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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唐希言柔声应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说你是狐狸精。”心渐渐放下来一些,既然雪儿肯说话,总是代表着,她的心还没有那么硬,要转寰,希望便大的多。
“你是我一个人的,雪狐狸。”
狐狸的毛纤细柔软,但是,雪儿想,她的脸必然是烫起来了。
“那一天,我对你的态度不能算好,也许,是我自己也知道,如果留下你在身边,我会很危险吧。”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其实,”唐希言慢慢回想,“如今想来,也不是没有痕迹可寻。暖暖和雪儿的眸子都是很狭长的那种,少见,但是都很漂亮。雪儿是一只狐狸,但是吃饭的时候,教养比品香坊里那两个丫头可要好太多……”
他停下来,侧耳倾听那细不可闻的轻笑声,轻轻喟叹了一声,这才继续道,“暖暖也很淑女,可是在淑女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些小恶劣,会回整那些意图欺负她的公司里的人;她工作很负责,有她在身边,我觉得我工作轻松很多;她很细心,记得我的一切有的没的的小习惯,为我斟咖啡,永远只加半勺糖……”
“我渐渐觉得,我喜欢她了。我今年二十八岁,在这之前,也谈过几次小恋爱。在大学里,和工作后,都有,只是都无疾而终。我并不是一个不敢行动的人,所以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思,就决定邀请你回家。可是,我没有料到,”他怜惜的看着雪儿渐渐紧绷的身体,坚持一字一字说出口,“因为这样,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我喜欢的女孩子,和我喜欢的狐狸,竟是同一个。
“想通的一刹那,我觉得荒谬绝伦,却又不得不信了。这让我觉得受欺骗,感觉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却独独瞒着我一个。可是那时候,我顾不得生气,我想我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还没有决定该怎么办,他放在心上的那个女孩儿,就已经失去了踪迹。让他无暇思考,翻天覆地的去寻找,哪怕,明知道她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只是怕,她从此不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不是普通人类,若存了心决绝,他上天入地,也是找不到她的。
“我找了你好长时间,开着车在北京街头寻你的踪迹。看着红绿灯闪烁的时候,我忽然想通了,我不是喜欢暖暖。”
她一怔,抬眸看他。
他望进她的眼睛最深处去,一字一字道,“我爱她。”
“若不爱,我不会这么心急如焚;若不爱,我不会这么担心失去她的踪迹。若不爱,我不会抛下我的工作出现在这里,甚至连假都没有请一个。”
“我其实,一点都不在乎你究竟是人是狐,若你是一只狐狸,那我就心甘情愿的做一只聊斋里的与狐纠缠一生的穷书生吧。”
“所以,请把我的暖暖还给我,好吗?”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狐狸,它那么娇小,灵动可爱。他已经有些词穷了,心下焦急,若这番真情告白还打动不了她,他还能如何做?
“真的?”她慢慢吐出了这两个字。这一次,她没有垂下眸去。唐希言讶然看见她慢慢的变成人形。其它的妖精如何变幻人形他不知道,但这一刻,他觉得雪儿全身上下闪耀着圣洁的光彩。
“你知道么?我其实,并不喜欢以人形存在在这个世上。”她慢慢道。
“是么?”唐希言微笑道,“那你得慢慢学会习惯才行。”唐希言笑道,“毕竟,我虽然很喜欢雪儿,但是,面对一只狐狸,我还是不太爱的下去。”
几百年来的习性,不是说习惯就习惯的了的。不过,只剩下三个月了。勉强坚持个三个月,还是有可能的。
她想到这一年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心中一恸。“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你了。你会怎么样?”
“我会对你好到你舍不得离开。”他温柔道。
可是,并不是她不愿意离开就可以不离开的啊?她嗫嚅着嘴唇,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那些往事,她可以拿出来将心剖一遍,说给唐唐听,可是面对着他,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若真有那天。
“希望你不要太难过。”
她无声的道。
第二卷:雪狐狸 第十四章:得说爱时必说爱(3)
早上的谭氏中医馆,依旧冷清,坐堂大夫坐在柜后,看着手中的报纸,心思却游离,完全不在报纸之上,慢慢的想,里面的那两个人,不,一人一狐,究竟谈的如何了。
内室的门喀啦一声开了,那两个人走了出来。谭夏抬头,看见化做人形的雪儿,知道大事抵定,叹了口气,道,“长颐,你决定好了?”
