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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一人,我怎能不管,待寻到你兄长我再放你走。”余唐光深觉自己责任重大,仿佛遇到一个走失的孩童,是不能任其自己行事的。
胡婵急得脑门冒了汗,不断挣脱余唐光铁钳般的手。
“还有,那日只是摸了一下,不会怀胎的,日后见了人可莫再乱说。”余唐光红着脸凑近了胡婵的耳朵吩咐。
眼看着那接头的老和尚在一旁装模作样的摆弄手里的念珠,不敢靠前生怕引起余唐光的疑心,胡婵也是百爪挠心。
“我累了。”胡婵扬起头,撅着嘴尽量使自己像个心智不健全的人。
“那你坐到此处等着,乖乖莫乱走。”余唐光见胡婵平静听话,便放下心来,将其安置好后又从其他带孩子的香客处买了两块桂花糖,外加一个宝葫芦形状的玩偶给胡婵,这才放下心来到大殿其他地方巡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相见不易相认难
第七章相见不易相认难
那香客见了余唐光,知是官家之人,本不要银子的,却奈何不得余唐光硬塞到怀里。
胡婵看着怀里那孩童才吃玩的东西,哭笑不得,看来自己装心智不全还是很成功的。
胡婵看向大殿门口,对回头看自己的余唐光嘻嘻一笑,装作不会走开的模样。
余唐光放心回头看大殿门外,胡婵这才偷着起身,弯腰跑向方才那接头的假和尚。
“快。”那接头之人立马带着胡婵闪身溜进了偏殿,两人一路小跑,好在两殿之间相连通道人不多,不然定是一道奇异的风景。
“胡夫人一会儿便会从此处出来往大殿走,你且在此便是。”接头之人还不能立刻走,要等着看到胡夫人瞧见了胡婵的样貌之后,自己才好离开。
偏殿一个房间的门响了一下,那接头之人便回身往大殿而去,胡婵则紧张地站在原地看向亲娘即将出来的方向。
门打开了,一个粉红色衣衫的女子走了出来,本是满脸笑颜,却在抬头看到胡婵的那一刻呆立不动。
“鬼!鬼!”那人正是小梅,此时正踉跄着往后退,若不是被两旁的丫头扶着,定会吓得坐到地上。
“我不是鬼,你才是贪心鬼。”胡婵见了小梅的打扮,又听两侧的丫头唤她为小姐,便知小梅冒名顶替了自己的身份,在巡抚府过起了大小姐的日子。
小梅回过味儿来,甩开丫头便往屋子里走,又吩咐丫头和门外的家丁说:“给我拦住这登徒子,一个男子竟然闯进来。”
胡婵做了男子的打扮,小梅自然看得出来这是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人,却无耻地命令人将其拦住,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你们滚开,我要见胡夫人,我是女子。”为了行走方便,胡婵才做了男子打扮,此时为了顺利见到胡夫人,急忙扯掉包头的头巾,一头秀发披散开来,俨然一个豆蔻之年的女子。
“乖,莫怕,叫人撵了便是。”屋内传来自己亲娘胡夫人的声音,胡婵听了便知小梅进去后说了谎话。
“晨晴!娘,我记得您的闺名,我才是您的女儿。”胡婵急中生智,眼看着两旁的人便要上前将自己拖走,便大声喊出了胡夫人的闺名。
果然,屋内一下子静了下来,随即房门被猛地推开。
从室内温和的光线,猛地来到外面艳阳高照,胡夫人只觉有些刺眼,于是眯缝起双眼看胡婵,随即急速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你们都给我下去,到殿门口守着。”胡夫人仿佛明白了什么,看向小梅的眼色也冷了下来,说道:“你也出去,都到殿门口。”
小梅已是面如死灰,任由两旁的丫头架起自己出了屋子。
“娘,我才是您的女儿。”胡婵本是个很看得开的人,然此时此景也不由得热泪盈眶,说完这句话便扑到胡夫人怀里痛哭起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胡夫人见了胡婵的样貌,不需滴血认亲不需任何信物便知这正是自己的女儿。那眉眼,那轮廓,正是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
“她是养母女儿,名叫小梅,孩儿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养母拿了绣花鞋,船遇上海盗,孩儿也被海盗掳走。”胡婵直起身子,看着胡夫人,也想从她那里得到信息。
