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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雷殛,双唇相接,震撼炸开,令人炫目的快感流窜至四肢百骸,仅只一吻就有这样神奇的魅力,蛊惑他们、引诱他们,不能错过此刻。
“大皇于殿下,左相国要提醒您,该是上朝的时刻——”
河边矮树林中,窜出两个身影,禁军副统领宇文辉领着左相国,前来晋见大皇于,同样的,宇文辉原本的恭敬禀报,又因眼前一景而被吓的梗在喉间。
草丛中,大皇子与禁军统领,不为人知的,交缠着彼此身躯。
而当大皇于电光火石翻身回头坐起的同时,那严厉视线,让左相国和宇文辉两人觉得被卷进无边无际的暴风雪中,能冻死当场少受折磨还算幸运。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让他们撞见?他们两人不想看到这些,不想找死呀!
“咳咳,左相国,大皇子正忙着处理……急事,今天……不,三天内都不上朝了吧。”宇文辉推着正思索怎么写遗书的左相国,就要离去。
“是是,皇子今天……就不上朝了。”左相国摇晃脑袋,只想赶快逃命。
可没走几步路,两人就让比他们跑的更快的晁玄钰给撞跌地上。
“喔!糟了!”几乎异口同声的发出惨叫,宇文辉与左相国心底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果然发生。
他们这两个碍眼的人已经自动退场,皇子为何不当成没看见他们俩,尽管和晁统领去忙他们的?欲哭无泪的左相国与宇文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站起身,李朔一脸冰漠,快步走向等待着他的大臣们。
“左相国,本宫这就回朝,至于宇文辉你——”
“是,属下明白……今晚要值夜……”
宇文辉以衣袖拭去额间冷汗,自动请罪。值夜总比杀头好。
“不。今晚,本宫不罚你。你回去吧。”
“啊,感谢殿下宽宏大量……”
“今晚让你回去跟家里人说,你三个月内都不会回去了。明天起,你就专任宫内夜间禁军统领。”锋利视线射出,不容许任何人反抗。
“唔……属下遵命。”眼角含泪,宇文辉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好无辜,好冤枉。不过是他搜索能力好了些,每次找皇子都能凑巧找到,这……也不成?
“宇文辉,你可知这次为何受罚?”
“属下愚昧,这时辰也该说足了……”是啊,普通人,哪有本事来三天?他是有些不服气。他明明谨记殿下吩咐了,怎么还被罚?
“这是罚你妄报不实之数;什么三天?哼!你把本宫当种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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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因为在水中受了风寒,才回宫覆命,随即又浑身虚软无力,继而高烧数日,晁玄钰再次被迫告假离宫。这一次,她足足病了十天有余。
从小,晁玄钰便不似娇弱女儿,她活泼好动,武艺精实,反而跟在她后头跑来跑去的士兵们,都希望统领别那么健康。
也难怪她能安然无事在宫中生活三年,与其他侍卫们平起平坐,还未曾让人起疑。但,这样有朝气的她,竟也有生病的一天?
和着单衣,卸下所有沉重的责任与束缚,晁玄钰躺在床上,无法除去脑中的昏沉。自那天以来,半梦半醒问,她总会想起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一定是梦。
她重复低喃着,强迫自己相信那件事不曾发生。
她居然对自己的主上,有了非分之想,而且,还为他原因不明的回应而沾沾自喜。超越君臣分际,于礼法不合,于身分不合,于男女私情……
虽然她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但她可是以男子身分出仕任官,怎么可以将个人私情带至朝堂间?她为何会做出此等糊涂事?她竟然想吻——
“唉呀呀!羞死人了!我这是发什么花痴?”
就算没人责备她,一想起那暧昧当口,晁玄钰也依旧抓着被褥,飞快的盖住她满睑通红,羞于见人。
她得冷静想想才行。什么时候?她是自何时起,对大皇子有这样的感觉?
