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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吧!他是和你毫无关系的路人甲,我在心中一遍遍警告自己。因为我不想和这些皇子们走得太近,尤其是一个以后注定失败的皇子。我向往的生活是安逸快乐,如果条件允许再拍拍未来绝对能登上帝位的雍正的马屁,以获得更舒适的生活。心里虽是这样想,但我的身子却违反命令的又向他靠近了一步,同时不小心刮到旁边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
“谁?”胤禩戒备的看向我所在的方向。
被发现了,我只好走出去:“八阿哥,是我,瑶华。”
“你……”他看着有些跛的我从树后走出,不敢置信的问:“瑶华格格,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戏已经结束了。”
“谁知道?”我耸耸肩,不在乎的道:“我是偷跑出来的,谁晓得那鬼玩意什么时候完。”
胤禩不再说话,开始独坐发呆,摆明了想赶人。使我本来想走的想法立刻被踢飞,干脆在他旁边坐下。因我大胆的举动,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却没说什么,我们两人就这么默默的坐着。
如果是两个成年男女花前月下,一定是件很浪漫的事,可现在我和他,一个七岁、一个十四岁,为什么要学那些成年人?因为我们俩的心都比较老吗?有些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我开口:“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你别拉张晚娘脸给我看好不好?”其实,我更想说,你个十四岁的小毛头,别学大人玩深沉,即使你是皇子也一样。
话说出来我就有些后悔,虽然我已经尽可能委婉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显然还是直白了点。如果他勃然大怒怎么办,会不会把我抓起来,治个什么大不敬的罪。我开始东张西望,寻找最佳逃生路线,以备不时之需。旁边那条小道不错,不知能不能通回我住的院子。
“好。”他回答。
“哦。”我随口应着,小道黑了点,要不然绕……
暮的,我睁大眼看向他,不太肯定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好。”他有求必应的答道。
“你说好?”我眼睛瞪得更大。
他点头,神色平静的望着我,好像我多么大惊小怪似的。
“我们以前很熟?”要不然,他干嘛这么听我的。
“不算熟,你跟老九、老十比较熟。”
“那你很听别人的话?”很有可能,不都说胤禩是那种表面很随和的人。
“没有呀!别人要是说的不对,我就会反驳。”
“那你刚才为什么会说好?”我垮下脸,怎么老问不到点子上。
胤禩没有马上回答我的话,他只是笑眯眯的打量我,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什么忧郁少年、纯洁王子,这会都被风吹走了,他现在绝对符合那个笑里藏刀的八贤王标准。
“你看什么?”我凶巴巴的瞪回去,生怕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外强中干。
“格格!瑶华格格!”远处传来一片太监、宫女的呼叫声,看来是我偷溜被发现了。不过,溜出来这么长时间,才被抓包,成果也算不错。虽不满意,但尚可接受。我站起身,决定不再和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八阿哥纠缠,并暗下决心以后看到他我都绕道走。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姑娘我打道回府。
“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你不见啦?如果是我的话,等到戏演完也不会被人发现。”胤禩的语气很随意、轻松,但就是无法让听的人像他一样不在乎。
我又下意识的坐回他身边,忽然失去了回应那些焦急寻找我的宫人的兴趣。
“你再不过去,那些人要哭死了。”他淡然的陈述。
“我想再坐一会儿。”我平静的回答。
然后,我们一起望着月亮发呆。在这一刻,四周都变得极为安静,就算是不远处宫人们焦急的呼喊也遥不可及。我忽然觉得这种安静将持续到天长地久,不会改变。甚至直到很多年后,我都坚信无论时世如何变迁,只有那里依旧静谧,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扰。
其实我知道这种想法只是虚幻,因为就在那夜,就在那静谧中,它已被打碎,被一个声音。那声音似乎正预示了我未来生命的多姿多彩,无法寻求那夜中的静谧。
胤禟带着个太监找到了我们,他的脸色非常难看:“表妹,你怎么躲在这里?那么多人叫你,也不应一声。你真是太乱来,皇阿玛一听说你不见,都快急坏了。八哥你怎么由着这丫头胡闹,她毕竟还小,不懂事,怎么连八哥你也……”他没有说完,但语气里全是责难的意味。看着胤禟失去素日淡漠神色的脸,我想在这个宫里,他应该是真正关心我的人,或者更准确的说他关心的是这个身体的原主——瑶华格格。
那我又是什么?一缕穿越百年的幽魂?我苦笑,都这个时候了却在想不着边际的事情,还是说些较实用的重要:“表哥,这不关八阿哥的事,是我不爱看戏才跑出来的。”
“算了,不说这个,你快跟我回去。你再不出现,这院子都要被掀翻了。”胤禟挥挥手,一脸拿我没辙的样子。他吩咐随身的太监抱起我,然后又转头对胤禩道:“八哥,我们走了,皇阿玛还等着回话呢!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
胤禩温和的摇头:“九弟,你们先回吧!我还想再待会儿。”
我被太监抱在怀里,看着胤禩目送我们离去,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浅笑,一个人站在属于他的那方天地中——不需要任何人打扰的天地。
他……会不会和我这突然出现在清朝的孤魂一样孤单呢?
