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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刚同颂意商量了快餐店该用如何的菜色,就瞧见裴家兄弟从堂屋里出来,两人脸色都怎么好。
太福楼的事红豆是从赵氏口中知晓的,她也同家中人一起瞒着裴家兄弟的。可瞧着他们这副模样,红豆觉着他们八成是晓得这事了。
“裴子朔,我今天要做几道好吃的吃食,你吃不吃啊。”红豆拍拍比她高些的裴子朔的肩膀,算是安慰安慰吧。
裴子朔眼里的光芒亮了亮,不一会儿又黯淡了下去。
裴子望像只炸毛的猫,霹雳啪啦地开口就骂,“不用你假好心,你对我们好还不是为了我们裴家的钱嘛,现在我们家没钱了,不用巴结我们。”杰克·吉伦希尔
“是的,是为了你家的钱,可那是我们光明正大赚的,不是靠讨好你得的。你既然晓得自个不是那有钱的少爷了,就收起你的臭脾气,没人喜欢挨你的骂。”红豆还回去了,一字一句,说得掷地有声。
裴子朔觉着红豆说得好像也没错,可子望为什么那么生气,裴子朔悄悄抬眼望了望子望。只见他气得咬紧牙关,眼珠子瞪得老大。
子望不会打红豆吧,他在裴家的时候踹起丫鬟老妈子可是毫不脚下留情的,裴子朔担心着。
出奇的,裴子望甩头就走了。
果然都是些踩高捧低的势利眼,乡下人,娘说的果然没错。裴子望一边嘟囔一边踢着路边的杂草。
前头一阵马蹄响起,这破地方竟然有马。裴子望又踢了那杂草一脚,闪到一边珍珠米儿地里去了,珍珠米早收了,金黄色的珍珠米杆子。
不一会儿,几骑呼啸而过,扬起一阵阵尘土。裴子望早早地掩住口鼻,暗自庆幸自个儿的明智之举,否则可就要吃一肚子尘土了。
李家大屋里,李老头正准备跟李老太说从侄儿处打听来的事,就听院子里嚷嚷着说什么裴子望跑了出去。急得老两口匆匆冲出房门。
红豆已经有些后悔了,她同裴子望做口舌之争惯了,也没顾及他的感受。此刻挨着赵氏的训骂倒也真心实意的听,并无不快。
颂意见裴子望闹气跑了出去家人慌乱的模样,他心中也是万般滋味。那晚他跑了出去,家人定也是如此急吧。
他有些愧疚地朝吴氏看去,正好对上吴氏也朝他看来的双眼。颂意别过了头去,他心中还是气的。
“快分头去找啊!”李老头有点急,指着大门朝儿孙们说道。自个儿就先冲了出去。
李家人本觉着大白天的跑出去也没什么,何况裴子朔已经出去寻了。可这李老头一急,连带着李家人都慌了起来。
裴家遭逢巨变,裴子望那孩子性子烈,又被红豆一激,别是想不开了吧。李家人猜测纷纷,都想的不是些好结果。得在裴子望出事前将他带回来,李家人纷纷丢下手里头的活,出门找人去了。
赵氏也丢下了红豆一块跟着去寻人了,红豆无言,他们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
裴子望还呆在那片珍珠米地里。在乡下呆了许多日子,他也不怕脏了。一屁股蹲在黑黝黝的泥地上。想着爹娘,想着裴府,他不想在这儿呆下去了,一群子势利眼。
马蹄声又响起,裴子望下意识地掩住口鼻。烦不烦啊,骑着马在乡下土路上来来去去臭显摆是不是啊,他嘴里嘀咕。
“没拿到方子解决了那小子主子赏。”为首的一个大汉驾着马大声同对身后两个属下说道。离得远,裴子望听不大清。
这次马骑得特别快,跟阵风似的。扬起的尘土等了好一刻才息了下去。
裴子望这才起了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往小河村走了回去。笑话,他裴二少还没吃饱饭呢。他决定了,等吃饱了就去镇上外祖家,外祖父外祖母可疼他了,肯定同那些个踩低捧高的乡下人不同。
裴子望踏进李家大屋时,院子里就红豆一人在,其他人出去找他了。
“以后别闹起脾气就出走。”红豆瞧着没事儿人似的裴子望,压下心头的火气,耐心地与他说道。
裴子望连瞧都懒得瞧她一眼,张口就说:“小爷饿了,什么时候吃午晌饭。”吃完了,他好早些动身去外祖家。裴子望瞧着这院子,是瞧到哪哪儿不顺眼,巴不得早早的走了。
红豆真是服了这位小爷了,也不想同他吵,说了句,“我去喊娘回来做饭。”就出了屋门。
没几秒的功夫,红豆就跑回了进来。
“怎么了,小爷家落败了,就连你家的饭都吃不得了?”裴子望冷冷地刺了红豆一句。
见红豆白着脸,说不出一句回顶的话,裴子望就想大笑。可下一瞬,他就笑不出来了。李老头背着浑身是血的裴子朔进了屋。
李老头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叫他面上血色全无。
“杭城裴府一百三十八口全被火烧死了,裴家就剩这兄弟俩了。再护不住裴家这两天血脉,我老头子到了地下有什么脸去见裴老板啊。”
爹死了,娘死了,裴家人全死了,一百三十八口!裴子望楞在原地。
第五十六章裴子朔之死
更新时间2013…7…27 22:50:01 字数:3159
“大夫怎么还没来。”李老头急得在屋里头打转,这会子就是跟阎王爷抢命呢!