“可怜的孩子,后来你父亲派人去找,只看到这个贱人和一个妇人伏在木板上,在海里泡了几日了。那妇人已死,这姑娘拿着绣花鞋称自己是我的女儿,是娘的错,这就信了,叫你在外面受苦了。”胡夫人抚摸着胡婵的发髻,眼睛看向旁处露出厉色。“亏得我和你父亲还将这贱人当作正经的嫡女嫁给严首辅的庶子,原来竟是个下贱胚子,走,跟娘回府。”
“娘,我还不能走。”胡婵擦干眼泪,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对了,你不是被海盗掳走了吗?怎会在此处?”胡夫人方才想起问。
“我被海盗掳走,还被下了药,只有爹爹答应了那海盗的要求,他才肯给我解药放我回来。”胡夫人听了胡婵的话,眼睛里渗出盈盈的泪。
“胡夫人,这是我们的条件,胡大人做到了,才可放人。”方才那接头的和尚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将一个信封塞到胡夫人手里后,拉起胡婵便往后门走。
胡夫人此时被吓得不轻,紧走几步打开门朝殿门口守着的家丁兵士大喊。
待人赶到后,胡婵和那人早已不知去向,胡夫人将手里的信封藏好,立马带着人离开菩提寺。
左厉冥带着哭哭啼啼的胡婵,顺着小路往山下走,他不是不想掳走胡夫人,只不过不太方便行事罢了。
胡夫人带了众多兵士家丁,又有无数的暗哨埋伏在菩提寺内外,况且她又不会配合自己,不像胡婵一样,以为自己没有解药活不下去,自然好掌控。
“吵得我心烦了,就把你绑这树上,晚上豺狼虎豹都会出来觅食。”左厉冥厉眸斜瞥,不耐烦地对胡婵说。
胡婵立马收了声,心事重重地看着山下的路。
两人回到客栈,便一直在在房间里等待。左厉冥也一直未出屋子,两人尴尬地共处一室,直到天黑,这才出了房间到二楼的雅间点了满桌的饭菜。
两人风餐露宿好几日,左厉冥也想犒劳一下自己。胡婵看着满桌的饭菜,心道苦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不论左厉冥提了什么条件,只要有得商量,自己就有脱身的希望。
左厉冥索要的,不是金银就是战船,战船的希望不大,估计左厉冥也不一定会开口,倒是金银的希望大一些。那自己可就是身价不菲,吃他这点子饭菜还是有底气的,胡婵端起架子享用起来。
啪嗒,一声清脆的声音,左厉冥推开窗子,窗台上是一枚石子。取回石子,用力碾碎后,是一条写了字的布条。
胡婵知道这是有了消息,惦记着父母会如何应对,便偷偷伸长了脖子去看。
左厉冥斜瞥一眼胡婵,便冷笑着将那布条递给胡婵看。
“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这不可能的,我娘对那假冒之人即时便冷言冷语了,再不会相信她的。”胡婵真的慌了,布条上的消息写的是胡继宗并未按照那封信上注明的,只身到菩提寺相见。
当然了,胡继宗不来是正确的,就算女儿在海盗手上,也不能只身犯险,若是胡继宗没了,不但救不了女儿,连全家的性命也不保。
但即使胡继宗不去菩提寺,也不会继续将小梅当作嫡女来对待,但胡继宗竟然派了人将小梅的八字送去京城严首辅府上,这就明摆着不认胡婵了。
胡婵头上冒了汗,紧张地看着左厉冥的神色,生怕对方觉得自己不是真的嫡女,或者自己无用而要了自己的性命。
“你爹是不想认你了,我条件还未出,他这是连谈都不想谈了,你说我该处置你?”左厉冥轻拧剑眉,似怒似笑地坐下看着胡婵发问。
胡婵还未回过神来,只是喃喃道:“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再带我去见我爹,我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让我来告诉你吧。你出现之前,胡继宗已与严首辅谈好,将适龄的嫡长女嫁给他的庶子名唤严济宽者为妻,且那庶子前些日子到了此地,已经见过那个嫡女的样貌。”左厉冥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继续道:“你这一出现,胡夫人回去同胡继宗说后,胡继宗为了顺利与严首辅结亲,不想横生枝节,索性将错就错。”
“你到了海盗手里,先不说名声不好,且我也不会轻易将你放回,所以胡继宗索性弃了你,任我处置。”左厉冥说到胡继宗的冷漠之举,好似顺理成章一般,不见一丝讶异。
