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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儿身负重伤,你那宝贝儿子却是落井下石,难道不该教训?”我果然是理直气壮。
“嗯,是该教训。”
出乎我意料之外,曹操居然点头。
“打也打了,我看林儿额上的伤得养一阵子,你可曾消了气?”曹操又道。
“果然舒服很多。”我有些恶劣地咧嘴笑道。
嘱咐昭儿好好休息,我便和曹操离开了昭儿的房间,我有些事情想问曹操。
“夫人想问昭儿身上的伤从何而来?”站在走廊边,还未等我开口,曹操倒是先发制人。
想起刚刚看到昭儿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我便忍不住的皱眉,“嗯。”
“战场之上,刀箭无眼。”曹操淡淡地道。
“可是他还只是个孩子。”
“你以为战场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曹操看着我,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上战场是他自己的选择。”
“可是……”我垂下眼帘,明知道曹操说的没错,可是我仍然无法接受。
“我也很惊讶,不过昭儿是个不错的帮手”,曹操忽然道,语气里竟是带了三分赞赏的,“几次征战,他前后共斩杀三百多人,仓亭之战时,还曾砍下过一个袁军将领的首级。”
我缓缓瞪大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么乖的昭儿……竟然……
有些恍惚的回到同梦阁,我仍是回不过神来。
用了晚膳,包子和周不疑都睡下了,我却仍是坐着发呆。
“裴夫人,天色晚了。”胭脂上前拨了拨有些暗淡的烛火,道。
“你先去睡吧,我不困。”
胭脂在我对面坐下,静了一会儿,忽然道,“夫人,小公子他……”
“嗯?什么?”我抬头看她。
“昨天我出府时,听军营里的六子说,小公子他……”
“怎么?”
“六子说,他从未见过有人像小公子这般,上阵杀敌全然是不顾性命的砍法”,胭脂顿了顿,又道,“像上回在仓亭,还有在沙漠与袁军的那一战,小公子策马深入敌营,若那支箭再射偏一点……恐怕小公子就回不来了……”
我点了点头,“嗯,你去睡吧,我再坐一会儿。”
坐了好久,直到烛火有些暗了,我才站起身,准备躺下睡觉。刚站起身,我便注意到门外有一个人影。
上前开了门,却发现昭儿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听到开门声,昭儿回头,见是我,忙有些无措地站起身。
“进来吧,外面冷。”
昭儿低头走进屋。
我左看右看,眼前这个低着头的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浴血沙场的样子。
“伤口还痛不痛?”见他一直低头站着,我暗叹,开口问道。
“一点都不痛”,昭儿忙抬头,张口便道,见我一脸的不信,又低低地加了一句,“真的。”
“昭儿,还记得你自己说的话吗?”我忽然一本正经地道。
“什么?”眨了眨眼睛,昭儿问。
“你说,你是我的。”
昭儿竟然微微红了脸,点头,“嗯。”
“既然是我的,你就应当替我保护好自己”,我拧眉道。
昭儿怔怔地看着我,烛光下,未脱稚气的轮廓愈发的漂亮,“我以为……姐姐不要昭儿了。”
我抬手便赏给他一个爆栗,“胡思乱想什么!”随即想到那一日在易州,昭儿站在门外离去的身影。
“我怕变成姐姐的包袱,我怕姐姐会嫌我碍事……”,昭儿低低地说着,随即又上前一步,拉着我的衣袖,“昭儿一定会变成一个大人物,昭儿一定可以保护好姐姐的!”
我有些发怔,他不顾性命地上阵厮杀,只是为了这个?
“昭儿,想要保护我,你必须先保护自己,否则,姐姐万一被欺负,昭儿又不在,该如何是好呢?”知道他是榆木脑袋,固执得很,根本说不通,我干脆换个说法道。
昭儿忙重重地点头,“嗯。”
我失笑。
几日后,相府里来了一个客人,司马懿。
传闻南阳太守杨俊素以知人善任著称,在司马懿二十岁前曾见过杨俊,杨俊断言其非寻常之辈,建安六年时曹操曾经派人召其入府任职,但司马懿见汉朝国运日衰,便装病推辞。
曹操一向求贤若渴,当然不会放过此等名士,故而再次邀其入府。
本来此事与我无关,可是相府之内忽然流传开来一个极其震憾的消息,说昭儿是司马懿从小遗失在外的亲生儿子!
