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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美英皱起眉头说:“前两天小焱发了高烧,有三十九度,还好今天退烧了些,但胃口总是不好,吃什么都吃不下。你去看看他吧,说不定他一见到你就能吃得下东西了。我去煮点稀饭,呆会儿你劝他好歹也吃一点。”
“好的,阿姨请放心。”
调杜雪痕温和的点头,跟着陈美英进入了屋子。
“小杜,你好久没有来我们家作客了,有空就过来吃个饭吧。”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何焱的父亲何单鹏坐了起来,和蔼的看着杜雪痕说。
“是的,叔叔,我会的。”
杜雪痕微笑的说,自从她成为费宕尘的情人之后她已经有近三个月没有来过何家了。她怎么敢来何家呢?她羞愧的根本不敢见他们任何一个人。
打过招呼之后,杜雪痕便往何焱的房间走去。
何焱的房间在屋子的最后一间,幽静、安宁,他平常就在房间里学习。他很努力,除了上学、和她约会,其余的时间他都在学习,所以他的成绩很好,在系里一直名列前茅!
她轻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传来一道虚弱却很温暖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杜雪痕心中忽然泛起了一阵酸楚,原本这道天天伴着她的声音,如今却离她越来越远。因为她,原本一个有着美好前景、性格爽朗的男孩,却遭受到被人无故解聘的打击,她欠他的好象越来越多了。
“焱,你病好些了吗?”
她推开了门,扯开脸上的笑容对躺在床上的何焱说。
“雪痕,你来了。”
何焱惊喜的想坐起来,可脑袋忽然一阵眩晕,他抚着额头低声呻吟。
“焱,你还在生病,躺着就好了。”
杜雪痕连忙上前扶着他,担忧的说。
“不,我好多天没有看到你了,我想好好的看看你。”
他固执的仍是坚持坐起来,一双深情的黑眸直睁睁的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杜雪痕只好体贴的把枕头垫在他背后,让他可以坐得舒服一点。
“雪痕,你最近在生我的气吗?自从那次过生日之后,你好象一直在避着我,不肯见我。有好几次我见到你,你又推说有事,其实是你不想见我的吧?”
何焱深深地凝视她,爱着这个女子,爱到了心坎,只要一天不见她,他的心就空荡荡的没有了方向。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对他若即若离。于是他利用她生日的那晚,费尽了一切心机想讨她欢心,终于如愿以偿的和她的心紧紧靠在了一起。可是从第二天开始,她却比以前更疏离他,避开他。有好几次他找到她想问她理由,可她总以很忙拒绝和他的交谈,他的心因而惶惶不安。
不久后,他又突然接到费氏集团人事部经理的电话,费氏集团决定取消对他的聘用,改聘另一个学历比他高的外国留学生。
他终于接受不了这两重的打击,病倒了。
他握着她冰冷的手,吻着她纤美的指尖,用几分哀求的声音说:“雪痕,请不要不理我了,好吗?”
杜雪痕眼眶一热,感动的热泪盈满了眼眶,晶莹剔透的泪水缓缓滑下了脸庞。
她抚着他苍白削瘦的脸孔,病了好几天使他的眼眶微凹下去,只有他眼中的光芒依然深情和炙热。
“焱,我对不起你。”她哽咽的说出这句话,泪水淌满了脸颊,掉落衣裳。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一定有一个很好的前程,他有才气,有抱负,得到大家的喜爱和尊敬,费氏集团的人事部经理愿意降低门槛聘用他也是看中了他的才气。可是却因为她的关系,深深伤害了这个有着光明前景的人。
“何焱,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的脾气这么好,每次我发脾气你总是委屈着自己哄我开心,像你这么好的人,我怎么忍心生你的气呢?”
“那你为什么都不理我,不见我?”他急切的握着她的手,她的手还是那样冰冷,即使他手中的热量紧紧包裹着她的,她也还是无法温暖起来。
“对不起,是我不能……我不想伤害你。焱,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继续伤害你了,你那么好,你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我……会祝你幸福的!”
