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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知道刘平安不是夸张,对于这些大人物来说,钱早已经失去了意义,难道魏如烟只是跟自己开个玩笑?或者是为了考验一下自己的魄力和xìng情?
刘平安点着一支雪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让烟雾在口腔里来回的旋转,良久,这才把烟吐出来。
这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桌上的咖啡也慢慢的没有了热气,只剩下的水平面随着刘平安手指的敲击在轻轻的颤动着。
今天是周飞在紫sè星缘值班,他一直在一楼,不知道刘平安他们的到来,这时周飞从一楼闲着没事,打算到二楼来随便看看,刚一上楼梯便见到了站着的木人血。
周飞怕李易出事,一个箭步抢到了近前,站在李易身旁,对着木人血投去了仇视的眼光。
木人血没什么反应,两只眼睛盯着窗外,就像没有看到周飞一样。
李易轻轻一摆手,示意周飞不要紧张,把咖啡一饮而尽,道:“平安,今天要是没有什么事,我看,就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咱们之间本就不该有什么冲突,如果我以前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在这里给你道个歉。”
李易这么说一来是得了便宜卖乖,二来是显得自己有大家气度。
刘平安掸了掸雪茄的烟灰,雪白的烟灰轻轻飘落,刘平安看着这些烟灰,淡淡的道:“魏如烟说明不了一切,他们叫我收手,嘿,可我既然是太子,就不会么这轻易的停止脚步。
阿易,我早年听我父亲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凡是有资本,有智力的人,都会认同这句话。咱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还没完,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不要以为有魏如烟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耍起来了。
江湖上,切别人的肉自己不疼。切自己的肉才会骂娘。我根本不会理会他们跟我说什么,你我之间就算是斗到了白热化,他们也不会真的出手,大不了就是两不相帮。
不过我卖他们一个面子,一点红酒楼,哼,你可以招大师傅了。我暂时不会出手阻拦,就当是我允许批准了吧。
不过,我把话交待给你听,你想来海州趟水,那是痴心妄想,你没有资格跟我们刘家斗。你不过是我闲着没事的时候,练手的靶子,只要我有兴趣,我随时都会收拾了你。”
刘平安把雪茄重重的在桌上一按,站起身来。沉声道:“李易,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到海州来。尤其是遇上了我,你会后悔的。”
刘平安把雪茄向桌上一掷,整了整衣领,转身和木人血离开了酒吧。
李易并没有刻意的反唇相讥,斗口的意义并不大,李易心里想的是那个魏如烟。这女人……
周飞见刘平安他们走了,这才道:“小易,没事吧,他今天是来找碴的?”
李易摇摇头,道:“事情可能有了些变化,哼,不管他,兵来将挡,水来土埯。”
周飞起身刚要离开,从二楼内楼梯处脚步轻响,上来一个气质极佳的女人,年近四旬,却风韵犹存,正是魏如烟。
李易笑了,叫周飞到一楼去,走过来把魏如烟拉到了座位上,叫服务员上了一杯牛nǎi,道:“如烟姐,刘平安刚走,你后脚就到了。”
魏如烟并不感到惊讶,抽出一支女士烟,点着了,吐出一道烟线,这才道:“不奇怪,我料想他今天大概也该来了,比我所预料的要晚了两天,看来刘平安还是沉的住气的。”
魏如烟在飘摇的烟雾中,见李易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也不禁笑了,道:“怎么,心疼你那一半的股份了?”
李易右手一展,划了个大圈,笑道:“这酒吧以后就改名叫如烟酒吧,全是姐姐你的了。”
两人哈哈大笑。
魏如烟端起牛nǎi来看了看,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喝牛nǎi?”
李易道:“真正的大人物都是反朴归真的,他们已经不再在乎那些虚荣了,什么咖啡、名表、名包,都是小孩子的玩意。
相比之下牛nǎi这东西要比那些虚荣的东西,显得更纯一些,什么人就喝什么饮料,你说对吗?”
