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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松霖冷笑道:“龙虎十二盟盟主,威震绿林,不料竟如此卑鄙无耻,莫非真是穷途末路,老来志短。”
严陵逸面红耳赤,目中凶光暴射,暗中运功行腕脉,伤势已是无碍,杀机顿起,不禁嘿嘿冷笑。
吕松霖听出笑声充满杀机,不禁朗声大笑道:“严令主不动杀机还好,若再妄狂,这五丈见方石室,必将成你埋骨之所。”
严陵逸闻言,只觉??骨飘上一股奇寒,目注吕松霖厉声道:“只怕未必!”
吕松霖突然察觉朱玉琪真气阻滞于少阴经络间,若不及时相助,只怕将成为终身不治之症,立即微笑道:“其实你我无仇无怨,犯不着以死相拚,眼前雪峰山群邪相继现踪,无一不是你强仇大敌,诸如骷髅魔君田雨苍、金天观主、天河鬼叟戎云虎、阴阳圣指唐慕斌、夺魄郎君巫翰林……”
严陵逸不禁面色大变道:“什么?阴阳圣指唐慕斌、夺魄郎君巫翰林,空穴来风之词,难骗老朽相信。”
吕松霖大笑道:“在下用不着谎言,信与不信,全凭令主,令主去吧,恕在下不恭送了。”
严陵逸强笑一声道:“但愿青山不改,后会有期。”迈步出得室外,疾奔而去。
吕松霖忙伸掌拍开桑微尘葛扬伤穴,道:“两位请守住外洞,在下须助朱贤弟一臂之力。”说后纵身掠在榻上右掌按在朱玉琪头顶百汇穴,左掌紧抵在命门穴上,助她打通滞阻各脉。
桑云英也停止哭泣,星眸凝神注视在朱玉琪身上,一瞬不瞬……
第十二章 雪峰变生不测
北瀛岛主严陵逸怀着一腔愤懑走出洞口,眼前景物大变,与原先进入谷中时回异不同,不由一怔。
他频频打量四外景物,慢慢悟出原布设太乙奇门,阵图已变为虚幻迷纵奇门,但他却不知出入之法,面色又是一变,心神为之震荡。
严陵逸秉性强傲自负,虽在危难中绝不腼颜求人,目前如此,往昔亦是如此。
古往今来,凡圣贤豪杰,凶邪妖孽,其成就虽各趋极端,但缘于在其强毅不拔个性方能臻于颠峰,故善恶之分仅—线之隔,起念始于心田方寸间耳。
严陵逸冷笑一声,纵身飞落谷中,凝神观察生门方向,缓缓前行。
目光落在花树,怪石间,他脸色更变得阴森深沉,原来他陆续发现率来爪牙,狼藉横身于地,看来均为点上死穴丧命。
然而,他伸手摸去,发现心脉均未断绝,微微跳跃,显然尚未死去。
但他用尽手法解开不了他们被制的穴道,不由长叹一声道:“看来这雪峰山中大有能人在。”
严陵逸急于脱身出谷,放弃救治属下之望,但半个时辰过去,东窜西闯,依然困在谷中,不由将来时万丈雄心化为轻烟逝雾,随风而逝。
蓦地——
身后一声阴恻恻冷笑声传送入耳,宛如兜头浇下一盆冰冷凉水,使人毛骨悚然。
严陵逸不禁心神一震,转面望去,只见一个银鬓白发,豹目燕额,貌像怪异身穿青布短装的老叟。
只听那老叟慢慢说道:“尊驾侵入老朽栖息谷中何为?”语声如雷,震人耳鼓。
严陵逸此时已撇开了性命,了无畏怯,冷笑道:“来此寻人!”
“但不知寻到了没有?”
“未曾!”
“寻觅何人?”
“霓裳公主。”
老叟道:“老朽谷中未有霓裳公主其人,看尊驾精华内敛,含蕴不虚,定是武林中知名人物,来此绝非无因,更难凭空穴来风之词采信,请问何所而据。”
严陵逸耳红脸赤,厉声道:“严某误信人言,落得铩羽而归,阁下有意奚落,未免欺人太甚。”
老叟闻言仰面发出震天长笑,荡回幽谷。
严陵逸脸色一阵白,一阵青,难看之极。
笑声一定,老叟脸色一沉,道:“是尊驾自找上门来,还说老朽欺人,颠倒黑白,是非不论分明是一江湖凶邪,如老朽所料不差,你定是凶名久著,阴狠狡毒的严陵逸。”
“不错!”严陵逸厉声道:“兄弟正是严陵逸,你是何人?”
老叟扬声大笑道:“看你盛气自负,莫非是要与老朽动手么?”
