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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声轰然巨震,那扇铁门因邻近俱被烧去,无可凭藉倒了下去,楼内突然窜出一条身影,奔空飞射而去。
金面人旋身,一掌疾劈而出。
只见那条奔空身影,中掌疾落两尺后,又扬起曳空掠去。
金面人冷哼一声,两臂一振,人似大鹏展翅般退出,转眼即杳。
突听吕松霖道:“在下细察庄主脉象,发觉体内蕴有奇毒,凝聚在少阳肺脉间,莫非是金狮毒爪所为么?”
匡道扬闻言黯然颔首道:“少侠真是神人,倘非如此,老朽岂能听命于商六奇,固然商六奇有恩于老朽,但善恶之间,当有所抉择,怎可昏昧若是。”
吕松霖忙道:“庄主请暂匿藏不可露面,莫被金狮毒爪发现,受他驱策不可自拔,体内奇毒恕在下无能为力,候在下寻取解药到手,立即送与庄主服下。”
言毕,与秦婉玲双双腾空,穿出庄外而去。
春风十里扬州路,运河临堤,垂柳千株,翠拂行人。
朝日方升,运河堤上人来车往,熙攘不绝,行人中现出仇宗胡身影,衣衫褴褛,目光发直,行近一家茶馆前,阵阵香味入鼻,只觉饥火中烧,腹如雷鸣,不禁迈步踏入店内,择一无人座头坐下。
店小二见仇宗胡一身穿着打扮,蓬首垢面,只料是骗吃骗喝的混混,望着仇宗胡冷笑道:“大爷请望别家去吧,小店可供养不起。”
仇宗胡目光一瞪,喝道:“你怕大爷付不出店饭钱么?”说着一掌向桌角拍去。
叭的一声,如同利刃切腐,桌角应掌而落。
店小二见状大惊,不禁抱头鼠窜而去。
忽见邻座立起一个青衫少年汉子,抱拳微笑道:“兄台岂能与如此小人一般见识。”说着竟向仇宗胡走来,侧首坐下,又道:“这酒店乃本城地头蛇,吴天保所开,稍时前来,兄台不可动怒,由小弟相机应付。”
话声方落,店外突奔来一个貌像狞恶大汉,朝仇宗胡身前一站,冷笑道:“凭你这小子敢在本店生事。”
青衫少年缓缓立起,沉声道:“是你亲眼目睹么?伙计上不生眼,开罪客人,有道是和气生财,似你这等人物怎配开店。”
大汉凶睛一瞪,伸掌疾向青衫汉子劈出,喝道:“小辈找死!”
他那一掌竟是用出内家劈空掌力,划空啸风,刚猛强劲,迅如雷奔。
青衫汉子冷冷一笑道:“吴天保,是你自己找死。”翻腕一习,斜引封开来掌,左手一式“横断雪山”攻出。
那青衫汉子攻出手法玄奥绝伦,叭的一声,吴天保右胸顿被打了个正着。
吴天保闷哼一声,身形踉跄退了两步,面色大变,目中喷出两道怒焰,道:“尊驾请示来历?吴某有仇必报,日后遇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青衫汉子冷笑道:“吴天保,你少打报仇主意,这一掌够你卧床调息三月,我姓裴,单名一个章字,如不怕死,尽可去武当去找裴某好了。”
吴天保一听对方就是新近崛起江湖,武当后起之秀云中雁裴章,不禁脸色惨变,一语不发,转身向店外奔去。
裴章坐下向仇宗胡笑道:“吴天保断然不会重来寻仇,身家性命看得极其重要,你我可宽心饮用,由小弟作东。”
仇宗胡淡淡一笑道:“多谢阁下义助,但你我萍水相逢,岂能让阁下破费。”
裴章大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江湖之交,何言萍水。”说着,声音放低道:“一则小弟瞧出兄台身无分文,再则兄台似体内负有极重的内伤,不可拼搏,是以小弟挺身而出。”
仇宗胡由不得面目一变,道:“阁下从何瞧出?”
裴章微笑道:“兄台方才妄施内力劈下桌角,小弟瞧出兄台脸色由红涨变为苍白,如非身负内伤怎能如此。”说着连声催店小二送上酒菜。
这时店小二竟与方才判落两人,神色恭敬,送上酒菜。
裴章也不问仇宗胡姓名来历,只殷殷劝酒,说些扬州旖旎风光,绝口不谈江湖是非。
门外起了数拨蹄声,骤雷而止,陆续跨入身怀兵刃,雄纠气昂的武林人物,择座而聚,一时之间,喧嚣鼎沸,高声谈论紫府奇书之事。
仇宗胡听得紫府奇书入耳,不禁目吐威凌,面上升起一股杀气。
裴章目睹仇宗胡神色,微微一笑道:“兄台可是也有意于紫府奇书么?”说着叹息一声道:“此书已落入金狮毒爪商六奇手中,更是血腥无休,此去云台,险危重重,不知又有多少武林精英罹遭浩劫了。”
仇宗胡不禁一怔,道:“紫府奇书不是在芙蓉庄主匡道扬处么?怎么说是为商六奇所得。”
裴章目吐诧容道:“原来兄台尚不知情,匡道扬不过是代商六奇受过而已,芙蓉山庄已化成一片焦土。”
仇宗胡闻言不禁现出愧疚之容,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但不知商六奇匿隐云台确处,裴兄可知情么?”
