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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一次见面,还是四岁时在酒宴上,不知何故年仅三岁的张侠英便将四岁的余唐光打了个鼻青脸肿。孩童间的小事,两家大人也未加在意,但在余唐光心中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小小年纪,为了这口气,勤加练功,后来长大了,这件事也就不在意了,如今再看到其本人,想起小时候的龌龊,自是不想再理会的。
“没想到,堂堂的少年将军,竟是缩头乌龟。”张侠英从小是个假小子,张尚书仅此一女,自是如珠如宝,从小穿男装习武剑,竟是巾帼不让须眉,京城里没有哪个公子哥打得过她。
皇帝的女人不愁嫁,尚书家的千金也是抢手的。身边这位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哥,便是一个。听说表妹要远赴镇南城,便打着保护的名头跟了来,实则见机行事。
“败絮其中的我也见多了,皮囊都是假的,内里有真材料才是正经。”张侠英身边的男子说道。
余唐光冷了脸,寻思胡婵好不容易同父母见上一回面,自是要细细絮来,便忍着一笑不作理会。
张侠英瞧着余唐光的脸色,扑哧一笑,低声道:“还跟小时候一样好欺负。”
胡夫人赶忙找了别的话题,算是将这页扯过去,胡婵一直装作谨慎地低头吃饭,心里却晓得那侠英定是对余唐光有好感。
胡氏夫妇偷眼瞧着侠英的目光,不时落在余唐光身上,好在得力干将和收入囊中的女婿不曾拿正眼瞧过她,胡夫人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算稳了稳。
“你说,本正这孩子的心思到底如何?”酒席散去,胡夫人找了胡继宗商讨。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说我的官职也不低,但婵儿到底是个见不得光的,怎比得上尚书家的小姐。”胡继宗皱眉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急转直下为哪般
第四十九章急转直下为哪般
“你先同余大人通通气,本正又在你手下,想必他也会看好婵儿这门亲事的。”胡夫人有些焦虑。
“你是叫我拉下脸来?也罢也罢,儿女债都是要还的,可你不想想,如今粮饷可是张尚书说得算。包大人再是有体面,张尚书也不是白给的,莫说克扣我,即便他拖上个把月,就够我受的。如今是什么时候,军情随时会告急,此时不能误了大事。”胡继宗有些激动,一甩袖子坐到太师椅里,前线战事一触即发,本就心烦的他总是不明白妇人为何如此短视。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婵儿是女嗣,你不在乎,登科可是你的长子,你也不在乎。好好,我们娘几个在你心中都是可有可无的,后院那些个莺莺燕燕可以为你生上一窝子,所以我们娘几个的命都是不值钱的。”胡夫人忍了许久,一辈子都是为丈夫着想,没想到人老珠黄,不仅要同其他妾室争宠,还要生生受这痛苦,一时间再也忍不住。
“不可理喻!”胡继宗向来是有夫纲,一气之下起身离开屋子,真的去了后院妾室处,独留胡夫人一人泪眼到天明。
话说胡继宗虽不是个好父亲,但也会尽量为胡婵考虑,三日便将余唐光调到了前线。等得手都有些发痒的余唐光,终于如愿以偿上了前线,却不知胡继宗心思。作为随身侍从的胡婵自然要跟了去,做了无官无职的张侠英自然没有资格前往。
胡继宗继续与老头子书信往来,军师徐适每日只是侍弄花草,看似一身轻闲,实则所有的谋虑都是出自他手。老头子暂时消停了,胡继宗可以集中精力收拾徐连海。
暂且不说胡继宗与老头子的过往,先说余唐光此战,带了大量军队盘踞在徐连海老巢的东侧,只等胡继宗一声令下。
