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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再换碟的时候,顾婕的电话打来了。
她找不到这地方,也难怪,新造的小区,要不是我妈开车把我从机场载回来的,我也会迷路。
我说:“瞧见门口那个保安叔叔没有?呵呵,你从那个门口进来,一直走,对,一直走,我就能瞧见你了。”
我拿着手机同顾婕通话,发觉自己毫无必要地大声嚷嚷,觉得又可气又可笑。我跑到会客室的窗边,折腾了半天,也打不开挂帘,一横心,最后把那线给弄断了才把玻璃窗拉开。我探出头去,看见顾婕穿着一条墨绿色的长裙袅袅走来。
我对着手机喊:“小样儿,我看见你了。”
她说:“哪儿呢?”
我指点道:“水果,看见水果窗帘没有,四楼的,那窗子里头探出一个黑色的菠萝,那就是我的脑袋了。”
我听见听筒里扑哧的一声笑,接着就看见她摘下墨镜,伸高了手臂朝我这儿挥舞。
阳光刺眼,那一刻,我居然有些炫晕。
我连拖回来的行李箱都还没打开,这房子的钥匙也还没拿到手,有些哭笑不得。
我给她短信说,我下来给你开门,你找到那个最靠里面的大门就可以了。
我急冲冲地穿着拖鞋跑下楼去,倒没忘记先套上一条深蓝色的运动短裤,下去一看却居然没人影。
突然哇的一声暴喊,我才发觉顾婕躲在车库的遮阳棚下。
我说:“哎呦,美女,头一次看你穿裙子呐,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啊。”
她不屑一顾:“切,搞笑,你存心恶心我。”
我正坏兮兮地笑着看顾婕,她吸了吸鼻子说:“香水味道好重。”
我说:“我现在受资产阶级腐朽文化毒害比较深。”
她呵呵笑,说,热死我了。
我说,哦,快上去吧。
进了客厅,坐下来一会儿,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当时的心思只注意在如何才能转移到乱搞的项目上,或者今天是否有机会乱搞的问题。而之所以我心存疑虑,是因为之前顾婕一贯回避这方面的话题,表现得颇为保守。
两人并排坐着,反而就没话说了,继续看了一会儿《大河之舞》。
我试图找个话题说,“对了,顾婕,刚才我还有心学了一下《大河之舞》,差点儿把脚趾头也扭了。”
她笑起来,“你也真够夸张的。”
我问,“在电视台实习?”
她说,“啊,主要是外景主持,也写点什么稿子来的。”
“那什么时候播告诉我啊,我给录下来,时时观摩,常常回味。”
“呵呵,用不着吧,不过我会有资料录像带的,到时候给你看好了。”她说这话似乎还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其实我还是喜欢做电台,没办法,模样不上镜。”
我扭过原本一直对着巨大到令我头晕的电视屏幕,看着她说,“其实我觉得吧,你长得也还是挺好的。”
她说,“像你上次形容的迪斯尼动画片里的小鸡是吧?”
“别别,”我解释到,“还记仇了你。”
“不带我参观一下?”她提议道,我如释重负,总算有了个打破僵局的契机。另外一个原因是,我觉得我把顾婕召来的此举有些不太地道。
再隔几个小时,她甚至会一起和我吃送上家来的外卖,而昨天这个时候,我还在北京的宿舍里整理行李。
我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现代科技真他妈是好东西。
在几个房间转了一圈,在书房里看到那两柜子的书,顾婕颇有些不以为然:“还不如我房间里的书多。”
我回应说:“是嘛,可我以为中国的主持人从来都是不看书的。”
“瞧你,偏见。”她撇了一下嘴有些不以为然。
“我就是一农民,哎,那我以后还搁你家借书去。”我笑言道。
“大部分是流行小说。”她解释道。
“我现在就只看流行小说了。”
“那成,下次给你带来。”她列举道,“亦舒看吗?”
我忙不迭地点头:“看,看,张小娴也看,深雪也看!”
她笑了起来,说:“小凡你不用跟我装,瞧你眼里那轻蔑的表情,掩饰也掩饰不了。”
我指天划地发誓道“我可是诚心想看的。”
“好吧,下次给你带。”她许诺道。
又回到客厅,依然是无聊的爱尔兰踢踏舞。
顾婕问起:“有电影看吗?”
