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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世捷的校友兼前任女友,秦思盈。”
江雪没想到她这次过来还要配合郑世捷演戏给前女友看,她略微抬眼,微笑道:“你好。”她笑的时候嘴角有些僵硬,她想这个笑容应该好看不到哪里去。
“作为世捷的前任女友,我想提醒你,请你照顾好世捷,不要再让他受到伤害了,也不要让他生病了。”秦思盈的眼睛里仿佛覆着一层寒霜,看得江雪浑身不自在。
不待江雪回答,郑世捷已经眉心微蹙,不满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我的女朋友应该怎么做?我从你那里受到的伤害还不够吗?身体上的病远远不如心灵上的痛来得彻底。”
一句话将秦思盈质问得哑口无言,她愣怔了一下,解释道:“世捷,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幸福。”
“如果真心希望我幸福,请从这里走出去!”郑世捷伸手指向门口,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看着江雪的时候满目柔情似水,对待她却一直冷言冷语。秦思盈的心渐渐冷却,即便如此,她也克制得极好,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对他说:“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等你情绪稳定一些,我再来看你。”
“不必了。”他的声音依旧冷淡。
秦思盈不再做声,冷冷地看了江雪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那种眼神透露着不甘和怨愤,江雪突然想追出去告诉她一切都是误会。
可是,她刚想离开床边,手腕却被郑世捷牢牢扣住,他抬起幽深的眼睛问她:“你想干吗?”
“告诉她,我只是你的员工,并不是你的女朋友。我可不想无缘无故让人记恨。”江雪转头看向他,老实地回答。
他突然感觉腹部的伤口微微发疼,俊眉也皱了起来,“只是员工而已吗?那么,你刚才是在配合我演戏?你今天来看我难道不是因为关心我才来吗?”
“其实,是因为关心我的工资。如果老板病倒了,谁来给我发工资呢?”她努力说得云淡风轻。
郑世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稍一用力,就将她拉到怀中。下一秒,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他狠狠推倒在床上。
靠得这么近,江雪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比平常略显苍白,她正想说“你瘦了”,但是他已经俯身下来,炽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将她想要说的话全部封在喉间。
他深深地吻着她,她的身体紧紧地抵在床上,动弹不得。激烈的唇舌纠缠间,她的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
这个吻霸道而温存,深入而缠绵,她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马蹄莲淡淡的清香飘过来,连带着吻都变得香气四溢。这一时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她和他。
她也想不通,为什么他总能轻而易举就霸占她的思绪,让她几乎不能思考。
良久,他终于松开她,把头埋在她的颈边微微喘气。
她刚想用力推开他,没想到他又倾下身,扣住她的肩,在她唇边轻轻吻了下,然后抬起深黑的眼眸,不容置疑地说:“即使你刚才在演戏,我也想告诉你,你就是我的女主角。”
他离她如此近,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她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轻轻抖了抖。
听到他的话不是没有一点心动,但同时也有些惶恐不安,他的爱或许是别的女子奢望的,可是她却觉得压力倍增,承受不起。
于是,她稍稍犹豫了一下,再次婉言拒绝:“既然是戏,总会有落幕的时候。”
趁他微微一愣的时候,她终于将他推开。
下,然后抬起深黑的眼眸,不容置疑地说:“即使你刚才在演戏,我也想告诉你,你就是我的女主角。”
他离她如此近,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她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轻轻抖了抖。
听到他的话不是没有一点心动,但同时也有些惶恐不安,他的爱或许是别的女子奢望的,可是她却觉得压力倍增,承受不起。
于是,她稍稍犹豫了一下,再次婉言拒绝:“既然是戏,总会有落幕的时候。”
趁他微微一愣的时候,她终于将他推开。
(2)
其实,郑世捷心里明白,她并非丝毫都不在意他,不然她不会来医院看他, 不然她不会回应他的吻,不然她不会在犹豫之后才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忍住腹部伤口的剧痛,坐直身子,伸手指向江雪的胸口,沉声道:“问问这里,你究竟喜欢谁?”
