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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 by 楚云暮-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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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瑜一面笑一面忙不迭地把我的头从肩膀上拨下去:“怪慎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偷眼看秦商的反应,他没有笑,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啜饮,却仿佛想着另外的心思,整个晚上,都出奇地寡言。

    到后面我们都喝高了,二锅头后劲大,我脑子都烧的糊涂了,和宋瑜俩抱在一块大背什么“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各个都仿佛李白上身。

    一只手把我俩拉开了,我跌跌撞撞地被扶到床上,热气熏地我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晓得我很快就能把我的三儿接过来一起住了,他可以不用受那种苦了,我能照顾他,一生一世。。。

    眼前好像真出现了三儿的脸,我傻笑了一下,刚想伸出手去,三儿却突然俯下身子,在我的脸颊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z※※y※※z※※z※※※

    第二天天我特地去校门口理发店,整了一下我的鸟窝,挑了我最称头的一件衣服,去见三儿,这些天忙,我也几乎快一礼拜没见他了。

    到了工地,和工头抱了姓名,工头不耐地瞥了我一眼,才慢悠悠地扯着嗓子喊:“柳三!有人找你!”

    三儿很快出来了,光着膀子,一道道的汗水从脑门上流水似地淌下来,一脸的瓦灰砖土,身上被毒日头晒地一道红一道黑的,间或还有几丝渗血的伤痕。他一见我,诧异地用染黄了的手一抹脸:“嘉禾?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和你说。”他比原先更瘦削了,颧骨象刀刻出来一般深深地陷了下去,比从前成熟了,却也,沧桑了。奥。他答应着走到我身边,怎么了?

    我对他耳语了几句,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我,那双黑白分明眼睛在一瞬间闪出一道耀目的喜悦的光芒:“真。。。真的?!”

    我点点头,这傻瓜,肯定一直地想着呢,只是不说,他怕我费事。可他不该不知道,我为了他,是什么也愿意做的。

    “我们,我们现在就去看,嘉禾,好不好?”他象个孩子一样地兴奋。工头不干了,粗着嗓子道:“去哪去哪啊?不想干了是吧?这活还没干完呢!没下工就想走,不想混了啊?!”我刚想开口,一向隐忍沉默的柳三突然转过身去,平静地说:“对。”

    “啥?”

    “老子不干了!您对着自个儿使唤去吧!”

    三儿拉着我的手一路狂奔,风恣意地扬起我和他的衣角,发丝,一点点地缠合在一起,仿佛不可或离。此时的三儿,好像回到了大山,回到他熟悉的热土,而又有了一丝飞扬的灵秀,让我有一瞬间,着迷地看着目不转睛。

    到门口,我把钥匙交给他,我要他亲自开这门。

    明明只是在常人开来极其破烂的房子,甚至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可三儿在踏进房子的那一刹那,双眼就湿了:“嘉禾,我知道租个房子不便宜。。。你是不想我和那些人一起住通铺,才这样浪费的吧。。。”我最怕他哭,忙转移话题道:“你今天好帅呀,居然敢当面那样呛那个工头?”

    他噗嗤一声笑了,吐着舌头道:“我昨天才领了上个月的工钱嘛!我也真不想再和那些人一起了,嘉禾哥,以后我就能和你住一起了?真。。。。真和做梦一样。我们有自己的。。。”

    我搂着他,低头一下一下地亲着他的鼻尖儿:“傻瓜。自己的家是吧?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只是租来的,以后,我要买个房子,做咱们正式的家!”

    恩!他抿着嘴唇笑,呼吸渐渐地急促起来,我心里一动,拉着他坐到床上:“三儿。。。”我急切地看着他,我知道我的眼中都能喷出火来,他有些慌乱地开始扭着身子躲:“我还没洗澡呢,一身臭汗味儿。”

    “热水器还没装呢。”

    “我。。。我做饭给你吃。”

    “我不饿。”我按住他不住扑腾着的手,压在他身上,哑着声音说:“我要你,真地成为我的人。”

