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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桌前站立的,活脱脱是名绝色美人,艳丽美貌能让百花相形见绌,让星月黯然无光。她除了左臂才套上一件黑色衣裳,其余无遮无挡……
她看着突然闯入的李朔,那星眸中满是惊惶失措,彷佛就要进出泪珠,受到惊吓的微启丹唇,隐隐打颤,那楚楚可怜的神情,能激起所有男人保护与独占欲。
即使向来是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的李朔,在那一瞬间,也不禁为了这一幕而心跳乍停。
她披散一头似水柔顺的黝黑秀发,恰恰遮住她胸前呼之欲出的雪艳丰盈,秾纤合度的优美曲线,就是明知非礼勿视,也无法不引人继续往下看……
过于震惊而呆立当场的她,也因为他开始游栘的灼热视线,而跟着往下瞧,这下总算意识到现在是什么尴尬状态。她被李朔找到,而且真相全被看清。
“你是……谁?看这容貌长相——”他喃喃道,眼瞳染上黯黝雾色,瞬间,那表情冷凝,恢复了气势。“你是—玄钰?”
才接触到他逼问的眼神,晁玄钰反射性的拼命摇头。她不想死的那么早,一承认,全盘皆输。但都已经让他看的一清二楚了,她能如何?
“殿下,发生了什么事—”侍从察觉皇子的异样,急忙追上他身旁!
“别过来!”来人们才一接近,立刻让李朔猛力一挥手,给同时击飞十尺外!
“通通不许过来!”心中怒火顿时燃起,他不许任何人见着她的样貌!
“呀—”晁玄钰目睹李朔站在敞开房门前,突然发狠动手,她没来由的就是害怕起那样失控的他,不由自主的退到桌后。
要在平常,她可能会当场挥拳揍扁那些偷看她的家伙,可也许因为她仍保有身为女人的羞耻心与礼教束缚,此时没有男装屏障,让她姿态就是强硬不起来。
“别怕……我——”李朔低咒一声,见她如此的慌张,他竟会产生莫名的罪恶感?“那群没长眼睛的登徒子,一个也近不了你身边。”
“不要脸的家伙!你也给我滚开啦!”羞愤交加,她随手拿起桌上茶壶,就往他脸上砸去,不偏不倚在他面颊上砸出两道狭长伤痕。
才出手,见他受伤,她便充满悔意。她是他的亲信护卫,平日就是赌命也不让他有分毫损伤,如今却自己动手,于礼于法,她都不该如此对她的主上!
“我、我不是故意要……”强烈的自我谴责在她心中翻腾。
“换上衣裳,我在前厅等你给我一个解释。”他转身,同时为她掩上房门。
“不许逃跑。晁家已被包围,逃走者——格杀勿论!”
她真的死定了。晁玄钰身子一软,眼前一黑,“咚”的一声瘫倒在地上。
如能让她就此昏死过去,也算是上天的恩赐吧……至少毋须再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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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一个水样玉人儿……”那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柔柔回荡着。“如此纤细的手腕,如此娇柔的身子,怎会让人错认呢?你呀,要躲到何时?”
李朔到底在嘀咕些什么?怎么她完全不懂啊!
对了,她想起来了!晁玄钰心头一紧,陡然惊醒,就要立身坐起,原欲睁开双眸瞧个究竟,一瞬间却让破窗射人的阳光给剌的睁下开眼,有些晕眩。
“小心!”见她身躯摇晃着,一双厚实臂膀连忙稳稳搀扶住她。
“男女授受不亲,请……请你放手!”她惨白一张脸,颤声说道。
晁玄钰发现出手将自己抱了个满怀的人,竟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李朔,不知怎的,她立即浑身僵直起来,心跳紊乱,只想挣脱他。
怪了,怎么平日她就不曾意识到,他的怀抱竟如此充满热力与阳刚气息?可此刻他执意不放开的捉握,将她牢牢困住,力气之大,远非她所能及。
无论她武艺多好,兵法多灵活,现在才发现,男女天生之差,不是努力或拼命就能弥补的。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衣着,不知何时已经换回女装:是爹的主意?
而且看样子,过去她在练习时几次赢过李朔,似乎不是她的实力,而是他并不认真:此刻任凭她怎么扭转手腕,就是逃不开他。“请公子——自重!”
