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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给祖母请安,祖母安好。”静宁笑意盈盈拜了下去,仿佛没看见四娘不屑的目光。
“哦,七娘来了啊,起。”张氏淡淡地说道,也没看她一眼。
静宁面不改色,接着看向兰嬷嬷,微微福了福身:“见过兰嬷嬷。”
“不敢当,七小姐有礼。”兰嬷嬷面带惋惜,看着静宁的目光不自觉多了一份爱怜,尽管对七小姐很满意,可她毕竟只是侯府请来的教养嬷嬷,老太太让她教谁,她就只能教谁,早在前几日就被调到四小姐身边儿,可惜了七小姐一个可塑之才。
“哟,七妹妹今儿怎不练琴了。”四娘巧笑嫣然,自从静宁失宠,她就是老太太面前儿第一人,连五妹、八妹都比不上,母亲也不敢随意找她茬了。
“想老太太了,所以来看看。”静宁微微笑着说,毫不在意她的挤兑,四娘和她的情况何其相似,二伯得罪了老太太,老太太收拾不了他,就给二伯母脸色看,宠着她平时最不待见的四娘,二伯母性子要强,真是比扇她一巴掌还难看。
老太太继续和四娘、五娘说着话,静宁也不着急,只在一旁端茶奉水,等她们都安静下来,才缓缓跪在老太太面前,哀求道:“祖母,孙女想母亲,想姐姐了,也不知母亲现在身体如何,弟弟去了庄子上,也不写封信回来,孙女心中难安,可否请祖母同意,让我去看看他们。”
老太太脸色沉了下来,不知想些什么,四娘笑得幸灾乐祸,以为七娘受不了冷落,才想去庄子上躲躲,只有五娘依旧淡淡的,跟着四太太时间长了,自是沾染上几分她的习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热闹就好。
老太太板着脸让静宁回去,当时这事儿看起来就这样放下了,没过几天正院便传来老太太大发雷霆的消息,劈头盖脸对三爷又是一顿教训。
云柏的伤好的很快,不过半个月时间,就能跑能跳,接下来,云舒对他加大训练力度,时不时说一些历史典故,自己也好好恶补了一番襄朝建国史。
时间过得很紧凑,云柏虽不知原因为何,却从来不叫苦,不喊累,学习起来更加卖力,经过先前端王府一事,他仿佛真正变得成熟起来,小小的身子板,看起来更加坚毅,俊逸的脸庞,似乎随时都挂着淡定的笑容,再也找不到一丝曾经的天真。
王氏心疼的责骂了云舒一顿,她儿子以前多可爱啊,却被女儿弄成皮笑肉不笑的小狐狸,哀叹。
云舒这些日子瘦了一圈不止,不仅自己的学习要抓紧,还要教导弟弟,检查他的功课,布置他的作业,还要尽心准备送给裴将军的礼物,务必要一击即中,让柏哥儿多个靠山,否则回了侯府,还不知要受多少编排与刁难。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总得来说,计划不如变化快。柏哥儿来漪澜小筑两个多月都没见顾元重接他回去,姐弟两自是也不提,爹爹都不急他们急什么。日子一天晃一天的过。
今儿一大早,却迎来几个不速之客。
“老太太说了,请三太太回府,正房太太住庄子上像什么话,没的让我们侯府丢人现眼。”
大老远,云舒便听见张保家的声音,心中不禁一沉,早知他们在漪澜小筑瞒不了多久,却没想到如此之快。
话说那天静宁出去以后,老太太便派人去了安乐,不打探消息还好,一打探立马火冒三丈,心中恨得牙痒痒,原来那母子几人竟对她阳奉阴违,根本没去安乐受罪,而是在京郊庄子上享福呢,顿时眼前一黑,气得一个倒仰。
接下来的消息更是令她惊诧,近年来京城流行的时蔬,原来都是出自这姐弟两的庄子,想当初自己还笑话他们拿热地当宝,没想到却真是宝贝了。打着侯府和王府的名头赚银子,天下间岂有那么便宜的事儿。怪只怪她忽略三房太久,从没想过去打听他们母子几人的消息,以前知道时蔬,总以为是端王府的产业,却原来竟是被别人左右逢源了。当即便派张保家的接他们回来,若是病了,她就去请太医,有一个孝字压在头上,她就不信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样。
“原来是李妈妈来了,快请坐。”云舒浅笑盈盈,薄薄的粉唇挑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双瞳剪水,好似一潭幽深的寒泉,似笑非笑的眼神令其不怒而威,轻轻瞥了旁边小丫鬟一眼:“还不给李妈妈上茶。”
