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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但听皇上吩咐。”一句话让龙宣天露出一丝笑容。他扫了下面站了的大臣一眼,说道,“朕也觉得三皇子不错,钦天监择个好日子进行册封典礼。”
“吾皇圣明。”一片称颂声中,龙舯英面上一副惶恐戴德之象,心里却是如同终于被阳光普照的阴地,渐渐明媚起来。
回了祥宁府,阖府上下全都喜气洋洋的。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往日里冷清的祥宁府突然变成了正向巴结的香饽饽。普通的下人也有许多私下里得了不少好处。
百里奚瞧着祥宁府每一日竞相过来拜访的大臣官员,忍不住感慨,“人都是如此的趋利避凶,以往三皇子不得皇上青睐,一年半载也不见一个人上门来,如今却是日日门庭若市,礼送不断。”
“百里先生何必说这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有站在那高高的顶峰之上,别人才会拿你当回事,这本就无可厚非。人性贪婪,趋之以利,这便是现实。”抿了口茶水,陈牧驰淡笑着开口。他一袭白衣,容貌平凡,但脸上的从容淡定却让人的心平静。
“如今算是成功了一半,只有坐到太子的位子上,那些大臣们才会拿你当回事。”龙舯英面前摆的是一壶酒,他自己斟了酒,又给百里襄与陈牧驰斟满,“两位在我身边提点了我不少,我敬两位一杯。”
陈牧驰推开酒,笑道:“茶酒混饮,倒尝不出味了,我以茶代酒谢殿下了。”
“无妨,我忘记先生不喜饮酒。”毫不在意的饮罢,龙舯英看向陈牧驰,“如今我已是太子,穆先生觉得我们该何时动手比较好呢?”
百里襄看了龙舯英一眼,没有说话。
“殿下以为呢?”陈牧驰似笑非笑的抬头看向龙舯英的眼睛。
收回视线,沉默了许久,龙舯英诚恳道:“答应过先生的事情,我觉不会食言,还望先生仍以真心待我。”
将茶杯放下,陈牧驰起身行了一礼,“殿下客气,以后的事还要仰仗殿下,我们的人也会为殿下扫平一切障碍。”
龙舯英虚抚,客套道:“先生言重了,有先生相助那还恐大事不成。”
陈牧驰笑笑,坐回座上。三人之间的话语陡然少了许多,各人的心思皆是难猜。
三人散了后,百百里襄独自前往龙舯英的寝室,两人细谈许久,百里襄不由叹道:“或许我们是与虎谋皮,穆池尘虽说他志不在权势,但这世间到底有几人真正可以逃得过权欲魅惑。”
“无论他是什么目的,我都都不能反悔。五皇子、二皇子的死怎么可能只是那么简单?这其中有没有穆池尘身后之人参与我们不得而知。再者就我得立太子的事也是异常顺利。那些文官们站到我这边或许是对我有好感,可是镇国将军与威远将军同样支持我却有些让人费解。穆池尘一直让我忍着等待时机,这个时机如今看来便是大皇子的犯错,可是抓住这一点的是镇国将军啊!”心里有着丝丝寒意,虽然穆池尘外表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但其胆色却并不差,当日突然之间看到那么多人死在面前,他眼都不眨一下,可见,他是见惯了死亡了。
正如龙舯英所猜测,陈牧驰毕竟在军中呆了有段时间,那些场面见过了,心便慢慢变得冷硬起来。但陈牧驰并非是那种任何人死亡都会平静接受的冷血之人,就如当日听闻唐以青的死时,那种毁天灭地的打击,又如当得知又无辜之人是因为他而死时,他是没法漠然以对的。
百里襄与龙舯英的主仆情谊不是一朝一夕,自然不是陈牧驰所能比得,然而两人商议许久,得出的结果还是不能对这个人背信弃义,否则即便有登上皇位的机会,也不知到时可还有命去做。越是尊贵之人越是惜命,龙舯英也不例外,尤其他的未来将是一片光明之时,他更舍不得,所以,他不想冒险。
也幸而如此,他后来的路才能走的那般顺利。他们不知道,那一夜,他与百里襄的谈话都被陈牧驰所知。唐以青自然不会放心将陈牧驰一个人放到皇子府,因为身边安排的高手自然不少。
当听闻龙舯英两人的对话时,陈牧驰淡淡的笑了,“看来没有选错人。”
如果龙舯英因为被封了太子便得意忘形,妄图毁约,他是不介意多一个皇子替唐家偿命的。他与唐以青都不愿看到明毓败落,但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唐家的仇可以得报。
陈牧驰派人去通知唐以青这边的情况,一边静静思索着往后的路。到了这一步,已经可以慢慢收网了,只是婆娑阿修罗的人始终是个纠结所在。江湖上能与婆娑阿修罗门相抗衡的只有荒芜之渊,只是暂且不提该如何联络到荒芜之渊上层的大人物,只左荆愁对唐以青所说的便可知,荒芜之渊的尊主是不愿轻易挑起争端的。甚至于,在得知唐以青在利用荒芜之渊的力量在做些什么后,唐以青可能会有危险。
头疼的抚额,陈牧驰暗叹,人算不如天算,走一步是一步,各安天命吧!