    14

    这话我说的极认真,三儿的脸一下子涨红了,紧张地舔了舔唇。

    就只在这一瞬间,他转身想逃,我拉住他用力地把他摔到床上,另一只手开始蛮横而急切地剥除他的衣服。

    “嘉禾。。。别,大白天的。。。”他本能地恐慌,挣扎起来,以前咱们在床上耍时,他从不曾有半点反抗。我摁着他的肩膀,伏下身子,汲取属于我的一切,他的身子抖起来了——当我拽下他的裤子,将手直接掠过他的性器而摸上他软热的后穴。那里紧紧地闭着,我不得其门而入,不由急躁起来,他缩着身子想退后,我扭着他的肩膀强把他翻过身去,我覆着他瘦削的身子,胸背间的汗水混在一处,我只觉得心如擂鼓,抖着声音在他耳边道:“三,三儿。。。你别躲我,别怕。。。”

    三儿被压动弹不得,发出一声近乎破碎的叫声,我兴奋起来了,血管里有什么东西在鼓噪在奔腾在宣泄!我蛮横地把自己的东西送了进去,我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头部很快从里面滑了进来,可依然是疼地,三儿的脸惨白着,又开始扭动挣扎,粗糙的草席磨蹭着他的身子,他纠结的肌肉,急促的喘息和随之滑落的汗水都叫我疯狂,理智都见鬼了,我卡住他的腰再次挺了进去,三儿的身子如鱼般一跃,更大力地挣扎——我们不是在做爱,而是在厮杀,无声的,赤裸裸的肉搏!

    如果他肯出声,肯说一句“住手”我或许真地就罢手了,可他没有,甚至我梢有倦怠他便也不挣扎了,直到我再次被他撩拨地焚心似火,再也罢不得手。

    直到我真地攻城略地了,才看见他紧咬着嘴唇,一头一脸的冷汗,我这下真地有些蔫了:“三,三儿。。。哥错了,你。。。”他微睁着眼看我,那双从来清风明月般的眼睛第一次蒙上了一层迷幻的色彩:“哥,我不疼。。。我也不知怎么的,明明怕,却又想。。。你别管我怎么扑腾挣扎,你,你抱抱我,再紧些。。。”

    我愣了一下,这时候的三儿那么陌生,却那么致命的性感,我摸到他身下,经过刚才的扭动磨蹭,他年轻的欲望已经勃然而起,下体也濡湿一片,我上下抚摸着它,心里是一股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浪层层叠叠地席卷:“三儿,三儿。。。我真不该让你出来。。。”这样的他应只属于我一个人!不让任何人看见!我动作加大了,更野蛮了,三儿在我身下连踢带咬地挣扎,我和他的身上到处都是红痕淤青齿印,最后他开始放声尖叫,我没有,我全部的音觉就只剩下叠声的喘息和嘶吼!

    如果这个破旧的小公寓隔音效果不好,如果被人发现了,如果此时有人经过——可我们什么也顾不得了,在这一刻,我们只为彼此消融。

    即使世界崩塌。

    我从来没象现在这样快乐,我甚至开始感激罗远翔的找碴,他几乎推波助澜地帮我下了一个早该下的决心,和三儿在一起的幸福让我放下所有的冷漠和心防,和他这样平静地继续下去,也似乎真成了我这辈子唯一的梦想。没几天三儿不顾我的反对又换了一个工地打散工,他说,他现在有了家了,只要每天晚上能回家,那这样的工作还算什么苦?

    他会用我们从二手市场拣来的电饭锅煮那种黏稠的咸粥,每天早晨看我喝个精光,在我赞着好吃的时候满满地添上一碗,而后才突然意识到上工要迟到了,抓起两个硬馒头拔腿就跑,晚上他多半要到七八点才能走人,不用去夜总会的时候我就去晚市挑一些便宜的折价菜蔬,收拾一顿略为丰盛的饭菜等他回来,而浑然不介意摊贩老板娘善意的嘲笑声。

    热水器为了省钱也不装了,我们都冲冷水,山里的孩子,都是在东水河里泡大的,没有娇惯到洗热水的地步,当然,我们通常会把那个狭窄的淋浴间变地火热,直到两个人忍不住了,搂抱着湿淋淋地从浴室里出来,赤裸裸地躺在地板上哈哈大笑。或者他冲了凉,连擦都不擦就跳到我身上把水拨拉拨拉地全蹭我身上,我佯怒地板起脸时,他就会啪地一声响亮地亲我一下,开始絮叨起来,盘算着我和他在这城市里的美好蓝图。

