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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不要这么小心眼,不要只知道计较,自己要努力,这样长大了才会有出息。”还小的时候,每次挨完骂他也会伤心,这时候,爷爷总是会搂着他这样对他说。他一直用爷爷对他说的话安慰、鼓励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去怪爸爸妈妈,自己是大哥,在家里多做事,爱护弟弟妹妹是应该的,而且父母还供他吃喝、上学。虽然他上大学的学费大部分是他的爷爷给的,按照他父母的意思,当时家里还有两个上学的,而家里有不宽裕,他应该在高中毕业后就跟村里人去打工帮助家里的,要是有出息打工也有发财的,他的弟弟妹妹上学出息了也是一样的,到时候不会忘记他这个大哥的。他现在已经忘了自己当时是什么感觉了,只记得他的爷爷知道后,跑到车站将他从长途客车上拉了下来,气的用发抖的手指了他爸半天,却没有说出一句话,后来用自己积攒下的养老钱供他上大学。他曾发誓毕业后赚到的第一笔钱一定要全部拿给爷爷,可是没想到最疼他的爷爷却在他大三时去世了。
从那以后,他在想念爷爷的同时,更记住他的话,不要只知道斤斤计较,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他的父母给他的,他应该感恩;不给他的,他也不能去埋怨。也许正是他的这种观念,虽然他一直表现的很懂事,但是并不是很优秀的他,反而让他的父母更加理所当然地一再忽略他。他曾很多次地听到父母在别人们面前说:“老大从来都不需要我们操心,当初他的腿坏了的时候,我们都认命了,以为好不了了,结果他自己又慢慢地好了,不像这两个小的,一会儿不操心都不行。”这种话听的多了,他也觉得自己真的不需要关心。
看着同学一个个都找到了工作,他也有些着急了。学校已经放假了,他仍然在忙着找工作,还没有想好什么时候回家,而父母也始终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终于在经过又一次的笔试后,收到了招聘公司的面试通知,第二天上午八点,他感觉自己挺有把握的,稍微松了一口气。感觉有点不舒服,于是吃过饭他就睡觉了,害怕第二天迟到,他睡前还特意在手机上定了闹钟。第二天还在睡梦中的他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他一边奇怪是谁这么早就给他打电话,他定的闹钟还没响呢,一边伸手接了起来。
“喂?”
“您好,请问您是徐凌远先生吗?”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
“是我,你是谁?有什么事吗?”他以为又是无聊电话,感觉头很晕很沉,便打算挂了,趁着闹钟还没响,再睡一会。
“我们是通知你今天上午来面试的公司,我们通知你今天上午八点过来的,现在已经十点半了,请问你是自己放弃了吗?”
“什么?不,不是这样的!我很珍惜这次机会,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没有看好时间,非常抱歉!”徐凌远看了一眼手机,果然已经十点半了,闹钟已经响过了,他完全没有听见,只能一边道着歉,一边暗叹自己又要失去一次机会了,而且失去的如此莫名其妙。
“那这样吧,如果你十一点半之前能赶来的话,我们可以再为你安排一次面试;可以吗?”
“那太谢谢了,我一定及时赶到,谢谢!”
“那就这样,再见。”
“好的,再见。”
徐凌远心有余悸地挂了电话后,就不顾身体的不舒服,急忙从床上起来,结果还没离开床,“嘭”的一声眼前一黑又倒了回去,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只能无奈地想:这下是真的没得救了。
再次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穿进了一个地主家少爷的身体里,而这少爷居然和他同名同姓。至于为什么发个烧会来到这里,这个少爷的魂魄是不是和他的互换了,他是完全不清楚的。
“如果这个少爷也进了我的身体,爸妈会发现吗?如果没有,爸妈他们会很伤心吗?幸好还有弟弟妹妹。”这是徐凌远第一次为自己在家里是个多余人而感到高兴,至少父母还有依靠,应该不会太伤心。徐凌远又翻了一个身,已经黑透了的晚上有点冷,无人察觉他脸上落寞的苦笑,“应该还是会有些伤心的吧。”
究竟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他分明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快要实现自己的理想,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了。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赚到钱后,多花一些在父母和弟弟妹妹身上,在找到女朋友结婚之后,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幸福。对于未来的另一半,他只希望他们能够彼此互相关心,下班后回到家里,有人陪他一起,他在外边的时候可以理所当然地给她打电话说想家想她,而不用害怕有人怪他只会浪费电话费,可以期待接到她充满关心的电话,知道有人在等他回家
可是现在他的目标,他的理想怎么办呢?他还能会得去吗,真的要在这里重新开始吗?