胡婵听了左厉冥的分析,由最初的紧张变成了淡然,接着便低了头,看着桌上的饭菜不语。
左厉冥没再说话,自顾自吃起来。
胡婵心如刀绞,原本的希望都已落空,自己是了解父母的,根据他们如今的做法,左厉冥的分析是极有可能的。
如今自己成了爹不亲娘不爱的人,又落在海盗的手里,起先还有价值,如今自己彻底成了黑户,就像左厉冥说的,自己现在吃饭都是在浪费粮食。
鼻子一酸,两滴泪顺着脸颊滑下,滴在面前碗里的鸡肉上,瞬间不见了踪影。
胡婵大气不敢出,只是低头敛声默默流泪。“快吃,我不叫你死,你不能死。”一双筷子忽然伸了过来,碗里多了一块肉,胡婵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左厉冥,见其并无异样。
他本该处理自己的,可为何却又如此和气?正想着,只听左厉冥说道:“认不认你,已由不得他,我定会叫他不得不认你。”
胡婵听了左厉冥的话,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一方面重获身份有望,另一方面也是不知如何面对生身父母。
既然已经弃了自己,再这般回去也是没意思得很,那份孤寂和无助使得自己即使住进了家里,也再感受不到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施计掀轩然大波
第八章施计掀轩然大波
虽然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但也不是必须得为自己舍弃一切的。
父母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其他儿女,不可能为了自己,将全家人的性命弃之不顾。
严首辅这个人,胡婵是有所耳闻的,前世里父亲也曾有意将自己嫁入首辅府,却因对方知晓了自己从小在闭塞的村里长大,瞧不上自己的教养这才作罢。如今这世里,父亲依然有意与严首辅结亲,虽说那个庶子才智过人,是严首辅的首席智囊,但毕竟是个庶子。用自己的嫡长女嫁之,足见父亲是极想攀上这门亲事的。
胡婵倒不是介意这些,只不过有些心寒。如此也好,自己也不欠别人的,过得轻松便好。
暂不说胡婵一直蜗居在客栈里,且说这日晴空万里,碧波无漾,城内涟漪河中有一艘画舫,华丽非常。
舫上立着十几名彪形大汉,警惕地看着四周,舫内轻歌曼语,娇艳穿梭。十几名美貌丫头服侍在左右,只两人拘谨地坐着。
小梅已恢复如常,本以为那日回去后会被立时打死,最好不过也是被赶出巡抚府,却没想到仍旧可以继续做胡府大小姐,让人有些意外。
“咳咳,听人说胡小姐知书达理,对音律也颇有研究,在下十分仰慕。”严济宽没话找话,既然父亲发话了,自己从了便是。虽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没什么感情,但总比那些入了洞房才看到样貌的好一些,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
严桓对这门亲事说不上满意,也说不上不满意,高门结亲本就是这种互相权衡利弊的结果。胡继宗有才能,用亲事来栓牢他,也算是一种选择。首辅的儿子自然是身价高的,因此一个高官的嫡女,也是配得上的。
东南海事吃紧,胡继宗又有兵权,严首辅再是位高权重再是得君盛宠,手底下也得有充门面的能人。
“严公子说笑了,小女子没那么多本事。”小梅出身贫寒,莫说音律,便是场面话都说的不畅。
严济宽自小博学多才,听了这位“胡大小姐”的话,心道,对方不是应该说“严公子过誉了,小女子粗鄙。”之类的话吗。
轻咳两声,严济宽也再找不到话说了,只看着舫外的湖光山色发呆。
小梅急了,得知自己仍旧要被嫁入首辅府上后,就如捡回了一条命般。胡府是待不下去了,虽说自己仍旧可以胡大小姐的身份存在,但却能从胡老爷胡夫人眼中看到明显的漠然,甚至有些敌意。
也难怪,若不是自己鬼迷心窍,以为胡婵已死,便拿着绣花鞋冒充,也许胡婵如今已经可以恢复身份了。小梅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是这门亲事救了自己。
虽说不是胡继宗有意欺瞒,但若是被严首辅知晓了,说不定就是一番计较,未免起波澜,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