严陵逸道:“仅此一途,兄弟并无选择余地。”
老叟望了严陵逸一眼,叹息一声道:“严老师,你胜不了老朽徒儿,妄念与老朽动手相拼,无异以卵击石。”
世外凶邪严陵逸战栗了,只觉眼前一片灰黑,走上了英雄末路。
似听老叟道:“自负并非坏事,狂妄最是自误,百物相克,造物者公平无欺,千百年来,武林中虽发生不知多少骇人听闻的剧变,血腥浩劫,武林精英损伤殆尽,但终久邪不胜正,今日武林中人均为传说所惑,非习成紫府奇书,不足以纵横天下,霸尊武林,严老师亦复如是。其实今日武林中武功胜过严老师的指不胜屈,严老师出得谷外时当知老朽言之不虚……”
说时,身形电欺,倏地五指疾拂而出。
严陵逸一面倾听,一面筹思出谷之策,正在心神不注之际,忽觉老叟电闪掠至,掌拂之势更是奇幻不测,封拒闪避均不及。
但感五缕劲风拂袭中身,立时被闭住五处穴道,眼前一黑,天晕地转倒了下地不省人事。
老叟振吭发出一声清啸,声如龙吟,随风四播,袅袅不绝。
须臾,一条身影如流星射至,来人正是吕松霖,一眼瞥见昏死在地之严陵逸,不禁惊道:“恩师,您将他杀死了么?”
圣手韩康卢燕摇首一笑道:“为师岂可伤他性命,以毒攻毒之计仍是不变,霖儿可将严陵逸送往鲤鱼峡。”
吕松霖躬身答道:“徒儿遵命,不过……”
卢燕道:“你是想说朱玉琪桑云英之事么?为师就去解决,你去吧。”
吕松霖立时将严陵逸挟在胁下如飞而去。
西方仍遗留着一丝落日余晖,无色慢慢暗了下来,倦鸟投林,飞翔追逐,山野间暮风劲疾。
鲤鱼峡外是一片广达百丈外草原,长草侵膝,暮霭四垂之际,吕松霖身形疾如星射而至,停在中心之处,目中冷电神光四外一瞥,将挟在胁下的严陵逸放下,仰面放出一声激越长啸,随着暮风传送开去。
这啸音一播送开来,草原远处立时隐隐现出一条人影,身法迅疾无伦奔至。
吕松霖立时伸掌拍开严陵逸封闭的五处穴道,使其阻滞气血缓缓运行,自己却身形一闪,还在十余丈外落下草丛中不见。
那条人影风驰电掣掠过,北瀛岛主严陵逸长吁一声,舒展了四肢一下,一跃而起。
严陵逸倘预知此人来到,定早早避开,那知吕松霖拿捏时刻之准,令人叫绝。
那条人影跟严陵逸外丈余顿住,目光一瞥严陵逸不由轻笑一声道:“严兄别来无恙?”
严陵逸见是芙蓉山庄外所遇之蓝衣文士,闻言不禁一怔,道:“阁下是谁,恕严某眼拙。”
蓝衣文士微笑道:“在芙蓉山庄亦曾相遇,为何严兄健忘若此?”
严陵逸道:“严某并未说错,尊驾请示来历姓名。”心中似有所惕,暗道:“莫非他就是江湖谣传中当年旧识。”
蓝衫文士微微叹息一声道:“当年旧交莫逆道,今日形同陌路,小弟就是巫翰林。”
严陵逸闻言,面前之人果是芒刺在背的巫翰林,江湖传言他尚未死,竟然不是虚言,不禁面目骇然色变,道:“你尚未死去?”
巫翰林笑道:“严兄可是见小弟形貌已改,语音变换,竟认小弟之言不实么?”
他这时说话,语音竟是当年夺魄郎君巫翰林。
于是,严陵逸相信了,信得暗中不由战栗,但面色仍是镇定如恒,朗笑道:“当年巫兄实自取其咎,并非严某有意为仇。”
巫翰林亦哈哈大笑道:“小弟确是自取其咎,不该在严兄手中抢去紫府奇书……”
底下竟含蓄不言,使严陵逸不测其心意为何。
严陵逸淡淡一笑道:“巫兄今日相遇,可是意欲报却当日之仇么?”
