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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少女内伤虽重,却神智清醒,见少年挟之离去,不禁芳心大急。
她已认清这少年就是在松茗小筑助她们脱去龙首二霸丧身之难的诸葛文,心头小鹿怦怦直跳,又羞又急,苦于口噤难言。
白衣少年一路疾奔,挟之投向一座宅院而去,掠越入墙,奔入一幢矮檐精舍中。
紫衣少女正是冯紫萼,他见白衣少年将自己抱往卧室,望榻上轻轻放下。
只听白衣少年叹息一声道:“冯姑娘伤及内腑,如不及时施救,恐难活过今晚,请恕在下亵渎了。”
冯紫萼一听亵渎二字,几乎惊得昏死过去,一颗心生似要跳出口腔,星眸中充满惊悸之色。
白衣少年沉思着一件极为难之事,面色变化不定,半晌长叹一声,喃喃低声道:“事实上冯姑娘伤重必须施治,并非在下乘人之危。”说时双手伸向冯紫萼腰际,解带宽衣。
冯紫萼羞急得星眸紧闭,长长睫毛溢出两颗滚圆泪珠,只觉上衣全部褪除,裸着半体,白衣少年双手不住的在她肩部胸前各穴捏拿,热流透穴而入,循着周天逼开,绝无半点轻薄之意。
她此时心情,其乱如麻,羞急感怒兼而有之。
半晌,突感白衣少年双手已停住,将一付绵被遮盖住只听白衣少年朗声道:“冯姑娘,伤势已愈,诚为万幸,不过尚待调息半月,才能四肢运用自如。”
冯紫萼睁开泪眼,已能开声道:“诸葛少侠存心轻薄,日后我必杀你。”
白衣少年不禁一怔,倏又微笑道:“不管姑娘是何想法,在下问心无愧,日后杀我与否悉凭姑娘。”说时,他欠身侧榻沿,接道:“那日在松茗小筑外相遇贵帮主,几乎误会成仇,更三位姑娘失踪,贵帮主认在下乃罪魁祸首,责成在下救回三位姑娘。”
冯紫萼闻言惊诧道:“救回!”
“不错。”吕松霖答道:“她说三位姑娘为金狮毒爪所掳。”
冯紫萼道:“并无此事……”猛然惊觉失口,知帮主此举必有深意,只见白衣少年正微笑注视着她,不禁玉靥酡红。
白衣少年笑容甚是动人,雪白编贝,紧密齐整,两道眼神似蕴含着深情爱意。
女儿家对此极为敏感,眼前处境又非他莫属,但面对白衣少年丑奇无比的貌像不由心底泛起一股无名厌恶,暗自感伤道:“我为何如此命苦啊?”
只听白衣少年道:“请问冯姑娘,那郑姑娘及黄衣少女现在何处?姑娘既说并无被擒之事,贵帮主为何……”
冯紫萼道:“少侠问她们乃是何意?”
白衣少年道:“贵帮主相嘱,在下既然承诺,自当奉命嘱谨,不然朱玉琪性命危矣。”
冯紫萼幽幽答道:“她们现在涟水。”神色不胜厌恶。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欠身立起,走出门外而去。
室内岑寂如水,冯紫萼躺在榻上思绪洁涌,心乱如麻,不胜哀怨命薄如纸,往后处境不堪想象,倒不如方才死在金面怪人手中来得干净,免得贻人耻笑……
室外传来步履声,只见白衣少年捧着一盆清水走入,放在案上,慢条斯理以布巾濡湿,拂拭面目。
须臾现出一方神采迷人,倜傥如玉的面庞。
冯紫萼惊噫出口,星眸中泛出迷惘之色。
少年目注冯紫萼微笑道:“姑娘现在知在下究竟是谁了?”
冯紫萼嗔道:“松茗小筑内吕公子尚倘予说明是你,也免得小婢此刻……”忽地红云上颊,娇羞不胜。
吕松霖朗笑道:“霓裳公主视我如同仇人,岂能以庐山真面目相见,何况此种误会非三言两语便可洗濯,愈辩愈糟……”随即又是一笑,道:“倘非如此,在下怎能得亲芳泽。”
冯紫萼娇羞嗔道:“吕公子,你是乘人于危。”
吕松霖闻言一怔,道:“姑娘如此冤屈在下,在下只好一走了之,烦姑娘日后相见公主请代在下问安。”说着身形一动,缓缓向室外走去。
冯紫萼大急道:“你不能走!”