“是的,先生,”雪暖望着身前的唐希言,脸上微红,却忍不住漾出笑容,“无论结果是好是坏,我都想试一试。”
许是因为成功的说服了雪暖,唐希言的面色比最初的时候好看了很多。听了他们的对话,不悦的冷哼出声,皮笑肉不笑对谭夏道,“谭大夫,我家暖暖有名有姓,请不要乱叫她。”
如果不是其它理由,长颐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可是,此时此刻,它就像一根卡在咽喉中的鱼刺,吐不出咽不下,提醒着唐希言,雪暖有着他所不不能达到的过去,在那里,她笑,她哭,他都不知道因由。
谭夏轻笑出声,“可是,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叫长颐啊。”他不理会唐希言的面色,看着雪暖,慢慢道,“你知道嘛?我认识你那么久,这是第三次,看见你的人形。”
真的很漂亮。
其实,以狐狸媚骨化做的女子,如何不是绝色?
“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后悔,不要回头,哪天伤心了,就回到这里来找我,谭家的大门,永远都为你敞开的。”
这小子什么意思?唐希言觉得直光火。他就这么不看好他和雪暖的未来,觉得他一定会让她伤心么?他忍住气,拉住雪暖柔润纤细的手,道,“暖暖,我们回家吧。”
回家。
不知不觉中,他们都已经将那个掩映在古香古色的朱雀街深处,有着全世界最丰富的植物品种和最温馨的食物香气的品香坊,当作了自己人生旅途上的一个家。倦了累了,都想回去休憩,开心了,悲伤了,都想与家人分享。
谭夏看着雪暖措不及防的被唐希言拉着往外走,不住的回头,有着眷眷之意,似乎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可是,她毕竟是心甘情愿的随唐希言走的。
那个佳人儿的身影消失在店外,随着他心口的怅然一空。
那一年,他的父母初逝世不久,心灵寂寞,在落雨的明珠广场捡到了长颐。
那时候,远远地看见一只狐狸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空无一人的广场上,透天的雨水将它的浑身浇的湿透,成了泥泞的颜色,瑟瑟发抖,却一动也不动,不肯避开。
它慢慢的回过头来,满眼的凄恻哀凉。
第一眼看见它,他就知道,那不是一只别人以为的狸猫,至少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虽然它很像。
因为没有一只狸猫,能有着那么凄恻的眼神。
后来,他知道,那是她被逐到尘世的第一世。那时候,时间还没有稀释她的怨恨哀伤,被情人背叛,被亲人抛弃的痛初初刻在骨子里,是逃脱不掉的负担。
那时候,他虽然在人前故作坚强,可在暗地里,丧亲之痛还是不时的啃啮着他的心。他们在世的时候他不见得表现的孝顺,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爱他们。
他早已学会将那些忧伤埋藏的很好,可是那一天,漫天落下的雨将他苦心孤诣锻造的堡垒冲的松动,七零八落,于是他的心境也像那多愁善感的诗人一样,忧愁。然后,他看见了那双盛满着忧愁的狭长的眸。纵然盛满了忧愁,那依然是一双美丽的眸子,那一刹那,他在它的眸里看见了它的忧愁,那忧愁和他心里的忧愁慢慢的开始共鸣,于是,素来不是喜爱动物的他,才会带流离失所的它归家。
他想着那个叫唐希言的男子,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服,衣料名贵,想来,有着极有成就的事业。他和他,年纪相仿佛,唐希言纵然在颓唐疲累中,眼眸中也还有着抹不掉的青春色泽,不像他,表面上一派温文出尘,眸却已苍老。那是灵魂的颜色,不为外力所遮掩。
也许,有时候,真的是无知比较幸福。
从最初的时候,他就知道,长颐不是一只普通的生灵。
在世人的眼中,他是一个有着一流或三流医术,守着一家中医馆过日子的中医大夫。但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私下里,他对古老的道术有着比医术更精深的研究。他查知了关于长颐的往事,不以为意,道家讲究无为,清静即自然。他和她,彼此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在相逢的时候善待生活,缘来则聚,缘尽则散,就很好。
他知道终须分别,于是克制自己,不过分依赖。他以为他能做的很好,在那一年的时光里,他待长颐,不是特别的好,也不是特别的坏。一年尽了,长颐消失在生命里,他装作不在意,却骗不了自己的心,怅然所失。这才发现,早就有了依赖。
那一年的他,已经往前走了很远,白发苍苍,痕迹淡淡。可是终究有些放不下,于是在无数个并行的时空,要自己记住它,偶尔去看一看它。这一次,长颐找上门来,他不问缘由,慷慨的接待。他想,他为它做的,够多了。这一次,长颐的喜悲,不是为他。他心若有失,忽然忍不住的想到,若是当年,不去理那命定的分离,真心一点,待她好一点,会不会比较幸福?
