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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天文地理无一不通,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许成明白这小子的想法,要招揽人才,就不能随便杀读书人,那样的话,在别人的眼里,他许成就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容不得人,就算收拾这小子一下,他恐怕也不会在乎,而他又可以凭此得到巨大的名声,这就像是一条终南捷径,读书人中以此走上康庄大道的可真是不少,而这种人中,一般都有自信,以及才学,这才是在名声得到之后,他们能立足的本钱,所以,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的自信打掉,让他们自以为是的学识成为垃圾。
“你?”祢衡一脸鄙视,“不知道你读过书没有?我倒要瞧你会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小兵子出身,低贱嘛!是不是?”许成瞟了一眼祢衡,“而且,我又是你们心中的奸贼,董卓的走狗,你来我这儿,恐怕只是为了羞辱我一番罢!”
“那又如何?”祢衡喝了一杯酒,“难道你不是奸贼?这可真是大笑话!”
“是,我是奸贼!”许成又一次压住手下的怒气,“你还是先回答一下我的问题罢,我想问的是,这人都说‘天圆地方’,是不是真的?有何凭证?”
“ 当然是真的,昔日大学问家张衡做候风地动仪,浑天仪,他就曾说过天圆地方!”祢衡连眼都不眨。
“那张衡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有,天外是什么?地外又是什么呢?这世界真的有神明吗?”许成直接想玩死他,“水为什么会往低处流?我大汉地势为什么会西高东低?”
……
不只祢衡,在场的人大都沉思起来。
“你…回…答…我!”许成一字一顿。
“哼!我学的都是大学问,这些问题也只有你这处没读过书的人才会问出来!粗鄙!”祢衡老羞成怒,大声喝道。
“你自己说的天文地理无一不精!”许成的声音终于开始发冷,“没本事,就别来我这里瞎混,依我看,你才是个粗鄙的蠢才!”
“住嘴!奸……!”祢衡大叫,可立刻被典韦把他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许成一挥手,卫士立刻上来将祢衡架了下去,堂上只留下祢衡的“吖吖”声。
“主公不可杀他!”陈宫急忙插口道,“这会让天下士子恐惧,再难有人来投啊!”他现在也恨祢衡入骨,这人怎么这么怂呢?一来就骂人,而且也不分对象,这也狂得太没个边了吧!陈宫不知道,事实上可就是如此,这祢衡还真就是不识好歹的货色,这世上若没有许成的话,他会去找曹操,他到京城许昌时,怀揣一张自己的名片就想「捞世界」。然而这名片却无处可投,以致上头的字迹都褪色了,还没机会递出去。当时的许昌名流云集,司空掾陈群、司马朗等都是当世名士。有人劝祢衡结交他们,祢衡却说︰「我怎能跟杀猪、卖酒的在一起呢?」
这位祢正平(祢衡字)评论起人来嘴巴绝无关子,他说曹操的首席谋士荀彧「白长了一副好相貌,如果要吊丧问疾,倒可以借他的脸孔一用」,言下之意是荀彧别无他用。他说荀彧的侄子荀攸可以用来「看坟守墓」,说曹营猛将许褚可使牧牛放马,大将徐晃可使屠猪杀狗,说曹洪是个「要钱太守」(曹洪性悭吝,历史上倒确以「嗜财如命」闻名于世)……至于其它曹操手下,则全都是酒囊饭袋——轻薄得几乎有些神经病了。
他惟独看得起孔融、杨修这两个人,评价说︰「大儿孔文举(孔融字),小儿杨德祖(杨修字),余子碌碌,莫足数也。」(见《后汉书?祢衡传》)——这「大儿」、「小儿」并非我们今天说的「大儿子」、「小儿子」,而是类似我们今天说的「大丈夫」、「好男儿」、「好儿郎」,如苏东坡<书丹元子所示《李太白集》>一诗中的「大儿汾阳中令君,小儿天台贺季真」之句,又如邹容《革命军》第一章有「大儿华盛顿」,「小儿拿破仑」之语。——然而,偏偏他看得起的两个人,都是曹操掐着手指排队要杀的朋友。