吕松霖回头微微一笑,转身向榻前走来坐下,目露忧容道:“美色当前,在下又非柳下惠,如不离开尤恐在下情难自禁。”
冯紫萼嗔道:“你敢。”说时心头小鹿撞胸,耳红面赤,星眸微开。
室外突随风飘入一串银铃悦耳的笑声道:“紫萼妹妹别理他,他一向轻口薄舌已惯,人却非好色之徒。”笑声中,秦婉玲莲步姗姗走入室内。
冯紫萼一见秦婉玲,不由惊喜不胜,高呼道:“玲姐,小妹想煞你了,听公主说玲姐……”
秦婉玲以目示意吕松霖,笑道:“我姐妹要略叙衷曲,请暂离此室。”
吕松霖哈哈一笑,飘身而出,立在檐下仰视蓝天白云出神。
忽见小叫化稽康疾掠而来,附着吕松霖耳侧密语一阵。
吕松霖面色微变,道:“愚兄立即赶去,贤弟等人切勿擅离此宅,宅周愚兄已布下奇门,妖邪难侵,不过尚须小心防守。”
稽康道:“小弟遵命。”
吕松霖匆匆走入室内,又疾掠而出,电射杳落宅外。
松林中金面人追捕展衡离去,展衡手下纷纷鼠窜而遁,剩下铁指韦陀李崇宇等人。
李庆嵩道:“爹,你老人家是否感觉罹受无形奇毒么?”
李崇宇道:“不仅为父,诸位老师亦体感不适,是否如此,尚不得而知,为父只觉真气不顺,胸前堵塞。”
李庆嵩不禁目露忧容,道:“这如何是好?”不禁傍惶无策。
司徒青雷冷笑道:“展衡必逃不出金面前辈手外,优它则甚。”
李庆嵩猛感胸后命门穴上针尖戮入,奇痛攻心,飞麻涌体,不由脸色大变,高声道:“孩儿也中了无形奇毒了。”说后面色立变为苍白,摇摇欲倾。
铁指韦陀李崇宇不禁震骇,道:“嵩儿获金面老前辈青睐,传授神功,不畏毒害,恐嵩儿朽弓蛇影,心疑有误吧?伤在何处?为父一瞧就知。”
李庆嵩道:“伤在命门。”
铁指韦陀李崇宇疾走了过去,褪除李庆嵩上衣,只见背脊“命门”穴道上,现出七处针尖小孔,孔内溢出丝丝鲜血,凝结成珠,不由骇然色变道:“此乃暗器所伤,施展暗器之人定系武功已臻化境,擅米粒虚空打穴的绝乘高手。”
同行之人趋前而视,不由面面相觑,司徒青雷道:“此人用心狠毒,但不知是谁?”
李崇宇道:“金面前辈曾目睹过有人死在此种暗器之下,推测系七星帮所为。”
忽听一声娇笑传来道:“说得不错!”
李家堡群雄不禁一震,凝目之下,只见松荫暗影中并肩走着一双妙龄少女,分着红黄两色罗衣,清丽脱尘,望之若仙。
红衣少女嫣然笑道:“我姓郑。”手指着黄衣少女接道:“她复姓端木,堡主说得一点不错,令郎为七星帮独门暗器“七星罡针”所伤,不但如此,堡主等人亦是一样。”
李崇宇大惊道:“郑姑娘为何如此清楚?”
郑品梅娇笑道:“因愚姐妹身属七星帮,自然知之甚详。”
司徒青雷大喝道:“不言而知,是你们一双贱婢所为?”
黄衣少女倏地面色如罩浓霜,冷笑道:“究竟算你聪明,一说就中。”
李崇宇顿感大难临头,黯然苦笑道:“老朽自问未与贵帮结有前怨,为何姑娘猝施暗算。”
郑品梅道:“敝帮主请诸位赴总坛一行,奉命行事,别的一概不知。”
司徒青雷大怒道:“不去又待何如?”
黄衣少女冷笑道:“那就杀了你。”
司徒青雷疾步迈出,双掌一式“推波助澜”向黄衣少女推了出去。
黄衣少女道:“你想死得快些么?”
司徒青雷掌至半途,只觉机伶伶打一寒噤,真气逆行,双腿一软,踣跪在地。
铁指韦陀见状不禁黯然长叹一声道:“姑娘请带路,老朽愿与贵帮主晤面,不过请先救醒司徒老师。”
郑品梅盈盈一笑,走至司徒青雷身前,在司徒青雷胸膛等处点了数处穴道。
李崇宇目击郑品梅点穴手法高明之极,不禁一凛,只见司徒青雷已弯腰立起,忙道:“我们走吧!”
忽闻一声冷笑道:“且慢!”
只见两条人影疾泻如电落下,现出一个蓝衫中年文士,另外是个目光闪烁,貌像猛恶的凶僧。
蓝衫文士一现,不但李家堡等人大惊,就是二女亦星眸内泛出骇震神色。
只见蓝衫文士含笑道:“两位姑娘请上复贵帮主,就说李堡主等人由老朽带走就是。”
大言炎炎,目无余子。
那凶僧一双色眼盯着二女面上骨碌碌乱转,贫婪淫欲凶光令二女心神眩摇。
黄衣少女叱道:“你是谁?姑娘不允又待怎样?”