第4章 四今生
徐凌远在这里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他穿越过来的时候,正是年关将近。他至今还记得刚来时那种混乱、不真实的感觉,总是觉得自己在做梦,急切地想从梦中醒来,却不得不慢慢地接受了事实。
当初睁开眼睛,看到一屋子的古色古香,和坐在床边照顾他的人时,仍然有点头晕的他,第一反应就是在做梦,因为居然有人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而且,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会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竟然想像得出如此真实的古代情形。直到他发现他的身体缩小了,甚至不是他自己的,而且在又睡醒了几次后仍然在这里,他才不得不接受了穿越的事实,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一切都变了,唯有他的名字没有变,仍叫徐凌远。
在最初的一个多月里,他基本上都是在床上度过,这幅身体病得比感冒发烧要严重的多。更糟糕的是,还比他原来的身体要瘦弱的多,再加上没有良好的采暖措施,却比现代还要冷的天气,使得他虽然每天喝的中药比吃得饭还多,效果却并不乐观。
他躺在床上,除了需要的时候有人在身边,大多数时间都只有他一个人。开始的时候,他竭力地想弄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可是除了来替他把脉的大夫一再要他静心休养外,徒劳无益。这里没有人知道这幅身体的主人已经不同了,而且他们除了劝他好生养病外,并不与他多说什么,甚至在他尝试着向他们打探一些情况时,都会巧妙地将话题转向别处。在这种情况下,他用了近两个月,尤其是在渐渐恢复的原主的记忆的帮助下,才对这个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个世界很像古代社会,但是一开始,他就猜测应该是现代小说中常出现的架空世界,因为他们说的不是方言而是和他一样的普通话,这在后来恢复了原主的记忆后得到证实。他身处的这个朝代国号俞,建国已有五十余年,虽然还说不上是什么太平盛世,但是起码作为统治者的皇帝还算勤勉,百姓生活安定。
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徐姓地主家的大少爷,家住临城。虽然说是地主,但是实际上应该算是商人。徐家是商业起家,直到徐凌远的父亲娶了他的母亲,而身为地主独身女儿的徐母带来了大量的田产,徐家才有了地主的身份。
后来徐父将徐母陪嫁来的田地几乎都变卖了出去,利用这笔资产在县城购置了更多的房产商铺,除了自家经营的商铺外,租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由于这个朝代重农抑商的倾向比较明显,对商人在科举上的限制很是严格,因此徐家在成为地主后,对科举仕途的追求很是迫切。
而在读书这方面,原主比他强很多。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却已经在年前秋天中了秀才,无疑应该是徐家目前最大的希望。但是一切欢喜和希望,都在他的这次大病中烟消云散了。
情形大致是这样的:徐母在徐凌远刚三岁的时候就染病去世了。对于徐母他并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从原主记事的时候起,几乎每个看到他的人,在惋惜徐母的英年早逝之外,都会为他的不幸叹息。徐母死的太早了,而且娘家已经没有人了,年轻的徐父肯定会续弦,哪个后娘会对原配的孩子上心呢,而年纪尚幼的他又不知道为自己争取,很可能就此明珠变瓦砾了。
事实不出人们所料,在徐母去世一年后,徐父就另取了一位地主家的女儿为妻,并且很快就生下了他的弟弟徐思远,这个新主母的儿子自然备受关注,并且在他抓周时抓到毛笔后,就越发的受重视了。而原本就聪敏的他,在这种氛围中越发的敏感孤僻了。