魏如烟刻意的长叹一声,表达的却是一种赞同,喝了半杯牛nǎi,道:“看来欣蓉说的没错,你已经变了不少,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不用你问,我全招。”
李易一笑,换了个很舒服的姿势,意思是洗耳恭听。
魏如烟柔嫩的手指夹着烟,烟杆细长挺直,雪白如玉,烟雾若有若无,飘飘荡荡,魏如烟发了会儿呆,慢慢的道出了实情。
“我是广省平州人,平州你也知道,是广省的省会,广省地处沿海,经济发达,世界上但凡是这种地方,要么极为混乱,要么就极为太平清明。
很不幸,或者说很幸运,广省就属于前者。但不管是那种情况,凡是在经济发达的地方,地方政治同样也很发达。
什么是政治?政治是如何分配钱的手段。可能我说的狭隘了一些,不过这确实是政治的主体内容。
政治是由人来搞的,搞出了规则来分配权力,同时也就分配了钱。而规则往往是用来打破的,打破规矩就要挑起风浪。
风浪之上是非多,风浪再大一些,就是要死人的。任何事非都是人挑起来,自然也要由人去承受,这是一种平衡。
你看那些明星,有钱,有鲜花,有掌声,有粉丝,可是背后同样要承受一些圈子外的人所不知道的压力和痛苦。
搞政治有两种层面,一是明,一是暗。明是什么不用我跟你细说。明就是建立规则和执行规则。
而暗呢?暗就是打破规则同时维持平衡。在广省这个经济大圈子里,利益的分配表面上看起来,是由‘明’来说了算的。
可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真正掌握秩序的,其实是‘暗’。‘暗’这个系统里的人并不一定正式从政,可是却能cāo纵上层建筑的起起落落。
当然,凡是dú cáixìng质的团体,最终都会由一个人说了算,至少是由一种意识形态说了算。也就是说,权力,或者说意愿,一般都会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
李易知道很快就要从魏如烟嘴里说出那个掌握广省朝政的人的名字来,不由得立起了耳朵。
魏如烟说到这却停住了,又将剩下的半杯牛nǎi喝完,这才接着道:“我赌你一定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因为凡是这种人都向来低调的很,我们都叫他老头子,他姓邱。”
李易心里一动,想起以前听酒吧的刘保安说起过这个人,刘保安还说段凯东曾经用枪指过邱老爷子的头。
这时,魏如烟道:“老头子姓邱,叫邱泽南。”
713天生的一对
正文 713天生的一对
李易这时才知道这个广省的土皇帝的真名实姓,同时心中想到,如果有可能,如果没有魏如烟的关系,自己说不定也有机会用枪指着邱泽南的头。
段凯东能做到的,我李易为什么就做不到?谈欣蓉或许并不一定欣赏段凯东当年的这种行为,但是对于任何女人而言,一个男人的“勇猛”,都将是她的催情剂。
魏如烟并没有看出李易的想法,接着道:“老头子向来低调,就算是广省各大城市的高级官员,也未必知道太多的内情,哼,他们没有资格。”
李易心里既有些酸,又有些“荣幸”,暗道:“一个老头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只是秩序的顶端罢了。
而所谓秩序,其本质也不过是一种惯xìng,人都有奴xìng,人都会安于既定的所得利益,所以才会遵从于这种固有的秩序,一代又一代的传来,就形成了惯xìng。”
当然,这些心里活动,李易没有在魏如烟的面前表现出来,听魏如烟说到资格,李易笑道:“我不懂历史,不过听别人给我讲故事时说,以前地方的官,要想见皇帝,至少要四品以上,否则就没有资格。”
魏如烟一笑,道:“说的是啊,人,或者说目前而言,大部分人,是需要管的,那就同时也需要管人的人。
管人是一种艺术,一种技能,也不是谁都能行的,他要了解各种变化的上限和下限,要了解各种行为的可能结果。要了解当前的系统稳不稳定,更要学会如何分配利益。
老头子是旧时的人物了。当年很早就参与了战争,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一路走过来之后,他没有选择成为‘明’的一部分,而选择了成为‘暗’的一部分。
当然,不管成为哪一部分,个人的享受都已经达到了上限,不过对于权力**极重的人而言。如果不让他们管理点什么,那就像是抽大烟的人戒了烟,会空虚和无聊。
哈哈,老头子如果知道我在背后这么说他,回去之后,我又要挨骂了。”