李老太去喊村里的赤脚郎中了,李高也驾着牛车去镇上请大夫了,可两人两人迟迟不见归来。
裴子朔胸口被穿了一个窟窿,是利剑所伤。他身上浸出的血已经染红大半件衣裳了,赵氏按着那伤处的手也止不住微微打颤。
裴子望也呆呆地跟进了屋,神情有些木然。若是他今儿个不负气跑出去,裴子朔就不会因为出去找他而受那么重的伤了。
“郎中来了,来了。”李老太将赤脚郎中给请了回来,因赤脚郎中去给村人家的猪看病去了,因此耽搁了些时间。
赤脚郎中被屋里的景象骇到了。李老头背着裴子朔进屋时就是一路淌血过来的。这屋内更是洒满了鲜血。裴子朔伤口涌出的血不断从赵氏的指缝间漏出,将她的手染成了一双血手。
赤脚郎中也就是给畜牲治治病,或是村人跌伤,或是划伤同他换些药。这么大场面他还真没见过,不由得脚下发虚。
“郎中,快给看看。”李老头一把抓过赤脚郎中的肩膀,将他带到裴子朔床前,好看得仔细些,再治伤救人。
赤脚郎中强忍住心中的不适,凑近了查看裴子朔的伤口。
伤口宽约一寸,整个身体都被刺穿了。
“这”赤脚郎中犯难了,他经受的畜牲也从未有过受如此重伤的,更何况是人,这叫他怎么治。
“先止血先止血。”红豆大声叫唤。再止不住血,裴子朔可就得血流而尽死了。虽然这小胖子时常扰着他要做吃的,可红豆也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
赤脚郎中听得红豆的提醒,这才醒过神来。金贵药物他是没有,可止血的草药还是有一些的,顺手就往带来的药箱里翻找起来。说是药箱,其实也就一小匣子,里头装着杂七杂八的草药。
“找着了”赤脚郎中翻出一捆已晒干发黄的草药,抽出几根就塞进嘴里咀嚼。过了会儿,才将嚼成糊状的草药抹到裴子朔的伤口上。
伤口又大,一口嚼出来的草药量又少。药效还未来得及渗进去,草药就被涌出的血给冲散了。
见状,李老头李老太也抢过几根草药往嘴里塞。三人嚼出的草药糊好歹把伤口给全糊住了。
这草药倒还真起了些效用,裴子朔伤口渐渐不出血了。
这时候,红豆已经去厨房里调了一碗红糖水和一碗盐水端了进来。
“爷爷不渴,你们快出去玩,别在这儿添乱。”李老头指了指红豆同裴子望说道。他似乎忘了进门的时候说过什么话叫裴子望听了去。
红豆还未同他解释,就被裴子望抢先说道:“我爹娘真的死了吗?”
