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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子闻言颔首道:“施主之言对极。”遂放声问道:“戎令主,你为何陷入谷中?”
戎云虎答道:“兄弟不慎,昨晚误中田雨苍诡计,居高临下,坠石下崖,卑鄙毒辣,兄弟誓报此仇。”
说时,鬼眼乱转,意欲攀登而上,手下七八人亦跃跃欲试,但想到雷震子亦非好相与,所以能暂沆瀣一气无非利害相结而已,并不是志同道合的刎颈之交,不由举棋不定,万一攀登至半途,雷震子毒念一生,岂非自找死路。
一念至此,更不敢犯险一试,示意七人不得妄动。
雷震子道:“如今田雨苍等何往,怎么一个未见,戎施主可是身负重伤,行走不便么?”
戎云虎闻言不由心神大震,暗道:“这其中大有蹊跷不久之前自己图逃,还有掷石之人,怎么雷震子说一个不见?”不由恍然悟出,田雨苍急于攘夺紫府奇书,率众早就离去,方才推石之人,必是雷震子冒充田雨苍欲将自己置于死地。
此刻雷震子出声询问,分明试探自己死未,不禁杀机猛萌,暗中切齿骂道:“贼道,戎某不置你于死地,誓不甘休。”遂高声道:“戎某实如所言,巨石伤腿,寸步难行,如观主念在同仇敌忾份上,烦为援手,兄弟警报此德。”
谷上金面人忽冷笑道:“他这话骗鬼,戎云虎疑心田雨苍早就离去,投石下谷之人定然是观主,实在是观主一言买祸。”
雷震子不禁一怔,道:“他这是什么想法?”
“这理由很简单。”金面人道:“戎云虎怎是那甘心受困之人?分明是方才不久尚存推石投掷之田雨苍手下,使他禁足不敢以身犯险,是以佯谓伤足,骗观主下谷一举搏杀。”
广明法王沉默至今才出声道:“如施主所料不差,片刻之前尚有田雨苍爪牙留守在此,发觉施主你我赶来才仓惶遁去。”
金面人点首道:“不错!”
“那戎云虎存心如此可恶,何必救他?”广明法王道:“三人合力搏杀他是绰绰有余。”
金面人微笑道:“禅师之言有理,不过……”
谷中的戎云虎见久无回声,不禁大诧,高声道:“金天观主还在么?”
雷震子道:“戎令主稍安无躁,容贫道熟思相救之策。”
天河鬼叟眼中泛出狠毒的光芒,暗道:“这牛鼻子莫非知我佯谓伤腿诱他下谷之计。”只觉心神一震,忙道:“观主如不速赐援手,田雨苍赶回你我必将无幸。”
金面人低声道:“观主问他,为何田雨苍尚要赶回!”
雷震子果然望谷底放声道:“骷髅老贼既然撤去,未必卷土重回,戎令主何惧之甚深?”
戎云虎暗中切齿骂道:“贼道狡猾如狐,哼!老夫比你更鬼。”毒念一生,仰面扬声道:“观主有所不知,因戎某才知道霓裳公主潜迹之处,试想他扑空一场未必就此甘心。”金天观主等三人闻言心弦不由一动,突然金面人忽轻哼一声,人如飞鸟反身掠去,右手两指迅疾无伦点向一块石后,左掌平胸作弧形疾挥出一股阴夷潜劲。
立时有两条黑影冒起,才离地三尺,为掌指所中闷嚎得半声堕下气绝。
金面人迅即掠回,向金天观率来手下低声道:“你等速去搜索谷上四周,若是有田雨苍手下,格杀勿论,不得容情。”
十数条身形立即分扑而去。
雷震子暗惊金面人耳力锐敏,向金面人微笑道:“施主耳力异于寻常,贫道钦佩之极,那戎云虎之言不知是真的么?”