李易看魏如烟虽然表面上这么说,可是神情却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女孩。显然她平时没少这么说,这样的话也没少传到邱泽南的耳朵里,不过邱泽南可能并不在意。
魏如烟把长长的烟灰掸掉,接着道:“我爷爷和老头子是战友,比老头子大上两岁。
当年,我爷爷曾经救过老头子的命。不只一次,在战场上形成的友谊是经的住考验的。
可惜,我爷爷和我父亲在文革的时候都……,唉,不提也罢。后来老头子收养了我,他让我叫他爷爷。不过我不管,我当着他的面也叫他老头子,他拿我没有办法。
老头子熬过了文革,后来在广省扎下根来,广省以前的各大官员,有相当一部分是老头子的老部下。
后来时局变幻,不过老头子在广省的根基很牢靠,官场中,上层高官的利益关系始终以老头子为中心和归属,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要根和中心不变,那么下面不管怎么变,都超不出那个可以计算的范围。
老头子不习惯出来,所以我就成了他的政治代言人,其实我并不喜欢从政,我小的时候有一个理想,是当一个画家,艺术和政治,哼,两样毫不搭界的东西,人哪,很多时候没法跟命运去斗争。
我从意大利留学回来就从了政,在老头子的扶助下,我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弟弟,咱们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再接触的机会,不过你还是不要问我是干什么职位的,有些话我是不可以随便说的。”
李易点点头,道:“没问题,我这人话少,不该问的向来不问。”心中却道:“难道我还不能察了?”
哪知魏如烟却道:“在官场上面,我有很多个名字和身份,你即使去查,一般情况下也查不到。”
李易一愣,随即笑道:“没想到被你猜中了,其实,你从政是做什么官,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朋友,不是敌人。”
魏如烟笑道:“敌我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有时是分不清楚的,一分钟以前是朋友,一分钟以后就有可能成为敌人。”
李易道:“那我就享受这一分钟的快乐吧。对了,你跟谈……,谈姐是怎么认识的?”
魏如烟听李易提到谈欣蓉的名字时,略有迟疑,便一抿嘴角,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甩了甩头发,道:“每一个年代有每一个年代的故事,如果没有故事,那么人会变的很寂寞。
段凯东你知道吧?嘿嘿,你肯定知道。当年,段凯东跟你父亲李启明和井下清泉结拜,他排行在三。
你父亲最大,排行在首,那个井下清泉排行在二,而段凯东就是老三。当年他们做过很多大事,江湖上风起云涌,不过……,唉,都是过去的事了。”
李易的记忆中有那么一段,他知道李疯子并不是一开始就扎根在东古的,开矿只是开矿,而社会上的活动则是在广省。
后来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李疯子这才搬到东古定居,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母亲文秀敏才带着自己寄宿在别人家。
不过,对于这件事的始末和细节,李易一点也不清楚,在以往他也不是没问过,可是李疯子根本就不会告诉他。
虽然李易知道周成极有可能了解这件事的内情,但是叫他去问那个大麻脸的讨厌家伙,李易死都不干,更何况也明知道,问了也白问。
李疯子的意思,似乎就是让自己一家人在东古安安份份的过一辈子,如果李易没有从家里闯出来。这件事可能也就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被埋在灰烬里了。
但是。李易现在生活圈子已经打开,一个人,当他站到一个新位置的时候,他应该知道什么,不应该知道什么就不该再按以前的标准来衡量。
李易急切的想知道那件事的始末,他隐隐的感到,这事的背后一定有着叫自己愤恨的东西,李易自认为现在有能力。报仇的能力。
魏如烟盯着李易的眼睛,缓缓的道:“看你的样子,你一定是心里存有疑问,而你爸好像并没有告诉你什么。
弟,这很正常,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