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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呼中,田宏武已在八尺之处回身站立。
管子钧的反应相当神速,田宏武身才立定,如涛掌力已罩身袭到。
“砰!”然一声,田宏武身形晃了两晃,结结实实地承受了对方一掌。
紧接着管子钧拔剑在手,与闻祥双双钳形欺近。
“呛!””地一声,田宏武神剑出了鞘,口里冷冷地道:“两位仍然要打么?”
闻祥栗声道:“非毙了你替二友复仇不可!”
田宏武这才看情这姓闻的是个中年汉子,穿的也是黄衫。
管子钧接着道:“现在你可报名号了?”
田宏武淡淡地道:“在下说过没有名号。
管子钧面皮抽动了数下,又道:“至少你该说出杀人的理由?”
田宏武毫不踌躇地道:“在下已经说过两次了,还要说第三遍么?凶手也指出来了,两位要为友报仇,该去找‘芙蓉女’才是?”
闻祥怒哼了一声,道:“杀人埋尸,现场只有你,还想狡辩……”
话声中长剑电攻出去。
管子钧可保持了正派武士的风度,没有跟着出手。
田宏武手中剑一横,斜斜迎去,他无意伤人。
金铁交鸣声中,双方乍合即分。
闻祥感觉这一击声音有异,目光一扫剑身,不由神色大变,靠尖锋一尺处,已然碎裂了豆大一个缺口,他猛一挫牙,再度发剑攻击,凌厉狠辣兼具,的确是名造诣不凡的剑手。
寒芒闪耀中,金铁疾振,紧接着是一声惊呼,田宏武的长剑,横勒在闻祥的喉头,两人的身形贴近到不足三尺。
闻祥面色惨变,他做梦也想不到对方会有这高的剑术造诣。
管子钧亡魂大冒,手中剑发出一半,又收了回来,他知道解不了闻祥之危。他窒住了,在他所知道的剑道人物中,没听说有这么个杰出的年轻剑手。
田宏武缓缓收剑,退了两步,道:“在下无意伤人,贵友的后事,由两位接办!”说完,归剑入鞘。
管子钧抱拳道:“老夫已经确信少侠所说的事实,适才多有得罪,谨此致歉,有句话要向少侠请教……”
田宏武道;“请讲?”
管子钧声音带激地道:“少侠是否知道‘芙蓉女’为了什么对李氏昆仲下杀手?”
田宏武当然知道是李氏兄弟向残了一臂的“闪电手”芮丙吾寻仇,凑巧被“芙蓉女”主婢碰上,而下的杀手。但这只是凭听到的一句话来判断,也许其中还有内情,自己犯不上牵涉到里面。
心念之中,微一摇头道:“这点无可奉告,两位有机会可以去问‘芙蓉女’本人。”
管子钧的眉头皱紧了。
闻祥咬着牙不发一语,满面悲愤之色、
田宏武知道他俩的感受,要想找“芙蓉女”报仇,根本就办不到,江湖上没几人惹得起“化身教”,弄不好会再赔上两条命。
管子钧低沉地道:“少侠可以见示名号么?”
田宏武还是那句话?冷漠地道:“在下没有名号!”
管子钧尴尬地一笑,道:“听说道上新近出现了一位惊人的剑手,叫‘追魂剑’田宏武,惯常穿着白衣,唯一的特征是兵刃从不佩挂,捏在手中,少侠会过此人么?”
田宏武内心一阵跳荡,摇摇头,道:“设会过,告辞!”
他身形一转,扬长出林而去。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遥遥可见洛阳近郊的灯火。
他走得很慢。“复仇者”之谜,紧压在他的心头,他不知道该如何着手查探,邋遢和尚“悟因”的话在他心里生了根。
“凤凰堡”血案可能是凶手故意嫁祸四大堡的,企图完成取代四大堡独霸北方武林的野心。
一个可怕的问题,涌上了心头,会不会真正的杀人者便是“复仇者”?
想到这一点 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如果事实止如所料,就未免太可怕了。
他不期然地想到了神秘莫测的“影子人”,自己手中这柄“追魂剑”,是他换与自己的,说是奉命行事,神物仙兵,无价之宝,凭什么平白无故地与自己交换?这非但不合理,也不近情。
他奉何人之令?为什么故神其秘?
