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说话了。先把力气攒下来把那胎打下来再说。”秀婶婆婆皱皱眉,再这么流血下去,这人还不得送命啊。
“还还没没下来啊。”秀婶的脸色已有些惨白。这下胎竟比生个孩子还不容易。
“我统共生过三个孩子,就活了涛儿一个,这打胎也是未有过的。我这也不晓得啊,要不我去请个接生婆子来?”秀婶婆婆也无奈地说,不过这请接生婆子的事婆媳俩是心知肚明的,也最多就嘴上说说的,是不能够请来的,那是生生的丢自家的脸面。
“啊啊”秀婶觉得肚里一阵撕裂的痛,下体一热,就有什么东西下来了,跟生孩子的感觉是有些相像的。
“下来了下来了。”秀婶婆婆松了口气,拿了块破布给包得严实。
秀婶也是觉得身子虚得很,也是不想看这被打下来的东西一眼,她也是听人说过就是一些血块的。
秀婶婆婆去厨房里端了盆热水过来,给秀婶擦了干净后,又给她做了碗红糖调蛋看着她吃了下去,这才拿着那用破布包严实了的血块出了门。
这打下来的胎好歹也是未成形的孩子,不能立坟,也就在自家坟头随便刨个坑给埋了。
不过这个孩子可不是他们家的,自然不能葬在自家坟头,免得这怨气冲了自家人的气运。秀婶婆婆也就大老远的跑到山脚下刨了个坑,把这包东西埋了下去。
好巧不巧地正好遇上了刑家的男人,他手上还提着两只滴着血的野兔,想来是在山上打猎刚下来。
也不晓得他看见没看见,秀婶婆婆想装着没看见,就这么低头走过去好了。
“婶,干啥呢。”刑家的男人是个热诚的,逢人就喊,也是个好人缘的。
“没干啥呢。”秀婶婆婆也不是个好说谎的,也就打着马虎眼。
刑家男人也不多问,笑呵呵地砍下了一条兔腿,还带着毛滴着血的就递给秀婶婆婆。说是给志高补补身子,小娃子的多吃肉个头才蹿得高。
“这怎么好意思呢。”秀婶婆婆是晓得他是个客气的,就怕刑婶不乐意,她似乎跟自家媳妇挺过不去的。要是晓得自家男人给了自家一条兔腿,那还不掀了屋顶。
“这是我这做叔的一点心意。”刑家男人也就把那兔腿强塞到秀婶婆婆手里,大步开迈地走了,连头也不回一个。
秀婶婆婆拎着那条兔腿回了自个儿家里,在厨房里给剥了皮放在罐子里炖上了,又去秀婶屋看了看她。
“你好好养着,我在厨房里炖了兔肉,刑家男人给的,晚上给你补补。”秀婶婆婆说了这么句话,家里的鸡她是舍不得杀的,还要留着下蛋呢。兔肉好歹也是肉,怎么也能补补身子。
“谢谢。”秀婶感激地说。
自家婆婆对她着实不算差,只是自家男人去了的时候老人家心情不好,对着她是没好气。但是自个儿做了这般不要脸面的事情,自家婆婆却还是护着她,她怎能不感恩戴德。
也不晓得自个儿是怎个鬼迷了心窍,生出的这混心思。自个儿怎么就没想着那些个有钱人家的人哪个是心思简单的。就说李老太,林氏,都不是心思简单之人,看她那小孙女红豆也能说会道的很,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以后还是好好过日子,镇上也少去的好,省得再碰上那个瘟神吴赖子。
做人还是得踏踏实实地,秀婶这般想道。
再说刑家的男人回到家后,那四条腿的兔子缺了一条腿,就被下工回到家刑婶拽着衣襟拷问了。
“你是不是和哪个小娼妇好上了,连兔子腿都割了去送人家了。”刑婶是恨铁不成钢,自家男人哪儿都好,就是个大方性子,也不晓得往自家扒拉值钱的物事,倒是贴出去不少。
“媳妇,我没,这回是送给婶了。”刑家的男人不怕山里的野兽就怕家里的老婆,急忙地摇头说道。
“这回又是哪个婶,是王大家的,还是钱有人家的,还是沈福家的。”刑婶一个个地问过去,这些个婶惯会仗着自个儿是长辈,理直气壮地向她男人讨要猎物。
这兔子缺条腿,野鸡少半个身子的事可是常常发生。
刑家的男人露出个憨实的笑,这回媳妇咋都没猜中。
“笑什么笑,给我老实交代。”刑婶瞧着他男人一副傻样,才不同他打马虎眼。
“是秀寡妇家的婶,我在山脚下遇着她,就给了她一条兔子腿。她家也没个男人,怪可怜的,媳妇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计较了好不。”刑家男人一五一十地招了。
“可怜,啥可怜,你没看到那秀寡妇整日的派我去做那杀鱼拉肠子的腌臜活儿。”刑婶没好气的说,自家男人还可怜人家,“你说这缺了腿的兔子咱还怎么卖,肉还能卖,少了一张皮子钱呢!”
