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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耻之人。”邱禾嘉望着吴三桂等人的身影忍不住冷哼道。
“哎，只要阿济格的首级是真的，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张春在一边忍不住轻轻的说道。他也知道阿济格并非吴三桂所杀，甚至不光是他，就是孙承宗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是孙承宗并没有点出，这就说明这里面的问题了，那就是孙承宗不想将此事揭露出来，孙承宗主掌辽东之事，他所需要的就是阿济格被人所杀这件事情就可以，至于阿济格是在何人之手，却不是他所考虑的问题了。是李信，或者是吴三桂，或是其他的阿猫阿狗，根本与孙承宗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只要借着这件事情来消除朝廷对他的压力就可以了。
“张大人，这样的小人，自己丧师过半，却又抢了别人的功劳，然后伪称大捷，让这样的人来统领大军，我心甚忧啊。”邱禾嘉摇摇头说道：“老夫也并非为了我那侄儿，他本是待罪之身，如今也已经避居西山，就算他立下了天大的功劳，也不过是一个自由身而已，我只是担心辽东之事啊！吴三桂此人鹰视狼顾，乃是野心勃勃之辈，若是让此人得势，恐怕非我辽东之福啊！”邱禾嘉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卖相。
“献之不要担心，有圣天子在位，岂会害怕那些跳梁小丑？”张春摇摇头，他也是看不惯吴三桂等一批的辽东将领，最近几年，这些武将们都变的猖狂跋扈了。自己虽然是监军道，但是有的时候感觉自己并不能很好的指挥麾下的大军，这种感觉让他也不喜欢这些辽东将领。
“你说这次督师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进攻建奴了？”邱禾嘉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出声道。
“督师实际上早就想着出征建奴了，可是朝中有人作梗啊！”张春扫了周围一眼，低声说道：“祖大寿极为猖狂，根本不将朝廷放在眼中，就是陛下，心中也很是不满。表面上看，督师到现在还没有援救大凌河城，实际上，这不是督师的意思。而是。”张春指了指上面。
“多谢老大人指点。”邱禾嘉闻言一愣，接着恍然大悟说道。
“不过，这次不会了，有了阿济格之死，督师大人很快就会整军北进，征讨建奴了。”张春老脸上露出一丝荣光来。
邱禾嘉闻言一愣，他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孙承宗明知道吴襄他们是大败而回，那阿济格也不是吴三桂所杀，但是他偏偏还默认此事，原因就在这里，他需要有场胜利，向朝廷表明，建奴并不用畏惧，看看，连吴三桂这样的少年将军都能击杀阿济格，所以这建奴肯定是不堪一击，只要用兵妥当，必定能击败建奴。
同样是人，但是所处的位置不一样，所以考虑的问题也是不一样的。邱禾嘉一想到这里，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此事已经被孙承宗盖棺定论了，他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要搜集证据的，谁知道这玩意以后有没有用处呢！邱禾嘉一想到这里，也点了点头，与张春相互望了一眼，最后各自上了轿子，跟随在人群之后，朝锦州城内而去。片刻之后，锦州城内，顿时响起了一阵阵欢呼声。
黑夜之中，大凌河城下，忽然传来一阵阵喊杀声，喊杀声惊天动地，就见建奴大营之中到处起火，火焰从南而来，不过片刻就燃烧到中军位置，一阵阵呐喊声远远而来，却是明军的呐喊声吗，还有建奴惊恐的呼叫声。好像是明军连夜攻入建奴大营。杀的建奴措手不及，大营之中一片慌乱。
“父帅，父帅，建奴大营乱了，我军正在进攻建奴大营。”
祖大寿府邸之内，祖大寿刚刚喝了一碗米汤，刚刚躺下，就见祖泽润等人闯了进来，大声的说道。
“什么，建奴大营乱了？”祖大寿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那祖泽润赶紧给祖大寿披上盔甲，不到片刻，就见祖大寿领军冲出了府衙，径自上了城头，仔细一看，果然见到建奴大营之中一片混乱，只是混乱是在前方，距离大凌河城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加上黑夜之中，根本看不清楚大营中的情况，只听到喊杀声阵阵，还有兵器的撞击声和惨叫声传的老远。