金面人沉吟一阵,答道:“看来此言属实,但他未必向你我吐露,据在下所料,谷底的不只戎云虎一人生存依在下之见,到不如将计就计,观主与禅师率领一半属下得谷去,以雷厉万钧之势迫使戎云虎就范,谷上由在下看守,万一田雨苍返转,也可预为呼应。”
他知雷震子广明法王均是贪欲狠毒之辈,极须得悉霓裳公主下落,更因深知为人,不是心存毒念逼不得已事急求人,自吐隐衷决非无因,乐得坐隐钓鱼台,让他们生死拼搏,俟机取利。
自然雷震子广明法王两人不知他就是阴阳圣指唐慕斌,否则也难暂时臭味相投,闻得金面人不同行下谷,私心窃喜。
属下十余人影纷纷奔回,一人禀道:“并未发现田雨苍匪党。”
雷震子右掌微挥,向金面人稽首道:“偏劳施主了。”说完与广明法王挑选六个轻功上乘的高手,出声传向谷底道:“戎令主,贫道这就前来了。”
他与广明法王各率三人分奔两面堵死谷口而去。
天河鬼叟戎云虎闻言,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无名的紧张,知这是生死关头,决不能轻敌,忙低声喝道:“你等紧随老夫赶向东面谷口,俟金天观贼道尚未踏实,全力出手搏杀。”
传命已毕,疾率七名手下腾跃如飞夺向东面谷口,匿伏乱石之下。
冷月中天,一线银白光辉侵入谷底,戎云虎凝眼上望,只见四条人影现身在谷口之上,只顿得一顿,立即循着乱石飞掠而下。
不知存心还是无意,四条人影飞掠奔下之际,搬动乱石,先是几块磨磐大的山石滚跃望谷底坠下,轰隆如雷。
那如雷震声,立致气流激荡,影响乱石松坍,生似天崩地裂之势。
戎云虎不禁大惊,忙命手下速退,急如奔雷,重逾万钧,四个手下闪避不及,被巨石击中,惨嚎未及出口,即压成一团肉酱而死。
那乱石松坍之势有增无已,震动深谷,骇人之极。
戎云虎胆寒魂飞率着仅有三人狼奔鼠突逃向西谷口。
不料惊魂未定,奔至中途,暗中忽闪出金天观主雷震子四人横身相阻。
雷震子阴恻恻一声冷笑道:“戎令主为何欺骗贫道说是伤腿行动不便,分明心存毒念,可怨不得贫道心辣手黑。”
说时,率来四人已自发动仆袭戎云虎三名匪徒,全力出手,刀掌兼施,凌厉绝伦,刀下三名匪徒纵身开去,挥刃迎攻。
天河鬼叟戎云虎平时口才无碍,鬼话连天,此际竟无言相对,呆得一呆,雷震子突身电闪,挥剑施展金天观独门剑招,寒星飞射,惊虹电奔袭至。
戎云虎不禁又惊又怒,闪身一推,双掌迸吐玄阴罡气猛攻而去。
蓦听脑后传来一声阴冷澈骨语声道:“戎令主,你还不束手就擒么?”
语声入耳,戎云虎心神猛凛,仗着身法奇快,腾身跃开,目光望去,见是广明法王率着三人挥掌猛攻而来,跟着雷震子一剑惊天挥下。
戎云虎知今日弄巧成拙,悔已莫及,一言不发,右掌挥出如山掌力,左手五指出招如电,招招辛辣已极。
雷震子冷笑道:“束手就缚,尚可活命,困兽之斗自速其死,戎令主请三思而行。”
戎云虎面目狰狞,闷声不答,掌指吞吐如飞,招式益见毒辣。
乳石松坍之势渐定,尘落声寂,中天一线月色隐约可见。
惨嚎声大作,戎云虎手下三人悉数毕命。
金天观属下四人立时加入合殴天河鬼叟,攻势猛烈。
戎云虎以一敌八,错非他武功卓绝,焉能抵敌,他怨毒在心,掌劈、指点、肘摧、足踢,招式奇诡无所不用其极。
突见戎云虎身形疾旋,两手猛扬,立即反肘后撞,身法之变化更见奇幻。
但听两声惨嚎腾起,一对雷震子党羽为天刑针打中胸口,倒地丧命。
尚有一人针伤腿弯穴道,只觉一麻,行血逆攻内腑,遍体虫行蚁走,踉跄退出一步,踣跌在地,满地翻腾,哀叫不绝。
雷震子与广明法王大怒,迫攻愈凌厉,剑芒如春潮澎湃,叠浪不绝袭涌而至,掌风如雷山岳撼震,威势骇人,真是一场毕生罕睹生死拼搏,令人叹为观止。
蓦地——
绝壁之上传来长声宏烈大笑道:“老夫欲获一獐,不意又得二鹿,可见苍天有眼,不负老朽,金天观主广明大师别来无恙。”
这语声入耳均辨识为骷髅魔君田雨苍所发。
雷震子及广明法王骇然色变,心神猛震。
天河鬼叟戎云虎只觉脊背上泛起一股奇寒,机伶伶连打几个冷噤,双方自动住手不攻。
雷震子向广明法王望了一眼,成为瓮中之鳖,懔懊不及。
戎云虎不愧为心机卓绝之江湖巨擘,眼珠一转,长叹一声道:“戎某错怪了两位了,你我宜戳力同心,始有出谷之望,误会之处,望二位见谅。”
雷震子苦笑一声道:“戎令主倘不谎言伤在两足,行走不便,志在诱杀贫道,贫道岂能不疑,也不会有此失算了。”
广明法王道:“此时岂可再出怨言,急谋安然逃出谷外方是正策。”
雷震子不禁默然,仰面暗叹一声。
那谷上金面人何去?遭了田雨苍毒手么?