裴章面色微变道:“商六奇武功已臻化境,尤其擅使百毒,于不知不觉中致人于死,即使不死,亦难解救身受痛苦之惨,非是言词可以形容。”
仇宗胡冷笑道:“他擅使百毒岂奈我何。”
裴章心内微微一笑道:“若兄台不畏奇毒,定欲前往,在下愿追随骥尾,但不愿参与紫府奇书之事,因在下微末技艺,不足以与当今武林高手相抗,此行算是藉增见识而已。”
仇宗胡道:“武当掌门竟对紫府奇书无动于衷么?”
裴章道:“敝派均为玄门清修之士,淡泊无为,与世无争,何况紫府奇书不祥之物,如非福泽极厚之人,得之反获其咎。”
仇宗胡闻言默然,裴章也不再说,目光移望在四座群雄上,群雄彼此谈论,话题不出紫府奇书芙蓉山庄范畴。
群雄用饱,纷纷离店就道而去。
仇宗胡猛然立起,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裴兄可愿同行否?”
裴章抚掌大笑道:“兄台豪气干云,小弟不胜钦佩,怎能说是不去。”说着留下一锭纹银在桌上,双双并肩走出店去。
两人展开轻功身法,望北疾奔,道上不时有数骑快马驰过,荡起滚滚黄尘。
突然,仇宗胡隐听得身后来路,一声马嘶人耳,不禁停身下来凝耳倾听。
裴章愕然停步道:“兄台这却是为何?”
仇宗胡道:“我在潼关道上失落一匹赤兔追风千里神驹,传来嘶声异常稔熟,谅是此骑。”
裴章惊道:“兄台莫非姓仇?”
“正是。”仇宗胡点点头道:“仇某运乖时背,潼关道上失去赤兔追风,清风居外又失龙鳞宝刃,屡遭挫折,所幸仇某一身傲骨,百折不挠,换在别人,早就意懒心灰了。”
说时,只见来路远处现出三人三骑,风驰电制奔来,其中一骑果是赤兔追风,瞬眼奔驰已近,仇宗胡不禁振吭发出一声长啸。
那匹赤兔追风闻得啸声,不禁昂首狂嘶,马背狂摇,一阵跳跃。
骑上人大喝道:“畜生!你在找死么?”
话声方落,哎哟一声,被掀下骑来,赤兔追风四蹄如飞,奔至仇宗胡身旁,马首紧偎,亲热不止。
仇宗胡手掌抚摸马颊,目光潸然。
裴章见马能识主,感慨异常。
三个面目森冷的中年汉子如风掠至,一见仇宗胡同声惊诧道:“原来是你!”
其中一个枭目鹰鼻汉子,立即又狂笑道:“狄某找你不是一天了,还我史三哥命来,背上一柄点穴镢一溜寒芒应腕而起,一式“毒蛇寻穴”出自半途,倏又撤回,桀桀怪笑道:“仇朋友是否前往云台?”
仇宗胡浓眉一剔,沉声道:“不错!”
那汉子又是一声怪笑出口,道:“仇朋友既去云台正好,反正前途尚有人代史三哥复仇,何劳狄某动手。”接着喝了一声:“走!”
三人立即转身窜返,跃上马鞍,三人两骑疾奔而去。
仇宗胡愕然问道:“他这是何意?”
裴章沉吟须臾答道:“大概前途还有龙虎十二盟高手,如不出小弟所料,严陵逸必在云台附近,传闻一过淮阴,便在云台势力之下。”
仇宗胡大笑道:“十个严陵逸,也唬不住我仇宗胡,裴兄,你我共乘一骑吧!”
第 六 章 金狮毒爪
落霞回光,瞑色昏茫中,仇宗胡裴章两人,共骑如飞,已自越过淮阴,奔人一片山林小径中。
斜月如钩,碧空如洗,净无纤云,此处地势僻幽,只风送涛声萧萧,一无人迹。
越过两个起伏波沱,只见林树掩映一座寺宇,裴章不禁笑道:“我等一路飞奔而来,沿途只在荒村小店打了一顿尖,也好休息了,明晨再登程如何?”