“男女授受不亲?”方才他始终在她身边看顾的柔情,顿时消逝,对她刻意划清界线的举止,他只是冷笑回应。
“哼,在禁军里时,怎么就不见你避嫌,还与其他侍卫一起睡大通铺?”
“妾身不懂你在说什么,再不放手,妾身可要喊人了!”她甚至不敢直视他彷佛早巳识破一切的锋利眼光,猛甩手臂,若非怕让他逮住,她早出狠招攻击。
“还要装傻?你敢说,你忘了我是谁?”怕他再不放手,两人争执越烈,又会造成误伤,于是他退离床边:这让他对眼前这位火爆佳人的模样,更瞧个仔细。
“咱们从未见过,妾身只知道,公子你三更半夜胡闯妾身闺房,还偷窥妾身更衣,论理早该送官究办,现在,还请公子快快离开晁家!”
“你——”他气的握紧双拳,隐隐颤抖,一时间有些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就算跟随他多年,晁玄钰也未曾见过李朔如此动怒。
以往他即使心中不悦,也只是用天生王者的风范压倒对方,让对方乖乖臣服,或以轻描淡写、却句句刺中要害的逼问方法,使对方告饶,鲜少与人争论。
看他气恼非常,她又怎敢选在此刻坦白?
她再偷瞥他一眼,他颊上两道干涸血痕,一再提醒着她的疏失:明知错过这次认罪机会,只会让自己继续陷入困境,可她实在不敢承受他的滔天怒气!
第七章
“你若不是晁玄钰,又要如何解释,你夜半出现在晁家内府里?”见她的身子才听他的问题便突然震了下,他缓了怒颜,不愿吓她。
他的目的并非与她撕破脸,可她的反应却让他恼怒到极点。他原先的思念被怒气围攻,无力脱出重围,他现在只急着要她吐实坦白而已。
“你与晁玄钰,面貌如此相仿,还能说不是同一人吗?我看了这张脸蛋整整三年,你可别说,是我一时眼花!抓你去街上随便找个人间,任何人都会说,你们十成十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哼!女扮男装,欺君犯上,你可知罪?”
喝!原来李朔打算抓她游街?这怎么成?
晁玄钰不免紧张起来,不愿受此屈辱,只得死不认帐。
“玄……玄钰是妾身的哥哥,妾身是他妹妹玄……玄儿,血脉相连,怎么不相像?”口舌之争,她鲜少屈居下风。
“户部有册为凭,查证晁家只有一个女儿。不是晁玄钰,会是谁?”
当年他令晁玄钰入宫随侍时,曾经查过晁家在户部呈报的资料,上头载明着晁家嫡出惟有一女。
当时李朔本以为,晁玄钰是晁书霖妾生之子,怕晁玄钰尴尬,他也不曾多加追问,现在想来,确实是他大意不察,竟让眼前的证据空摆三年,而浑然不觉。
“玄钰哥哥是……是外头姨娘的孩子,爹早先也没让他、呃,没让他认祖归宗的。”她偷瞄他阴郁神色,心上直发毛,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胡扯。
“而且……而且玄钰跟随您三年,凭您聪明才智,怎看不出玄钰是男是女?若说、若说玄钰欺君犯上,那么没看出真相的您,也难逃包庇罪名。”
她巧妙地将李朔给拖进泥泞之中,来个大混战。
“你——好一副伶俐小嘴,逞强好辩。连这点都一模一样。”气极的李朔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唇边泛出得意笑容,眼眸眯起,贴近她脸庞。
“既然你说过不认识我……试问,你又如何知道,他‘追随’的是‘我’?我可从没说过,我与玄钰之间的关系。方才你不自觉中,已改用敬语。”
“唔!”晁玄钰一时语塞,没料到自己竟然改不了平日习惯,让他捉到把柄,现在怎么办?
“可刚刚您……您说过,认识玄钰已三年。”她绞扭着手上的被单,指节用力的几乎泛青。“再说,敢直呼玄钰名字的,除殿下之外,恐怕也无其他人了。”
她的回答不像先前坚定俐落,倒是有些快无力招架。大概是昨天跑了一晚上,精神不济,加上紧张过度,现下她只觉得胸口紧窒,呼吸困顿。
“因此妾身、妾身认定,您、您就是、就是当朝大皇子无误……”完蛋了,这样的辩解,他会接受吗?
