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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人,根本不是自己一心要寻的人;又或者,他是,可是用一种陌生地眼光,看着想念了他经年的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那个勇气。承受住这样地打击。可是啊,都到了这个地步,总是要面对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上楼梯。
走上客房的长廊的时候,正好尽头房中的中年客人倒了一杯水。推开窗户。抬起头,看到她。
一年半,那是怎样的一年半啊。白日里在人群中明媚地微笑,仿佛什么伤痛都不曾存在。却在孤独的夜晚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孤独无依,像失祜的羔羊。又像是没有安慰独自在风雨里飘摇的孤舟。
每一个少女。在真正长大之前,都是由父亲守护的。
如果他不曾离开自己。那么,她将在他的羽翼下渐渐成长,直到有一天,离开他,找到另一个人,比当初爱他还要浓烈,真正的相守一生。
那中间,是一个平顺而缓慢地过渡过程。
可是,他意外而又决然的退出,像是出其不意的将她抛在风雨里。那双一直为她遮风挡雨的手,自愿或是不自愿的撤开,让她独自面对风雨,生理意义上地痛苦,其实,抵不过心里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
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太软弱,也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更多比她不幸的多的人,挺起胸膛,依旧坚强的活着。所以,她不曾对人说过这些,甚至不愿意让人察觉自己地无助。可是,她真地真的没有办法,不在午夜梦回地时候,幽怨的想念。。。
雪暖曾经安慰她,“一饮一啄,岂非天意。失去父母的照顾,上苍不是还给你一个陌香。”
雪狐狸纵然在人世中度过百年,有些属于人的微妙心理,她还是不能全盘理解。她一直庆幸上苍让她遇到陌香。在她失去父母的这段日子里,那个温润如青松的少年给了她很多慰藉,包括心理上的和生活上的。
她过早的邂逅了生命里的那个人,可是,那并不能代表,陌香能够代替他。
每一个女子,生命中曾有两个最重要的男人。他们,一个是她所爱的人,另一个,是她的……父亲。
而此刻,那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男人正怔怔的望着她,眼神中,有着淡淡的欢喜,疑惑与迷茫。
“爸爸。”她哽了又哽,终于喊了出来。话出了口,才发现鼻子酸的早落下泪来。
“唐……”唐豫津迟疑的喊着,像是努力从记忆中想起了什么,又像是和自己在挣扎。
唐唐禀了气息,看爸爸皱眉了许久,终于喊出了她的名字,“唐唐。”
她笑了出来,扑到他的怀里。
“爸爸这些日子做了什么事呢?”
唐唐半赖在唐豫津的身边,掰着唐豫津的左手。
爸爸的手暖暖的,从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小的时候,经常她从外面回来,手冰凉冰凉的,就将小手放在爸爸的手中,慢慢的捂暖了。
爸爸每次都横眉竖眼的,但每次都没有办法心甘情愿的帮她将手捂暖。
她的小手一年一年的长大,记忆中,爸爸地手却一直是那样的宽广。
“轰隆隆……”春雷震耳的响在天空中,二零零六年的第一场春雨,终于哗啦啦的下了下来。
“这些日子……”唐豫津皱起了眉头。神情有些迷茫,“我也不记得了。”
“我好像一直在睡。在一个黑暗的地方,一直睡,一直睡,直到前不久才醒过来。”
“对了,唐唐,”他低下头,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妈妈呢?”
“妈妈,”唐唐喃喃地重复着。心中大感不妙。
她本来以为,爸爸回来了,会对她救回妈妈帮上忙。至不行,也能多知道一些当年的旧事。
但如今,爸爸既然连妈妈不见了地事情都忘记了。
“妈妈,妈妈回外婆家去了。”唐唐急中生智。胡扯道。
爸爸好不容易才回来。他看起来身体并不好的样子,她并不想让他再伤心劳神。至少,暂时不想。
“你外婆家?”唐豫津狐疑的看着她,“你外婆不是去世了十年了么?”