刚听到胭脂将这个八卦转述给我听的时候,我还如坠云里雾里,随即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巧合,历史之上,司马懿的确有一个叫做司马昭的儿子!
还未将这个消息消化完整,曹操便遣人来传我去前厅。
随着那引路的侍女一路去到前厅的时候,便见到曹操正坐在首位,在他的左侧坐着一个老者,十分普通和蔼的模样,走在路上绝对就是一个路人甲,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司马懿?
昭儿正坐在他旁边,见我进来时,站了起来。
“夫人,来见过司马先生。”曹操笑道。
我看了曹操一眼,乖乖地颔首,“司马先生。”
当众拂这只大狐狸的面子,我不是不敢。
“见过夫人”,司马懿站了起来,“你便是子上说的姐姐?”
“子上?”我一直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儿的字。”司马懿笑着看向站在一旁的昭儿。
昭儿看着我,没有开口。
我一时有些恍惚,昭儿原本不叫司马昭,他是我在许昌捡到的小乞儿,由水镜先生改名为司马昭的,怎么会那么巧便是司马懿的儿子?那风月楼的回风,还有那个老乞儿又是谁?
“子上劳烦夫人照顾了。”司马懿抱拳笑道,十分和蔼的模样。
“你说……昭儿是你的儿子?”我终于回过神,不敢置信地道。
“嗯,子上正是老夫失散多年的幼子。”司马懿点头。
“夫人,司马先生与爱子失散多年,如今总算团聚,也算你一份功劳。”曹操忽然笑道。
我疑惑地看向昭儿。
“姐姐待我极好的。”昭儿看着司马懿,道。
司马懿点了点头。
“子上,刚刚与司马先生相认,不该如此生疏啊”,曹操又道。
司马懿看着昭儿,眼里有着期盼。
昭儿微微低头,张了张口,低唤:“爹。”
司马懿面露喜色,握着昭儿的手微微颤抖。
“老朽深感相爷大恩,必为相爷效犬马之劳。”
曹操点头微笑。
我看了看昭儿,又看了看曹操,忽然有些明白了。
“司马懿真是你爹?”将昭儿拉到僻静无人处,我问。
昭儿微微低头,不语。
“曹操为了留住司马懿,让你冒充司马懿的儿子?”我又问。
“不是”,昭儿终于抬头,“司马懿进府时一见我便十分激动,连连说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于是我便将错就错了。”
“他凭什么认定你是他儿子?”我微微皱眉,司马懿又岂是胡涂人?
昭儿微微侧头,我这才发现他的左边颈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胎记。
“这么巧?你怎么会有这胎记?”我讶然。
“不是胎记,小时候被烫伤的。”昭儿如实答道,随即又看向我,“姐姐,总有一日,昭儿一定能够亲手带你离开这丞相府。”
我这才发现昭儿的心思已经十分的深沉了,他冒认司马懿的儿子,不仅仅是为了帮助曹操留下这个人才,更是为巩固自己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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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倾三国》之“英雄救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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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接在JJ的“司马昭认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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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昭儿由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儿一跃成为司马懿的公子之后,相府之内的人便立刻变得客气起来,前前后后都称呼一声“司马公子”。
而我的同梦阁突然之间也变得门庭若市起来,原来平静安宁的生活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具体症状表现为:一、众夫人三五不时地来窜窜门,唠唠嗑;二、不时有官员透过各种渠道送上各种罕见的礼物;三、各种于我不利的谣言和诽谤一夕之间全都自动消音。