“影子人”的作风,很近乎“复仇者”的手下童梓楠与那无名的村姑,他们是不是一伙,利用自己做杀人的工具?
童梓楠否认认识“影子人”,极可能是句遁词。
愈想,愈发事态严重……
第二十九章
墓地,两声凄厉惨号,破空传来,是身后的方向。
田宏武心头一震,忽地想到了“剑林四友”的管子钧与闻祥,车转身便往回奔,心想:
“会不会是‘芙蓉女’主婢仍滞留在附近,双方碰上了?”
到了原先停留的地方,入林一看,不山头皮发了炸。
现场加了两具尸体,赫然正是管子钧和闻祥。
“剑林四友”全死了,是谁下的手?
“芙蓉女”是否因了曾杀李氏昆仲,而来个永杜后患?
“闪电手”是独臂人,在路边小店里曾受痞棍欺凌而无法反抗,他当然不可能杀死像管子钧这等高手……
双方都已离开了,又回头杀人么。
他俯身检视死者,只见血污狼藉,是死在剑下,李氏昆仲死后不见伤痕,这又不像“芙蓉女”的杀人手法。
谁是凶手?
“芙蓉女”杀人不用剑,“闪电手”已成残废,杀死“剑林四友”另两友的是谁?
田宏武感慨万端,江湖人命不值钱,武林二字差不多便是凶残的代名词,身为武士,走上了江湖路,实在是人生的大不幸,事事身不由已,是世界中的另一个世界。
他摇头叹息了一阵,把四友合葬在一起,继续登程,他盘算赶到洛阳,当已是午夜时分。
此刻,大约是三更过外,迟升的月亮已经探出了头,逐走了笼罩大地的幽暗。
“月娘,月娘,你在哪里?”一个苍老而凄侧的呼唤声,划破寂静的夜空,遥遥传了过来。
田宏武心中一动,暗忖:“乡居人家都习惯早睡,这般时分,还有老爹唤女儿,这叫月娘的,定是个野丫头。”
呼唤声再度传来:“月娘,你不能做傻事啊!”
田宏武不期然地停下了身形,他感觉到老人的呼唤不寻常。
呼声又起:“月娘,月娘啊!你忍心撇弃爷爷我么?”
原来是呼唤孙女儿。
爹娘唤儿,本极寻常,但田宏武总觉得声音不对劲,也许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目光扫描之下,附近不见人家,只远远地有幢茅屋的影子,却没有灯光,听声音像是从茅屋那边发出来的。
于是,他折身朝那间茅屋奔去。
几圃菜畦,围着三开间的茅屋,屋前有株老柳树,一个老人昂着头,站在树下,手里柱了根鸠头杖。
“谁?”老人突然大声喝问。
田宏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喝,倒是吃了一惊,忙应道:“小可是过路人!”
老人颤巍巍地道:“过路人,此地并不是大路,你到底是谁?”
田宏武道:“小可说了,只是路过,您老人家在叫唤令孙女么?”
老人突地一横手中鸠头杖,厉声道:“你终于还是找来了,你真的不肯放过月娘么?”
田宏武不由心头一震,想不到这老者竟然是个武林人物,定眼一望,又是一惊,这老者双目已盲,一对白果眼直向上翻。
老人又道;“说话呀,你打算怎么样?”
田宏武吁了口气,道;“您误会了,小可真的只是路过,听见声音才一窥究竟的。
老人放下了拐杖,道:“既然你不是……赶快离开走你的路吧!”
田宏武期期地道:“听话声……令祖孙是不是有了麻烦?”
老人摇手道:“别问了,请便罢,这档子事谁也管不了,老夫也不愿让人管。”
田宏武无话可说了,他只是一时好奇,来看个究竟,说什么也不能横岔一枝,事实上他本身的麻烦已经够了,哪有余力来管这种闲事,当下道了声:“打扰了!”转身便朝来路走去。
身后传来老人的喃喃自语声:“出去整整一天了,不要发生事才好,唉!谁叫我是个瞎子……”
田宏武摇摇头,觉得这份好奇实在是没来由。
月色更白了,寂无行人的官道,无声地沐浴在银光里,显得无比的静谧。
奔行了约莫里许,突然发现道旁的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一个秀发丝披的少女,登时心中一动,莫非她就是老叟的孙女月娘?