“什么片子?”
“稍微有味道一点的,比如说法国片?”
我说:“有,绝对够闷,不过也还挺有意思,拿来抄抄情节倒是够复杂的。”
“原来编小说就是这么抄出来的啊。”
我说,“对了,天下文章一大抄,别家都是抄的,就我是原创。”
她吐吐舌头,示意不信。
我放上一张我新买的法国碟,我一直心猿意马,看了半天也没能进入剧情,从她那到处溜达的目光上判断,估计她也是。
我把头靠上她的肩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她嘻嘻笑起来说:“小凡,你这干吗呢?就跟小狗撒娇似的。”
我笑了笑,望望她说:“就算是了。”
我紧接着把手掌放上了她的腿,接着开始吻她的耳朵,令我意外的是,顾婕对此反应极为热烈,全然没有矜持的模样。
我抚摸着她的身体,她不时颤抖着,我感到古怪,这究竟是因为空调打得过低我的手冰凉的关系呢,还是她的恐惧,或者等待的兴奋?
我把她扶坐到我腿上,她几乎是奋力挣扎着吻着我,浑身颤抖着。不可否认地,这令我联想到某种偷情的刺激感觉,两人的舌头在口腔里纠缠不休,我开始抚摸。
我把顾婕抱到我房间里的床上,这里还未开空调,空气有些湿热,这反倒似乎更适合这局面的气氛。我把她压在身下,喘着粗气,似乎激动得很,其实心里反而隐隐有些失落,怎么又这么容易就上手了呢?
那一次莋爱的过程中,我甚至停顿了一会儿,把顾婕搂在怀里,抱着她,沉默了一会儿。
我继续开始出发,手指在她的裙内动作,把内裤褪下,只是轻轻地抚摸而已,她居然已经耐不住地大声呻吟起来。与某些女孩儿闭上眼睛享受的情况不同,她每时每刻都在努力睁大着她的眼睛,死死盯住我。
我记得当时她看着我的眼神,可我说不清顾婕眼里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
尽管我躯体发烫,呼吸急促,但我知道自己,当时对她,没有任何心理上的欲望。
我是说,我尽管很坚硬地勃起了,却并没有那种把这场xing爱继续下去的强烈渴望,而这其实令我感到恼怒,可愈是羞愤,那性欲却仿佛故意与我作对,远远地躲避而去。
或许是出于这个原因,我后来没有继续下去,心虚地说一句,顾婕的眸子里似乎有着某种令我恐惧的东西。
我渐渐停止了动作,顾婕抚摸着我的脊背和腰腹之间,接着她把手掌伸进我的内裤,中指和拇指圈成环行,开始上下套弄起来。
她的动作似乎颇为熟练,加之我之前差不多一个月都没有和女孩儿做过爱,很快就射了精。
我在她身上小心地趴伏了一会儿,把鼻子深深埋在她的耳鬓和肩膀间,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倒似乎并不是香水的味道。
我在仔细地分辨着,最后抬头眨了眨眼,同她开玩笑说:“顾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体香?”
她噗哧一笑,娇喝着连连拍打我一阵,气氛缓和下来。
两人整理起衣衫,她从我事先准备好摆在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些来,把裙子上沾染的一点儿米青。液擦去,看着我,微笑。
可我当时的感觉很糟糕,我的意思是,同顾婕莋爱,你感觉不到一种被需要的感觉,这通常令我可笑的虚荣心受挫。她同你莋爱,诚然或许感觉不错,可我从她身上感觉不出分毫她的自我满足的感觉。
也就是说,似乎是她在为你做一些什么,而非双方的互相付出和给予。
我说过,我最讨厌欺骗和勉强别人。
假如不想做,那就不做,一旦脱了衣服赤裸相对,心灵也应当如是,抛开诸多别的矛盾。至少在莋爱这一点上,双方都应该是高高兴兴,愉愉快快的,否则又何苦花费这许多功夫?