江雪瞬间呆住了,因为她也辨不清自己刚才到底是在陪他演戏还是假戏真做了?
他紧紧盯着她,继续追问:“你想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明亮灯光下,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波光在幽幽流动。
她终于抬起乌黑晶亮的眼眸,开口问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择我陪你演戏?”
“如果你把生活,把人生当成一场戏,也未尝不可。毎场戏里面总要上演爱请的戏码吧?而你就是我选来和我演对手戏的那个人。只因为,你是与众不同的那个。”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真正爱一个人是找不到确切理由的,爱情往往只是一瞬间的感觉,看对眼了就爱上了,不是吗?”
“那一瞬间的感觉往往是不靠谱的,终究会消失的。”江雪轻轻地摇头,她记得母亲曾说过父亲有多么爱她,但是父亲逝世的时候却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母亲一直为父亲和别的女人一起殉情而耿耿于怀。
而她之所以喜欢许承安,或许是喜欢他的执著吧。他喜欢的女子陆敏因公殉职之后,他一直对她念念不忘,至死不渝。这样坚如磐石的感情才称得上爱情吧?而别的爱似乎总是虚无缥缈,转瞬即逝的。
虽然,江雪也常常为许承安怀念陆敏感到难受,因为那样她就进驻不了他的心了。但是她终究钦佩他这种痴情专一的爱情。
有时候,她也会感慨自己是个矛盾体,对许承安往往是爱恨交加,爱着他的执著,也恨着他的执著。
室内片刻的沉默,空气也仿佛凝结了一般。
江雪还任由思绪飘飞,突然她的手被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握住了,然后听见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只要你对我的感觉不消失,我对你的爱就不会消失。”
郑世捷这么英俊的男子说出如此深情的告白,任凭再铁石心肠的女子也会为之动容吧?
江雪原本以为她的爱情世界仿佛一座坚固的堡垒,那个堡垒里只住着许承安一个人。可是,此时此刻,那座看似坚固的堡垒在渐渐分崩离析。而郑世捷正是那个攻破堡垒的胜利者,在堡垒顶上摇旗呐喊。
也是到这个时候,江雪才明白,她再想装糊涂做只鸵鸟也是不可能了,不如勇敢面对。
“爱这个字不是这么轻松就说出口的。你刚才说爱我,可是你还不够了吧?你知道我的好朋友有哪些吗?你知道我家人的职业吗?你知道我家的月收入是多少吗?”江雪定定地看着他说。
“人生有一辈子这么久,我们可以在下半辈子慢慢了解彼此。说不定在了解的过程中,反而会加深感情呢!何况你刚才说的那些情况我只要稍稍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这不可能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最重要的是你喜欢我,认可我,毕竟,我是和你谈恋爱,不是和你的家庭谈恋爱。”他依旧我这她的手,平心静气地说道。
江雪缓缓地摇头,“你错了。我说的意思是我们有阶级之分,你的家人都是和上流社会的人士打交道,你的朋友也都是身家数千万,你跟我交往你不会觉得是自降身份吗?要知道,你是资产阶级,我是无产阶级,这种固有的鸿沟迟早会成为我们感情的阻碍。”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郑世捷却笑了,笑得伤口都有些隐隐的疼。
“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患了‘灰姑娘综合征’?你以为每个富家公子背后都有一个凶恶的妈妈吗?不知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母亲早就过世了。我的父亲非常凶恶没错,可是我就喜欢跟他对着干。如果你担心他反对我们在一起,那就是杞人忧天了。因为他越反对,我就越喜欢你。”他将她的手又握紧了几分,仿佛这样就能增加她对自己的信任。
然而这对江雪依然无济于事,因为此刻她缺乏的不是对他的信任,而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她始终想不明白他究竟喜欢自己什么,他只是笼统地说“你是与众不同的那个”,这个答案实在太虚幻了。假如他以后碰上另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也会喜欢上那个人吧?就像父亲一样,口口声声说爱母亲,最终还不是背叛了母亲。
想到这里,江雪的思路渐渐清晰,她突然甩开郑世捷的手字一句地说: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如果在一起,注定要分开,还不如一开始就清醒点,不要在一起,这样反倒痛快些。
“江雪!”郑世捷的声音陡然提高,深黑的眼底蕴满了怒意,“你凭什么这样一次又一次把我推开?!”
