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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陈牧驰许久不说话,斐源古不耐烦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意愿而已,并没有说要帮你离开。”
“正如王爷所言,我在碣曦实在没有任何益处,如今陛下皇位已稳,我本早该离开,却不知陛下思虑什么,一直不曾答复我。”斐源古听了陈牧驰的话,脸色顿时变得不大好。若说这宫里没有一两个他的眼线那是不可能,从那些人口中传来的消息他可以察觉到雅部南休的心思。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想起雅部南休在自己身边安置细作的事情。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不该让他发现了。之后,他又想起那个荒唐的夜晚。心跳的有些快,他背对着陈牧驰捂着心口大口的呼吸几下才觉得那份陌生却又异样的感觉慢慢淡去。
陈牧驰眼神古怪的看着斐源古,心中暗自思量,今日的斐源古果然不同寻常!
斐源古放下手,看着渺远的天空,声音低沉不可察觉的飘进陈牧驰耳边,“你可喜欢雅部南休?”
不是陛下,不是皇弟,只是雅部南休!
陈牧驰一怔,有种模糊的不可思议的念头似要冲上心头,但眨眼,便又无可捉摸!
斐源古后来还是没有给陈牧驰什么承诺,陈牧驰也不曾明白他的打算。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斐源古希望他离开!他想或许是有什么原因促使斐源古来见他,甚至说出那一番话,可以预见,未来在一点一点运转。平静,只是波涛汹涌的开端。
自从那日见了唐以青,陈牧驰便常常会想两人何时才会再见面。这种念头一旦升起便有些无法熄灭。他想过直接与雅部南休说出宫走走,但是一则他们前不久才出宫一趟,另外一点,他亦担心雅部南休会发现唐以青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虽说如今唐以青并不能对他造成威胁。但是两人本是敌国之人,何况当年唐以青为帅,折在他手下的大将士卒更是数不胜数,雅部南休对他一点偏见狠意都没有,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一处相思,两处闲愁,或许便是此种意味!
唐以青虽然觉得懂了陈牧驰那一眼的意味,但终究没有亲耳听到他对自己说什么,总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在于铳严府上勤勤恳恳,完全是一个合格的家奴,他如此努力也是希望于铳严能够更加信任他,从而让他有机会入宫。他不是没想过偷偷潜入皇宫,但是自从那日被他潜入过一次,再加上梁从回的谋逆之举,皇宫内外已是固若金汤。想要像上次那样混进去,却是比登天还难。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样又熬了一个多月之后,终于被他等到了一个机会。
七月初七,七巧节。
这一日,未婚的年轻男女皆穿戴整齐上街头期待遇到自己的良缘。唐以青本不会留意到这些,却在听说皇宫中会有宴会举办而生出了几分心思。他眼里充满期待的看着于铳严道:“大人可会去参加那个什么宴的?”
“因为平日里各位大人皆忙于自己的事务,陛下觉得应该趁着这些特殊的节日让众位大臣聚聚,不只朝中文武,各位大臣的掌上明珠亦会前往。说白了,便是一场宫廷的联姻宴。我到时也不过是凑个热闹。”于铳严笑着说道,言语间带着些许无奈。
唐以青听了,顿了下道:“大人可不可以带着小的去皇宫看看啊,我听人说,皇宫里边那是神仙才能住的蓬莱仙境,里面火树银花,珊瑚碧桃,美女如云,是个让人沉醉的辉煌世界。”
