不悔也随口说出屠龙刀倚天剑的秘密。他们两都对绝世武功视若等闲,因此张无忌恍然大悟后,只提醒自己来日告诉义父便抛之脑后了。
这样的餐风露宿的日子虽苦,杨不悔却觉得比前世养尊处优的生活快活的多,心底竟隐隐期盼这路走不到头才好。
在张无忌给杨不悔捉了这个夏天最后一只萤火虫后,他们终于走到有市集的地方了。
张无忌摸摸怀里的银两,看看杨不悔身上破烂的衣衫,牵着她走进市集。
或许因为离灾区近,像他们这样狼狈的人不在少数,没人呵斥他们走开。张无忌站在布店外,摸摸杨不悔的头:“给你换身衣衫好不好?”
杨不悔摇头,心知路还远得很,这点银子根本不够花。她指指路边的面摊说:“无忌哥哥,我们把钱留着买吃的吧。”
张无忌看着杨不悔小跑过去,又犹豫地回头望了一眼布店,忽然听到前面有小孩子的欢呼声。他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
杨不悔端了面回来,放到桌上,正够过去拿筷子,眼前忽然出现一个晃动的小人。她抬起头,看见张无忌手握一个仙女糖人,虽然他形容邋遢,但他那双欢喜的眼睛是如此明亮,照得杨不悔心里暖洋洋的。杨不悔接过糖人,翻来覆去地看个仔细,对张无忌说:“无忌哥哥,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糖人了。”
杨不悔把面推到中间,两人肩挨着肩,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了这碗面。杨不悔手中攥着糖人,笑眯眯地一边吃,一边看着张无忌,心底无比甜蜜。
第 6 章
这日天气晴好,春光明媚,连素日注意避光的昆仑派药房也亮堂了许多。高高的药柜边,正有一个青衫少年手执书卷,一边念叨着:“色青,嗅之香甜。”一边拿着一株药材放到鼻下轻闻。
此人正是已到昆仑的张无忌。张无忌和杨不悔走到豫西之地,机缘巧合救下昆仑派女弟子詹春,被顺路带到昆仑派。昆仑掌门何太冲的爱妾五姑,身中金银血蛇之毒。何太冲哄骗张无忌留下来治毒。因此白日里,张无忌都留在药房钻研《难姑毒经》。
小僮儿端着一簸箕晒好的药材走进药房,就看到张无忌站在梯子上喃喃自语。
小僮儿一面麻利地收拾药材,一面笑对张无忌说:“张公子,快开饭了,您就歇息会儿吧。看时辰,杨姑娘也快回来了。”话音未落,门外已响起“无忌哥哥,无忌哥哥”的唤声。不一会儿,杨不悔手执一枝梨花,蹦蹦跳跳地跑进来。
张无忌早就合上书本,爬下梯子,对着小僮儿称了一声谢,便拉着杨不悔的手走了出去。小僮儿听得杨不悔说:“无忌哥哥,待会陪我去花园逛逛吧。”他抬起头,只来得及看到张无忌侧头对杨不悔笑得温柔,他们两便消失在院门口了。但那欢呼声隔着院墙传到小僮儿耳中,竟让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