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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颜欢笑……
她又何尝不知,那极至笑颜背后,藏着无声的哭泣……
原谅我,小晨,原谅我!我知道你的委屈,但是,我太爱少羿了,我无法将他让给任何人,包括我最疼爱的你……
左少羿是标准实践派的人,在骆曦媛允婚后的一个月,一场温馨而不失庄重的婚礼,为他们相约今生的誓言做了见证。
就在他们交换了戒指,在众人的祝福下,左少羿倾身在他的新娘唇际印下他终生的承诺。
那温存的一幕映入骆曦晨眼帘,薄薄的泪雾泛上了眼眶,酸楚欲雨……
是感动!对,一定是她太感动了。
她双手合十,闭上了眼,默默的祈求上苍,让她最在乎的两个人,能够相守到老,恩爱白头。
其它的……不管还剩什么,都不重要了,对不对?
席宴上,向来滴酒不沾的她,首度「大开酒戒」。
身为伴娘,又是至亲手足,她当然要发挥一下同胞爱,替那个向一桌桌敬酒的可怜新娘挡挡酒。
「唉呀,陈伯伯,你不要这样嘛!我姊酒量不好,这一杯又一杯下来,你要她春宵夜怎么「按耐」她夫君?洞房花烛夜是人生四喜之一ㄋㄟ!总不能让这对新人虚度春宵吧?我姊夫会怨死你!」
「啊──按吶无意思啦!不给我面子。」
「那大不了我替她喝嘛!」斟了满杯,她二话不说的灌入喉咙。」就这样决定了,来,干杯!」
「好气魄!」对方也不再为难,海派的一饮而尽。
「小晨」骆曦媛赶忙扶住了步伐有些虚浮的她,叹了口气。「你何必这样?」
「唉呀,姊,你安啦,我没事。新娘子不可以叹气哦!会不吉利的。」
「可是你──」
「没事,没事,来,下一桌客人在等着呢!我们走吧!」
一双新人对望了眼,由左少羿开口:「小晨,你节制点,酒喝多了不好,要挡酒,我来就可以了。」
「知道了啦!你怎么像老阿婆一样,真罗嗦。」
然而,当下一回遇到同样的情况,她仍是豪情万丈的独自打通关,而且每次都是涓滴不剩的喝法。
好不容易敬完酒,骆曦晨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小晨!」见着她步伐踉跄,几乎栽倒,左少羿本能地伸出手──
怀抱落了个空,另一道臂弯快他一步,将她揽进怀里。
「小晨,你还好吧?」
骆曦晨努力地撑起眼皮,凝起焦距。「嗨……嗨!青蛙。」她傻兮兮地呵呵笑着。「只要你借我靠一下,我就会好得不得了。」
「你该不会暗恋我很久了吧?」史磬华不改死相!一碰上她,嘴皮子就会自动自发的耍贱。
「呵呵──被本姑娘暗恋上,是你的荣幸耶!」她不以为意的笑闹,双手正欲勾上他颈子献个香吻时──
左少羿冲动地探手将她抓了回来。
「小晨,你醉了。」
他发现,他竟然受不了她与史磬华打情骂俏的画面。
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之中,骆曦晨扁着嘴。「左大哥,怎么是你?」
怎么?很失望是吗?
左少羿吸了口气,抑下那股无由的浮躁。
「小媛,我先带她去休息。」说完,他不理会怀中人儿咿咿唔唔的抗议,索性拦腰抱起她往新娘休息室走去。
「媛姊,你这个老公真不识相!」史磬华咕哝着抱怨。
天晓得他垂涎小晨多久了,好不容易等到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左少羿居然坏他好事!
骆曦媛不语,静静地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讨厌、讨厌啦,人家自己会走嘛!」骆曦晨用力地抗议着他极度藐视的行为。
「小晨,你安静!」
「不要,不要,我要说话,我还要唱歌──」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她稚气地嚷着,拚命唱反调。
左少羿听得哭笑不得。「那你要唱什么歌?我合音好不好?」
他原意只是要安抚她,谁知,她竟用力的点头。
「好!我要唱──心事啥人知!」她大声公布道。
左少羿差点双脚打滑,当场跌个狗吃屎。
不会吧?那个……不知道几零年代的歌?他怎么合音啊?