巡逻船游弋在近海处,虎视眈眈着徐连海一盘散沙的船队,不时轰上两炮。糙哥乐得蹦高,经此一事,本以为会遭了武总督的牵连,没想到不仅保住了官职,还得了这个出战的机会。
“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你没瞧见这几日,徐连海那孙子正趁着夜色偷偷拿小船往外运东西,不如我带人趁夜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这群孙子,这些日子已经憋得疯了吧,咱们大兵压近,不打他,就这么堵着,那些散兵游将定乱了阵脚。”糙哥这日又来找余唐光,作为阵前最高将领,余唐光虽有决定权,但还是要听胡继宗的指示。
“没有胡大人的指示,不可轻易出战。”余唐光也是心痒痒,奈何胡继宗没有发话,虽有心打个痛快,但兵法诡诈,也是谨慎的。
“兵贵神速,胡大人不晓得这里的实情,一时谨慎也是有的。我已经叫人告知胡大人,徐连海这几日有小船趁夜偷偷出去了,若等胡大人下来指示,人家该运的东西都运走了,该运的人也都运走了,咱还打个屁!”糙哥作战勇猛,总觉得用兵同胡继宗有几分相似的余唐光太过犹豫。
“兵法也分三七真诈,你怎知那不是他的计谋!”余唐光提高声音说道。
一旁的胡婵见两人似乎有争吵的趋势,便推了糙哥一把,叫其下去吹吹海风。
“他是员猛将,也是为了打倭寇。”胡婵说道。
“我晓得,也是真心为我好,不然那日在酒席上,就不会装疯卖傻为我解围了。”余唐光有些心烦,总觉得胡婵这几日对自己的态度有所疏远。
胡婵自是有道理的,自己不喜欢余唐光,此时有个欣赏他的女子,自己自然要注意分寸,不能叫他误会。
“那日,我也是为你好。”余唐光想到告白,说出这句话,心便怦怦直跳。
“那是自然,我们是好朋友,患难的。”胡婵赶忙打岔,指着远处渐现的一艘船说:“那是?”
余唐光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不得不先放下。再看远处,一艘小船越来越近,是从镇南城方向而来的,船上插了庆元大旗。
全线戒备,直到有人来报,说是胡继宗派了人来协助余唐光一同作战。
余唐光等在甲板上,一行人由小船上了大船,打头的是军师徐适,后面还跟着几个庆元武将。再往后看,胡婵不禁惊得嘴巴扯到下巴后面。
“你?”胡婵看着对面着了盔甲的左厉冥,半晌说不出话来,余唐光也是一脸戒备,提起手边的刀抵向左厉冥脖子下面。
因为身边还跟着徐适和两个庆元武将,余唐光一时间想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
左厉冥自然也不是白给的,闪身避过后两人便比划开来,徐适在一旁摇扇轻笑。
“军师大人,您快叫他们住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胡婵心想难道众人都不晓得左厉冥的海盗身份?所以自己不会首先说出来。
“本正,不得无礼,这是胡大人派来与你一同作战的。”徐适收起扇子,慢悠悠说道。
余唐光听了军师的话,停止了打斗,立在一边瞅着徐适,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些详细的事情。
“错,是义父派我来的,并不是胡大人。”左厉冥收刀而立,冲着余唐光说道:“怎么?你不晓得吗?我义父答应助胡大人一臂之力,合力围剿徐连海,此番我正是为此而来。”
“既然来相助,何不快快放了胡公子以示诚意。”余唐光自然不相信老头子会改邪归正,不过暂时的协作,想来也是胡继宗的一步棋。
“这种事情,就不是你我能掌握的了,总之胡公子和我大哥,如今过得都不错就是了。”左厉冥看了一眼徐适笑道。
随行而来的一个武将不屑道:“说是合作,但老头子只出了你一个人,莫说战船,便是半个盔甲都不曾带来,你们可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左厉冥回头看了看,摇摇头笑道:“若是胡大人不介意的话,我这便给义父去信,莫说船队,红衣大炮我都能运来几台,不知军师意下如何?”