蓝衫文士朗笑道:“老朽来历日后便知,此来由不得姑娘不允。”
黄衣少女一声厉吼出口,身形微塌,抢步中宫,右掌一拂,向蓝衫文士攻出一招“手挥五弦”。
一击之中,隐含着无数巧妙神奇变化,只待蓝衫文士出手相接,变式即绵绵不绝攻去。
蓝衫文士不愧武林高手,神目如电,斜身一纵,飘开黄衣少女掌势之外,眉头一蹙,道:“老朽几乎失眼了,不料姑娘身负绝学……”
话尚未了,黄衣少女自如影随形而至,掌势漫天攻来,奇诡凌厉。
蓝衫文士怒哼一声,右掌挥攻而出,拆解精奥。
郑品梅目光凝神注视在蓝衫文士掌法变化上,却不料凶僧在身后蹑至,五指箕张电奔攫来。
她猛然警觉,身躯疾旋,扬掌攻去,但觉凶僧掌风中送来一股异香,不由眼前一黑,天昏地转倒下。
凶僧桀桀怪笑,身形疾闪斜扑黄衣少女身后。
黄衣少女正凝神一志与蓝衫文士对敌,怎知凶僧无耻偷袭,一股浓郁异香扑鼻而入,眼前一黑仰身而倒。
凶僧身形沾地,提起二女,向蓝衫文士道:“贫僧要好好享受一番,待再相见。”一声怪笑出口,身形冲霄拔起,挟着两女掠空而去。
凶僧一路疾步,奔入山凹一座土庙,绕过中殿,进入云房将二女放在榻上,咧开大嘴嘻嘻一笑,目中射出异样神光。
他伸指点了二女数处穴道,取出二颗解药,喂入二女嘴中。
须臾二女醒来,眼前景色令她们一惊,猛地瞥见凶僧立在面前,目光异样,嘻嘻淫笑,不由花容失色,只感被制手足无力,郑品梅厉叱道:“贼秃意欲何为?”
凶僧嘻嘻笑道:“贫僧与二位姑娘合参欢喜禅。”
二女闻言不禁心惊欲绝,珠泪夺眶而出。
黄衣少女厉叱道:“我生不能报仇,死当变为厉鬼索命。”
凶僧笑道:“贫僧怎舍得二位姑娘就死。”伸出禄山五爪褪解二女罗衣……
须臾,二女剥得一丝不剩,粉雪云股,双乳高耸羊脂白玉般呈露眼帘。
二女哭骂不绝于口,怎奈呼天不应,泪滚满面,凄楚令人心恻。
凶僧欲火猛炽,脱得赤条条一丝不挂,饿虎扑羊般腾身上扑。
弓满待发,险到毫发时,凶僧只觉一缕指风如刃点中左肩,不禁闷哼一声,疾翻下榻。
只见一条白影电射掠入,只觉腕脉一紧,行血逆攻内腑,禁不住发出一声惨嚎。
白形一定,现出一个如玉树临风,倜傥俊逸的美少年,冷笑道:“拈花如来就是你这贼秃么?”
凶僧此刻已是雨中寒鸡般,颤声求饶。
白衣少年冷笑道:“贼徒淫孽无数,犹想活命么?”
一掌平胸推出,一股暗劲疾压,凶僧已是心脉震断,眼耳口鼻中喷泉涌鲜血,气绝毙命,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毫无牵挂……
精舍雅室内,秦婉玲、冯紫萼、郑品梅、及端木文兰四女拥被聚坐一榻,在谈惊魂经过,燕语莺声,叽叽喳喳不停。
稍后谈及正题,商议孤立霓裳公主,免她闯下滔天大祸。
端木文兰轻摇螓首道:“家姐性情外和内刚,较小妹犹有过之,她此刻坚修苦练那紫府奇书内旷代绝学一俟练成,吕少侠未必是家姐对手。”她乃霓裳公主弱妹,故知之甚详。
秦婉玲笑道:“这不是问题,问题在霓裳公主对吕少侠一往情深,虽其中彼此有所误会,但时日一夫总可真象大白,情之一字,最是难解,百练钢亦化为绕指柔。”
端木文兰摇首道:“此端视吕少侠心意,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柳凤薇貌美如花,毒若蛇蝎……”
秦婉玲娇笑道:“如此说来,兰妹妹你也燃起酸来啦!”
端木文兰不禁一怔,猛然体会话中涵意,两朵红云泛上玉洁,娇啐一声道:“小妹是说正经,玲姐取笑则甚。”
秦婉玲道:“我也是说正经,柳凤薇身世之谜,始终未揭开,她如此做法有她不得已苦衷,公主屡欲以绝毒手法逼问柳凤薇来历,但又转念作罢,兰妹妹知是什么原因么?”
端木文兰娇靥又是一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