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毛绒枕头瞪着溜圆的眼睛殷勤地冲过来对袁朗摇尾巴,高城搔搔脑袋,这个习惯一直没改。
“我姐送来的,她说我白天去上班你一个人在家多无聊,有条狗陪着你比我陪你还强,合着在她心里我还不如条狗。”
袁朗蹲身摸摸它的头,“他叫什么名字?”
“留着你起。”
“那就叫枕头吧。”
两人带一枕头过上了新生活。
高城带袁朗去做了全身检查,虽然他当时受到很精良的医疗,但因为没有很好的复健还是病痛不断。潮湿的阴雨天气是他最不能忍受的时候,全身隐隐的酸痛简直让人无法入眠,全靠大把大把的止痛药维持,高城虽然心疼,但执意不肯让他再吃,那些药吃多了有害无益,得不偿失。
他给袁朗制定了详细的复健计划,每星期固定一次物理治疗,高城辗转找到个老中医买了独门配置的跌打酒,每天给他擦身按摩,搭配精心选择的膳食和贵得吓死人的补品,加上适度锻炼,袁朗身体有所好转,瘦削的脸颊圆了些,脸色也好得多了。
每天吃完早饭,袁朗会带着枕头在花园里散步,小区环境很好,这是高城以前买房子考虑的首要前提。满园绿荫遍地,弯曲的石子小路隐着花香,袁朗最喜欢沿着湖边的柳树慢慢走,枕头在他周围跑前跑后,跳来跳去。
偶尔闲了他们也出去吃饭,以高城现在的厨艺,完全拼得上无所不能的老A,但他怕他一直呆在家里太闷,就拉他出去逛逛,看场电影,买点小东西,或者去看看小安,有没有把他的面馆弄垮。
转眼,秋去冬来,袁朗还在坚持按摩和理疗,高城换着花样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袁朗不吃带腥气的鱼类海鲜,也不吃粥糊一类炖得很烂的食物,有次高城给他熬了银耳燕窝,他勉强吃了一口就面色大变冲进厕所连胆汁都呕了出来,高城在餐厅呆了半晌,然后把那盅燕窝倒得干干净净。
那不是痛,那是一根刺,同时扎进两人内心,如蛆附骨。
每晚给袁朗擦药酒按摩,他都没法无视那一身错乱的伤痕。深的,浅的,苍白的,暗红的,遍布全身,修长的手指上淡红的指甲布满一条条血红的细线,手腕上的疤痕更是一片狼藉,触目惊心。
针扎进指甲里的感觉,高城抽了整晚的烟,也无法想像。
袁朗清楚高城所受的精神折磨,但那是两人在一起必须付出的代价。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日子就这么静静的滑过,似乎永远也不会变化。
高城满意了,只要那个人在他身边,看着他,守着他,照顾着他,高城就觉得是幸福的,虽然他不知道,袁朗觉得幸不幸福,但这些都不重要,他有耐心,也有时间,总有一天,袁朗会幸福的,他们都会幸福的。
两个人一起的第一个新年。
腊月底公司就已经进入过年的松散状态,高城也无意打扰一年到头最后的放松。高城是公司公认的钻石王老五,从来不泡吧,也不把mm,下了班就回家,生活规律,作息正常,工作努力,有责任感,这样的绝世好男人不知哪个女人才能有那个大福。
发了红包放大假,高城也很高兴地往家赶。
回家却看见一人一狗疯得正欢,在地毯上滚成一团。
这1000块钱1平米的地毯真没白铺。高城想。
看到高城回来,枕头丢下袁朗颠儿颠儿地扑上去摇尾巴。
家里中央空调暖气很足,袁朗只穿了一身纯棉的白衣白裤,衣服揉得皱皱的,休闲衬衫领口也被扯歪了,滑到肩膀,露出脖颈下的锁骨,宽大的裤脚下赤着一双脚,站在客厅中央用衣领擦脸上枕头舔的口水。
高城突然觉得一阵口干。
暖气开得太大了。
但他还是象着魔一般一步步走了过去。
袁朗愣住了。
眼睁睁看着高城靠过来,越来越近,他的脸在眼前放大。
袁朗下意识地往后退,但他每退一步高城都前进一步,直到他跌进沙发,退无可退。
高城俯下shen,突然对上袁朗清明的眼神,一个机灵回过神来,急出一身冷汗。
他在做什么,他差一点就毁了袁朗好不容易对他产生的一点信任,他不能因为那点Yu望就毁了两个人现在平静的生活。
“太热了,我去把暖气关小点。”高城落荒而逃。
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吃得两人都有些食不知味,高城暗骂自己把个好好的年三十给弄得那么尴尬,差点把肠子都悔青了。
这可是两人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
饭后高城洗碗,袁朗坐在客厅里看春节联欢晚会,吃得快撑死的枕头趴在他身边翻白眼。
高城很忙碌。
洗完碗他给家里人打电话拜年,和旧金山的大姐聊了半天,又给王叔家打了个电话,顺便问一下他那些兵的近况,然后公司下属的拜年电话一个一个接踵而至。
怕吵着袁朗的高城在健身房里接电话,从那里望过去,袁朗靠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