她流着泪,忍痛对他说出这些话。
上次生日的事让费宕尘愤怒到了极点,那晚的她差点被他强行夺去了清白。她伴在费宕尘身边内心一直很忐忑不安,也许叶冷箫那天说得对,费宕尘暂时不碰她,只是想尊重她,让她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
被封杀
可是费宕尘费尽心机的得到她,也为此付出了昂贵的代价,他不会就此放过她的。她不知道哪一天他会对她失去耐性,不惜利用一切的手段要她,到时候她根本无法拒绝。
她不愿到时候才深深伤害何焱,长痛不如短痛,虽然内心痛彻心扉,她还是不得不向何焱提出分手。
“不要!”何焱心中如被电击,手中力道一紧,尖长的指甲已下意识的掐入她的皮肉。
她痛得微蹙起眉,却又让表情痛苦的何焱给震住。
撼“我不要分手!雪痕,你又在吓我了对不对?你一定在吓我,你总是很俏皮,不弄得我紧张兮兮的你就不会开心是不是?好了,我承认我很紧张,也被你吓到,以后请不要再吓我了好吗?我的病才刚好一点,你就要欺负我了,有你这么俏皮的女朋友,我还真不幸是不是?”
他不停地一边说一边盯着她的眼眸,似要在她眼里寻找一丝玩笑的成分,可是他找了很久却找不到,她的目光抹着浓浓的伤感,还有一丝认真。
他的心开始有些恐慌了。
调“焱,我没有要吓你。这一次是真的,我真的要和你分手。事情已经远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单纯,我也已经不是原来单纯的杜雪痕了,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你,我们再这么下去只会让大家都痛苦。我不想让你痛苦,我不想看到你不快乐。焱,我求你答应我好吗?”
她哭着请求他,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费宕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不继续伤害何焱。何焱痛苦,她也很痛苦,她不想再这么拖下去了,分手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如果你不想让我痛苦就不要和我分手!雪痕,我们以前不是说过,我会努力赚钱买下商场里最大的钻戒给你,我要娶你为妻,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吗?虽然,我现在失去了费氏高薪的工作,可是我还可以找另外的工作,只要我努力的赚钱,我很快就会买回钻戒向你求婚了。”
他捉着她的手,心情的起伏让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呼吸越来越急促,脸颊飞起一绯不寻常的红。
杜雪痕的心揪得很紧,他捉着她的手很痛,尖细的指甲早已陷入她的皮肉让她感觉到痛,而她却被心痛的感觉掩去了皮肉上的疼痛。
曾经的誓言在现实面前总是这么的脆弱。她忍着内心的揪痛,轻声问道:
“费氏集团真的取消聘请你的人事通知了吗?”
何焱黯然的点头,“是的。而且奇怪的是,不单是费氏集团,我试着去别的企业应聘,可是我一投档过去,对方就马上回复不愿意聘用我,我似乎被列为了国内所有企业的黑名单。我真不懂,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什么人?就连我放低条件应聘一些小的公司也被拒之门外。”
杜雪痕一惊,急忙问道:
“你是说,你被国内所有企业列为了黑名单?所有的企业都不敢聘用你?”
他点头,“似乎是如此。”
她完全怔住了。
她生日的那天晚上真的完全激怒的费宕尘,他正在对何焱实施不正当的打击,一个名校K大的国贸系大才子,校内知名教授极力推荐的学生,竟然连一家小小的公司也不愿聘请他。这很明显是有人下了命令,封杀何焱!
除了费宕尘,她想不到有哪个人有这个本事!
她心里好乱,何焱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完全是因为她的关系,因为费宕尘的占有欲,首当其冲的何焱就成了第一个炮灰。受到如此严重的打击,所以何焱才会病倒的吧?
