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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按额,青筋直跳,想起刚刚丁夫人临走时那极度复杂的神情,我便头疼……
那家伙竟然当着他家夫人的面……那样直白地睡在我的上!
我的清誉啊!
“阿瞒,山洞……”我再度按额,抚平额上的青筋,“在山洞那是不得已,现在已经安全了,你就该回自己的房间,抱着自己的夫人睡!”
“可是……他们说,我有好几个夫人……跟哪个睡呢?”他看着我,一脸天真地问。
头上乌鸦乱飞。
吸气……咬牙……
“爱跟哪个便跟哪个,与我何干!”我仰天大吼。
吼完,我转身“砰”地一声便甩上房门,再不理会。
回到上,我躺平睡觉。
天微亮,我自动起,这是在福利院养成的好习惯,因为,我有数不完的兼职要做,妙手空空之事,只是为了快速敛财替阿满治病,其他生活杂用,还是要自己辛苦的。
伸了个懒腰,我睁开眼,雅致的房间,古朴的摆设,怔了半晌,才苦笑起来。
阿满……福利院的阿满……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还好吗?
走到门边,我伸手打开房门,蓦然地,一个人顺势倒了进来。
“阿满?”我呆了一下。
他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冲我笑,“早安。”
我回过神来,“阿瞒啊,你在这里干什么?”看他衣裳不整的,我双手自动自发地替他整了整衣冠,这是在福利院常替阿满做的事。
他只冲我笑。
“我在问你,你坐在我门口干什么?”我白他一眼,道。
“睡觉。”他仍是笑。
我瞪大眼睛,“你不要告诉我,你坐在门口睡了一?”
“嗯。”他点头。
我皱眉,习惯地掂起脚尖,抬手顺便将他的脖子拉低,将额抵上他的额,试了试温度,还夯有受寒发烧。
“砰!”铜盆落下的声音。
我回头,见一个婢,正满脸通红地看着我们。
“奴婢该死……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那婢一下子跪倒在地,紧张得连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一头的黑线。
“笑笑,她为什么该死?”阿瞒侧头看了看那个婢,好奇道。
闻言,那婢面煞白。
这忙怕?看来阿瞒平日里一定很苛刻。
我忙拉住阿瞒,笑眯眯地抬手招呼她,“别怕别怕,你起来,你来干什么?”
“丁夫人……夫人让奴婢来侍候相爷漱洗……说是……说是皇上召见……”那婢不敢起身,只趴在地上道。
“皇上召见?!”我瞪大双眼,大吼。现在阿瞒这副模样,怎么见?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婢瑟瑟发抖,一脸快要昏过去的样子。
我哀叹,“对不起,我不是在吼你,你快起来。”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那婢仍是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我扯了扯阿瞒的袖子,“让她起来。”
阿瞒“咦”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那婢,“你起来。”
闻言,那婢奇迹一般快速地站起身,再不蛤着。
我叹为观止,侧头啧啧有声地打量着阿瞒,让站着别人就不蛤着,这家伙一定很暴虐……想也知道,当初那六十大板可不是白打的。
“。”远远地,丁夫人走了过来。
我一头雾水,?哪门子的?
“昨晚歇得可好?”丁夫人走上前,微笑道。?我咧了咧嘴,这个称呼忒怪异啊,一之间无缘无故由裴姑娘变成了?
“还不快些侍候相爷更衣?皇上若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趁着我发愣的当口,丁夫人回头斥责刚刚那个婢。
“夫人,我……”我忙开口,郭嘉那家伙不来,要让阿瞒见皇帝,我心里实在没底。
“对了,,这个丫头可还满意,如果满意便送给了。”丁夫人微笑道,“她叫雾,原是我房里的,虽然并不十分伶俐,但也知些长短,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家道中落才为婢的,琴棋书画也略懂些,可陪解解乏。”
雾?这名字倒也别致,我看向那婢,刚刚一直低着头瑟瑟发抖,倒没有看清,现在看来竟也十分清秀。
“见过裴姑娘。”雾上前,低头道。
“刚说你不伶俐呢,还叫裴姑娘?”丁夫人嗔怪,转而看向阿瞒,微笑道,“相爷,听底下人说是救了相爷回来,如今总也不能让她无缘无份地跟了相爷,身选个日子迎了进门如何?”