从自我享受的角度而言,或许我这种想法颇为古典或迂腐。
除非离开5
之后,我和顾婕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面,但一般晚上都在网上聊一会儿。
一段时间后,顾婕跟家人一起去边上的一个小城市,在一个旅馆避暑度假。
虽然一番依依话别,可还是不得不分开了。
当时我还是延续着我在假期的日常生活习性,早上7点开始睡觉,下午4、5点起床,开始阅读和写作,10点后上网。而电脑则一贯24小时连在网络上,尽管我只是查资料和收发邮件而已,我已懒得跟人聊天。
我记得那是周三,天气出奇地闷热,下午下了场雨,可到晚上反而又开始升温。
10点之后了,我和顾婕东拉西扯聊了不少,随后她突然说:“小凡,你知道吗?现在好想好想你。”
我说,“哎,是,我也想你呢。”
又聊了一会儿,我下了线,开始构思新书装帧的平面设计。
大概1点多的时候,突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有些诧异,谁会在这时候给我电话?我看了来电显示,居然是顾婕。
我接起来,问她说:“怎么了啊?”
“没什么,就是想你。”
我当时的心思都放在设计稿上,没那么仔细地去体味顾婕那时的心理感受。
她是用小灵通给我打的电话,信号不好,没说几句就断了线,我听着手机里的嘈杂的忙音,略微思忖了一会儿,拿起固定电话给她回电。
她很快接起电话,只是信号依然不好,声音断断续续。
我一边做图片处理,一边对顾婕说:“我也想你啊,怎么办呢?”
“不知道哎。”
“呵呵,顾婕,我现在过来找你吧?”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顾婕虽然这么说,语气里却似乎没有半点儿甜蜜,反倒颇为幽怨,可我现在倒是真的挺想见她的,难道我说得不够真心?
我拿捏了那语气又说了一遍:“要不我过来找你吧。”
她说:“小凡,谁不知道你的脾气啊,你只是说说而已,你说着会过来找我很想我,可是你不会过来。”
我不说话了。
信号一片模糊,什么都听不清楚了,我待在开足空调的屋子里,但知道外面现在又湿又闷,似乎是将要下雨的前兆了。
我揉了揉靠着床背开始发酸的腰,然后起身,拉开在夏日里特意蒙上的厚厚的窗帘,把手掌贴在玻璃上,一片冰凉。我的手掌在玻璃上面停留一会儿,再拿下来,那片地方就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指纹,我看了看那些乳白色的神秘的痕迹。
我想抽烟,我想了一会儿,我换了身衣服,带上钱包,确信父母已经睡下,然后小心地开门,关门,离家而去。
我走下楼去,外面果然在下着淅沥沥的小雨,把我身上浸得湿漉漉的,却又十分闷热。
我走进一家24小时营业的小饭馆,冷气机的凉风一下子又把我给冻透了。我坐下来,点了牛肉盖浇饭,我怔怔地望着面店的玻璃门发呆。
小店的老板说了一声:“哎,怕是要来台风了吧?”
“台风?”我问那个老头儿。
老板喝了一口茶,“是啊,电视上不是早就在说了嘛,台风,台风。”他的声音含糊下去,倒似乎开始打盹了。
我呆呆地听着外边阵阵风声,其间传来街上行人互相道冷的声音。今天在世界的每个地方,夜色同样降临,同样逝去。而顾婕呢,也许她已经睡着了,也许她正满腹酸楚地在埋怨我的冷淡。
牛肉盖浇饭上来了,热气腾腾,白气模糊了我的眼镜。我索性摘下了眼镜大嚼起来,牛肉和鸡蛋都嫩嫩地鲜美可口,青椒咬在嘴里,吱吱直响——是我最喜欢的盖浇饭的风格。
外面凄风苦雨,我在这里吃着美味的盖浇饭,这里多好啊,这一念头瞬间掠过。
我冲动地叫了起来。
“老板,这盖浇饭可以打包嘛?再做一个好吗?”
出了饭馆,已近半夜。我已吃得腹满肚胀,手里拎着的盖浇饭还热乎乎的。
我一个人立于路边,不知如何是好。
“吴凡,本来你是怎么打算的呢?怎么办呢?”
我正在左思右想,一辆出租车误以为我在等车,滑到我跟前。当我看到空车的红字时,下了决心。
我上了出租车,问司机:“到A市去不去?”
“A市?”司机回过头来惊诧地问,“我是求之不得,可是路远,费用也高哇。”
“可以,我有点急事。”我大大方方地说,“到那儿之后,我先付你到那儿的费用。你在那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