惨!怎么这个就记得。唐唐暗中叫苦。
“年前,有人通知妈妈,说外婆的一个亲戚妹妹生病了,让她照看照看。虽然久不联系,但毕竟是亲戚,妈妈就过去了。”唐唐只能继续编道。
“是这样么?”唐豫津点了点头,不再问了。
“我下楼打个电话。”唐唐恋恋不舍的站起来道,她想起了陌香。还是得打个电话回去,不然他一定会担心的。
“好。”唐豫津不再多问,他疲惫地闭了眼睛。唐唐分明的看见,他的眼睛下面青色的痕迹。
也许,爸爸真的是太累了。
“爸爸,”唐唐忽然叫道。
“嗯?”唐豫津问询的看着她。
“你……不会再不见了吧?”她问道。患得患失。
“怎么会?”唐豫津的眼角透出了笑意。
春雨渐到走廊上。噼噼啪啪地作响。湿润的气息直入肌肤。唐唐深深的吸了口气,心中忽然充满了乐观。
一切都会好的。
爸爸已经回来了。然后,她会救回妈妈。他们一家人团聚,她还有陌香,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好的生活?
一切都会好地。
“唐姐姐,”小缨从走廊里探出半个身来,她中午放学了。“你走了没几天就又回来了。嗯,你的爸爸回来了,你高兴么?”
她蹲下身子,弹了弹小丫头的脸,“当然高兴了。”
“不知道我爸爸什么时候打电话回来。”小缨落寞道,“对了,”她看了看唐唐身后,“上次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大哥哥呢?”
“他啊。”唐唐的心情好极了,笑眯眯的道,“他这次没有来,是姐姐一个人来地。”
“是么?”小丫头地眼眸明显的暗淡下去。也许是因为唐唐也是女孩子,她能多说一些,“我跟同学说,我家来住过一位很帅很帅地男生,她们都不信。我还想说,如果大哥哥来了,让她们来我家看看呢。”
她笑出声,摸了摸小缨的头,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可是,她自己就算长大了么?听小缨这么说,她很觉得如有荣焉呢。
借了老板娘的电话,她打回品香坊。
“小绢,”她道,“喊你二哥来听电话。”
“二哥啊,”对面那边,秦绢的声音很飘渺,“他追你去唐山了。”
“什么?”唐唐怔了一怔。
“他吩咐说,如果你打电话回来,叫我提醒你一声,小心那个赵盟盟。”
春雨越下越大,从旅店的门房望出去,小区的路边种植的梧桐叶子被打的翠绿。恰逢此时,赵盟盟打着一柄伞走过。
依旧是黑的发,黑的衣,黑的裙,黑的高跟鞋。几日不见,她又纤瘦了一些,湿润的一把腰,仿佛一只手,就能拢的过。
爬。我念叨着买数码相机半年了,今天,终于把相机败回家了。
之前一直在摆弄相机。还以为今天来不及更新的,居然赶及了,万岁。
第三卷:长生草 第五章:谁言寸草心(2)
陌香跨进旅店的时候,雨势小了一些,却还是没有停。他打了一把极普通的黑伞,收起来,全身却干燥,除了鞋帮浅浅的沾了些水,浑身上下,再没有半点湿润。
小缨在楼上看见了,兴奋的伸出手来,“大哥哥。”
她轻轻的回过头去,对里面道,“你看,我没说谎吧。”
于是又有另一个头探出来,“真的耶,是比我们见过的明星都要漂亮。”
其时陌香已经走上楼,“小缨,”他微微低下头来,微笑着问道,“上次那位姐姐在不在这边?”
连半倾的春雨触到指尖都毫无所觉,小缨怔了一刻,答道,“是啊。”她回身向楼上指过去,才发现,早已不需要她回答。
那位唐唐姐姐站在楼梯口上,凝视的目光越过她的肩头,和面前的少年远远相望。
而她,站在二人之间,忽然看到了一种酸涩的美丽。
“我记不清楚了。”唐唐蹙起了眉头,依稀回想着前些日子的事。“我记得我曾经给过赵盟盟电话,却记不的给的是手机还是品香坊的电话了。”
“那个暂时不要紧了。”陌香淡淡道,“就算赵盟盟真的有问题,只要你心里有了提防,凭她那样的小角色,还不能对你怎么样?”