“是朝廷的大军杀来了。”祖大寿虎目放光，大声的说道。
“肯定是朝廷的大军，应该是孙督师亲自领军杀来，否则的话，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动静？”祖泽润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虽然他心中也想过投降建奴，可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是不想死的。但是若是能冲杀出去，自然是好的，也就不用冒着被人唾骂的危险投降建奴了。
“军门，这个时候正好冲杀出去，接应督师大军。”祖泽洪也是一脸的兴奋之色。
“对对，赶紧去接应督师，与督师里应外合，一举击溃建奴。”身边的将军们也都纷纷发言，这个时候的大凌河城已经成了地狱，哪里有原先的模样，这些将军们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如今建奴大营之中一片混乱，显然是督师孙承宗领大军杀来，这个时候正好是机会杀出重围，回到锦州，一想到锦州的繁华，一想到自己家中的娇妻美妾，这些家伙又岂能愿意留在这里，纷纷叫嚣着杀出去。
“督师，小心有诈啊！”何可纲望着城下的建奴大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感觉到有一丝不妙来，可是让他真的说有什么地方不对，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小心翼翼的在一边劝说道。
“何将军，你是不是太过于小心了？难道建奴会冒着炸营的危险，给我们造成这样的假象吗？”祖泽润指着城下的大营不屑的说道。
“这个？”何可纲心中一怒，最后还是摇摇头。祖泽润说的很是有道理，更为重要的是，在何可纲的意识里，也同样有这样的念头，离开大凌河城，就算是死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冲出去，杀出去，回锦州。”终于祖大寿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城墙垛子上，大声的怒吼道。
“杀出去，冲出去，回锦州。”麾下的将士们也都大声的怒吼道。
第79章 沮丧的明军
“报主公，夜不收传来消息，说建奴大营出现喊杀声，而且喊杀声惊天动地。”西山大营中，李信也早就躺在行军榻上，忽然杨雄闯了进来。在他身后，高猛手执着两个铁锤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孙承宗连夜进攻？”李信一下子惊醒过来，有些惊讶的望着杨雄。
“奇怪的是，锦州城内不见有半点动静，数万兵马也不见有出击的情况，还是缩在大营之中。”杨雄摇了摇头说道。
“孙承宗没有半点动静？”李信一脸惊讶的坐在床上，摇头说道：“奇怪，难道是祖大寿进攻建奴大营，什么时候祖大寿也如此胆略了？当初我们与建奴在外面大战，也不见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难道是建奴自己打自己？”高猛嘟囔着说道。
“建奴自己打自己？”李信与杨雄相互望了一眼，面色一变，只见那李信一个踏步站来了，就将盔甲披在身上。对一边的杨雄说道：“擂鼓聚将，高猛，让弟兄们做好准备，恐怕我们今夜要打一个夜仗了。”
“是。”高猛神情一愣，赶紧下去传令。
“主公，您是说那建奴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引诱祖大寿上当？”杨雄也上前帮助李信将盔甲穿好，在一边紧张的说道：“那祖大寿不会如此愚蠢吧！明军哪里有哪个能耐敢晚上发起进攻的？这明显是准备让祖大寿上当。难道他会上当？”
“这可说不准。要知道祖大寿在大凌河城中可是呆了许久了，里面粮草不足，这些将军士兵们都开始吃人肉了，若是有一线生机，他们岂会放弃，就算是被敌人算计了，可是总比死在大凌河城好啊！更何况，这万一是朝廷大军来援救呢？岂不是最后一线生机都被剥夺了？”李信摇摇头。杨雄是不知道里面人的心态，以局外人的眼睛看这个问题，才会有这个想法。而在李信看来，就算是祖大寿看出了这里面有什么危险，但是他手下的将军们就不一定能看的出来，想着话又说回来，万一不是一个局呢？祖大寿放弃了这个机会，他手下的将军士兵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所以祖大寿也是不得不前往进攻建奴大营。
“主公。”半响之后，石元直等人纷纷来到李信的大帐。