徐适挥挥手,那武将立马下去。“左公子莫理会,我们庆元儿郎向来是直来直往,不会拐弯抹角下绊子,老头子有诚心就是了,至于战船兵士方面,我们庆元军一力承担便是。本正,给左公子准备好下榻之所,今晚准备商讨御敌之策。”
徐适不傻,此番同老头子算是私下里勾连,虽说细说起来也是权宜之计,上报朝廷也是可以被上面的人理解的,但难保没有有心人从中使坏,届时事没办成反倒被治了个勾结海盗之罪,那便得不偿失了。
所以如今同老头子的交易都是私下里进行的,待时机成熟之后再行计较才是。
左厉冥一笑,此时早有人来带路,便跟了下去。走到甲板边缘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余唐光身后的胡婵,见其也正看向自己,微微勾唇。
胡婵心里别提多高兴,也不知是为余唐光有了这么个帮手而高兴还是为了左厉冥有机会重建光日。
“莫怕,他再伤害不到你了。”余唐光转回头,本是为了安慰胡婵,却见其些许的惊慌都无,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昔日囚禁她的人,再相见,难道不该是惊恐万状的吗?余唐光人虽实在木讷,但也不傻,一股无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一下午都在恍恍惚惚中度过,余唐光再看胡婵也是心不在焉,直到晚饭后,这才应徐适之约来到船舱里商讨对敌之策。
众人落座,胡婵站在余唐光身后,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左厉冥也是不时瞟向自己的方向。莫名地,想起荒岛上的一幕幕,感概万分。
“徐连海纠结了数万众倭寇,倚靠险湾,此湾两面环水两面临山,前可拒后可退,我军分兵之后又无法绕道其后面阻截,不知各位有何良策降敌。”徐适命人在背后防止了地形图,打眼看了看左厉冥。
庆元军与左厉冥打过数次交道,深知其用兵诡异,此番派他来,胜过千军万马。
“军师已有良策,何必故弄玄虚。”左厉冥看也不看地形图,同徐适相同想法,也想从对方口中探得其实底。
今番虽是同盟,可不知哪日便成了对立面,只有更多地了解对方的虚实,才可知己知彼。
“若说良策倒说不上,只不过老夫以为,可以……”徐适话音未落,便见一个武将闯了进来。
“军师大人,不好了,糙哥带着十几艘船,往,趁夜往徐连海方向去了。”徐适一拍桌子站起来,饶是再好的涵养也被气得动了颜色。
糙哥生死事小,若是打乱了全盘计划,则将前功尽弃。
“军师,我带人去接应。”余唐光想到糙哥方才的话,认定了其定是准备偷袭徐连海,虽说也有些气,但还是不得不营救。
徐适站起后原地走了几步,略一沉思便说:“也罢,就叫他做这个出头鸟,本正你速带一百艘战船,从东面绕进,准备给他们侧翼一击。”
从东侧绕进,不到指定地点便会被徐连海的人发现,从而完全暴露在枪炮下,免不了一场硬仗。
余唐光虽觉这部署很是愚蠢,但军师向来神算,便也迟疑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家里有些事情,几日未更了,某墨决定重整旗鼓,排除万难,继续回来更新。
蓝后呢,我想买个小尺寸的本本,本本一到,我码字的心情就会更好,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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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塞翁失马焉非福
第五十章塞翁失马焉非福
一直不发一言的左厉冥说道:“徐军师,到了此番关头,无需遮掩隐藏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做多了倒是无趣。此番糙哥既然做了出头鸟,军师大可派重兵跟上,与徐连海打上一场硬仗,不惜代价务必挫其锐气,并在阵前撩下话,若是他肯投降的话,许以高官厚禄便是。”
余唐光略一沉思,说道:“徐连海狡诈多疑,反复无常,以往不知招降了多少次,每次都是前脚答应后脚变脸,着实可恶。”
“此番他也定会投降,随即也定会反悔,但,这已是最后一次了。”左厉冥拍拍手,两人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家伙进了船舱。
那人一身的腥臭,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
“你也试过了,无论躲到天涯海角亦或穷山僻壤,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此番事成,你带着妻儿老母住大宅享富贵,若不成,你在黄泉路上,每隔一年便会见到一个家人。”左厉冥拿刀尖挑起其下巴,使之看向徐适等人。
说完这话便又命人将其带下去,转而回头对着徐适说道:“此乃徐连海妻房的远房表哥,当初受义父之命,也有意除掉这个不懂规矩的小人,做了多番准备,怎料这次便宜了你们。倒也无妨,左右我们都是一样的目的。”
“你想?”徐适似乎猜到左厉冥的意思,又恐隔墙有耳,便没再说下去。在场都是聪明人,耿直的余唐光似乎也猜到其中玄机,虽不齿左厉冥的作为,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