张保家的心神一紧,情不自禁想起曾经在她身上所吃的亏,当年六小姐看起来还有些嫩稚,此时青涩尽褪,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透着猜不透、摸不着的神秘之感,看似漫不经心,却让人心惊肉跳,不知何处又埋有陷进,正等着她往下跳。
“六小姐客气了,老太太吩咐奴婢来探望三太太。”张保家的态度转变,立马没了先前的高傲,她不是老太太可以目空一切,她只是个奴才,审时度势自有一番见地,人人都说七小姐好,就她来看,六小姐可比七小姐好了不止几个档次,风华气度就是怎么模仿也比不上的。
“噢?不是来接娘回府吗?”云舒眉眼丄挑,微微有些诧异,对张保家的态度是很满意。
王氏见女儿来了,便端坐在上首也不说话,云髻高耸,粉面桃腮,衣着华贵大气,哪有一丝病态。
张保家的看了她一眼,顿了顿,说道:“姑奶奶听说热地出产不错,想要和六小姐、八少爷参一份,老太太知道您身子不好,专门去王府求王妃帮忙请了太医,就等您回去进行治疗。”
王氏心中急怒:“我们府上看病的就是太医,不劳老太太费心,热地是六娘的嫁妆,柏哥儿的私产,岂可随意让人插手。”
云舒轻轻笑了笑,原还以为娘长进了些,没想到还是这样,只要遇见他们姐弟的事儿,就忘了思考。
“姑姑的意思我知道了,李妈妈回去可否告诉老太太声,容我们考虑几天。”云舒淡淡的说道。
“这”张保家的一愣,迟疑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也不提回侯府。
“娘和云舒体弱,柏哥儿年纪又还小,做这样的决定当然要慎重。”云舒说着,看了芷棋一眼,她立马拿出一个荷包塞到张保家的手中。
张保家的垫了垫那轻不可见的分量,心中满意极了,若是银子,肯定分量不轻,若是珠宝,这么小价格也不一定昂贵,还是银票最实在,看了看云舒消瘦的脸庞,恐怕她身体不好是真,三太太身子不好是假。可惜了六小姐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妙人儿。
张保家的走后,王氏立马板起了脸,云柏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王氏怒道:“为什么要答应她考虑几天。”
云舒嫣然而笑,面色不变,转头看向云柏,淡淡地问:“你可知是为何?”
云柏沉默了一会,心中恨极,若是自己的产业,双手奉上也无所谓,只要能换得平安自在,可为何还要打姐姐嫁妆的主意。
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云舒眉眼一棱,斜了他一眼。看来她对弟弟的调教还不够。
云柏心神一凛,逐平缓了心中怒气,唇角挂起淡淡地笑容,收敛心神沉思了一会儿,笑着说道:“姐姐可是为了拖延时间?”
云舒点点头,满意地笑了起来,孺子可教也,尽管还很生嫩,但从现在的轮廓,也足以见到他长大后的风采。
王氏松了口气,知道女儿足智多谋,以为她自有办法应付。
云柏却有些疑惑,不知拖延时间有何作用。其实他心里明白,若不让姑姑插上一手,他和姐姐的庄子,绝对保不住,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多此一举。
049、示弱
张保家的回去后,没多久,侯府六小姐体弱的传言便不胫而走,云舒知道消息,愣神了一会儿,摸了摸近日消瘦的脸颊,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她就怕张保家的乱说话。
王氏听到后,却是一阵气闷,恨不得冲回侯府与其理论,女儿家传出这种谣言,以后还怎么说婆家,谁不想要一个身体健康,多子多福的媳妇。
云柏心中愧疚,姐姐近日的操劳他心中知晓,都是为了自己才使得她日渐消瘦,之后的日子里,除了每日必习的课程,自发的加倍努力起来,行踪也变得神神秘秘,以前还偷偷摸摸出门,现在则光明正大。云舒懒得管他,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他明白缓急轻重就好。
夜灯丄挑,烛火忽明忽暗,映照着云舒姣美的脸庞,越发显得柔和起来。
“小姐,该睡了,否则明天太太又要骂了。”芷棋推开书房大门,轻轻唤道,心疼地看着小姐削尖的下巴,近几日来她总是这样,真不知风土日志有什么好看,值得她这样折腾自己。
云舒抬起头,没有被人打搅的不悦,眸光深处印出淡淡地笑意:“你先睡,我再看一会儿,你不说,娘又怎会知道?”