一脸悲惨的他,还来不及反应,她已一张一合的开口大声唱了起来。「心事哪无讲出来,有啥人欸知,小晨毋是无目屎,只是不敢哭出来──」
「啦啦啦──」他很被动,一脸木然平板地应和着。
倏地,歌声戛然而止。
「你合音合得好烂!」她扁着嘴指控,摆出被人敷衍的伤心欲绝样。
拜托,她自己唱得又好听到哪里去了?还嫌弃他呢!
「小晨,我尽力了。」
「不管,你唱得好难听,我不要给你抱了。」说完,她开始挣扎。
「小晨,你别这样,乖乖听话──」
「不听,不听,我不要理你了!」
左少羿极力制住她晃动的手脚,一面还要分神打开房门,瞥向近在咫尺的床铺,搞得自己狼狈不堪。
「小晨,别谋杀我!」她东挥西扯,竟扯上他的领带,一个不留神,两人一同往床上跌。
骆曦晨眨了眨眼,望住上方与她亲密交叠的他,不由得忆起那晚的极致缱绻,酸楚的泪雨浮上眼眶。 「我好羡慕姊姊,我也好想要有个温馨甜蜜的婚礼,最重要的是……」她也好希望,她身边的那个人……是眼前的他。
「小晨?」左少羿一阵愕然,忘了该拉开两人过份亲昵的接触。
是吗?原来小晨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面对今天的婚礼?原来她根本就不快乐,她只是在强颜欢笑,利用酒精发泄情绪?
那么,谁又是那个让她深深渴望的新郎呢?谁让她触景伤情,满心悲楚呢?
史磬华的脸孔浮现脑海。人家说酒后吐真言,小晨方纔也直言坦承暗恋他,难不成……
曾几何时,他心中那个纯净甜美的小天使也长大了,懂得何谓情滋味,何谓黯然销魂惆怅意……
千百种情绪在心头翻绞,他眼神复杂地凝视她。「小晨,你告诉我,那个让你伤心的男人是谁?」
她像是没听到,目光缥缈而迷离。「你不会懂的,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知道……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哦……」
纤细的手臂勾住他,她露出满足而甜美的微笑,迎身轻浅的碰了下他的唇。
左少羿如遭电殛,在那电光石火的万分之一秒,强烈的震撼撞入胸臆,震麻了他的心──
这感觉──熟悉又陌生,迷离又恍惚的情悸,牢牢攫住他所有的思绪。
似曾相识呵……
蓦地!他自迷蒙幻境中醒过来,推开她狼狈仓促地起身,连连退了好几步。
老天!他在想什么!小晨神智不清,将他误当成别人,他怎么可以也跟着她胡闹,那一瞬间的沉醉,教他羞愧难当。
他心乱地转身欲走,冷不防地,视线与门口的骆曦媛对个正着!
她……来多久了?又看到了多少?
杵在原地,他完全无法反应,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严格的说,他与小晨,只是淡如点水的碰触,并不算逾矩,但是感觉的背叛,却更甚表面上的行为。
他,无言以对。
只因,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这错谬的脱轨意外。
他,也茫然啊──
如果,要拿单纯的生理需求来解释,那么,若单单一个蝶栖般的柔吻,就能勾动他的情潮,那他简直就是色情狂!
意外呵,意外!所谓的意外,大概就是连当事人也无法理解的事物吧!
短暂的静默,却有如一世纪般的冗长。旋即,骆曦媛唇角牵起一朵笑花,柔声问道:「小晨还好吧?」
左少羿疑惑地望去。
她──什么都没看到?
他神情不大自然地移开视线,望向已跌入梦乡的骆曦晨。「好象睡了。」
「那就好。」曦媛若无其事地道。「我是过来告诉你一声,宴席快结束了,该出去送客了。」
左少羿轻吁了口气,挽起她的手。「那走吧!」
他决定将那段难以理解的火花乍现拋诸脑后。
是的,它只是意外,如此而已。
第5章
两年后
研究完一宗棘手的诉讼案件,左少羿揉揉殭硬酸疼的颈子,往后仰靠椅背,彻底松弛紧绷的肌肉。
一闭上眼睛,一张俏丽明媚的笑颜立刻跃入脑海。
小晨……
未出口的名字,绕在舌尖,思及她清甜的笑靥,他唇角不自觉勾起宠溺的微笑。
好一阵子没见到她了,不晓得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是否仍旧沉浸在各家小说当中?