刑家男人也不说话了,这事她早听自家媳妇提过了。不过他是不信,就自家媳妇这悍性子,谁还能欺了她去。不就杀鱼的活嘛,一个月六钱银子,她若是不愿意,多得是人干。
“你说秀寡妇她婆婆去山脚下干啥啊,她又不打猎砍柴的。”刑婶双手环胸,琢磨道,也算是在问自家男人。
“我看她好像埋了什么东西,我问她她不说。”刑家男人说道。
“啥东西要埋呀,那秀寡妇也奇怪,今儿个也没看着她。”刑婶又说了一句。
后来,这兔子少了一条腿的事算是这样揭过了,但是这刑婶的八卦心思却在心里蹭蹭地冒烟。
刑婶还根据自家男人说的位置,去山脚下寻了一遍。秀婶婆婆刨的那个坑倒是还在,估计是坑有些浅,里边埋的东西不晓得是被野物还是谁家的狗给扒拉走了。
里边只留了染了血的碎步头,和浓重的血腥气。
刑婶也琢磨不出什么名堂了,也只好回家去了。
第二,三日,在铺子里都不曾看到秀婶,这才问了东家,原来她被辞退了。
那秀婶被辞退,并且好几日人影都没见着和她婆婆往坑里埋的东西是不是有啥关系?刑婶琢磨了又琢磨。
一日她和交好的妇人说起这事,人家一拍大腿说道:“是不是她堕下来的孩子啊?”
“说不准呢,在铺子里她还干呕了好一阵。”刑婶说道。
两人又是一阵嘀嘀咕咕,后来村子里的人都在秀婶婆媳俩背后说得欢实。
第一百零七章 小禾
赵氏若是那等糊涂妇人,这秀婶之事也就这么掩过了。偏偏她是个机灵的,瞧见秀婶不在,婆婆女儿丈夫虽然都是说她亲戚上门打秋风就辞了。
这谎话骗骗别人还是行的,赵氏有孕,这人就更加敏感,她每回提到秀婶家人那厌恶的眼神都使得她不由地多想。
最后,李高不得不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缘由交待了一遍。
赵氏是沉着脸听着的,听完了却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着实吓了李高一大跳,忙给她顺气,省得她笑岔气。
都说有了身子的妇人喜怒无常的,李高不得不想说这是对的。以前赵氏怀孕,他大多都不是在边上的,如今难的在边上一回,却是被骇到了。
不过只要这事赵氏自个儿不放在心上,笑一笑就过去了那就好。
事实上,赵氏也真没放在心上。平日里还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还时不时地拉了红豆过来专门给她做吃的。
李家人也就松了口气,赵氏如今是李家的头号保护对象。
至于三房一家人,李家人的心是被伤了一次又一次,再热乎的心也凉透了。
临近年关,李家快餐铺子忙活了一年也早早地关门歇业了,说是过了正月十五才重新开门做生意。
那些穷人家倒是有几分难过,本来还指望着在李家快餐铺子里头买几样荤菜,回家添盆头呢,这下泡汤了。
有点钱的倒无所谓。过年了正好是走亲戚大吃大喝的时候,谁还会去吃快餐啊。
铺子里头做活的活计也是笑容满面的,因为还有年终红包的。
银子用红纸包的方方正正的,说是红包倒也似模似样。
伙计们都不敢想,他们月钱也就不到一两银子,这年终红包却有一钱银子。当然做的时间长的老人大福那红包里有两钱银子。
旁的人也不嫉妒,都下定了心只要有李家快餐铺子一日,便在这儿干一日。多好的东家啊,家里头有事能请假,平时月钱还高。年底还有红包。
年终红包的主意是红豆提出来的。前世那些公司不就爱搞这些花头嘛,偏偏又是笼络人心的好主意。
李老太数钱都数得乐死了,哪里舍不得这几封红包,这些也算是小钱。也就大方地发了。也算有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年尾。
自从铺子歇业了。李家快餐铺子从门庭若市变成了门可罗雀。
这日。李老太扭着身子同李老头说:“你说娘是不是劳碌命啊,这一歇下来不是胳膊疼就是腿疼的。”