    这个单纯的孩子,现实如我,有时都会被他说的美好未来牵引过去,陪着他一起白日梦地发疯,而全然忘记自己所处的是怎样一个光怪陆离的社会。

    他渐渐地开始有了自己的朋友圈,有时也来坐坐,人前腼腆的三儿好像又恢复了在山里的生机勃勃,常常高声谈笑着,和众人笑做一堆,我看着他的俊秀的侧脸,仿佛这样就能拥有他积极,乐观,生动而善良的灵魂。

    我能爱着这样一个热烈的男孩,我以此为荣。

    会来我这屋子的,其实也就宋瑜和秦商,可很快的,秦商不常来了,问了几次,他只是说路远,路远?我有些纳闷,这地不还他帮着选的,就因为这里地近么?后来宋瑜说了:“秦子心思多,别说他,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来了。”看着我不解的样子,他扑哧一声笑了:“瞧你和你弟弟把这窝整的和新婚似的,我老觉我飞利浦来着。”

    我心漏跳了一拍,忙一拳过去:“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哪天能长个象牙我瞅瞅?”

    当然,人只要活着,就永远不可能天随人愿。

    每个月最难熬的就是房东来收租的那几天,房租,水电合起来六百来块钱,我每个月本来还有富余的打工费在宿舍里还过的算滋润,一和什么柴米油盐扯上关系,那就全都不够填了。过了两月,房东的脸越来越有从鞋靶子脸向二皮脸进化的趋势,见着我就唠叨这楼的行情多紧俏,多少人想租,自己负担不了可别阻她的财路等等,接着就开始审查房子,一看到墙壁磕花了一小块,储物柜磨掉了一角漆,那戴满金戒指的手指头就开始冲着我高频率地抖动,外加雨露灌溉,电闪雷鸣,每个月交的租金就开始茁长成长了。

    这些事,我都瞒着三儿,以他的性子,知道了还不知怎么自责难受呢。

    三儿也从不和我说钱,他那一点工钱,常就随意地塞在抽屉里,任我去拿。可渐渐地,我发现我基本只动我的钱应付日常花销,问起三儿存的钱他却一脸疑惑地看我:“不都给你管着吗?都在抽屉里啊。”

    抽屉里永远都只有百来块钱,我很快知道了原因。z

    三儿自己过的极省,但对朋友却是很大方,谁有了难和他说一声,他多少都会出力,他的仗义我从小就知道的,要不当初他能一声不吭就不要命地帮我去摸苇子鱼来筹学费?!可那是我和他!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地他这么掏心置肺地好,我在这城市里两年,比他更懂什么是人情世故。今天老婆孩子生病借一百,明天没钱急用借五十,从没见还过。我旁敲侧击地说了他几句,三儿眨巴着眼睛说:“钱都放那了,我看你都没动,就以为用不着,既然不急用,别人又那么急,找我借我能不借么?”我只想晕,我为着省五块十块的和人磨破了嘴皮,他倒好,就这么心无城府地被人占便宜:“他急?昨大刘说他丈母娘进城朝你借三十应急是吧?我怎么记得他岳父前些天也进城也是找你借了六十?合则老俩口进城看女婿还要分两批来?!”三儿愣了一下,象是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他说会一起还的。。。我明天和他说说。”

    第二天吃过晚饭,我洗碗时又问起这事,身后没人回答,我扭头一看,三儿低着头只不说话。我心里一沉:“你没说?”三儿摇摇头:“说了。。。可他说他丈母娘是进城办证的,说是十万火急的,要押金,他怎么筹就是差一点儿——我就。。。”

    我出神地盯着自己手腕上的一道伤痕,这是今天给人扛大包的时候给钉子划到的,现在还见着红地疼:“又借了多少?”

    “。。。一百。”他声如蚊呐。我他吗的上火车站扛一整天的大包才多少?!50!!我啪地一声就把手里的碗给砸了,浑浊的洗碗水四溅开来,他受了惊吓似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我气地胸膛都在剧烈地起伏着,我真地真地很想扇他,让他清醒一点,这城市里可都是人吃人的!可我看着他,竟什么也说不出口更下不了手!

    我重重地推开他,摔门出去。y

    我一个人走着,满腔怒火,对每一对经过的情侣怒目而视,我嫉妒他们!嫉妒他们可以风花雪月而我却只能为这鸡毛蒜皮的事和三儿斤斤计较——我也不想,可他吗的我要先活下去!

    也不知道我坐着吹了多久的风,才有些冷静下来。我鄙视自己,王嘉禾,你真没用,你明明说过好好对三儿的,你就是这么让他过“好日子”的?就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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