“若有,为何早三年没有,早两年没有,早一年没有,偏偏就是这时候?”她懊恼低忖。怎么想都不对劲。
皇子的翩翩风采,足以令多少天下女人痴狂,不论文治武功也折服许多人心,她看着他、陪着他,引以为荣。
要说她欣赏他?没错,不欣赏就不会宁愿惹来杀身之祸,也要跟着他;可要说她喜欢他,这也没错,讨厌的话,打一开始就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但这样的喜欢,是光明正大的倾慕,与那纠缠不舍、扰人繁杂的男女情爱相比起来,还差的太远,至少,她从不曾想过,希望与大皇子有进一步的关系。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所以,晁玄钰想了又想,做出结论。
也许只是当时情境,委实太惑人;也许不过自己风寒染上身,一时昏头。
否则,不会就在那时一切失控。
“可是,不论原因为何,这事……都不可以!”她猛地掀开棉被。
她若对大皇子有任何不纯粹的忠诚,假藉随侍的机会引诱他,岂不跟寻常无聊女人一般?果真如此,她就没资格再追随他。
她的自尊与骄傲,不允许自己如此卑鄙和沉溺私情。不想让自己一番雄心壮志沦为笑话,也不想让现状被破坏而必须离开他……欸?
她……不想离开他?自床上立身坐起,晁玄钰拍了拍自己脸颊,摇晃着脑袋,冲到桌前,倒了杯水就往自己脸上泼去。
“我一定是想太多,净往牛角尖钻,才会想到些有的没的。”藉着冰凉水意洗净神智,她拼命遏止自己不该胡思乱想。
犯了一次错,就不该再犯第二次。
她不能想吻大皇子,即使皇子温柔而坚决的的吻,叫她体验了前所未见的刺激与炫目迷情,即使皇子也想吻她……
“对呀!为什么殿下也——”想吻她?重捶了下桌面,她才发现不对劲。
平日她总习惯不时反省自身行为是否失当、是否合宜,却忘了思索大皇子不寻常举动的背后用意和即将带来的危险。
“难道他……”脸色“唰”的一下变为惨白。“难道皇子看穿了什么?”
“玄钰,玄钰,你好些了吗?”似乎忍俊不止的呼唤声由远而近,打断了晁玄钰漫天乱窜的思绪。
“爹?怎么了?”她甩头决定暂时抛下恼人之事,走上前打开房门,毫不避讳地将爹迎入房内。他们父女俩,早当成一般父子相处说话。
再说,她房内清一色兵书武器摆设,也实在没什么好忌讳让别人瞧的。
“你可知我今天上朝时,听到什么有趣的流言?你没来都不知道,真是笑死人了。”
晁书霖只觉流言荒唐可笑。“大伙都在传,皇于是否染上了断袖之癖?”
“啊?”晁玄钰一脸惊愕。
“据说……啊,对了,司马中丞偷偷告诉爹的时候,还千交代万交代,不能随便说出去啊。”这几年如愿在朝廷打滚,也让晁书霖和高官们混熟了。
“据说上个月,皇子与一群侍卫在书房开了通宵狂宴;又说十天前,皇子在观赏晨课操练的时候,偷偷把士兵带到草堆中……啧啧啧,火辣刺激的过程得要说上三天三夜才说的完。怎么,你跟在皇子身边,有无什么异状?”
“欸?我都不知道有这些事ˉ—”猛然住口,晁玄钰脑中浮出了某些相似的场景。呃,该不会是……晁玄钰忽然有些头疼。
脑中转了几转,她大概知道这两件传闻如何而来,大概与她脱不了干系。
是的,这就是谣言的威力,尤其是遇到让大伙有兴趣的话题;要是谣言再传个十天,恐怕连大皇子的儿子都能立刻生出一窝。
“是啊是啊,我就说,皇子怎么可能如此与众不同?这世上他想要哪个美人办不到,偏偏对男人情有独钟?”
话是这么说,不过看晁书霖难掩失望神色离去,可能他本来还想从女儿口中探到什么更惊人的情报,好拿去朝中贡献交流。
“但是……”晁玄钰咬唇,几番欲言又止。谣言并非空穴来风。至少,那天,大皇子是真的想对晁玄钰做什么。
这么一想就极为合理了。她自信这三年来的伪装极臻完美,按理是不该让人识破她的女儿身;要看穿也早该看穿。
但,若是皇子的喜好非比寻常……
所以,该不会是那天她脱下盔甲之后,大皇子看上了她那副乔装后的男子模样吗?她忽然全身起了冷颤,觉得头又发昏;也许她该回床上去躺一躺。
若真是这样,她该怎么办?皇子似乎对“男人”的她有意?
“不不,我亲眼所见,皇子是那么的坦荡磊落,不可能——”辩驳的话语倏忽哽咽喉中。不可能的事不都已摆在她眼前?