“迎进门,可好?”一板一眼地,阿瞒回头看着我笑。
我头疼极了,偏又遇上这个不知状况还捣乱的,心里一恨,便借着宽大的袖子作掩饰,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以泄私愤。
“夫人,您的帕子掉了……”刚刚还说不够伶俐的雾弯腰捡起我一时失手掉下的帕子,恭敬道。
夫人?
我嘴角抽搐了几下,“丁夫人,你误会了,还有……雾姑娘侍候惯了夫人的,我不需要人侍候。”
“,堂堂一个丞相府,若连个婢都没有,岂不让人笑话了去?……”丁夫人笑得一脸的温婉,劝解。
我一个头两个大,偏又伸手不打笑面人,连翻脸都不能。
“裴儿。”远远地,见郭嘉过来。
我松了一口气,逃也似地跑到他身边,“半仙,你可来了……”
“怎么了?”他低头看我。
我悄悄歪嘴,比了比丁夫人,一脸的头疼。
见我如此,他清瘦的脸上添了一丝笑。
郭嘉上前,“丁夫人,在下来接相爷进宫。”
丁夫人点了点头,看向我微笑,“,他们有正事要办,我们道人家便退下吧,正好陪在府里走动走动,再给你介绍一下府里的几个,如何?”
啊?我傻眼。还介绍其他?
“笑笑要陪我的。”阿瞒一手拉住我,不满道。
闻言,丁夫人微微皱眉,“相爷,子岂能抛头露面,这不合礼教。”
“不管,笑笑要陪我的。”阿瞒也皱眉。
“既是如此,身先行告退。”丁夫人转身退下,再没言语。
看着丁夫人远去的婀娜背影,我挥了一把冷汗,今天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做贤……
卷一 皇上召见
“皇上召见,随我进宫吧。”郭嘉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套软甲给我。
看着他手中那与府中侍卫别无二致的软甲,我一头的雾水,“皇上召见的不是阿瞒么?我去干什么?”
“你若不去,我怕丞相会闹别扭。”郭嘉笑得有些无奈。
闹别扭的丞相?真是个怪异的词语组合,侧头看了一眼那不知愁为何物的家伙,我认命地接过那件软甲。
“扮作侍卫跟着阿瞒进宫?可是……进宫也可以带侍卫吗?”历史再不济,自古皇帝那绝对的权威,又岂能容许臣下带着侍卫见驾?
“没有问题。”郭嘉点头。
我稍稍有些疑惑,却仍是换了装束,随郭嘉与阿瞒坐上了马车。
车轴“吱吱哑哑”地转动,阿瞒坐在对面,聚精会神地盯着我看。
“别看我,好好听半仙讲话。”丢了个白眼给他,我不耐。
“丞相,进宫之后,不要随便讲话,皇上跟你说什么,你都只需点点头,若他问你什么,你便反问一句‘依皇上之见该当如何’就可以了”,郭嘉轻声开口。
“为什么?”阿瞒好奇地反问。
我惊,看向郭嘉,“你还没有跟他讲清楚自己的处境吗?”