两人对语,均是满面春风,一点火药气味都无,神似故友重逢,把握契阔,其实他们骨子里却剑拔弩张,戒备对方猝然毒袭。
巫翰林哈哈大笑道:“小弟初见严兄时,实有此意,但此刻却已改变了。”
严陵逸闻言大诧,揣摸不出巫翰林存何毒念,目光望了巫翰林—眼,微笑道:“严某并不怯巫兄复仇,力拚相搏,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不过严某话可要说明,当日在雪鹫峰下巫兄在严某手中抢去紫府奇书,严某如不出手抢回,无异于巫兄同谋,重伤巫兄的并非严某,而是阴阳圣指唐慕斌。”
巫翰林哈哈大笑道:“这个小弟知道,目前小弟踌躇未决亦是为了此故,重伤小弟险些致死的确是唐慕斌,但如非唐慕斌劫书逃去,小弟终难逃严兄等毒手之下,是以小弟对唐慕斌恩仇难辩,对严兄而言亦是友敌难分。”说时又是一声哈哈大笑道:“不过今日严兄处境之危,远胜小弟百倍,小弟可作林泉佳侣,烟霞知己,严兄却朝不保夕……”
严陵逸不禁色变,道:“巫兄虚声恫吓大可不必。”
巫翰林正色道:“小弟绝非虚言,戎云虎、田雨苍、金天观主、商六奇、唐慕斌、霓裳公主无不欲制严兄死命,严兄如不信……”说着,手指向远处一座危壑峻岭道:“那是鲤鱼峡,严兄一向自恃无恐,不妨前去一瞧就知。”
语音甫落,身形升天拔起,跃落数丈外侵藤长草中杳然不见。
一轮明月高悬天际,阵阵山风振荡严陵逸衣袂瑟瑟出声。严陵逸木然凝立,望着鲤鱼峡山势默默久之,突然振身拔空而起,如风奔去,去的方向,正是鲤鱼峡。
且说天河鬼叟戎云虎率领属下数十高手中巧计,陷身在鲤鱼峡中,为骷髅魔君推石下谷,手下颅裂骨折,惨死谷中,从朝至暮,已丧亡过半。
戎云虎江湖凶邪,黑道巨擘,怎甘被困在峡谷中,但一妄念逃出,贴壁举着山藤缘上之际,百丈绝壁即有巨石掷落压体而下,生似谷上有千百眼光注视着他一般。
他不禁忿极,破口大骂。
但,谷上却任他骂得口干唇裂,一无回声。
其实,那鲤鱼峡绝壁之上,田雨苍留下五人,不过这五人却是千中选一的武功卓绝的高手。
太阳傍西,峡谷内已昏暗如暮,血腥刺鼻。
戎云虎环顾左右,只剩下七人,谷内尸体狼藉,惨不忍睹,饶是戎云虎毒狠凶残,也不禁生出穷途末路之感。
谷上五人均在五旬开外,面色阴沉,目光炯炯慑人老者,一望而知都是内外双修,武功惊人,手棘心狠的黑道高手。
一人出声道:“兄弟实在不明山主存下何种深心,令我等枯守此处,一鼓歼灭岂非永除后患。”
“这道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另一人冷笑道:“山主风闻黑白两道高手兼程赶来雪峰,攘夺霓裳公主所得之紫府奇书,为欲捷足先登,故意忘却歼灭戎云虎老贼,你道戎云虎是好惹的是么?”
“哎,兄弟并非此意,我等守株待兔,天色已不早,尚不见山主返回,若戎云虎老贼窜出谷外,或是救兵赶至,岂不是弄巧反拙?”
“戎云虎想生离峡谷,除非日出西起,水望上倒,你不要杞人忧天。”
突闻一声惊噫道:“你瞧,这是什么人?不要是山主得手赶回!”
十道目光望着鲤鱼峡外,只见十数条人影远际显出,在残暮色中如飞掠来。
渐渐人影临近,五人不禁一怔。
原来他们看出并非田雨苍等人,由不得骇然色变,一人低声道:“你我暂隐藏暗处,见机行事如何?”
五名凶邪心意不约而同,纷纷闪往避处匿藏。
来人正是金面怪人及金天观主广明法王等,他们身法绝快,转眼之间,已自掠登绝壁之上。
雷震子霍然目力下望幽暗如黑的峡谷,只觉并无动静,仅闻血腥之气阵阵刺鼻,不禁诧道:“这峡谷中人难道死绝了么?怎么一无动静?但不知死者是谁?贫道意欲下去察。”
“且慢!”广明法王沉声道:“道兄不可轻身涉险,贫僧虽不知峡谷者是谁?但无疑是敌非友。”
雷震子犹豫了一下,道:“让贫道出声呼唤,有未死去之人定然回答。”说着放声大叫道:“谷中尚有人在么?”
声传峡下,其音如雷。
早在他们方至绝壁之上时,雷震子语声已为天河鬼叟闻悉,不禁精神一振,希望之火又再燃着,闻声仰面答道:“兄弟戎云虎在此。”
雷震子不禁呆住,目光一望广明法王及金面人,道:“贫道实在不知应如何处置?”
金面人微微一笑道:“是友是敌在于方才一寸,观主不妨问明他为何人所困,再作计议。”
雷震子闻言颔首道:“施主之言对极。”遂放声问道:“戎令主,你为何陷入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