江雪不由得一愣,似乎反应不过来。她着实没想到她轻淡的一句话会把他激怒,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喊她的名字。
“不管怎样,我是个病人!你就不能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说点好听的吗?”他的眼神冰冷得仿佛能渗出寒霜来。
他刚才那么大力地把她推倒在床上吻她,哪里像个病人?她在心里腹诽 尽管如此,她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稍显扭曲的英俊面孔,不知怎么心竟然隐隐作痛。
可是,她还是装作一贯的云淡风轻,“长痛不如短痛,我也是为你好。再说了,正因为你是个病人,我如果说好听的话哄你,不是有欺骗病人的嫌疑吗?”
她的这种表情让他愈发愤怒了,他冷笑一声,说:“为我好?真正为我好, 就不要一次次把我推开!”
江雪咬着下嘴唇,犹豫了几秒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说道:“我想回美术馆工作了,你能否跟陈主任说一下……”
她还没说完,就被郑世捷迅速打断:“画还没找到,你就想走?”他眼底的怒气也更盛了。明明在跟她讨论爱情,她怎么突然就扯到工作上去,难道是因为不想见到他所以要将他推得更远吗?
“那如果画一直找不到呢?我难道就要在ZM工作一辈子?”江雪反问,“我可不可以现在就走,画我会继续找的,找到了就还你。”
“想得美!万一画找不回来,我岂不是人财两失?我才不会做这么亏本的生意。”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既然谈不拢,江雪知道多说无益,担心说得越多越惹他生气,影响到他身体的康复,便找了个理由和他告辞:“那好,我先继续在ZM工作,你好好养病。我中午约了朋友一起吃饭,我得走了。”
“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刚刚江雪的神经还绷得紧紧的,伹是听了他这句话却忍不住想笑,因为话里带着一点酸溜溜的醋意。
正在此时,医生和护士进来给郑世捷检查手术伤口的恢复情况,江雪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医生一边检査一边皱起了眉头,说道:“昨晚检査的时候伤口恢复得不错,怎么现在反倒有些严重了。”
护士朝江雪狠狠地瞪了一眼,“一定是你影响到病人的康复了。刚才走过来时,老远就听到你们在吵。你懂不懂点规矩,你难道不知道病房内不能大声喧哗吗?”
江雪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默不作声。虽然拒绝吿白算不得犯错,但她却感到有点内疚。
如果早知道她来会惹恼他,她还不如不来的好。可惜,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后悔药。
“胡说什么?!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刚才大声喧哗的人是我,不是她。”郑世捷冷冷地扫了护士一眼。
护士没有想到她为他着想,他不领情倒也罢了,还吼她,顿感委屈。可是因为郑世捷是院长的客人,她也只能把气往肚里吞。
江雪也没想到他会维护自己,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暗暗涌动。
医生到底比护士上了年纪,见多识广,觉得男女吵架不足为奇,笑道:“小两口吵架很正常,我们就别瞎掺和了。不过,小郑啊,身体要紧,你要保持愉快的心情,才能早日康复出院啊!”然后转头对江雪说:“平时小郑让着你没关系,他生病的时候你应该多让着点他。爱人之间不就是互相包容,互相谅解吗?”
江雪本想辩解她和他不是爱人关系,但是又怕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索性微笑着点头,轻声道:“嗯。”
医生和护士离开病房后,病房瞬间安静下来。
郑世捷或许是累了,不再说话,而是靠在床头,闭上眼睛。
“你躺下盖上被子睡觉吧,别着凉了。”江雪走过去柔声说。
郑世捷听话地躺下去,轻轻说了句:“刚才你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