“我侄儿刚从杭城回来,消息是从他那儿打听来的。”李老头红了眼眶,“说是杭城的裴家,一百三十八口全死在大火中。那场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全城的百姓都给惊动了。”
“我家人口是一百三十八口不错,可除去我和裴子朔,应该只有一百三十六口人。”裴子望多希望这个裴家是另一个裴家。可杭城哪有另一个裴家家中能有一百三十八口人啊。
红豆将糖水盐水给了赵氏,叫她喂与裴子朔。刚回过身来就听着裴子望的疑虑。
这会不会是裴之锦故意为之呢,他是料到家中有此一劫,这才将两个儿子送到李家。红豆细忖,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那日裴家兄弟来李家时,可都是打扮成农家少年的模样。而且也无人晓得他们是太福楼的东家少爷,想来也是裴之锦嘱咐了他们不可说。再说了哪有临近年关还把家中孩子往别人家送的人。
唯一说的过去的就是裴之锦是把裴家兄弟是来李家避祸的。那今日裴子朔的重伤也就有了理由,不可能有人会无缘无故把剑往人胸口捅。
若是有人来寻仇,那裴子望也很危险。红豆忧心地瞧了眼裴子望,他不能在小河村住下去了。
“你外祖家是不是在镇上,你过去住几日吧。我们家的人要照顾裴子朔,照顾不了你。”红豆尽量顾及裴子望的心情,好言的拿裴子朔的伤劝说他。
遭受一系列剧变的裴子望心敏感到了极致,冷冷地看了眼红豆,“我不用你们照顾,他好些了我们就就去镇上住。”
“红豆,你怎么说话的。子望和子朔想在这儿住多久就住多久,咱家不差这两双碗筷。”李老头皱着眉头训斥红豆,他可是应允了裴老板好好照顾他儿子。如今裴老板尸骨未寒,小孙女就说出这种赶人走的话,多么无礼。
“你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逗人玩啊。”裴子望根本不领李老头的好意,出口讽刺。
“醒了醒了。”赵氏将红豆拿来的糖水和盐水都给裴子朔喂了下去,本来是觉着死马当活马医,再者糖水和盐水都是能吃的物事,赵氏也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裴子朔喂了下去。哪晓得,这一试还真有效果,把人给试醒了。
“裴子朔,裴子朔。”裴子望扑到裴子朔床边,紧紧握住他那双染了不少血的胖手,仿佛一松手,裴子朔就会不见了。
“子子望,快离开这里。有人要杀杀我们。”裴子朔费力地说出话来,眼神里还透着恐惧。
“是不是那些骑马的人干的。”裴子望双眼发红,小河村偷鸡摸狗之辈是有的,可是杀人怕还是没人敢。
“是他们还要要找你我骗骗了他们说你你回杭城去去了。”裴子朔双眼透出光亮,他觉得很自豪,他保护了弟弟。
“哥哥。”裴子望握着裴子朔的手泣不成声,“爹娘都死了,你不能有事。”
当哥哥的感觉真好,似乎子望过了五岁就不曾喊过他哥哥了,都裴子朔裴子朔的喊。
“哥,你别睡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裴子望看着裴子朔眼中的那抹倦色,心里头莫名的害怕。
“鸡子冻土豆饼大大娘今晚吃吃什”裴子朔未说出口的话永远都说不出了。
“哥”裴子望撕心裂肺地大喊。小时候,裴子朔总扭着胖乎乎的身子拿着好吃的献宝似的端给他,还会为他顶嘴挨父亲的骂。
可母亲说,不能与他亲近。只要他在,你这个嫡子就永远的名不正言不顺。慢慢的,这些话就叫他与裴子朔离了心。
“哥”裴子望的声音里充斥着恨意,悔意,苍凉。
李高带着镇上请来的老大夫进屋时,裴子望已经呆呆得抱着裴子朔的尸身坐了好一会儿。
“瞳孔都散了,死了。”老大夫翻开了裴子朔的眼睑查看说。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裴子望箍着裴子朔的尸身紧紧的,继而又温和的说,“哥,等爹来接我们回杭城了,我天天去迎客斋给你买你最爱的绿豆糕吃。”
老大夫看了看裴子望,揺了摇头对李家人说,“你们得看护好那孩子,恐要得了臆症。”
老大夫话一出口,李家人齐齐色变。忙叫老大夫给他开些方子。
红豆晓得臆症其实就是神经病,在没有心理医生的古代。得了臆症就好比这辈子毁了一般,简直是生不如死。也难怪李家人如此担心。
那老大夫给裴子望开了些凝神静心的药,倒也是合理的。
将那赤脚郎中和老大夫送出门后,李家人忙开了。给裴子望煎药的煎药。给裴子朔料理后事的料理后事。
“子望,喝药了。”赵氏熬好药放凉了才端到他跟前。
“有毒。”裴子望一把推开药碗,不肯喝药也不肯撒开抱着裴子朔的手。谁若是上去硬拉他,他歹着就咬。
红豆瞧着明显精神出了问题的裴子望,心头是一阵怜惜。同是孤儿引起她深藏在内心的共鸣。
“子望喝药好不好,你喝了子朔才会喝。他的病才会好起来。”红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