“所以,那一定是个梦,是我病糊涂,无端作了白日梦。”为了继续维持自己的平静生活,她决定装傻下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那天必须只是梦。
她要相信大皇子的为人,谣言不可尽信……不然以后如何面对他?
晁玄钰不在这几日,李朔完全变了。
有时极为浮躁,动辄发怒;有时对着庭院发呆,若有所思;更有甚者,总是盯着侍卫们目不转睛。
三更此时,他仅仅披着单衣,无畏凉风拂身,不顾是否合宜,就坐在长廊台阶上,支手撑颚,有些懒洋洋的看着偌大庭院,好一会儿不曾开口。
“皇子,夜寒露重,小心别着凉。”披风轻轻落在李朔肩上,李朔才回头,见到宇文辉那瞬间,只是直勾勾的瞧着他不放。
平日,都是晁玄钰跟在李朔身边,有时他忙于国事废寝忘食,也是晁玄钰甘冒触怒他的危险,直言劝谏要他休息。
晁玄钰的率真,晁玄钰的忠诚,都是让他放心的将之视为得力心腹的原因。
换成了别人,还真叫李朔不习惯。
是啊,曾几何时,他已经习惯在他身边伺候的人,就非得是晁玄钰不可。其他人,就连披风选的颜色都让他觉得碍眼。
“宇文辉,你能一眼就分清楚男人与女人的不同吗?”
李朔莫名其妙的注视,没头没脑的开口,早让禁军副统领吓出一身冷汗。
他得冷静,今天晁统领不在宫中,再怎么样,他不会衰到又惹皇子生气。
“卑职虽愚昧,这点还知道。男人英武强壮,女人纤弱堪怜。”
李朔回过头,有些自嘲的看着庭院。“恐怕天下人都这么简单认定。”所以,才让晁玄钰蒙混了三年。
晁玄钰病假请了好些天,总不会以为是身分曝光,而被吓跑不回来了吧?到此时,他才蓦然惊醒,倘若追究下去,也许只会逼走晁玄钰而已。
“其实本宫不是这么在乎的,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他想要的,只是晁玄钰的一份坦白。如果她肯坦白,要脱罪,他可以为她找上无数个理由。
但,她不肯招认,这件事让他怎么也不能轻易谅解。
“呃,大皇子,大皇子莫非正在说……晁统领?”以衣袖擦着汗涔涔的额际,宇文辉有种快要倒大楣的预感。
看来,大皇子果然喜欢晁统领,喜欢到就算晁统领是男人,也欣然接受。
对了,自己不就撞见了两次吗?啊,他怎么会笨到提起这个禁忌的话题?
“喔?你看得出来?本宫倒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李朔挑了挑眉,眼中烧起不明火焰。怎么,难道别人也知道晁玄钰的秘密?
眯起眼,李朔重新打量起宇文辉。
宇文辉虽已成婚,可仍是一条年青俊秀的汉子,与晁玄钰同袍共事三年,论起与晁玄钰私交,也许不比李朔与晁玄锰的关系浅。
不知怎的,他胸口烧起无名火。宇文辉为何察觉晁玄钰的事后还替她守密?晁玄钰就肯让宇文辉识破,而不肯让他知道?这是什么差别待遇?
“宇文辉!你何时发现的?”字字尖锐,杀气重重,掩藏不住。
“呃……发现?”宇文辉不由自主让李朔的冶冽气势,给逼退了七步。“不就是……我亲眼看到的吗?”
皇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总不成以为他与左相国真没瞧见皇子在做什么?
可不是吗?若非一再撞坏皇子与统领的好事,他哪会老是受罚?
“亲眼看到?”李朔恶狠狠的立身踏前;他手中若持剑,恐怕早巳连劈八剑,将这令人妒嫉的家伙给砍裂,他几乎吼着。“谁——准你看的?”
莫非晁玄钰与宇文辉之间已亲密如斯——不,他不答应!
“没人准、没人准,都是属下太冲动,不小心撞见,绝非存心冒犯,还请皇子饶了卑职小命!”说着,“咯”的一声,宇文辉双膝早已落地,苦苦哀求。
“你——可瞧清楚了?”李朔虽惊觉自己失态,急忙敛下怒气,可仍是魄力十足。一听宇文辉只是不小心,那还可以饶恕。
但晁玄钰的清白,可不容人随意污蔑,现在他该怎么处置宇文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