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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身侧沉沉睡去的她,他心里什么滋味都有,手从她的脸上轻轻抚过,咬牙道:“既拥有你了,便再无法放开。暮儿,你一定是我的。”
她的药性却是还没有解干净,只沉睡了一会儿,便又燥动不安,一会儿依着他,一会儿又抓自己光裸的身体,划出浅浅的红痕。他控制住她的两只手,她便撒娇地啃噬他的肩膊,一边又喃喃叫着“峰哥”,他知道那迷药说不定还有致幻的作用,心里有些恨,却是实在忍不住,将她压进怀里,一边满足着她,一边低语:“暮儿,暮儿,你要让我疯了。”
祁暮好象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峰哥与她温存,一次又一次。她不由在心里鄙视自己:想峰哥都想疯了么,竟然做春梦。可是,身上的酸软感觉却让她感觉昨晚的一切是那么地真实。睁开眼,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但身边有人。
转过脸去,看到一双点漆黑眸,正温润而深情地看着自己。她陡然想起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去锦春园,拿到了云宝,然后,好象是中了药了,是□,很难受,丛颢崐抱走了她。再然后,发生了什么,她没印象了。但是现在自己是跟他躺在一起,他敞着里衣,露着一大块紧致的肌肤斜倚在床头,再看自己,锦被下未着寸缕。不用说也知道发生什么了,她张口道:“你、你……我……”却是半句也说不出来。她该怎么办?他解了自己的药,却是以这种方式,要道谢,要生气大骂?她咬唇胀红了脸。
一只臂膀忽伸过来,将她用力揽进怀里,她挣扎了一下,眼见锦被滑下,便不敢再动了。刚才,丛颢崐看着她脸上露出羞愤之色,真的觉得心上被划了一道。不由地起了作弄之心,将她钳制在自己怀中。他搂紧她在晨曦里坐了一会儿,忽道:“暮儿,你我夫妻间的正常之事,做什么这么不好意思。”她抬脸道:“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已嫁了峰哥了。”丛颢崐却平静地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太后赐婚,我投递了婚书,下了八抬大轿抬过门,明媒正娶的妻子。”祁暮气结,一会儿才道:“你八抬大轿抬过门的不是我。”丛颢崐微讽道:“你想说是曾念吗?可我只知道我的婚书上写着的是辛暮,曾念只是替你完成了一个仪式,你应该知道云阳婚礼中,哪怕是木人也能替着完成喜事。”
这个民俗,祁暮自是知道的,她的脸有些发白。想了想,她还是看着丛颢崐道:“丛大哥,可是我真的已经与峰哥成亲了,爹也答应了沐大人替峰哥求的亲事了。你……我只认峰哥是我相公。”
丛颢崐心里已有怒意,但他还是淡淡地说道:“那我心里,也只认你是我妻子。辛家如果真允了那头亲,只能说明辛家做了一女二嫁的事。”这事是可以告官的。祁暮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看看她的脸,又想到她身上的伤,丛颢崐又心疼她,语气又柔和了起来:“暮儿,以前种种我都不想计较了,只要你能到我身边。”祁暮含泪摇头:“丛大哥,我做不到……”室内又一片寂静,丛颢崐终究不忍逼她太甚,道:“我们先不说这个了,先起床,再跟我说说你如何进的那个衣橱。”祁暮拥被坐起,低头道:“可是,你能不能先出去?”丛颢崐微微一笑道:“大白天的穿夜行衣总不妥,我叫小荷取衣服给你。”
他倒是从容不迫地穿好衣服出去了。片刻,一脸笑容的小荷拿着一套女装进来了,看见祁暮已穿好了中衣,几步走到床前道:“夫人,只有小荷的几件衣服,不过是新的,没穿过的,先将就着,我等下便去买新衣去。”