“事情就这样，根本我的判断，这里面就是一个陷阱，皇太极是想借着这个陷阱来消灭祖大寿，好拔出他身后得一个钉子，现在的问题的是，我们应该怎么做，救还是不救？”李信将探子传来的消息说了出来，扫了众人一眼问道。
“主公，那建奴有数万人马，我们才多少人，除掉伤兵不算，我们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千六百人，以这样的兵力进攻建奴数万人的大营？属下认为不妥当。”李信话音刚落，句突想也不想就站起身大声说道。
“主公，属下也认为这个时候不能救，那皇太极能将祖大寿算计在其中，焉能知道他有没有把我们算计在里面，更何况我们兵少，死一个就少一个，而那祖大寿，且不说他的关宁铁骑，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出了事情，可以躲到大凌河城中，而我们一旦被围困，那就只能遁入草原了。”杨雄无疑也是持反对意见。
在人群之中，何彬却是扫来扫去，脸上尽是凄苦之色，他是很想李信去救大凌河城，但是无论是杨雄或者是句突，说的都是有道理。李信兵马很少，且不说有多大的作用，这万一皇太极同时将也将李信算计在里面。
“主公，属下不知道其中的道理，但是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蒋毅想了想，终于开口说道。
“不错，主公，蒋将军所言甚是，这建奴首先进攻祖大寿，为的就是先将祖大寿的兵马消灭，甚至占领大凌河城，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消灭祖大寿之后，再来对付我们。”石元直也点了点头，说道：“想我们纵横西山附近，不时的劫掠建奴粮草。建奴之所以一直能忍着我们，就是因为祖大寿兵马在附近，若是在进攻我们的同时，让祖大寿逃走了，这样皇太极恐怕要气的暴跳如雷了。”
“按照元直的说法，这个祖大寿我们是要去救了？”李信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愿意去救祖大寿，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石元直说的这句话有道理。在皇太极眼中，他李信的威胁远在祖大寿之下。毕竟他祖大寿成名多年，他手下的关宁铁骑更是厉害无双，他李信很厉害，但是也仅仅只是他李信一个人厉害，李信能战几十人，但是若是万军一起压上，李信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是建奴的对手。所以皇太极才会先解决祖大寿。
“祖大寿必须是要去救的，可是这救也得用其他的方式来救。正是与杨将军所说的那样，这个皇太极谁知道他是不是在算计我军呢？”石元直笑呵呵的说道。
“那按照元直的意思是？”李信点了点头，皇太极此人诡诈，肯定会将自己出兵的事情算计在里面。
“皇太极此人极为奸诈，主公又在他附近，他必定会考虑到主公进攻他大营的事实，必定会防着我们。嘿嘿，但是不管怎么样，他的主要目标是放在祖大寿那里，所以他的兵力的布置重点也是靠近祖大寿这边，还有一部分兵力是布置在主公西山这边。主公，请看，他的兵力如此布置，就难免有遗漏的地方，主公要做的就是，进攻他遗漏的地方，从他的弱点进攻，就算不能援救出祖大寿，但是也会狠狠的削弱皇太极的。”那石元直在地图上点了几点，笑呵呵的说道。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避实击虚就是了。”李信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按照元直先生所说的进攻，就让皇太极再次看看我李信的厉害。”
“哼哼，真是不曾想到，当初祖大寿拼死拼活也不让我们出锦州城，恐怕这个时候，他心中也在后悔了，早知道如此，又何必当初。”高猛不屑的说道。
“不管怎样，现在我们的目标还是一致的，那就是对付建奴。”李信摆了摆手，说道：“再说，若不是他祖大寿在一边掣肘，恐怕皇太极早就将我的脑袋取走了。”李信可不曾想到自己的本领很大，大到能击败皇太极的数万兵马。他知道皇太极虽然恨不得将自己置之死地，但是相对于威胁最大的却还是祖大寿。
“主公，事不宜迟，祖大寿绝对不能就这样被建奴所灭，就是被建奴所击溃也不能，主公这个时候趁机而击之，就是要增强祖大寿的信心。”石元直大声说道。
“不错。”李信点了点头，扫了周围一眼，说道：“这次进攻，除留守的老弱之外，全军出击。何彬，你领三百步兵护卫先生，从东面进攻，记住，以佯攻为上，声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