然而,时间以另一种方式长流而过,一切都回不到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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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言带着雪暖,来到停车的地方,拉开车门,让雪暖上车,自己又从另一边上来,开动车子。
“暖暖。”他望着她道。
“嗯?”雪暖侧眸,疑问看他。
“没事。”唐希言的耳根忽然有些红,坐正道,“我要开车了。”
我只是想叫一叫你的名字。
来确定,你真的在我身边。
雪暖嫣然的笑了,她向来独来独往,除了那日在明珠广场的初逢,这是第一次坐在唐希言的车中,他载着她,平稳的向朱雀街开去。
一路上景物熟悉,朱雀街的街道有些窄,九十点的阳光温暖,来来去去买菜的老婆婆有些多,唐希言放慢车速,慢悠悠的穿行。
一个人敲了敲车窗,唐希言抬头看,认得是隔壁的吴婆婆,拎着高高的青菜鱼肉,笑的和善。
他摇下车窗,听吴婆婆笑咪咪的道,“唐先生,你家的品香坊怎么这两天都没有开门,我家孙子闹着要吃品香坊的金丝枣糕,闹了两天了,我没法跟他说呢?”
“家里有点事。”他客气道,“不过已经处理好了,大约明天就一切照旧了。欢迎婆婆来关顾。”
“那就好,那就好。”吴婆婆点点头,心思却已经不在这个上面,瞥眼看着他身边的雪暖,赞叹道,“这位小姐好漂亮,是唐先生的朋友么?”
雪暖不擅长人的应酬,怔了一怔,扬起笑脸,道,“婆婆你好,我是……”,她还没说完,就听唐希言微笑气定神闲道,“是啊,她是我的同事,也是我女朋友,名字叫雪暖。”
“是么是么,”吴婆婆喃喃道。
“那我先走了。”唐希言继续开动车子前行,隐隐窥着雪暖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问道,“怎么,不高兴我这么介绍?”
“没有。”她慢慢一笑,“我很高兴。”
品香坊很快就到了,唐希言鸣了鸣喇叭,停下车子,下得车来,还未说话,一条人影就从里面冲出来,笑靥明亮,“你们还知道回来啊?”
“唐唐,”唐希言皱眉道,“我记得你今天有课的,怎么现在还在家?”
“哎呀,”唐唐吐了吐舌头,“我的希言哥哥去追他的心上人,前途未卜,我哪有心思去上课?”
再说,你不也没去上班么?她在心中腹诽道。
唐希言抬头,看见那个穿着米色风衣的沉稳少年捧了杯茶站在门前,向他颔首致意。
他已渐渐有些信赖他。
秦绢搅着手指,不知所措的站在自家哥哥身后,当唐希言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她一瑟。复又像下定决心似的挺了挺胸,脸上有了坚毅的色彩,踏出步来,走到雪暖身边,诚恳道,“雪儿,那天的事,是我不该,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雪暖偏了头,微笑着看她,“小绢再说什么呢?我不记得了。”
她眨了眨眼。
秦绢怔了怔,随即意识到她的意思,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