祁暮道:“你叫我什么?小荷,你还是叫我辛小姐的,要不就叫我祁夫人。”小荷愣怔了一会儿,有些不情不愿地应了。
仿佛他就在外面看着似的,祁暮一换好衣服,丛颢崐便踱了进来。祁暮低头不看他,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柔声问道:“昨日你如何也进了那衣橱?”祁暮道:“峰哥中了毒,我只想取了云宝去救他,听说云宝在信王身上,锦春园的姐妹们便帮我想了这么个法子。”
丛颢崐道:“你倒是与月娘交好……”祁暮听不出他话中的喜怒,只不作声。半晌,她也问:“那你又如何在那里?”丛颢崐道:“为了一张兵力布置图。”祁暮道:“你是换了个荷包么?”丛颢崐道:“本来是想换,但知道那里面还有那云宝后,便转了主意,看过图又放回去了。”祁暮不解,但她更关心取到手的云宝,便四处张望她付出沉重代价得来的那东西。见她张望,丛颢崐稍稍让开了身子,祁暮看到床边小几上正搁着那只锦囊。她伸手取了过来,收进怀中。
小荷端进了早餐,祁暮并不推拒,默默地吃着,两人间的气氛有些沉闷。
莫奇在门外道:“爷,张先生在厅外候着,说是有事要商议。”
丛颢崐看看沉默不语的祁暮道:“暮儿就在书房里等我,别走,我一会儿就回来,我还有话要说。”祁暮应了。
他走后,祁暮呆呆地想着昨夜之事。想来又是自己大意了,本来这青楼之中,姑娘的房内总会点着催情的迷香,月娘昨日格外着力,必又是用了额外的东西,自己忘了屏息,期间似乎还深呼吸了一回,如果不是蒙着面巾,估计都挨不到拾荷包便要发作。想到此,她又直敲自己的脑袋。
在房内呆着也无聊,身上有些酸软,她并不想到外面去走。只抽了书架上的一本书,坐在书桌前翻着。丛颢崐的书大多是政论类的,祁暮也没兴趣,翻翻便又放了回去,想要找本传奇志怪类的书看看。好不容易在书架上寻到一本,却是放在上层,都略有些积灰了。祁暮踮了脚去取,抽出来时又带出一个旧信封,飘落在地。她俯身去拾,却发现那信皮似乎有点象北狄的宫庭用品。她拾起看了看,里面只得一张纸,抽出来一看,却让她呆了一下,既而有些发抖。
她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了,却又想留下来狠狠的责问丛颢崐。
丛颢崐回房的时候,就看到祁暮呆坐桌前,低着头,他走过去抬起她的下颏,却看到一张泪痕交错的脸。他以为是因为昨夜的缠绵,心里升起了几分歉疚,上前搂住她道:“暮儿,昨夜之事也是无奈,我要是不这么做,你会因经脉涨裂而死的。”
祁暮却是用力挣脱了他,含泪道:“是你想要他死,是你想要他死,是不是?”
丛颢崐惊诧道:“暮儿,你说什么,我要谁死?”
她忽然抽出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向他扔了一样东西过来,道:“你都知道的,你什么都知道的,还要装!你早与祁岷商量好了,要他死的,对不对?”
丛颢崐捞到她扔过来的那东西,却是封旧信。只是他一接到手里看到那封皮,脸色有些微变。祁暮早已看到了他的表情,更是加深了自己的推测。
她站起身来,拿起她的慕云,道:“你想要他死,我便偏要他活。他是我相公,一直都是。就算他死了,我也是祁夫人。”说罢,再不看他一眼,便冲出了房门。丛颢崐张嘴叫了一声“暮儿……”却不知如何可说下去。倒是原本站在书房门口的莫奇,此时追在祁暮身后叫道:“夫人,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祁暮却不知是去得远了还是根本不想听解释,再没有回头。
莫奇回身到房门口,看着脸色有些灰败的丛颢崐道:“爷,你为何不拦住她?就这么让她走了。这事你本可以解释,现在这样一走,只怕她是再也不肯到您身边了。您这一腔心血,便要付诸东流了么?”