册封太子的大典举行的格外隆重,龙舯英既已被立为太子,自然不可能继续在祥宁府中住下去,因而在册封大典之前便搬回了宫中。东宫已经收拾妥当,那里是专为太子所居,因而自然富丽堂皇,宏伟大气。
等大典过后,众人都还沉侵在那种鱼跃龙门的欢喜之中。龙舯英虽为皇子,但此次的册封与他而言却的确如此。因为他的身份提高,他的母亲也被皇上册封为贤妃,赐居与东宫相隔不远的丽央宫。有生第一次,他的母亲在众人面前以无比高贵的姿态站立着,他看着母亲眉眼间不加掩饰的喜悦,心中更是坚定了那个念头,不久的将来,他要让他的母亲成为这皇宫中最为尊贵的存在。
龙舯英被封为太子,每日里更加繁忙,如今他不仅要与众大臣共商国事,还要在龙宣天批阅奏折的时候,在一边悉听教诲。当然这一切他都不觉得累,越是繁忙,他反而越加兴奋,这些都代表着他在一日日的接近权利的宝座。
太子居于宫中,他身边贴身的侍从自然入宫伺候。百里襄与陈牧驰因为是正儿八经的大男人,自然不能住到后宫去。因而每日里两人都会去东宫见见太子,合计商谋一番。
只是就在这时,却突然发生一出意外。婆娑阿修罗门终于行动了,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不是皇上,不是太子,而是一直居于暗处的唐以青。陈牧驰听到唐以青重伤的消息时,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他顾不得许多,便直接奔向唐以青他们隐匿的那处庄园。心里很害怕,可是却只能无用的祈祷,一定要没事!
白遗念几乎在婆娑阿修罗门对唐以青动手的时候便知晓,可惜待他赶到时,唐以青已经重伤。
第六十一章 白遗念
天青色的床幔卷起在两边,宽敞的大床上唐以青面无血色的静静躺着。陈牧驰心脏忍不住狂跳,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声音带着惊恐却又压抑的轻柔,“以青!”
没有想象中的置之不理,那双眼似是困顿,缓慢的睁开一条缝,然后当整个眼眸睁开时,陈牧驰甚至可以在那双眼里看到自己清晰的倒影。安慰的一笑,唐以青责怪道:“怎么露出这种表情,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陈牧驰看着唐以青,还没有从巨大的欢喜之中抽回理智。其实现在已经很少在陈牧驰眼中看到这种表情了,唐以青笑笑,看着屋内守着的其他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余姚和魏峰等人相视一眼,关上门走了出去。
宽敞的屋子瞬间只剩下陈牧驰与唐以青,两人之间静静的,也无人说话。有时候语言并不是可以表达一切的媒介,此时无声胜有声,或许说的便是他们现下的状况。过了许久,唐以青轻轻往里面挪了挪却不小心扯到伤口,除了微锁眉头并未发出一声。陈牧驰见了皱眉,“好好躺着。”
“你也上来。”唐以青侧眸看向陈牧驰。
闻言,顿了下,陈牧驰便脱掉鞋子在唐以青身边躺下,宽敞的床躺两个人也不显拥挤。
唐以青偶尔开口说几句话,陈牧驰静静的听着,间或做些简单的回应。唐以青盯着床顶,突然有些灰心丧气,与真正的江湖人想比他还是差的很远。他行军打仗在行,与武林高手想比却是差了些的。正想着,一只手敷上他的手,十指交握。陈牧驰依旧保持着初时躺着的姿势,语气无喜无悲,“已经到现在的地步了,何必自寻苦恼,婆娑阿修罗门再厉害也是江湖人士,他们想要参与进朝廷之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荒芜之渊可以与婆娑阿修罗门相抗衡,其势力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深入朝廷,可荒芜之渊尚且不愿随意招惹朝廷,婆娑阿修罗门又怎么可能没有顾忌。你先安心养好伤。三皇子刚被立为太子,正好趁这段时间先招揽群臣。不要把所有的压力都放在自己身上,还有许多人是帮我们的。”
“没错,至少本尊也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不可一世且自信的语气让两人不由一惊,陈牧驰坐起身看向来人。苍白的带着些许病态的容貌,一身纤尘不染的雪色锦袍,身长玉立,他执一把白骨玉扇握在手中,初次见面便觉此人气度非凡。不等陈牧驰与唐以青开口,男子已经开口:“婆娑阿修罗门本就没什么可怕的。”
“白遗念。”唐以青挣扎着坐起身,脸上不知是何表情。
陈牧驰仔细看了那人一眼,心下暗赞,只看此人全身风华气度便知绝非一般人。他打量白遗念的同时,对方也毫不掩饰的看着他,末了,眼神清澈的对他道:“陈牧驰?”