仇宗胡立即应允,奔向入林小径到达寺外,只见是一座荒寺,庙墙斑剥残圯,两人下鞍跨入寺门。
寺内芜草侵膝,殿中沉暗幽寂,一线月光射人殿中,景物模糊,更显得阴森恐怖。
云中雁裴章一步跨入殿阶,忽地惊叫出声倒退出殿外,面色大变。
仇宗胡心神一震,忙道:“裴兄,你是怎么样了?”
裴章目露恐惧之色,手指着殿中道:“仇兄你看那是什么?”
仇宗胡凝目望去,隐约看出神案上一列摆着三个人头模样,不由冷哼一声,飞步窜入,掠在神案之前,仔细打量三颗人头,只觉心底冒上一股奇寒,高声叫道:“奇怪!”
裴章紧接着仇宗胡身后入来,亦已审明了死者是谁,诧道:“这不是来途所遇三个龙虎十二盟中的匪徒么?”说着面色大变,又道:“仇兄,此庙大大有蹊跷,你我速高此寺,免遭不测。”
想不到武当后起高手云中雁裴章,居然说此气馁之话。
仇宗胡冷笑道:“仇某向来不信邪,偏要在此庙中睡上一晚,裴兄如若害怕,尽可明晨再来,仇某准在此相候。”
裴章赧然一笑道:“非是小弟胆小,趋吉避凶乃人之常情,我辈江湖人物亦不可妄恃血气之勇,于事无补,不过仇兄愿留宿此寺,小弟亦不甘后人。”
仇宗胡微笑道:“如此似嫌勉强裴兄了。”
蓦然,殿外微风飒然破空,起了一片轻微落足声,仇宗胡忙伸手一拉,两人藏入神案下。
只见五个劲装捷服,神态骠悍大汉跨入大殿,“嚓嗒”一声,一人已掮燃夜行火折,熊熊火光亮起,映得一殿昏黄。
那人一声怪叫出口,厉声道:“这不是姚刚三人首级么?他们遭何人毒手,那匹赤兔追风尚在寺外,毛片尚未干,显然遭害不久……”
声犹未了,忽地殿外一股狂风卷入,夜行火折顿时熄灭,积尘簌簌飞落如雨。
四个匪徒齐声狂嚎出口,叭哒倒地。
须臾风止尘定,藏在神案下仇宗胡及裴章两人钻出,不由目瞪口呆。
原来神案上又多了四颗人头,尸体则不知何去。
仇宗胡神色大变道:“裴兄,你可瞧出四人是如何致死的么?”
裴章苦笑道:“小弟未曾目击,但此事大有可疑,死者均是龙虎十二盟手下,竟放过你我二人……”
忽闻一个阴寒澈骨语声,随风送人耳中:“谁放过你们!”
仇宗胡闻声大喝出口,身如离弦之弩般射出殿外,但见四外静荡荡地一无人影。
裴章接踪而出,不禁愣住,目露悸容,低声道:“小弟看来,不如速离此寺,免遭不测。”
仇宗胡冷笑道:“仇某决意查明此寺究竟!”
庙外突传来一声马嘶,仇宗胡立即穿空飞掠而出,只见赤兔追风载着一人飞奔而去,不禁大喝道:“鼠辈……”
猛感身后一股如山气劲凌头压下,急闪身一挪,双掌猛推而出。
轰然大震,掌力相接,只见一条黑影藉差一震之力弹起三丈高下,疾飘落地,现出一个黑衣蒙面人,冷森森一笑道:“你就是仇宗胡么?”
仇宗胡浓眉一剔,厉喝道:“既知仇某之名,还不束手就擒。”
黑衣蒙面人狂笑道:“你死期已至,犹不自知。”
仇宗胡蓦感肩后针戮剧痛,气血立时逆攻脏腑,两足酸软乏力,不禁狂嚎出口,眼前一黑,仰面倒地。
那暗算仇宗胡之人,正是云中雁裴章,望着倒下的仇宗胡冷冷一笑,向黑衣蒙面人道:“我等速离!”
两人疾掠入林中,转眼即杳。
月上中天,凉风悠悠。
仇宗胡渐渐醒转,只觉浑身瘫软乏力,心口雍闷噎恶,这份难受比死还要难过,他恨不得立即死去,无奈身不由主,睁着双眼空自焦急,但首部却可转动自如。
他默默思忖道:“这暗袭之人,为何不致自己于死。”此中道理委实令人难解,联想到云中雁裴章生死吉凶如何,大概也遭了毒害。
须臾,一条黑影疾行来在寺前,身法劲急,破空锐啸。
仇宗胡耳力并未失聪,为风声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老妇落在寺前,迷蒙月色下,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