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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厉冥来到这堆箱子前,挨个看了看,目光终究还是在胡婵藏身的箱子上停了下来。
左厉冥仔细看了看箱子缝隙处,走远后叫过身边的王端,吩咐了几句话,便等在甲板上。
不多时,王端匆匆赶回来,趴在左厉冥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左厉冥勾起嘴角,便吩咐众人退去。
夜幕降临,胡婵等得很心急,不见开船,却听左厉冥说要在船上坐一坐,还支走了其他海盗。
“坐你个头啊,混蛋快滚回去睡觉!”胡婵气得不轻,开始语无伦次地小声嘟囔。左厉冥在船头,应该听不到,胡婵自认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傻螳螂一叶障目
第十一章傻螳螂一叶障目
胡婵不时吸上两口气,接着又不得不屏住呼吸。心道这人怕是上天派来专门折磨自己的,为何每到关键时刻,自己总是会栽到他手上。
胡婵痛苦地煎熬着,又听左厉冥大声吩咐,竟要了壶酒说是要躺到船帆上。
“摔死你!你老婆偷汉子,你儿子是隔壁二大爷的!”跟着养母学会的乡间骂人话都派上了用场,胡婵急于找到缺口宣泄自己满腔怨气。
左厉冥拎着酒,不时瞟一眼胡婵藏身的箱子。
举目远眺,自己刚刚得知今夜的风向不稳,因此这艘船是要延迟出海的。本是无意中上船检查一番,却见到箱子缝隙里那一抹熟悉的颜色,便吩咐王端回去查看胡婵是否在西厢。
托那段经历的福,自己在夜间也可以很清晰地看清事物。想起那段日子,左厉冥勾起的嘴角又轻轻放下,杀戮、恐惧、不安、频临死亡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猛灌了一口酒,左厉冥隐隐作痛的箭伤得到暂时的麻醉,几个跃身便把着桅杆跳上船帆。倾斜的角度正好使自己好似站在半空中一般看着远方,看着远方亮闪闪的星星,看着远方自己的家的方向。
想起自己流离失所后,再不是尊贵的人,连一个乡间野丫头都可以欺负自己。仅剩的干粮被抢走,唯有那条当时还是只幼崽的破浪守在身边,不离不弃。
左厉冥又猛灌了一口酒,闭上眼睛任海风吹过自己脸颊,享受着这短暂的轻松和舒适。自己是喜静的,但以前这般夜半吹海风时,身边总会跟着那条亲人般存在的破浪,如今却只有一个困在箱子里忍受臭味的蠢丫头。
此时惬意非常,左厉冥很是满足,闭上眼进入自己一天中难得放松的享受时刻。
胡婵又冷又饿,遍身疼痛,还有那一股股难以忍受的臭味,如果此时自己能动弹,或是面前有把刀,定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再怎样,都好过生不如死。
过了半晌,也不知是因为困,还是累,又或者是被熏的难忍,就在昏昏欲睡时,船帆上传来声响。“贱人要回去了?”胡婵凝神细听小声嘀咕,心情就好像张开怀抱准备迎接人生中第一缕阳光般欢畅。
“将这些酒菜撤下去吧,对了,老头子说这几日风向不对,三日后再出海。”左厉冥吩咐着小海盗,实则是说给胡婵听。
胡婵听了气得头昏眼花,仿佛内伤出血般胸闷异常,这混蛋为什么不早说!三日后再出海!发现自己不在后,左厉冥就算将整个海岛翻个,也会将自己揪出来,想到此处,胡婵又在心里吐了一口血。
“这些时令果子放不得,婵姑娘可看上了什么?”左厉冥问道,对方好像是当初抬箱子的两个。
“婵姑娘好像喜吃榴莲猫屎果,我见她围着那箱子看了好几眼。”小海盗说道。
胡婵目眦欲裂地骂道,心道你欲将这摔坏了的果子处理掉,也不必推到自己身上吧。傻子才喜欢吃这种臭气熏天的果子,胡婵此时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又听左厉冥吩咐道。
“那就将那箱猫屎果搬到院子里吧,其他货物还放到船上等着出海,我还要去老头子那里一趟,稍后才回去。”左厉冥说完便背着手,先行下了船。
忍着身上的疼痛,胡婵恨不得此时便冲出来将猫屎果都砸到这两个海盗身上,最后还要留一个味道最臭果刺最硬的榴莲塞到左厉冥嘴里。
“就放这儿吧,明儿提醒小红她们先将摔坏了的果子剖给婵姑娘吃,这就不会被三将军发现了,不然这么珍贵的果子若是损失了几个,我们一辈子都还不起。”前头那小海盗貌似对自己方才的“机智”之举很是得意,放下箱子后招呼同伴便出了院子。
夜深人静,胡婵忍着痛推开身上的猫屎果,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踢开箱盖,连滚带爬地翻出箱子,四脚着地急速爬远几步狠狠吸了几口气,还是觉得身上臭味不散。
胡婵很想冲去沐浴,却知道此刻要抢在左厉冥回来之前布置好一切,再躺回自己的床上。若是等左厉冥回到东厢,自己进西厢的声音定会惊到他。
“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忍忍吧。”胡婵给自己打气,心道若是被发现自己的潜逃行为,后果会相当严重。
胡婵捏着鼻子跑回箱旁,立刻被那股浓烈的气味熏得干呕了两下。扶着箱子,胡婵觉得自己胃里的酸水瞬间涌了上来,赶忙闭嘴用力压了压,这才没在地面上留下可疑的痕迹。
胡婵跑到假山后,将榴莲猫屎果一颗颗抱回箱子里,又将箱盖盖好,这才跌跌撞撞地往回跑。
跑到角门处又觉不对,自己这一身的猫屎味恐怕一两天都散不去,若是明日左厉冥见了可要如何解释?