“可是小姐”您身体怎能受得了。
芷棋话没说完,便被云舒打断,浅浅笑着说:“好了,我心中有数,过会儿就睡了。”
芷棋张了张嘴,叹了口气,终究没说什么,转而不容拒绝道:“我去给小姐煮碗燕窝。”
云舒见她急急忙忙就走了出去,仿佛生怕被自己叫住似的,略微有些失笑,她又何尝愿意如此辛苦,只是时间不等人,转眼便快到了年底,庄子上蔬菜最好卖的季节,拖了这么久,想必姑姑应该等不及了,外面已有流言传出,时蔬庄子的主人其实没后台,这些天,管事天天来报有人闹事,应是想给她点颜色看看。相信再过不了多久,打主意的人会更多,老太太也又要召他们回去了。
云舒微微一笑,生动的笑容有种如玉如兰的气质,眉宇间却透着一丝冷冽,庄子她一定会双手奉上,只看姑姑能不能吃得下。以此一劳永逸,以后谁想打她主意都掂量着办。
接下来几日,侯府又派了人来,都被王氏以病推脱,庄子上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就像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眼看着生意做不下去。云舒这才吩咐人把庄子地契大张旗鼓的给齐国公府送去。
这边王氏心酸苦涩,总觉得他们势大欺人,自己儿女受了委屈。
那边容嬷嬷拿着地契向杨顾氏道歉:“姑奶奶想必也知道,庄子上有很多管事农户要处理,所以才拖了这么久,小姐、少爷说了,都是自家亲戚,说什么参一股,岂不是生分了吗,这不,才把庄子上的人处理好,就吩咐老奴把地契给您送来了,总共一千二百亩,您可别嫌弃。”
杨顾氏心里一惊,她可没打算强占外侄女产业,六娘这是何意?
容嬷嬷见她并不言语,也没接过地契,心中暗叹小姐聪慧,预料准确,杨顾氏可比老太太难对付多了,难怪小姐要慎重其事交代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让姑奶奶接受这份地契,心中打了一下腹稿,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一笑,说道:“姑奶奶请放心,庄子上的管事,小姐已经调走,只等着您派人去接手,至于蔬菜的种植方法,那些农户都知道,无需担忧,小姐别无他求,只想您能在老太太面前美言几句,三老爷是什么样的人您知道,小姐为了照顾三太太,自己身子也不好,柏哥儿年纪小又不懂事,其实也挺可怜,只想在庄子上多住些时日,望老太太应允。”
听容嬷嬷这样一说,杨顾氏就笑了起来,她就怕别人无所求:“容嬷嬷说的哪里话,六娘那孩子也真是,还让你跑一趟。”
容嬷嬷一听,赶忙就把地契奉上,笑着说:“小姐是怕别的丫头嘴笨,这才求了奴家,拖了这么些时日才给您送来,生怕您会多心,只是她身子弱,又要照顾太太,实在是”
容嬷嬷话没说完,不过意在其中,杨顾氏接过地契看也没看一眼,径直便吩咐丫鬟收下,叹了口气,说道:“唉,六娘是个好孩子,我那三弟实在不像话,亏待他们了,周姨娘算个什么东西,竟让他做出宠妾灭妻的事儿,你让六娘放心,我会跟老太太说的,不过也不能在庄子上住久了,她们到底是侯府的人。”
“谢姑奶奶。”容嬷嬷蹲身一福,今日目的达成。
杨顾氏在她走后,轻蔑的笑了起来,顾六娘拖了这么长时间,地契还不是送到自己手上。没有背景靠山,她就不信这庄子能经营得下去。
过年前夕,侯府果然没再派人来接他们,漪澜小筑张灯结彩,暖意融融。新的一年,新的气象,热地虽然送给了杨顾氏,但云舒早已置办下其他产业,做人果然不能太特殊,在没有靠山的情况下,不想被蚕食,还是慢慢发展就好。
今年是母女两在庄子上过得第二个年,转眼,云舒也已经到了十二岁。从云清那打听了李府的动向,递上拜帖,正月初八,母子几人便备上厚礼过府拜访。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李夫人心中纳闷,曾经好几次邀请王氏都被婉拒,今次她来,到底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