“所以,妾身也不能追究皇子偷窥罪名,只求皇子快快离开,别再污了妾身、妾身清白,别让妾身此后无颜见人……”
她以衣袖掩脸作势欲泣,实则怕让他再猛瞧她下去,会瞧出什么端倪。
她想打发他走时,倒是说的理直气壮,不着痕迹。“虽想称赞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可终究只是个看得见小处、看不见大事、斤斤计较无谓之事的蠢女人!”
李朔气恼咬牙缓缓说道,见她又向墙边瑟缩过去,更为光火。“哼,没错,若是晁玄钰在此,堂堂男子汉,不会如此懦弱,不会敢做不敢当!”
闻言,她不免觉得心头像有土石流砸下,让她疼的乱七八糟。
他是如此信任她,而她却默不作声的想逃离他……慢着。是他先逼她走的欸,她自责什么?
“好,假使你不是他,那晁玄钰人去了哪?”他转身退开,不再逼问她。“今夜他凭空离宫失踪,你如何辩解?”
“我、我不明白,他是您的禁卫,您该最清楚才是。”她已无退路,既已否认到底,也只能让晁玄钰彻底从这世上消失。
原本打算托辞生病告假的计画,只好全然放弃。晁玄钰……当真回不去了。
可是……大皇子好像很难过的模样……
啊,不想了、不想了,现在她不该老是顾着他的心情,她该想的是,如何让晁家不被大皇子的怒焰牵连……
“你果真不是他?”语气落寞,李朔的表情更为晦暗阴沉。
她挣扎着,沉默许久,最后吐出两字。“不是。”
“是吗……这么说,自始至终,是我过于失礼了。”强抑怒气,李朔面容逐渐转为漠然,向她欠身赔罪。
“今夜冒犯晁姑娘之处,就请你原谅我是忧心玄钰的安危,心急了些。”
骄傲如他,要向她低头,这根本是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一听他说,他牵挂着她的安危,她才有一丝欣喜与感动,他是这么关心她,可随即她的心,立刻被满坑满谷的罪恶与懊恼包围、揪疼。
他……是喜欢“晁玄钰”的吧?可为何又对她如此责备?
难道就只因为,“她”不是“他”,就让他的喜欢欣赏变成了讨厌不屑?
“可是,晁玄钰他擅离职守,藐视君威,这笔帐我就等他回来听他解释再算,至于你——”
他不再多说,一甩衣袖,快步走向门边,最后回头朝她冷冽一笑:
“你最好把我所说的牢记脑海——今日你否认历历,可若你就是晁玄钰——如此斗胆欺君,我会让你裁官撤权,施以严惩,绝不宽贷,叫你后悔莫及!”
眼见他最后依旧怒气冲冲的踏出房门,晁玄钰根本无法喘口气。
李朔在生气,而且非常非常的生气。
假使他起初就愿饶恕她,她哪有不承认之理?可是、可是……他一见她是女儿身,平日的友善全然不复存,光是朝她兴师问罪的恶样,她又如何开口?
她除了害怕他降罪,诛连九族外,更怕……两人曾经拥有过的情谊就此了断。
其实,她又何尝想这样躲着他?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担忧女儿状况,躲在房门外的晁书霖,直到大皇子走远的同时,才敢冒出头,找女儿商量。
大皇子来的太快,叫晁书霖在完全毫无防备之下,只能乖乖听命,无力掩饰,任由大皇子当场逮到晁玄钰,让她不得不与皇子独处,继续扯谎,惹恼了皇子。
“现在要逃,恐怕不容易,也许,我得暂时的当个深闺千金了。”走到窗前,看着府内、府外未撤的士兵,晁玄钰笑起来。
没料到,让自己原先抛却的身分,竟是在这种情形下被迫恢复?可也许这才是最合乎自然的吧,不用躲躲藏藏,不用风吹日晒,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
也许这是上天给她的契机,不用再接受那些拥有适婚年龄女儿的大臣们,前来提亲骚扰,也可以远离那些因她与大皇子交好,而前来奉承的谄媚小人。
“若有什么能转移大皇子的注意力就好。”晁玄钰与晁书霖同时感叹道。
但……能转移大皇子注意力的,又会是什么呢?
“该死!”当晁玄钰第二十次让裙摆勾到树枝,而跌落地面时,她不免极不端庄的低咒了一声。
两个月来,晁玄钰穷极无聊的听从父亲安排,在府中练习什么大家闺秀必学的琴棋书画时,差点没闷慌。
心中的落寞难以排遣,不待在宫中的日子,竟是如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