想到此处只好又跑回箱子旁,将一颗猫屎果抱了出来。
抱着猫屎果,偷偷摸摸潜回正房,冲到西厢找了把剪刀将猫屎果硬壳剖开后放到床边,这才如瘫软的烂泥般滚到床上一动不动。
如果明日问起,便说自己喜欢吃这种果子,身上才有这挥之不去的味道。“闻得臭中臭,方为人上人。”胡婵在神志清醒的最后一刻嘟囔了一句,瞬间便昏睡过去。
角门后的大树上,左厉冥轻轻跳下,慢慢走回上房。
天亮了,胡婵起身后拿了一颗榴莲猫屎果直奔东厢,朝着还未缓过神来的左厉冥嘴里狠狠塞了进去。左厉冥的嘴巴被撑得越来越大,表情也越来越痛苦,扑通一声跪倒在胡婵脚前求饶。胡婵美滋滋地想,果然整个塞进去时,自己是闻不到那种臭味的。
“嘿嘿,猫屎果好吃,再吃一些。”胡婵高兴得大声说,忽觉左厉冥的猫屎果气味越来越浓,疑惑地吸吸鼻子,发觉味道就好像近在鼻端似的。
这好像不对,猫屎果已经全部塞进了左厉冥的嘴里,自己应该闻不到味道的。胡婵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丫头小红端着一盘子猫屎果肉站在屋中央,左厉冥站在后面看着自己。
“你身上为何这么大的味道?”左厉冥负手而立,盯着胡婵的眼睛问道。
“我喜欢吃,我昨夜吃了许多。”胡婵还未缓过神来,懵懵地坐起来只觉似梦似真,便机械地用昨晚想好的答案回答左厉冥。
“哦,喜欢吃,那就吃个够。这种果子,真正喜欢吃的人,一气能连吃两个,假装喜欢吃的人,就吃不了这许多了。”左厉冥似笑非笑地盯着胡婵。
胡婵一凛,心道不能露出马脚,若叫左厉冥知晓自己曾有过逃跑行为,惩罚事小,怕的是对自己严加看管,那再逃脱的希望便更加渺茫了。
“我喜欢吃,我今儿还要吃。”胡婵抢过小红手里的果肉,强压住喉咙里泛起的酸水,艰难地说道。
“那吃吧,莫说我左厉冥小气,这箱番邦果子够换一箱银子的,你吃了日后回去也给我宣扬宣扬,我左厉冥有钱有人。”左厉冥坐在椅子上,一时半会儿显然是不准备走了。
“好吃。”胡婵尽量装作很开心地将一块滑腻腻的果肉塞进嘴里,屏住呼吸快速咀嚼。
屋内充斥着浓烈的臭味,看着胡婵痛苦的左厉冥也很是痛苦,但又舍不得离开,看着别人备受煎熬,有时是件很爽快的事。
胡婵吃了大半个,只觉呼出来的气都是臭的,想必肚子里已经满是臭气了。
也许是被臭气熏得久了,胡婵竟然可以正常呼吸下吃这果肉。胡婵又吃了几块,发觉味道似乎变得香甜了。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定是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臭人了,所以才会觉得臭味是香味,胡婵悲哀地想道。
一夜未曾进食,又耗费了大量体力,胡婵索性将盘子里的果肉全部吃光,这才感觉有了些力气。末了又仔细闻了闻,似乎全是香气,并无一点臭味儿。
左厉冥忍受着煎熬,却发现胡婵越吃越开心,吃到最后竟将手指头塞到嘴里舔了舔。
左厉冥很是费解,皱眉探身问道:“可还要来一只?”