曹操对他倒还算客气,开始只想羞辱他一下,召他来当一名击鼓的小吏,大宴宾客的时候让他击鼓为乐。没想到这祢衡也真想得出做得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故意慢腾腾地换衣裳,拿今天的话说,叫做「跳起脱衣舞来」,有意赤身裸体让曹操宾主讨个没趣。这就是后来京戏里著名的「击鼓骂曹」。曹操自然恼了;这位大奸雄阴险地笑笑说︰「本欲辱衡,衡反辱孤。」但他不想背「害贤」的名,就让人将祢衡强按在一匹马上,并差两个兵押着送到南阳,给了荆州牧刘表,想借刀杀人(见张衡《文士传》)。这刘表并不像《三国演义》里说的那样,他既非汉室宗亲,也不见得是庸才,一眼识破曹操的用心,就把祢衡又打发到江夏太守黄祖那儿去当秘书。有一次黄祖在战船上开宴会,祢衡说话无礼,遭到黄祖的斥喝。结果这祢衡实在狂到有点精神异常,竟顶嘴骂道︰「死老头,你少啰唆!」这下可好,「死老头」顿时怒不可遏,让这位狂才就此殒命。
所以,他在许成这边的作为,可以说是完全合理的。
“公台,你当我想吗?”见陈宫不顾自己刚来就为自己着想,许成苦笑,一指荀爽等人,说道:“你看看这老几位……几位老人家,他们在这里,算是给我押阵吧(牵强附会),可这司州地内,依然没有什么士子之类的人愿意来我这里做事,无非是瞧不起我罢了,我呢,也不知道我这片地盘内还有什么人可以用,只好随便招人了,能做到现在,我看他们已经尽力了。而我呢,脸皮薄,”许成的话音突地转为阴沉,“我一次请不来,也不会再去请第二次,我尽了礼,他们不受,这是他们的事,在我面前抬高架子,根本就别想,脸是别人给的,面子是自己丢的,我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我自己不顾自己手中的事务,去找他们,去求他们,他们这群人呢?一个个都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什么玩意儿!我就不信,离了这群无德的人,我就不能干出点事情来!”
许成此话一出,满场愕然,谁也想不到说的好好的,许成突然会连语调也改了,“什么玩意儿!”这是说的读书人吧,也应当是那些士子,听许成的口气,好像对士子们的看法不太好呀!这倒也是,这帮人太可恶了,尤其是这个祢衡。
当然,这其中最感到难受的就是荀爽等人了,平日里倒挺自在,敢情在人家眼里竟然“是个什么玩意儿”,虽然知道许成不是在说自己,可听到心里也很难受,怎么说也是朝廷的超级大佬,挨的就算不是主力炮击,可从来也没受过这么毒的面刺,一个个都有些红脸,但也好在久经宦海,知道此时不是发火的时候,而且又有祢衡在前,他们也不愿意两面受气,只是在那里喝闷酒。
而张扬这个新投降的太守大人,心里先开始是一喜,你许成不用士子,以后肯定难成大事,可细想一会儿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我一次请不来,也不会再去请第二次”“脸是别人给的,面子是自己丢的,我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也就是说,自己这个河内太守,是因为天大的运气,许成才会费那么多功夫来招降自己,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日的,可很显然不是重视自己,要不是此时已经投降,谁知道许成会怎么收拾自己。
“可是,主公,……”陈宫也没想到会引出许成这么几句话来,这要是以后传出去,自个儿刚认的主公可就真的不会有什么人理了,因为他们会以为许成不重视人才,是个蛮夫。
“公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许成一摆手,止住了陈宫,说道:“可现在的那些人才,我可不敢请啊,丢不起那个脸!而且我也请不来,那我为什么还要去自己找没趣?我说过,我不会搞什么一顾两顾三顾,你有本事,你要来,我给你职位,你自己干的好,你就是好样的,你就可以向我要求升职,我可以答应你,可你不来,给我摆架子,我也不会去请你,我现在的手下,都是贩夫走卒出身,我们处得好,干得也好,我们照样能让那些公卿子弟们,四世三公的后人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些人,拿老百姓当成什么?都以为他妈的自己是人上人,吃老百姓的,喝老百姓的,拿老百姓的,最后,还要老百姓给他们卖命,有东西拿了,拼了命往上争,有危险了,丢下人就跑,一群狗东西,披着几件好看点的外衣,充什么圣人子弟,拿着什么狗屁先贤的几句狗屁不通的话,就当自己是救世主了,这些人,我现在就可以收拾了他们,要不是司州才刚安定下来,要不是我还不想弄得天下大乱,要不是我还要让手下的百姓过得安稳点,我现在就可以出兵打下冀州,打下渤海,打下兖州,大不了多杀几个人罢了,又不是没杀过,我现在手中有人口七百余万,壮丁将超过两百万,留下一半人种田,我也能立刻召集百万大军,宰他们,跟杀几条狗有什么区别?”