看来白遗念的确对唐以青熟悉,因而连他身边的人都熟悉,只是这个一直神秘莫测的男子如今出现在这里却不知是为何。陈牧驰笑着点头,早在白遗念进屋不久他便起身下床穿上鞋子,一切动作看起来自然,没有丝毫的尴尬之感。因而他现下是一副衣冠整齐的样子,他拿起靠枕垫在唐以青背后,倒了杯茶放到桌子上招呼白遗念落座。
“白公子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唐以青神色间难掩疲倦,声音却还是那么中气十足。
“听说唐兄受伤,便来此探望。”嘴边带笑,一副熟稔之态。
白遗念看着唐以青沉重的神色,打开那把精致的白骨玉扇,道:“唐兄可有何难事,不妨说给我听听。”
唐以青勉强扯扯嘴角,声音铿锵有力,“无妨,私事罢了,怎可劳烦白公子。”
摇摇头,白遗念含笑道:“你我家中长辈本有深交,唐兄又何必比我客气。我是真心当唐兄是好友,还望唐兄莫要见外了。”
“好,既如此,你便先说说,你到底是何人?”
“我不就是我?”唇畔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白遗念恍若不知。
哂笑着瞥了一眼白遗念,唐以青讽刺道:“你既不愿坦诚相待,我也无话可说。”
白遗念转而与陈牧驰说话,“听闻你在太子身边,可是个不错的差事啊。”
“差事好与不好,我倒没什么察觉,只要能达到目的便算是好差事了。”淡淡看着白遗念,陈牧驰倒也不光敷衍。
“你们只是为了给唐老爷子报仇?既如此,为何不直接宰了当今皇上一了百了。你们这样转弯抹角的却让人不知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了。”
“别人怎么想我可管不着,也不想管。”唐以青冷言冷语的说罢,便想要送客,“白公子看了看过了,还是早早离开,免得惹火上身。”
哈哈一笑看着两人,白遗念那苍白的面色看起来带着几分生动的色彩。白骨玉扇啪的被合上,他眼神炯亮的如同天上星辰,“既然你们想知道,告诉你们也无妨。”
陈牧驰与唐以青不由自主的投去视线,只听白遗念话语陡然威严起来,“本尊便是荒芜之渊现任尊主。”
唐以青无语,“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我倒是想过你是某一大势力的人,只是,荒芜之渊的尊主我随不熟,却也知道已经年近一大把了。”
白遗念无奈的摊手,“信与不信全在于你,我也无可奈何。”
“既然是荒芜之渊的尊主,那么你来此到底有何目的?”陈牧驰戒备的看着白遗念,心中暗忖,此人莫不是想对唐以青不利?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白遗念大方的对两人道:“左护法与七衣的事情我都知晓,只不过之前事情尚在我控制之中,自然不会参合进来。只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如何不一样?两人的眼神都在诉说同意的意思。
白遗念怪异的啧啧一声,突然调侃道:“你们果然心有灵犀。”
陈牧驰心道,这也叫心有灵犀?正常情况下,人都有好奇心的,被他这么一说自然好奇他下面要说什么了。
“七衣虽然不算特别重要的力量,却也是我荒芜之渊在皇宫的一条暗线。我倒不指望他们帮我推翻朝廷,但最起码,我的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此话让听得两人忍不住叹气,那么一伙竟然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试问天下哪个不长眼的会跑去招惹荒芜之渊的尊主?
白遗念丝毫不理会两人的心情,继续抛出一记惊人的消息,“我知道你们已找到七衣中的六人,至于红衣,你们自然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