心里这么一想,脚步便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那少女似乎没发觉有人来到身旁,痴痴地望着路的尽头,像一尊大理石雕像。
田宏武忍不住开口道:“姑娘深夜在此何为?”
这句话问的很笨拙。
少女置若罔闻,连头都不转一下,当然她不会是听不见,只是故意不理。
田宏武向前挪近数步,再次道:“姑娘是叫月娘么?”
少女像是突然受了惊,一下子跃下大石来,面对田宏武,栗声道:“你怎么知道的呢?”
田宏武的目光登时发了直,一颗心“怦怦!”乱跳起来,脸孔也发了热,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美,这样迷人的女子,真是造物主的杰作,似乎造物主把一切的美,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了。
她的美,无法形容,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美。
他所接触的女子中,像朱接媛、丁香、小师妹、“辣手仙姑”司徒美,“芙蓉女”聂小倩……她们都可算得上是美人。
但若与眼前的女子相较,便逊色多了,尤其她一身村女打扮,不但未使她的美减色,反而更显得朴实,清雅。
少女又道:“我在问你……”
她声音很脆,虽然冷,但还是十分悦耳。
田宏武自觉失态,面上一阵火辣辣,忙收慑心神,道:“你爷爷在叫唤你,在下路过听到的,姑娘是叫月娘?”
“是的,你 是他差来的么?”
“他,谁?”
“你不是?”
“在下一点也听不懂!”
“既然不是,你赶快走吧!”
田宏武不由呆了一呆,方才那瞽目老人,也是要自己快走,这是为了什么?是仇家寻上门,还是……心念之中,试探着问道:“姑娘是在等人么?”
月娘幽幽地道:“是的,不要多问,快走吧!”
田宏武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追问:“姑娘等的是什么人?”
月娘别过脸,望着远方,冷冷地道:“别管闲事,快走,不然……你可能会走不了啦!”
这一说,田宏武更不想走了,一方面是好奇,另方面毋庸讳言,因为她长得太美,连孔圣人也说过,“未见好德如好色”的话,他并非轻薄之徒,心里也没丝毫其他的念头,只是情不自禁。
他接着又道:“也许在下有什么可以效劳之处……”
月娘冷漠地道:“你是生来爱管闲事的么?”
田宏武不禁赧然,讪仙地道:“这倒不是,不过……在下刚才看到祖父内心似有很大的痛苦,所以不揣冒昧,问个明白,如果姑娘祖孙不是武林人,在下当然不会管。”语调十分诚恳。
月娘又回过脸来,田宏武的心弦又一次颤动,似乎出现了两个月亮,天上一个,眼前一个,而眼前的更真实。
沉默了片刻,月娘才幽幽启口道:“好意心领,没有人能管得了这件事,少侠还是请便把!”
田宏武一昂头,道:“姑娘无妨说说看,也许……在下可以助力?”
月娘摇摇头,道:“彼此素昧平生,我不能告诉你,可怕的事我看多了。请你走吧!”
田宏武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挪动脚步,别人不肯接受帮助,他也不能死赖着,才只走得了两步。
月娘突地道:“且慢!”
田宏武转过身来,道:“姑娘改变主意了?”
月娘期期地道:“不,另外有件事拜托……”
田宏武道:“什么事?”
月娘略作沉吟,道:“如果我先请教你的名号,你会告诉我么?”
这句话问得田宏武大感错愕,讶然道:“姑娘为什么要这样说?”
月娘微微一笑,道:“因为一个掩藏本来面目的人,目的就是使人认不出他是谁,你戴着人皮面具,当然必有什么难言之隐,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甚或随便捏造一个名字,所以……我不得不先问问,如果有困难便算了。”
田宏武不由心头剧震,“卖命老人”赠送的这副面具,制作之精巧,可以说天下无双,一般的面具,会给人以木然之感。但这一副色泽如生,根本没有这种缺点,她是如何看被的呢?
尤其是在月光之下,更加难以识破,而她竟然看出来了,这女子并非如表面上看的这样简单。
他当下惊声道:“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月娘神秘地一笑,道:“很奇怪,是么?其实,这副人皮面具,巧夺天工,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