诸如此类等等。
究其原因,不仅仅因为我是司马公子的姐姐,听胭脂传来的小道消息,我这是母凭子贵,因为曹操已经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夸耀包子,有让他继嗣的意思。
我这些天自然是被夫人们众星捧月,自古以来,雪中送炭者甚少,锦上添花者却是从来都不缺的,因此见面无不对我逢迎拍马,将我夸得已经类似于“此物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境界了,另一方向,各方官员的礼物我也收得手软。不过,若是我能逃跑成功,这些东西绝对够我和包子花到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而我,已经不堪其扰,让胭脂关了同梦阁的大门,来客一率不见,礼物一概退回。
这些忽然加诸在包子身上的荣耀让我不安,总觉得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妈妈,你在担心什么?”轻轻趴在我的背上,包子附在我耳边,问。
我回头看他,捏了捏他肉嘟嘟仍有些婴儿肥的脸颊,没有开口。
“妈妈”,包子靠着我,双手勾着我的脖子,捏着我的脸,“如果有一天,冲儿会死……”
我蓦然推开他,“胡说什么?!”我惊叫,声音大得连自己都讶异。
包子呆呆地看着我,又腻上前来,笑嘻嘻地抱着我,“妈妈,你要温柔一点……”
建安十三年七月,曹操亲率十余万大军南征刘表,欲夺荆州,昭儿自请随军出征。
闷热的天气,阴沉沉的,天上却又没有半点雨星子落下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奔同梦阁。
有人扣门。
胭脂起身去开门,站在门口一个少年,却是曹植。
“子建?”我见胭脂将他让进屋里,有些惊讶,平日与他几乎都没有什么往来的。
“环夫人,嫂嫂让我来告诉你,即刻带冲儿离府。”曹植微微有些喘息,显然赶得很急。
“嫂嫂?是宓儿吗?”我心里微微一惊。
曹植点头,“嫂嫂说,请夫人保护好冲儿,子桓他……”
见曹植欲言又止,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甄宓发现曹丕要对包子下手了?包子继嗣的呼声如此之高,曹丕又岂能善罢甘休!如今曹操南征,他留守许昌,不趁此机会铲除自己的眼中钉,更待可时?
“帮我谢谢宓儿。”
“还有……不要相信府里的任何人……”曹植咬了咬牙,又嘱咐。
“谢谢。”我点头。
看曹植离开,我便立刻让胭脂收拾行李。
天空响起了闷雷,空气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一阵暴雨即将来临,我出门去府中的教书先生那里接包子。
“胭脂,若我一个时辰还没有回来,你就带着行李去南门等我。”临走,我想了想,嘱咐。
胭脂点头,笑道,“这相府不是长久之地,夫人兼职也倒罢了,果然还是春风得意楼好些。”
我也笑,“好,就回春风得意楼。”
出了同梦阁,便迎面碰上何宴。
依然是那一身锦绣华丽的衣袍,黑发高高梳起,那一个少年,目不斜视地从我面前走过,双手拢在袖中。
“别回头,你直接从西门出府,那里有马车会直接送你离开许昌,冲儿在马车上等你。”错身而过的瞬间,何宴低声开口。
我微微一怔,随即僵直了身子往西门而去,不敢作半刻停留。
一路尽量不动声色地往西门走,出了西门,果然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外。
“环夫人?”见我出来,那车夫问。
我点头。
车夫掀开车帘,包子和周不疑都坐在车上。
“妈妈?”包子的面色有些苍白。
我忙上了马车,“谁带你们来这里的?”
“不知道。”包子摇头。
“不知道?”我诧异。
“我和公子从学堂回同梦阁的途中被人捂住口鼻,后失去了知觉,醒来时便在这里了。”周不疑恭敬地道。
会是谁?我微微拧眉。随即猫着腰起身,拿出藏在袖子中的瑞士刀,冷不丁地抵上了车夫的脖子。
“停车。”我低喝。
那车夫微微一惊,忙拉住缰强解释道,“环夫人,我是奉何宴公子之命在相府外接夫人离开许昌的。”
“那这是什么?”我伸手自他面前一晃,我的掌心里放着一个小瓶子,那小瓶子在他鼻下一晃而过,那车夫便软软地瘫在马车上。
那小瓶子里装的是曼陀罗花为主要成份的迷药,从华英雄那里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