想到这里,他坐起身来,探手按下内线。「何秘书,你进来一下。」
没一会儿,年轻秀丽的何秘书走了进来。
「左先生,你找我?」
左少羿二话不说,直接便问:「最近有哪些品质不错的小说?」
何秘书倒也不意外,偏头想了想。「这阵子有不少哦!我等会儿拿过来。」
「谢谢。」
说来好笑。当初,她来应征这份工作时,因为公司福利待遇极好,所以竞争性相对的也不小,也因此她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没想到好死不死,竟让她混到最后面试,而主考官就是她的直属上司──左少羿。
硕果仅存的三人,说实在的,能力、经验、学识,以及各方面的条件皆不相上下,她们就这么一致的望着左少羿,等着他最后的选择。
静默了约三分钟,他竟然天外飞来一句:「你们谁有在看小说?」
啊?这和她们的工作性质有关吗?
于是,其中一个人战战兢兢地问:「是科幻、推理、武侠,还是……」
「都不是,是言情小说。」
当场,三人杵成了雕像,张大的嘴久久合不拢。
不会吧?她们假设过各种面试时可能会有的问题,就是没想到会有这一项!
「左……左先生……」
「我只要答案。」
算了,死马给它当活马医,深吸了口气,她硬着头皮回答:「我……我看。」
「很喜欢?」
「是……是的!」就算被嘲弄,她也认了。难不成法律有明文规定,禁止求职者看小说?大不了再找下一个饭碗便是。
岂料,出乎意外地,他却说:「好,就是你了。」
铁令如山,大势底定!
就这样,她莫名其妙的被录取,就这样替他卖命了两年,并在看小说之余,替他找了两年的小说,然后他会在每个月底,将买书的帐款附在薪金中一并给她。
这几乎已成固定模式。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他要看的,曾小声问过他,结果,他的反应是──
轻笑了声,一脸莫可奈何。「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看这种东西。」
那么,就应该是送给他老婆的喽?
关于这一点,他从没否认过,所以她也一直如此认定着。
她知道他结婚了,而且是个恋家疼妻的超级好男人。
感受到她奇特的凝注目光,左少羿仰首望去。「你看什么?」
何秘书偏偏头,直言道:「我在想,左先生和尊夫人这么恩爱,打算几时生个粉嫩稚儿呢?」
「顺其自然吧!这种事,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他耸耸肩,淡然笑之。
结婚两年,他们是众人称羡的恩爱夫妻,两人相敬如宾,互信互谅。
他们几乎没什么改变,由恋爱到婚姻,一路携手走来,务实后的爱情,少了恋爱的浪漫,多了分婚姻该有的付出、包容及体谅。
他知道未能替他生个孩子,使得小媛始终对他怀抱着一份深深的亏欠,但这种事是强求不得的,怪她又有何用?
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他只能说遗憾,然而,他并不会因此便抹杀结婚之初所给予的每一句承诺,他会更加的疼惜她,伴她终老。
尽管,内心隐约有着失落……
新婚之夜,没人闹洞房,他本可拥着她,度过最旖旎的一晚。然而,心太乱,他无法在那样的情况下,全无芥蒂的拥抱她。
于是,他以「忙了多日,两人都累了」为由,先行睡去,不敢去面对她可能有的任何表情。
直到他做足了心理调适,将因小晨而起的迷惘悸乱,再一次淡化为单纯情谊,并回首正视那位一直以来,始终在原地温柔守候、无怨亦无悔的妻子,深浓的歉疚与怜惜揪紧了他的心房,就在那一夜,他们落实了夫妻名份。
然而,也在那时,他受到了无可比拟的震撼。
小媛仍是完璧!
也就是说,那伴他一夜的人,不是她!
那么,又会是谁?
他惊悸得无法呼吸,思绪全然空白。
也许这么说对小媛有点不公平,但是她给不了他心灵的震荡,所有的感觉……全走了样,相恋多年的女友,竟远不如那一夜的缠绵归属。
不知是他掩饰工夫过于精湛还是小媛轻忽了,对于他的失常,她似乎未曾起疑。
这件事,在他心头缠绕了许久,一直到后来,他企图说服自己,或许,那真的只是一场春梦,逐渐将它压至心灵深处,不让自己探索。
无论如何,他结了婚,对小媛有着无法推却的责任与义务,不管真相是什么,再去追究又能如何?只是平添困扰罢了!他唯一能做的,是珍惜他所拥有的。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