金面人俯面凝视谷下,只听乱石松坍响声如雷声,心中窃喜,暗道:“这次戎云虎死定了,又灭却一个切齿大仇。”不料转眼望去,面目不禁一变。
原来如银月色下岩下,草坡远处现出甚多豆大的身影,弹丸射掠向鲤鱼峡方向而来,暗道:“这必是田雨苍卷土重回,自己与他无仇何必另树一强敌。”
心头忽念电转之际,瞥见金天观手下并无所觉,暗中以阴阳指力虚空疾点了数指。
六名金天观手下突感胸后“三阳”穴,立时闭住气血畅行,人如尸厥,仍屹立不动。
金面怪人回望山下,只见人影如飞掠近崖底,前行五人身法极快,腾拔上崖,不由冷哼一声,踹足升空,使展潜龙入渊身法,飞泻下崖,瞬眼无踪。
五条身形飞掠上崖,居中一人正是骷髅魔君田雨苍,目睹六个金天观手下横刃屹立,俯目凝视谷底,由于乱石坍崩震天雷鸣,对自己之来竟恍如无觉,不禁嘴角泛出一丝狞笑,右手倏地一扬。
只见六支骷髅箭脱手电射打出,不费吹灰之力钉中后胸,声都未出,仰面倒下。
田雨苍不禁一怔,只觉这六人死得太过轻易,知必有蹊跷,纵身一跃,疾落在六具尸体之前。
但凝视察视之下,始终瞧不出有何蹊跷,除了自已骷髅箭致命外,别无其他原因。
六人中亦有雷震子广明法王手下人在,田雨苍不禁两道霜眉皱了皱。
其余党羽纷纷赶到,田雨苍回首望着一人问道:“你可是亲眼看见金面人雷震贼道及广明秃驴在此么?”
此人朗声答道:“属下看得适真,金面怪人武功神奇,一招之下,击毙了两名弟兄,属下自知非其敌手,同着周三、杨昆两人报与山主……”
田雨苍不待说完,即目露诧容道:“他们三人何故失去影踪?”
“必去谷下,金天观主与龙虎十二盟,当年亦是宿仇大敌,眼看天河鬼叟戎云虎困在谷底,岂能平白放过如此复仇大好良机,眼前乱石崩塌谷底,不言而知是金天观贼道所为。”
田雨苍略略颔首,立命属下散布峡上要道,不容谷底一人漏网。
崩石之势渐定,隐隐可见谷下剑芒刃光飞舞,喝骂语声亦依稀可闻,听出那是雷震贼道所发,他做梦亦未曾想到囚辱之耻,今晚可如愿以偿,不禁宏声大笑。
真是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在崖上得意狂笑,谷底雷震子广明法王及天河鬼叟不由魂飞胆落。
田雨苍见谷底并无回应,面色一沉,大喝道:“金天观主,你今已成待宰之兽,尚逞凶赌狠么?田某为报囚辱之耻,可怨不得田某行事辣毒绝情了。”
雷震子目中射出怨毒已极夺人神光,仰面厉声道:“田老师乃一派宗师,岂可行事不光明磊落,倘你我各以本身武功,放手相拼,贫道如不敌,当束手就戳,死而无怨,暗算施诡,落井投石算得什么英雄行径。”
田雨苍放声大笑道:“田某去贵观寺,观主不也是暗算施诡么?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观主似强词夺理。”
雷震子反唇相稽道:“此乃田老师登门寻仇贫道为免流血起见,不得不出此下策……”
语尚未了,田雨苍一声暴喝如雷道:“住口,江湖之上,争夺劫杀难免,田某往你金天观时,你如以武功制胜,田某自甘身死无怨,如今岂能责怨田某此举不磊落光明,金天观主,你何不认命了吧!”
雷震子不由发出厉笑道:“田雨苍,贫道等如今虽成瓮中之鳖,你亦是笼中之鸟,雪峰山中,七星帮暗桩密如星罗棋布,一举一动,难逃他等耳目之下,不要黄泉路上相逢羞与贫道晤面才是。”
田雨苍闻言一怔,暗道:“雪峰山是七星帮总坛重地,为何始终未发现一名七星帮徒,其中必大有玄虚,莫非雷震子贼道已有所觉。”不禁暗暗纳闷,一时之间举措难定。
清辉月照山谷,景色凄迷,山风劲吹,振荡衣袂,田雨苍负手沉思着,面色阴晴不定……
骷髅魔君田雨苍心生踌躇,举棋不定。
忽闻一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