“等一下!”我大喊。
“又怎么啦!我的小祖宗,你别再闹了。”胤禟抹了把脸,无奈的问,看来他是真的被我折腾得够戗。可怜啊!还那么小,希望不会早生华发,我同情的想。
“表哥,我没有闹,你再等我一下好不好?就等一下。”我摆出最天真无邪的笑容央求,希望他能懂得欣赏这笑容,要不然我就真是对牛弹琴了。
“好吧!”他软化在我的央求下。
“你抱我去那边。”我指指胤禩身边,对抱着我的太监命令道。别说什么我身为现代人,不懂得维护人权,不应该随便命令太监,主要是我人小力薄,顾不上这个,等哪天我当了皇帝一定改进。
“喳!”太监听令行事。
三两步我又被抱回胤禩身边,从始至终,胤禩都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八阿哥,今天很谢谢你陪我。以后如果有空的话,要常来陪我玩呀!人家在这里很无聊的。”我的嘴永远比我的大脑快,为什么我会对孤独的胤禩觉得同情,我应该不属于滥好人那一种呀!真是前世冤孽。
他深深的看我一眼,目光明亮得刺目,然后温和笑答:“好。”
“那我等你,不许食言。”
“绝不食言。不信咱们拉勾。”他笑眯眯得举起手,一幅哄小孩的样子,害我鸡皮疙瘩又自动出笼。
我有丝迟疑的举起手,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肉麻,而且我没事和胤禩套什么近乎,万一让胤禛把我误当成八爷党给咔嚓了怎么办?不过我一个女孩家,想来还入不了胤禛的眼,只是偶尔和胤禩见见面,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自我安慰着。但在很久后,我再次回想当时的情景,自问如果知道以后一切会发展成那样,我还会不会伸出那只手,结果是——无解。
因为是我把胤禩带入我的生命,甚而胤禟和胤礻我的生命中。
我当时真的想马上收回手,但胤禩比我快了一步,他修长的小指紧紧勾住我的小指,连一丝缝隙都不留下,我们的手在空中轻荡,留住这个誓言。
之后的事情,我有些记不清。总之是又被抱去康熙面前,让他好一顿数落,然后便被送回了我一直居住的小院。直到被喜福伺候着躺上床,我的神志才清醒些。
记忆总是停留在两只小指相交的手上,然后视线慢慢转移到胤禩真诚的笑容上,那是个十四岁少年应该拥有的笑容。在现代时,我身边的人总是那样笑着,即使是擦肩而过的少年,也有可能向我展现那种笑。所以从来没有觉得有多么珍贵,可自从来到古代,这样的笑我是第一次见到,看着他的笑脸,你会觉得无论为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我趴在床上拼命的甩头,企图将混乱的思绪甩清楚,可惜只落个越甩越乱的下场,甚至还牵动了身上的伤。
“MY GOD!我不活了!”我把头埋在被子里呻吟,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有母性光辉,居然想去让一个十四岁的小鬼快乐,瞧瞧我都做了些什么。
不行,我一定要纠正脱轨的秩序,按照我最初的设想——巴结雍正,混吃混喝,坚决不和八爷党扯上关系。我握起拳头,暗下决心,以后对胤禩能躲就躲。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和雍正做对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而向来墙头草的我这回好不容易找准了方向,不会走错路,可千万别又转迷糊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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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没有实践躲避胤禩政策的必要,因为直到康熙决定离开承德摆驾回宫,整整2个月,他都没有来找过我。
他——失约了。
这个死小鬼,亏我好心好意想让寂寞的他开心。最好不要让我再碰见他,否则我非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把他的身体剁个十七、八段喂狗,把他……我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想象手里的绸帕就是某人,拼命的扭呀扭、揉啊揉。连带我身边的气氛也变得诡异,黑压压的效果线满天飞,冤魂鬼火更是期望着能咒死某个爽约的小人。
眼角瞄到躲在车厢角落边瑟瑟发抖边咬手帕的喜福,我忽的怔住。我这是怎么了?胤禩不来找我,我应该松口气才对,我不是正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吗?