看看时间,高城按下一串号码。
沙发旁边的电话响,袁朗愣了一下,回头看看没人,接起了电话。
“喂。”
“新年快乐。”
随着午夜的钟声,电视里春晚的欢呼,高城浑厚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袁朗张了张嘴,没说话。
等高城进来,他说了句:“你有病。”
高城笑,没接茬。
然后象往常一样给袁朗放洗澡水,按摩前要先泡个热水澡效果才好。
因为过年,今天睡得很晚,要在平时,袁朗早就睡着了。
例行的按摩,但不知为什么,今天的气氛实在有些怪异。
手滑过他光裸的脊背,袁朗发出细不可闻的Shen吟,那种喉咙发干的感觉再次袭来。
冷静冷静,高城在心里对自己说。
但是先前的映像在脑中挥之不去,柔和的灯光下这具身体显得格外诱人。
高城觉得很凄惨,他又得去冲冷水了,大冬天的洗冷水澡,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
“如果你想要,我无所谓。”
高城愣住了。
袁朗没抬头,三十出头的男人,有Yu望很正常,既然答应和他一起,又何必再矫情。
身后人上Chuang揽住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翻身,正对上高城清亮的眼睛,亮亮的,象宝石一样发光,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对我来说,性应该是交流感情的一种方式,无爱的性,跟我自己做没有差别,那没意义,只会令人难过。”他温柔地抚着他的发,“别再委屈自己,我会难过。”
在袁朗心底,某些东西崩塌了。
七天长假很快过去,高城每天都过得很开心。虽然没有实质性进展,但他觉得袁朗对他的态度和以前不同了,以前说不上冷若冰霜吧,也是若即若离,保持着相当距离,现在那种疏离感几乎没有了,有天包饺子,枕头掀了桌子,洒了高城一头一脸一身的面粉,袁朗居然对他笑了。
高城开心,高城高兴,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带公司的员工都被他的喜气洋洋满面红光感染,怀疑老板是不是红鸾星动佳期将至了。
最近有单大生意,城区有块地皮转让,许多人抢,高城的公司也是其中之一。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这样一来在家的时间自然就少了。本来他想给袁朗请个护工,但袁朗不要,他说自己能照顾好自己,高城想想就随他了。但他再忙,也不会忘记打电话回家叮嘱他按时吃饭,吃药,做按摩。
每星期三是袁朗去医院做理疗的日子,那是高城再忙也一定要挤出时间陪他去的。
坐在理疗室外面,高城不停地接电话,40分钟的疗程很快结束,看到袁朗出来,他“啪”的关机,迎上去。
“还早,我陪你逛逛,吃了饭再回去。”高城看表,才11点。
“不了,你忙你的吧。”知道他抽这点空很不容易,袁朗拒绝。
“没事儿,耽误不了什么,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袁朗没再说什么,算默认,高城牵着他的手慢慢下楼。
从超市出来,买了一大堆枕头的私家用品,高城哭笑不得。这枕头俨然已是老高袁家的太上皇,缺啥都不能缺了他老人家的。
两人坐在餐厅里,袁朗看着菜单深恶痛绝。
高城满面堆笑,低声下气讨好:“这家的药膳做得很好,你不能吃那些口味重的,上火,大夫说了,影响疗程效果。”
丁香鸭、芝麻兔、核桃仁炒韭菜,外加一个黄芪猴头汤,清淡温补。
两人正吃着,忽听一个人声音:“高总,真巧啊。”
高城抬头,一个身材高挑、打扮新潮的大男孩笑得飞扬跋扈。他见过几次,是荥Yang物业的二世祖,才26岁,那块地的主要竞争对手。
难以查觉的皱眉,他站起来,“程总,是挺巧的。”
“袁朗,这位是荥阳的程总,我们主要的竞争对手。”高城介绍。
程林对袁朗只瞟了一眼,“高总你不也是我最大的敌人。好了,我只是打个招呼,不打扰你了,我客户在那边,再见。”
看他走了,高城坐下,对袁朗说:“个小p孩,狂得跟个什么似地,还副总,正总那是他爹。”
“你那是年龄歧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我要给这么个娘们唧唧的小子打败,还叫高城?”高城夹筷肉给他,“我这辈子只能输在你手上。”
吃完饭高城送袁朗回去,一路上叨个没完,内容离不开那老三样,吃饭,吃药,做按摩。
“行了,你都快成娘们了。”袁朗下车,“快走吧。”
高城刚要开车,袁朗敲玻璃,他连忙按下车窗,“啥事儿?”