“你小子从哪听来这些的,皇宫虽比不得蓬莱仙境,却的确是金碧辉煌,美女如云的地方。只不过那里面的美人只能远观,不可近玩。”仔细打量了唐以青一眼,发觉他憨厚老实,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尴尬的呆滞,于铳严便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只是这一忽略,却是让整个事情完全走向不同的轨道。
晚上的时候,于铳严身着官服,只带了唐以青一个人入宫,其余下人皆羡慕的看着两人背影。有一个平日本就看唐以青不顺眼的家丁翻着白眼道:“啥玩意,这才来几日,就巴结的大人连入宫都带着他。”
“哎,小六子,你这可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说完,一群人哄堂大笑。名为小六子的人冷哼一声,也不理其他人,转身就进了大门。
一路上,唐以青装作不懂又兴奋的样子,问这问那的,于铳严越发觉得是自己多想了。看起来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怎么可能会故意潜到自己身边呢。便想着他的马车已经入了宫门。自马车进宫,唐以青便不再多言,于铳严以为他是紧张,便安慰道:“你莫要害怕,皇宫戒备森严的确有慑人的威势,但你只要谨慎言行,不随意说话乱跑便可安然无恙。”
“谢大人这么多日子的照顾,易青感激不尽。”深沉淡然的话语传来,马车仍在颠簸,却突然让于铳严心中生出些许不和谐的感觉来。他掀开帘子看向前面替他赶车的人。身影高大,健壮的身形似乎充满了力量,他声音低沉,仿似一头沉睡的雄狮。
“你说什么?”于铳严不确定的问道。
之间唐以青快速转身,脸上仍旧带着些呆滞的笑,“小的是说多谢大人一直都对小的那么好。”说完,又扭头看着前面的路。
于铳严重新坐回车里,心里陡然涌起的突兀之感瞬间烟消云散。看来今日真的是有些太过劳累,说罢,他掀起帘子看夜色下的宫墙。有时遇到熟悉的大人,他亦随和的一一回应。
唐以青舒缓了下面部僵硬的肌肉,心底苦笑,自从认识陈牧驰,他的所作所为便没有几件是合乎自己本性的。不过他并不后悔,毕竟是他改变了他,他没有想多么长久,他所愿,不过是与那人并肩,笑看风云变幻。
马车停在专门备好的地方,唐以青被于铳严吩咐着不得随意乱走,在这块地方等着便是。唐以青对此自是十分满意,恭恭敬敬的送于铳严离开,他便坐上马车,闭目养神。
身边有其他大人带来的侍从看到他,随口与他搭话,他却仿似睡着一般不吭一声。几个自找没趣的人面上无光,顿时恼羞成怒的在旁贬低咒骂。唐以青只闭着眼,充耳不闻。
皇家晚宴自是非同一般,陈牧驰曾经参加过碣曦的百官宴,但那次他毕竟只是一个无人知晓的旁观者,如今却是不同了,虽然在众人面前露面不多,但凡满朝文武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大名。只因雅部南休严令不得随意泄露有关陈牧驰的事情,因而除了这些身居高位的大臣,陈牧驰的身份却一直都带着些许神秘色彩,众人最多也就是知道那人是明毓人,其它,便知之甚少。
一路行去,满目奢华。即便在这皇宫呆了许久,他却仍旧保持着住破屋烂瓦,衣着干净却陈旧的那种日子时的心情。眼前的一切,如浮云。也许很多人都受不了富贵荣华的诱惑,但那始终是大部分随波逐流的人,恰巧,陈牧驰不在此列。
雅部南休迈着威严的步伐走向那个曾经属于阿萨邑威的位置,陈牧驰站在人群中看着,一时也有些恍惚。依稀似去年,他与雅部南休站在这方地方,仰望着那个年至中年,却仍旧满脸威严的男人。不过大半年过去,却已是乾坤变换,物是人非。他脱去一层层束缚,渐渐展露锋芒,初时,他还能够提一些意见给他,但短短两三个月,他已掩住他的风采,高高伫立在那孤傲绝顶。
陈牧驰是有些感叹的,雅部南休与他,本不该有所交集,却因无意的错轨逐渐有了接触。有时候他也想不透他与雅部南休有什么牵连,那一次无意的相救,本该随着雅部南休的离开烟消云散,却不想因为唐以青的事情,他们却反而朝夕相处这许久。他们算什么,兄弟?朋友?