咆哮!所有人都感到一种莫名的威压,这…就是实力!许成敢这么说话,是因为他有这个实力,有实力,他的话就有分量!
只有常鑫跟着许成久了些,隐隐猜到是许成借骂关东诸侯来发泄怒气,说到底,还是祢衡这这伙太混蛋,不能便宜了他,还没有人在得罪了他常鑫不付出代价的,尤其是是现在,何况他还把自个儿的主公也给顺带上了。
而对于许成爆发出如此激烈的言论,从骂那些不给面子的士子,到骂天下诸侯,这个转变实在是太快了!所有人都被吓着了,而一呆之后,他们都转而怒目看向在祢衡消失的地方,仿佛要把那个家伙再揪回来暴打一顿。
几条狗而已!这就是许成对关东诸侯的评价,不知道天下群雄知道许成这么说他们,会怎么想?陈宫想道,他没时间怪罪祢衡,这种二楞子,没必要多费时间,他现在要与许成这个新认的主公达成思想的一致,他发现只有在真正面对许成之后,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了解洛阳的真实状况,也不了解许成,而这一次许成所说的话,无论哪一句传出去,都会在整个天下形成轩然大波,可他这回却对许成死心蹋地了,虽然这些话是许成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表面上怒火满腔,但他却觉得许成的眼光不时看向他,看来这个主公根本就没与祢衡置气,至少他保持了清醒,看来自己这回没来错。
“那主公是想怎么处置这个狂生呢?”陈宫问道。
“常鑫是主管政务的,自然也要把这刑事方面的事情处理一下,”许成平静地说道,仿佛又变了一个人,把所有人都唬得一楞一楞的,“老常,你看该怎么办?”
“不能杀,可也不能太让他好过了,总不能让人一有空就来骂骂我们出出名,还真挺伤脑筋!”常鑫说道。
“不管了,你看着办就是了。”许成一摆手,“我们今天是为了迎接公台,不要让一个狂生扰了兴致,来,大家敬公台一杯。”
“不是为了迎接我的吗?”张扬心中不满,但也明白自己在许成心中实在算不上什么,也就不敢再争什么了,真惹火了他,谁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并州之战(上)
“这个张燕无论怎么引,他都不出来,难不成真的要我用骑兵攻城?”远离晋阳城的一座小村内,庞沛 等人正在为一个名叫张燕的乌龟而伤脑子。
“别急啊!”何通奔波了大半年,刚刚从并州北部回来,“呼厨泉已经出现了,他张燕要是整天看着盟友损失人马而不动手,就算是他黑山军那一关也过不去,别忘了,于毒可是呼厨泉的侄子。”
“不错,大不了我们多引几次,这个张燕是小心,可我就不信他能受得了于毒和呼厨泉的催促!”公孙止对自己的第一次出战也力求稳妥,对骑兵攻城这种蠢主意绝不会赞同的。
“张燕一定会出来,”为防万一,庞德也被许成派了来,他本是西凉大将,可以对庞沛等人起到好的引导作用,“我现在担心是他出来之后,我们怎么才能轻易的拿下晋阳!”
“张燕转战北方,不会不留下足够的兵来保卫老巢的。”公孙止道。
“攻城不若野战!我们的骑兵可以更好的发挥实力!”何通指出道,“只要生擒或是杀死张燕、于毒,黑山军没了头目,就会不战自溃,我们可趁机逼迫他们献城!”
“那我们怎么才能不让张燕逃跑呢?”庞沛挠头,“他兵力充足,只要分出一部分兵马抵御我军,就可以趁乱逃走,只要逃回晋阳,他恐怕打死也不会出来了。”
众人都陷入沉思,总不能打人而不让人逃吧,全世界都没这个理啊!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