平日照顾他的人,是徐母生前的奶娘,徐母去世后也不受待见的她,总是不断地向他抱怨徐父待他们母子的不公,告诉他只有争气读书,等以后有出息了,才能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些让他在发奋用功的同时,更是将徐父当成害死母亲的凶手,将整个徐家的人当成了敌人。
寒窗数载,他终于取得了初步的成功。虽然他怨恨父亲,但是也许在内心深处,还是渴望父亲的关爱的,尤其是他小小年纪就一举中了秀才,一时被传为神童,虽然不说,他自己心里也是有些骄傲的,但是人们在夸奖他时,最后总会将重点放在他弟弟的身上,使得他更加的失落了。
但是以他敏感孤傲的性格,自然不会去说什么,只能压抑在心中,越发的勤奋向学。因为常年久坐不动,竭力苦读,再加上忧虑郁积,就病倒了。好不容易刚好了一些,年纪大了的奶娘又因病去世了,亲人去世的打击,让还没痊愈的他病得更厉害了,才在又一次晕过去之后,换来成了现在的徐凌远。
“唉,我们俩也算是难兄难弟了,不仅名字一样,就连在家中的地位都差不多。”徐凌远在了解了这些后感慨道。“我原本就可以得到一份可以证明自己的工作了,可就是一闭眼的功夫全没有了,而你呢,原本应该少年得意的吧,可是现在你又去了哪里呢?”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实在是不能理解。他坦承他没有什么济世之才,他在大学里除了努力学习,就是尽力做一些家教类的兼职,虽然还算积极乐观,但是由于精力有限,以至于他除了专业学得很好外,几乎没有任何特长,他本人也没有太大的野心,只想凭自己的能力,获得一份好工作。而英语这个专业,他也实在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能有什么用处。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们两个都不怎么幸运,但是如果你真的穿越到了我那里,相比之下,也许我比你还要幸运一些吧。”起码土地在这个世界里还是十分有价值的,即使不受待见,也是地主家的少爷,而且已经是一个秀才了,根据原来的记忆,这个朝代的秀才还是比较难考的,并享受一些特有的待遇,例如到衙门不用下跪,田地在百亩之内免除税收等,徐凌远觉得有这些,自己以后的生活应该不至于太过艰难。
“如果真的回不去了,那就去种田吧,在自己一直向往的田园生活中,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经商什么的他不懂也没有兴趣,他的秀才身份也不允许;接着读书参加科考,前世他的语文就不是很好,写的作文从来没有得到过老师的夸奖,诗嘛,也就上学时背过一些,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他也只是很生硬的接受而已,再靠自己读下去却是没有信心。
更何况自从生病后,大夫就说他的身子伤的厉害,小小年纪身体,底子本来就薄,这次生病更是让他精血虚竭,心神不固,往后都不可再劳心伤神,只可静心养性,连书都不能够再长时间研读,更不用说写诗赋文,继续参加科考了。
虽然不知道是这里的医疗水平太差,还是这幅身体真是如此脆弱,目前他也只能先做米虫一只了。这也是为什么徐家上下都不肯和他说太多话,尤其是关于他自己的事情的原因,生怕一个不小心刺激到了这个孤僻的少爷。而这样一来,当一个小地主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这样也不错吧,不用自己出什么力,还有人伺候,按照这里的制度,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妻妾成群,甚至比在现代好多了。”他不由自嘲地想到。
在他的记忆中,照顾他的老奶娘在世时经常跟他说,徐母在徐父变卖她所带来的田产时,坚持留下了位于谷水镇的八十多亩上等田地,那是徐母家发家的根基,有徐母幼年时的回忆。徐母在世时虽不去住,但还是会派人去修缮那里的院子。
这些田地以徐家如今的家产来说,虽然毫不起眼,但是一来是徐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