雅部南休并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只是简单明了的道:“此情此景空杯饮,不若傲意觅良缘。“
此话一出,臣子们脸上顿时带上心照不宣的笑意。已有妻室或者年纪大些的大臣自是饮酒闲谈,看身边的年轻后辈们心不在焉的向着那些大家闺秀的方向看去。有自己待字闺中的女儿今夜来宫中的,便细心留意着满场的青年才俊的表现。
雅部南休的视线投到已经热闹喧嚣的一方天地,脸色带着高高在上的笑。只是当他的眼神转到陈牧驰那边时,却突然敛了笑意。
这一会儿的功夫,已有几位样貌颇为出众的女子围在陈牧此身边嬉笑言言。雅部南休眼眸锐利的扫向那几个女子,可惜那些女子却似没有感受到帝王的不悦,仍旧好奇的与陈牧驰交谈。
陈牧驰看着身边这些姿色出众的女子,颇感头疼。虽说碣曦国风开放,但女子毕竟还是极少出远门,如今听各自的家人提及都此人乃是明毓人,便不由有些好奇。陈牧驰听着诸如,原来明毓人长的这番摸样,文文弱弱,不及我碣曦男儿勇猛豪气。又如,有些女子似是有些才华,便傲慢的看着他语带轻蔑道,武不及我碣曦,文采总是有些出众吧。陈牧驰不予与小女子计较,便默不作声,那些女子便认为他胸无点墨,破玉败絮之辈。
等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后,陈牧驰淡笑着看了众女子一眼道:“碣曦果然尚武,男女皆勇武之才也。”
第三十三章 心之契合
众女脸色一变,稍一思量便明白,陈牧驰是在讽刺她们粗陋之意。
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平静的听陈牧驰说完,倒觉得此人蛮有趣的。她在一边打量陈牧驰的目光实在明显,陈牧驰不由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此女眉目如画,白衣胜雪,整个人似带着股仙气,飘飘欲飞。
看陈牧驰看他,女子也不做作,颔首笑道:“小女子宛璃,先生有礼。”
“姑娘客气。”拱手虚礼,陈牧驰的目光又开始游离在整个会场。
“先生可有良人为伴?”女子笑着在他身边坐下,也不避嫌。
雅部南休看到的便正是这一幕,他怒目而视,却又不能毫无理智的冲过去将那个女人推开。眸光明灭闪烁间,他突然看到斐源古出现在陈牧驰身边,他不知对那女子说了什么,那女子看着他许久,脸色羞红的便点头离了。正好斐源古并未立刻离开,他便起身向着两人身边走去。一到近前便听陈牧驰道:“王爷何必冲动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
“你何曾知道我不喜欢他,还是说你自己看上那女人了?”争锋相对的气氛,让雅部南休不由暗自皱眉。
“牧驰倒是说说,你如何知晓皇兄不是真心呢?”随口问出,雅部南休顺势在陈牧驰一旁坐下。
周围的大臣们注意到雅部南休的去向,不由暗自肺腑,陛下对这他国之人实在迁就,只不知留这样一个文弱书生在身边能有何用?思绪飘着,便又想到了先皇与冷霄的事上,不由收回视线,瞥向别处。
去了梁从回,万重山便是碣曦堂堂的宰相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深通为官之道,臣子,该谨守本分,只要上面的那个人没什么大过错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至于阿萨邑威的事情,毕竟是闹得天下皆,他本想劝谏,却不想反而亲眼见证那一幕惨景。
掩去眼中多余的情绪,他低头饮酒,神色间无喜无悲,似是游离于众人之外。
而雅部南休那边,其实自坐下他便隐隐觉得胸中有口说不出的气闷。他听斐源古承认对那名为宛璃的女子有意,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他扭头看着斐源古,只见他一杯一杯饮酒,脸上是如今已有些习惯的冷漠。
心里有些莫名的味道,压下那不知滋味的情绪,他转头对陈牧驰说:“今晚还有许多余兴节目,牧驰看看可如何。”语罢,对身边伺候的归福海道,“下去安排。”
归福海不敢怠慢,赶忙下面吩咐。
不多久,好戏开锣。琴棋书画,歌舞升平,好一番让人失魂的美人图。除了这些,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节目,看着倒也觉得稀罕。众位大臣大声喝彩,各家闺秀则是矜持观看。陈牧驰毕竟自小生活贫寒,并不曾看到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因而一时看着也看的目不转睛。雅部南休难得看到他对某事如此着迷,神色不觉温柔许多。斐源古对那些表演并不如何感兴趣,他偶尔偷瞥一眼雅部南休的神色,看到雅部南休看着陈牧驰的变化,神色不由一黯。
陈牧驰全神贯注的看着场中的表演,深思本还沉浸在之前的欢喜中,眼眸却骤然被那闯入眼帘的宝剑侠影吸引了全部心神。
那一袭黑衣宽袖舞动着一柄宝剑,剑只是一柄临时充数的木剑,但在那人手中,却似并无任何分别,一刺一转,如同可以遐想到的江湖人之英姿。时间愈久,便愈发觉得那剑那人震慑心神。他呆愣的看着一剑舞完才发觉,那人脸上带着一张白色夹杂着黑色诡异文图的脸谱。
“看来倒也有些功夫,不然舞不出那份剑意,卓尔不群。”雅部南休看着那退场黑衣,笑着说道。陈牧驰颔首,“的确很精彩!”
看了陈牧驰一眼,雅部南休点点头不再说话。
又上来了几个节目,陈牧驰看完了便借口出恭,悠然离开。雅部南休看着陈牧驰离开,目光闪烁。
走到僻静之处,陈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