丛颢崐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道:“她的性子其实执拗,这会儿在激愤中,我跟她解释她怎会听得进去?我若跟她解释,她必以为我是在掩饰,只怕更厌恶我。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说吧。我坚信我们一定会再相遇的。”相遇,便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了,暮儿。
祁暮也不顾身上有伤,奔回各栈牵出绿骊,直奔玉苍山而去。半晌便赶回了天青寨,寨子里只郁磊在。祁暮翻下马便问他:“小闪可在?”郁磊点头,又呼哨招下了小闪,祁暮急急取出锦囊,倒出里面的云宝,却有些傻眼了,里面的物事色翠如玉,气味清香,却只有半颗鸽子蛋大小。从平整的划面来看,是被人一分为二的,本来就只有半颗。
祁暮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将半颗云宝与匆匆写就的纸条一起密封进小竹管里,牢牢地缚在小闪脚上,让郁磊放飞了小闪。那半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去找出来。
祁暮又回了默庄。二日后,祁暮收到了沈天笑的来信,信中交待了云宝和释兰的下落。云宝果然与谈子音说的一样,是由迟妃传给了信王,却不是他一人,而是与诚王各分了半颗。至于释兰,最后的记载是它在云阳四大望族的丛家。祁暮知道诚王此时早已兵败被俘,诚王府都被抄了家,那半颗云宝必也在抄家之列。而丛颢崐,一直就管着平乱的事。难不成,那半颗,会在他那里?她的眉头皱得象拧了麻花般。
第七十七章 攒心结
祁暮给贺兰颢嵩写了封信,询问诚王之事。几日之后,天青寨里忽有人来送消息,说贺兰颢嵩想要见祁暮,原本是说要在端南见,祁暮哪里肯再去,只托人请他来天青寨。
贺兰颢嵩站在桌前,看丛颢崐站在窗前的身影有些落寞,忽然便没有了幸灾乐祸的心情。“情”之一字最伤人,家族中最优秀的二哥竟然也会陷入其中万劫不复,真被自己料着了,那个单纯得有些傻乎乎的姑娘竟真成了唯一抗拒晴玉公子成功的女人,哪怕她也曾动过心。二哥眼前的样子是落寞而不是不甘,他早就该想到,祁暮找人代嫁而族中和太后至今不知,定是二哥替她掩了过去,就知道二哥在小暮面前早就丢了骄傲。二哥表面温和,内里却是极为强硬的,如果不是有深情,只怕他就是不要小暮,辛家也不能全身而退。而今,辛靖已在做着最后的交接了。可惜,这真心来得晚了,再得不到对等的回应。
丛颢崐转过身来:“她不愿到端南来见你,只是要逃避我而已。不过那半颗云宝真的不在我手里。诚王的事了结后,抄家的东西都上交了朝庭,里面的清单我看到一眼,好象没有云宝。知道云宝的人本来就少,家产里就算有云宝,恐怕也不知道。这事也只能我回京去查了。”
贺兰颢嵩点头:“我也只是帮小暮问问。毕竟现在祁峰是她最重要的人。这样一个女子,我也不想看到她有什么不幸,祁峰对我胃口,又一向对她深情。”
丛颢崐的嘴角弯了一个弧度,浅浅的,那朵笑容却有些苦涩:“他深情,我便没有么?四弟你还真是……为什么她要救的人是他?可是,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这么扑出性命来吧?”
“二哥,我以为你是看得透的人。”他忽然指着丛颢崐用做镇纸的水胆玛瑙:“这玛瑙心里灌满了水,你若要它将水倒掉,岂不是要弄碎了它?就算你有法把旧水弄出来,灌了新水进去,这玛瑙还不是要破了洞?”
丛颢崐道:“破了,补好就是。”
“补好了,也是有痕迹的,再不是原来的那块无瑕的玛瑙了。再说水胆玛瑙之所以值钱或说可爱,不就是她心里有水么?”
从颢崐的笑容有些扩大:“是啊,可我希望我才是她心里的那汪水。”
贺兰颢嵩有些惊了:“二哥,你有执念了。”
丛颢崐的笑容忽然一敛:“先不说这个了。你从处州过来,诚王与信王本也有勾结,那边有私下动作么?”
贺兰颢嵩摇头:“都清干净了。就是有些小角色,也掀不起浪花了。”
丛颢崐略沉思了一会儿,道:“这边暂时还平静,我倒可以回京一趟了。”
信王此处还没有任何动静,那日他在锦春园失了云宝,据说次日归府后才发现,却以为是李三所偷,放出话去,说捉到李三便要剥了皮。幸好那日,月娘施的苦肉计,自己也中了迷药昏睡,信王以为她只是为了取悦自己使了春药,是李三下的迷药,倒也没怪罪到她头上。
至于丛颢崐自己要的那张图,他看过后放了回去,但次日,他便照记忆画了一份,交给了兵部。
祁暮让人将贺兰颢嵩接到了天青寨,看看寨中人都恭敬地叫她“四当家”或“夫人”,贺兰颢嵩笑道:“小祁暮,你究竟是山大王还是押寨夫人?”祁暮微微一笑,倒是一边的郁磊道:“都是!”贺兰颢嵩看了看左右道:“祁峰呢?也有一年未见他了。”祁暮有些黯然道:“他在上京养病。”
祁暮让伙房牛师傅烧了几个菜,又让郁磊作陪,自己下厨弄了两三个小菜,才取出上回在端南买的酒,为贺兰颢嵩满上,说:“山寨里简陋,比不得端南,你就当留宿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