“好。”胡婵说完打了一个嗝,满肚子的臭气喷到左厉冥脸上,熏得他连连往后退。
隔着门缝看向屋内,胡婵吃完了第二只榴莲猫屎果,拍拍肚子满足地站起身。
这就奇了,这东西真这么好吃吗?左厉冥很是费解,因有事要处理,只得暂时先不去理她。
胡婵也不客气,既然左厉冥发话了,便直奔院子里箱子旁,指挥人将成箱的榴莲猫屎果搬回西厢。看样子左厉冥很是讨厌这种味道,那么放着一箱子此物在屋中,也能防止那家伙长时间待在自己屋内,胡婵心想。
昨晚被刺,胡婵浑身疼痛,这日也是不敢大幅度地动作,午饭是吃不下了,晚饭时才不得不坐到饭桌上,同左厉冥一同进食。
“啊!”胡婵刚坐到椅子上,屁股上的刺痛便猛地发作。
左厉冥立马往后退,此时的胡婵,就连张口说话呼出来的气,离得近了都能闻到那股浓烈的猫屎味儿。
胡婵装作歉意地笑笑,实则得意得很,心道自己算是彻底适应了臭味,就好像会放臭气的黄鼠狼,可以防止左厉冥这头大灰狼的靠近,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左厉冥实在坐不住了,便称有事离开饭桌,只留下厚脸皮装傻充愣的胡婵继续胡吃海喝。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为生机卑躬屈膝
第十二章为生机卑躬屈膝
抱着被子,听到正房门被打开,定是左厉冥回来了。
哼,这下好了,自己既可以吃到美味的榴莲猫屎果,又可以让那混蛋离自己远远的,胡婵将被子往上盖了盖,碰到嘴巴处有些不适。
东厢没了声音,胡婵也含着笑入了梦乡。
一座房子里,两个人分居东西厢,各有心事。
次日清晨,左厉冥正犹豫着要不要与胡婵一同吃早饭,便听西厢传来一声尖叫。
左厉冥立马奔过去,只见胡婵捂着自己的整张脸,疯了似的大叫。
“你为何不给我真正的西域蛊毒的解药,我都烂到外面了,你不守信用。”胡婵目眦欲裂地冲着左厉冥大吼,此时也不计后果了,连性命都没有了,得不得罪了左厉冥都是死路一条。
“这不可能!”左厉冥不解,再一看胡婵的脸,嘴边长满了口疮,脸上也冒出三颗硕大的肿包。
“你吃了什么?”左厉冥知道不是自己那药的缘故,便问道。
“你吃了什么我就吃了什么,莫不是你又给我下了药!”胡婵觉得左厉冥实在太过阴险,竟然处处给自己下阴招。
左厉冥也不再同胡婵争辩,胡婵说得对,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如若此时的左厉冥是胆大的,那么胡婵就是那自以为没命的。
岛上的大夫给胡婵看过后,又拎着药箱离开,胡婵再不提解药的事,左厉冥满脸的不屑深深伤害了她。
这种番邦果子燥热得很,胡婵是因为吃多了,引发体内湿气外冒,以至于都呈现在了脸上。
之后的几日里,胡婵都以清粥咸菜度日,还要闷在屋内不得出去。
左厉冥果然几日未进胡婵的房间,胡婵也难得清静,这夜刚睡下,便听门外王端喊道:“三将军,三将军,有要事。”
胡婵下了床趴到门口支起耳朵,只听东厢一阵悉悉索索,接着左厉冥便推门而出。
又赶忙趴到窗缝处,只见王端贴近左厉冥的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后者微微一笑。
“我去找老头子,你看好我们的岛,其他的莫理。”左厉冥吩咐完,便乘着夜色离开,只留下一片漆黑。
院子里又归于平静,久久不见左厉冥返回,胡婵轻轻退回到床上,闭着眼睛想事情。
不知是何事,能叫左厉冥连夜出去,王端能在此时打扰,想必也不是小事。胡婵不了解海盗的生活,也不了解岛上的规矩,所以任是如何想也想不出。
次日,左厉冥未回来,三日后,左厉冥还是未回来。
没有人限制胡婵进出,胡婵又趁着左厉冥不在,放心大胆地出了院子,来到岸边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海面和蓝天。
怪不得左厉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