她心乱如麻!
她的脸颊这时被何焱温柔的扳过来,让她直视他深情的眸光。
“雪痕,你不用担心,没有费氏集团的工作没关系,我还会去找其他的工作,就算干再苦再累的活我也不怕,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焱,请不要再说了好吗?”
她撇开脸,泪水滑下脸庞润透了衣领,心忽然痛得如绞绳一般,要如何说服深情痴心的何焱,这是她要面对的巨大压力。
“雪痕,你不喜欢我了对不对?你喜欢上了别的男人吗?因为喜欢他,所以你要和我分手。”
他眼眸闪着的深切的伤痛,握着她的手都有了颤抖,他内心很紧张,该不会真的是这个理由吧?他爱着的女孩喜欢上了别人,所以要和他分手。
杜雪痕抬头深深看着他,她静静阖上半片眼睑,眼角的泪水悄悄的滑了下来。
“如果这样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那么,就这么想吧。”
“你……真的……喜欢上别人了?”
何焱心中剧痛,她承认了,她真的喜欢上了别人,所以她不要他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流泪,晶莹泪水滴落在白色的床褥上,润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深色泪迹。
何焱忽然感觉脑袋胀裂般的疼痛,他捂着头,前额微微暴出了青筋,他痛得申吟出声,“啊……”
“何焱,你怎么了?”
杜雪痕发现何焱的异样,急忙趋身抱着他问道。
记得你的身份
“好痛,我的头好痛……”
何焱整张脸都痛得挤在一起,好象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焱,你到底怎么了?你先躺一下,我马上去叫医生。”
何焱家隔壁住着一个医术高明的外科医生,她打算就近去找他。
撼“不!雪痕,不要走!”
他一把拉着她欲走的手腕,痛楚的低喊。如果她走了,他们是不是就永远无法见面了?
“我没有要走,我只是叫医生过来,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
调她轻声安慰他,试着挣脱他紧捉着的手。
“不,我不要医生,我只要你在我身边,雪痕,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他仍是拉着她的手,死死的,一丝一毫也不愿放开。
看着这样的他,杜雪痕眼睛里的泪水流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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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西边燃烧着一团火一般的红云,晚霞如血,让人心惊。
月顶山豪华别墅房里,长长的西式餐桌,缕花昂贵的白色餐布,两人静静地用着餐。
这时,尊贵的男人抬头看了看对桌的清丽女孩后,体贴的吩咐侍在一旁的佣人添菜加汤。
五分钟之后。
“我吃饱了。”
杜雪痕放下碗筷,淡淡的站起。
费宕尘微怔道:“怎么今天吃这么少?”
他看向摆在她面前几近满盛的汤水和菜肴,她似乎只喝了一点稀饭和简单的素食,这样可不行,她太瘦了,他想把她养得丰腴些。
他皱眉盯着她。
“我不太舒服。”
她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欲走出餐厅。
“不舒服?你哪里不舒服?我叫单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他立即放下筷子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和额头。
他关切的问:
“是昨晚着凉了吗?听下人说你昨晚在阳台站了很久,可能是被海风吹凉入体。”
“不,不是生病,不用费心叫单医生过来,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有些冷漠的挥开他的手,转过身去。
“等等,雪痕,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拉着她的手腕,感觉好象有些不太对劲。
他捧着她的脸,细细的打量,眼皮微肿,眼睛里有隐隐的血丝,几道不易察觉的浅浅泪痕挂在脸上。
“你……哭过了?”他小心的问。
“不,没有。”她微退一步,“是沙子跑进眼里了,我没事的。”
他眼神微沉,“不对,你哭过的。你为什么哭?告诉我。”
“我说我没事,可以放开我吗?”
她有些愤愤的甩着他的手,从眼眸里泄了些内心的情感出来。
费宕尘眼神微眯,聪明的他也察觉到她眼中的怒气。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