“反倒是,你说,你的爸爸回来了?”
“是啊。”提起父亲,唐唐便眉开眼笑,“我都快要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呢。没成想他居然能自己回来。”
“只是,”她的笑容慢慢收敛下去,眼睛也黯淡起来,“爸爸不知道这些日子出了什么事情。有些事情记不得了。我都不敢告诉他妈妈的事。”
“阿陌,”她轻轻唤道,“你说,怎么办呢?”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尾音微微上翘,显出心里的迷茫和对陌香的依赖。 。..陌香静静的看着她地背影,纵然有再多的迷茫,唐唐仍然是欢喜的。因为,无论如何。她的爸爸,在失踪一年半后。总算回到她的身边。
如是这般,让他怎么忍心在她欢喜的兴头上浇上一杯冷水,点醒她,“你不觉得,你爸爸回来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么?”
这个时候,隐在幕后的安香。伤势就要痊愈。而敌我双方已照过面,己方还处在下风。
这个时候,失踪了一年半地唐豫津忽然出现,除了一些遗失的记忆,毫发无伤。站在旁观地立场,陌香实在不能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巧合。
其实。也许唐唐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可能,只是,她下意识的忽略。
走到三楼客房长廊的尽头,唐唐收起了愁容,推门进去。“爸爸,我带了一个朋友来见你哦。”
唐豫津坐在床上看书,闻言抬起头来,看见唐唐身后的陌香,怔了一怔。
“他叫秦墨,是建华体校地学生。你不在家的日子。他帮了我不少的忙哦。”一时间。整个屋子都是唐唐叽叽喳喳的声音。
“阿陌,这是我爸爸。”
唐豫津和陌香彼此评估着对方。过了片刻,陌香先低下头去,“你好,唐伯伯。”声音沉谨。
“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家唐唐,”唐豫津客气而疏离的笑道,“唐唐,”他故作怪罪的瞥了女儿一眼,“你真是不懂事,今天又不是周末。秦墨是要在学校学习的人,怎么好叫人家来唐山。”
唐唐怔了一怔,她地父亲与情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却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显出一点不和的气息来。
这与她,不能算是好兆头。
“伯父客气了,”陌香微笑着道,“不是唐唐叫我来的,是我自己不放心她。”
因为等陌香到来,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只能等第二天回北京。唐唐早替陌香要了一间房。因为唐豫津隔壁地房间早被其他人住进去了。所以唐唐和陌香的房间隔了唐豫津房间两三间。
“既然你的伤已经好了,我们也已经到唐山了,”陌香道,“我们不妨直接赶到西城沟,打安香一个措手不及。”
唐唐皱眉考虑了一下,“不要,”她摇头道,“我爸爸才刚回来,他的身体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
“唐唐,”陌香的口气忽然严肃了起来,“以前一直嚷着要去找安香算帐地是你。现在该你去了,你又不干了,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没有。”唐唐委屈道,“可是那时候,爸爸还没有回来么?”
“他记不得那些事了,我要怎么跟他解释去西城沟呢?”
陌香气急地闭了眼,唐唐本质上而言,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他不能指望她遇事都能够像千锤百炼过地人那样明智对待。
可是,为了一个还不知道真假的父亲。
陌香凝了神,留意四周并没有偷听的人,“唐唐,”他沉重开口,“你能否肯定,”他向唐豫津房间方向努了努嘴,“他真的就是你爸爸?”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唐唐像受了惊的刺猬一样跳了起来,“那是我爸爸,我怎么肯能够认不出他的真假?”
“他只是,他只是受了伤,忘掉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
夜风吹的冰凉,雨渐渐停了。陌香独自站在长廊上,右手扣着栏杆。这是认识那个单纯的一眼就能看透的女孩子以来,她第一次和他闹脾气。
他瞥了长廊尽头的房间一眼,唐唐说,她相信父女之间的血缘联系,她不会认错自己的爸爸。
那么,难道,这一次真的是他多疑了?
长夜暗暗,廊上又没有灯光,那一扇木质的门像在黑夜里张着大大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