暮的,我挑挑眉,忽然把握到整件事的关键。对,是我不想和他有牵扯,而不应该是他不想和我有牵扯。胤禩,你敢把和本姑娘订的约忘得一干二净,你麻烦大了。
“喜福……”我斜眼看向和我犹如隔着太平洋之远的侍女,后者连忙摆正姿势,一幅任我宰割的样子。就差大喊:女大王饶命,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幼子嗷嗷待哺。
我朝天翻个白眼,真受不了她,怕个七岁小娃娃什么呀?
我尽量摆出天真可爱的笑脸:“喜福姐姐,坐车好无聊,不如咱们来聊聊天吧!”
“格格抬爱了,奴婢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当不起格格这声姐姐。”被我这声脆脆的姐姐一叫,喜福终于回复正常,诚惶诚恐的低头道。
“怎么会当不起?喜福姐姐你别客气,我虽然失忆,但听下人们说,这一年我的生活都是你在照顾,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看以后,有人时咱们还按平常称呼,要是就咱们两人时,不如姐妹相称,你说好吗?”
喜福受宠若惊,嘴里结结巴巴重复着:“格格,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不管,我说你是姐姐,你就是姐姐。”我撒娇,某人开始晕陶陶:“喜福姐姐,你也知道我摔下树后,以前的事全不记得。不如咱们聊聊以前的事,也顺便解个闷。”
“好。”
“我以前很喜欢和九阿哥、十阿哥一起玩吗?”
“是呀!格格从小在宜妃娘娘跟前与九阿哥一起长大,自然比较亲近。而十阿哥和格格志趣相投,所以也能玩到一块。”
志趣相投?我看是臭味相投吧!两个小鬼加在一切,其恐怖程度绝对是1加1大于2的效果。不管这些,继续提问:“那九阿哥和十阿哥有没有和别的阿哥较亲近?”
“这倒没有,阿哥们之间本就没有特别亲近的,就连九阿哥和十阿哥也是因着格格才走到一块。”喜福还真快成了我知无不言的好姐妹,想必她是认为在一个七岁孩子面前,说些主子们的长短也没什么大不了。她毕竟只有十七岁,就算在服侍我之前已经在宫里待了些年头,可还是太年轻,要不然也不会在胤祥被胤礻我打伤后,说出要送胤祥去休息的话。
不过,她的话让我多少有些意外,看来年轻的阿哥们现在还在各自为政,而胤禟和胤礻我也没有和胤禩凑成堆。
“我上回听戏时,看见八阿哥,他人很随和的样子,想来在皇子间的人缘一定很好吧?”我开始进入主题,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把这些日子让我困惑的事情弄清楚再说。
“八阿哥是很随后,听说前阵子有个奴才失手把他喜爱的宋朝玉盏打碎了,当时一屋子的人都吓傻了,连那个奴才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可结果八阿哥不但没治那奴才的罪,反而好言安慰了一番。弄得那个奴才后来逢人便说,他能遇上这样的主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喜福越说越是眉飞色舞:“宫里的下人们也都说那奴才福气好,这事要是换到四阿哥头上,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