“现在讲什么丞相都记不起来,而且时间不够。”郭嘉道,“皇上如此急着召见,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我默然,回头看向阿瞒,“说说看,‘依皇上之见该当如何’。”
我不知道郭嘉为何要向皇帝隐瞒阿瞒失忆之事,但我知道,这事一定事关阿瞒的安危,自古有言,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是命不保吧。我相信郭嘉,相信他会帮着阿瞒。
“依皇上之见该当如何。”阿瞒点头,乖乖重复。
“不对,稍稍有些气势,用反问的语气。”郭嘉摇头。
阿瞒愣了愣,比划了一下,忽然沉下脸,狭眸微眯,“依皇上之见……该当如何?”他轻轻开口,语毕,薄唇习惯地微扬。
看着他,我怔住,觉得那样的阿瞒陌生极了。
那一日,他骑在马上,我站在马下,他说“六十大板”的时候,便是这副模样呢,令人胆寒。
“笑笑,如何?如何?”拉了拉我的手,阿瞒笑眯眯地道。
我定定地看着他,回不过神来。
“很好,丞相大人做得很好。”郭嘉轻咳一声,赞许道。
马车停了下来,我依郭嘉之言,先行下了马车,与另一名侍卫并排跟在车后步行。
低着头,我随马车前行,入了宫门。
高高的宫墙很是压抑,与我想象的富丽堂皇不太一样,虽然厚重威严,却是压抑得令人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转过几道宫门,郭嘉停下了脚步,一旁有宫人上前领路。
我低着头跟着阿瞒和郭嘉往前走,直至进入大殿,竟也无人将我拦下。
空旷的大殿,诡异的寂静,我垂首静静立于阿瞒身后,不敢抬头。
大殿上坐的,便是皇帝呢。
手握生杀大权的天之骄子,一国之主,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便可令我心存敬畏,不敢造次。
从前只在史书里看到的名词,如今活生生地在我面前出现,真是有些怪异。
“曹丞相,别来无恙?”一个清清浅浅,温温润润的声音终于响起,打破了大殿的死寂。
我握了握拳,才发现自己的掌心竟然沁出汗来,滑腻腻的不大舒服。
我侧目看向阿瞒,他如郭嘉吩咐一般,淡淡点头。
我心里微微一凉,如此这般,算不算大不敬?只是……刚刚那个声音,真的是皇帝的?
在我的印象中,皇帝便该是一脸严肃的老头,更可怕的是,这种老头还是生杀大权,堪比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在五更啊……只是,刚刚的声音,分明很是年轻。
我再一次懊恼不曾好好翻阅历史。
悄悄抬头,我看向大殿之上。
看清楚大殿之上坐着的人时,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那个人……会是皇帝么?
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一身黑底红边的宽袖龙袍,其上绣着腾云而出的金龙,本该是不怒而威,但他偏有一张漂亮的脸庞,极深的轮廓,面略略有些苍白,仿佛常年不见阳光,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长而微卷的眼睫,但那双眼睛总仿佛隔着一层雾气一般,朦朦胧胧,令人炕真切。那样深刻的轮廓却因那一双眼睛而不见一丝的凌厉,温顺如麋鹿一般。
这样的人,真的……会是皇帝么?
“丞相,朕听闻你受了伤。”皇上开口,貌似关切。
阿瞒仍是煞有介事地轻轻点头,不露声的模样。
“那些伤了丞相的人可曾抓住?”皇上开口,“如何惩治他们呢?”
“依皇上之见……该当如何?”阿瞒一板一眼地轻问,薄唇微扬。
那雾蒙蒙的眸子微微深了一下,随即恢复常。
起身,皇帝步下大殿,姿态优雅至极,他缓缓走到阿瞒身牛
“丞相佩的玉好生奇特。”眼光微转,皇上注意到了阿瞒腰间所佩的碧玉。
我微微僵住,暗自,那是那一日替阿瞒平反时买下的玉,十分廉价,想不到阿瞒竟然时时佩带着,堂堂一个丞相大人,岂能佩带这样的玉?
“笑笑四。”阿瞒开口,微笑。
这是郭嘉预料之外的台词,我惊出一身冷汗,郭嘉站在一旁,然好开口。
“笑笑?”皇帝怔了一下。
“嗯。”阿瞒回头便来拉我。
我吓得快厥过去了,忙单膝着地,跪下,“丞相大人有何吩咐?”粗着声,我开口。
阿瞒没了声音。
“陛下,容臣等先行告退。”郭嘉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嗯,退下吧。”皇帝的声音又恢复了那清清浅浅,温温润润的感觉。
苇着腰起身,如蒙大赦,忙转身随阿瞒和郭嘉一同退下。
感觉到背后的目光,我下意识地回头,随即呆了一下,那双原本是雾蒙蒙的眸子此时却是凌厉得仿佛要将人刺穿一般,而那样的目光,正看着我。
只一瞬,便又恢复了那温润无害的模样,快得几乎令人以为刚刚那是错觉。
我连半刻都不敢再逗留,忙不迭地随着郭嘉离了宫。
卷一 团子姑娘
“我们没有露出马脚吧……”坐在马车上,我兀自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