“你还要忙多久?”
“快了,月底就能出结果。”
“噢,没什么,你走吧。”
再过几天是高城的生日,3月16(杜撰,请勿纠结)。
那天早上高城说晚上不管多晚一定回来,袁朗去买了高城喜欢吃的菜,经过一个蛋糕店,又买了个小水果蛋糕,多大的人了,还那么喜欢吃甜食。
饭菜都做好摆上桌,枕头在旁边伸舌头流口水,小眼瞪得溜圆,袁朗不得不把他拴起来,否则又会象上次那样掀桌子。
9点多,高城还没回来。
手机没人听,想了想,袁朗又给他办公室打电话。
电话是秘书接的,说他不在,问他要不要留言,袁朗说不用,挂了。
坐在沙发上,电视里究竟放的什么袁朗也不知道,直到钟敲12下。
他慢慢站起来,把菜放进冰箱,蛋糕,喂了枕头作宵夜。
一夜,袁朗睡得很不安稳。
早上起来,走到高城的卧室,床丝毫不乱,高城一夜未归。
有点奇怪,以前经常忙到很晚,但无论多晚,他从未试过夜不归宿,袁朗开始担心。
枕头在叫,他下楼,是高城回来了。
“吃早饭了没?”袁朗问。
“没,昨天被招标公司拉住死灌,喝多了,回不来,被人弄宾馆里睡了一晚。”高城解释,袁朗没问他为什么脸红,这人瓷实,说谎就脸红。
“我去煮面。”袁朗进厨房。
吃完面高城换件衣服上班去了,袁朗坐在院子里发呆,枕头难得的趴在他旁边不动,很乖。
“请问,袁朗在吗?”骑着小摩托的邮递员在栅栏门口问。
“我就是。”袁朗有点奇怪,没人会给他写信,会给他写信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地址。
“请签收。”递给他一个快件,加急的特快专递,袁朗疑惑地签了字。
他拿着信往屋里走,打开门让枕头先进屋。
拆开信封,里面没什么东西,就一张光盘。
考虑了一会,袁朗还是把光盘放进了碟机。
他睁大了眼睛。
床上交缠的赤Luo身体刺痛了袁朗的眼睛,男人温柔的抱住怀中人,小心翼翼,仿佛是件无价之宝。那具身体是太熟悉了,熟悉到没有一丝一毫认错的可能。
粗重的呼吸和诱人的Shen吟,配合得天衣无缝。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喉咙被什么东西梗住,无法呼吸。
袁朗用他自己都难以想像的自制力看完了光盘,从头到尾。
电话适时响起,袁朗有些迷茫地看着电话。
但它实在很执著,比袁朗的迷茫更执著。
袁朗接起电话,“是袁朗吧?”
“是。”他机械地回答。
“怎么样?感觉不错吧,啧啧,你家老公身材真好,够劲。”
袁朗猛的清醒过来,他沉下声问:“你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一串清亮的笑声,笑得很张狂,“想知道?行,到武珞路(借用一下自家地名,认识的本地朋友请勿纠结)的星巴克,我告诉你。”
袁朗走进星巴克的大门,意料之中的人冲他挥着手。
“你一点儿也不吃惊。”在审视了他几分钟后程林收起了嚣张的笑容,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
“你那种矫揉造作的笑声很令人倒胃。”袁朗说。
“是吗?真可惜,我以为我扮演年少轻狂的无知二世祖很成功。”他一脸遗憾。
“你能骗过高城,但不代表他就一定会上当。”袁朗淡淡地说,“他这人没什么好,就有一点,认真,所以他从来不会轻视自己的敌人。”
程林用古怪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袁朗,“怪不得他把你宝贝成那样,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们关系不一般,可实在想不出你这副尊容是怎么把他迷倒的。”
“你叫我出来不是谈我们关系的吧?有话直说,不必转弯抹角。”
“跟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