“我看你是闲得慌,要不然就回村住一段时日。也好和你那些老姊妹们唠嗑唠嗑。”李老头眯着眼享受地抽着旱烟,如今家里有点闲钱,他抽的烟丝也是那种上好的呢,一般人可抽不起。
“回村住什么住,看到老三一家我不气死咯。”李老太算是晓得为什么前头李高看她眼神不对,就是疑心她又帮着三房算计他,那日正好是李老太劝她同老三出去的,否则他才不肯去呢。
被儿子怀疑哪个当娘的不伤心,李老太虽是同李高说开了,得了儿子的谅解,但也是把这帐算到了李快头上,也就愈发地不待见李快了。
正好老俩口说着话呢,门外就敲得砰砰直响。
“爷,阿嬷,大伯大伯娘,二伯娘,堂哥,堂妹,堂弟,你们出来个人开开门啊。”竟是把李家人挨个儿给喊了一遍。
“又是哪个人上门打秋风啊。”李老太说道,最近喊开门的不是上门打秋风的隔了八辈子远的亲戚,就是街头那些乞丐。
“听着声音像小禾呢。”李老头皱着眉琢磨。
“哎呀,还真是小禾那丫头。”李老太惊喜地说道,三房人她不待见,但是这个三房剩下的唯一一个孙女她还是念得紧的,一溜烟地就跑去开门了。
李老头抽了口旱烟,无奈地摇头笑笑,这老婆子刚才还说胳膊疼,腿疼的,这跑起来啥疼都没有了,她呀就是个操心的命。
“哎哟,真是小禾丫头啊,我怎么看着瘦了。快进来快进来。”李老太把小禾拉了进来,把门给关上了,拄上了门。
李老太拉着小禾就到了李老太跟前,笑着说:“老头子,看小禾丫头一年多不见,都是个大人模样了,就是瘦了些。”
“过来爷爷仔细看看,你们姐妹四个就剩你一个了,爷爷呀也是盼着你来的。”李老头放下了旱烟杆子,端端正正地瞧起这个孙女儿了来。
“爷爷,阿嬷,我这回来是想你们帮帮我。”小禾说出了来意,一双大眼里带着些畏惧,她也是怕他们不帮她。
“啥事啊,坐下喝口水再说,瞧你这一声灰的,难不成是自个儿走着过来的?不是你爹娘送来的?”李老头给她搬了张凳子过来,瞧她还有些气喘喘的模样,估计是走得急。
以前家里没有车,来趟镇上孩子们就用两条腿走,这家里有车了,哪还舍得让孩子这样用脚走啊。这么从村里到镇上一回还不得脚上长好几个水泡啊,特别是娇滴滴的闺女儿。
小禾犹豫了一番,还是小声地说了出来:“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
“孩子,跟阿嬷说,你那不靠谱的爹娘是咋个为难你了。”李老太看她这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定是家里头给受了什么委屈。
这孩子向来胆小,也不会去惹什么事的,就是她这对爹娘叫人愈发不明白了。
“阿嬷。”小禾就扑到李老太身上,带着哭腔地说道:“娘让我嫁给隔壁村的地主,当他的第八房姨娘,我不愿意。”
小禾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她是真个不愿意。
“你娘咋的那么不明白事理,拿闺女换了银子。银子花了可就没了,闺女可是回不来了。你那几个姐姐妹妹就是活生生的教训。你爹就不劝劝她嘛!”李老太是对这儿媳妇没话说了,好歹闺女也是她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咋能这么作贱。
“爹也是同意娘说的。”小禾喉头哽咽,若不是爹娘都这般想法,她哪能求到爷爷阿嬷面前来呢。
李老头烟也不抽了,拍拍膝头说:“这个老三是要做什么,把小禾嫁出去了还想绝了户不成,我本来想着你爹娘会给你招赘个夫婿回来撑门面呢。”
这儿大多的女户都是招一个娶不起媳妇的男子上门来,生了孩子也跟女房姓。
“爹不会绝户的,娘肚子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