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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似乎是做了无数的梦,看到了无数的人,此刻却什么都回想不起来,唯一的记忆,只觉得睡得浑浑噩噩,分不清梦里梦外。
这样的睡眠,看似深沉,却是并未休息好的证明,也就难怪他现在一想事情就头疼不已了。
趁着现在的机会,摒除心中的杂念,好好地睡一觉,也是有利于身体的康复。
只是,一闭上眼睛,沈慕帆的眼前就显出了那让他无解的牙印,尽量放松的思绪,慢慢地还是转到了这凌然倍感头疼的问题了。
皱着眉头,在床榻了躺了半晌,脑海里面,越来越清晰;头,越来越疼。
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沈慕帆清楚地认识到,就自己目前的状况而言,根本是睡不着的,他还是找件事情来做吧。
若是平时候的这个时辰,他应当正在偏院里面处理他那心爱的草药。
拿了一件大氅披在外面,沈慕帆出了房门,绕过院墙相连的走廊,拐入旁边一道紧闭的房门,关上门,将自己掩盖在了那扇房门的后面。
才进去,就闻到了一贯熟悉的草药味道,看着满院子栽种的草药,绿油油地,随风舞摆,沈慕帆的心,有种释然的轻松。
整个苏府,唯有在这里,他才觉得自己还是自己。
检查了一遍草药的成长情况,随着秋日的来临,许多的草药都慢慢地成熟了。加上近几日降温都降得厉害,太阳却还是日日出来,沈慕帆也趁着机会,收了不少的草药干存。不过,有几味对他比较重要的药材,为了能让其功效达到最大化,他却是一定至少要等到冬至日的那一天才能收获的。
只是,那几味药材,本该是生长在终年温暖如春的最南方,生长时节为二季。按着最南方特殊的地理环境,一年四季都能满足其的生长。只是,为了让其的药性能发挥到最大、最好,加上这几味药材都极为矜贵,温度过高,则药性会完全散去;温度过低,则会面临死去的危险。最南方的话,一般不会出现温度较低的情况,所以一般那边的药农多是在秋季栽种,初春收获,尽量避开温度较高的夏季;而苏府所在的帝都,却是最为靠近北方的南部,一年四季,季节的更替极为明显。
他来这里两年了,第一次种植,就被漫天的大雪完全断绝了希望;这一次吸取教训,将种植的时间由秋日开始,提前到了渐渐转凉的夏末,但帝都的气候,也让他只能在冬天正式开始之前,将其收获。
两个季节的生长,被他压缩到了一个季节多一点,不知道这种种植出来的草药,配上他自己独特的干存手法,是否能达到他需要的效果。
其实,他也不需要这么麻烦的,依着苏晓苒的能力,普天之下,还不会有什么草药弄不到手。只是这几味药材,一直被南方的药材商垄断,每次都以极为昂贵的价格转卖出来,再加上某些利益熏心的药材商跟药农相互勾结,竟然不顾夏日高温,种植出了药性低廉的草药卖出来,价格上虽然便宜不少,但药性上却是完全不能达到原本该有的十分之一,可谓是害人不浅。
沈慕帆曾经急需这几种草药中的一种救治病人,结果当时他能找到的几家提供这种草药的药材行,其提供的,居然都是这种药性极差的次品。
自那时开始,他就开始尝试着自己种植这几种南方普遍、北方却价格昂贵如金的草药,而那个时候,刚好就来到了帝都,来到了苏府。
检查了一会儿草药之后,沈慕帆的眉心添上了更深的愁绪,这几日降温降得太厉害了,再这样下去,这些草药难以保住。但给予生长的时间实在太短了,提前收获的话,只是一堆费草而已。
弄着草药的时候,沈慕帆不断地看到左手上的牙痕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只觉得非常碍眼。待检查完了草药之后,他一边想着如何才能保住那些草药,一边走进旁边的房间里面,在晒草药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些草药,混着剁碎,用水将伤口清洗一遍,将剁碎的草药敷在了伤口之上,然后拿白布自己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之中,他都在想着温度下降,草药必死的事情,满心都是担忧之色,也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混着捣碎的几味草药到底是什么,即使草药敷在伤口上的微微刺激的异样感觉,他也没有注意到。
悠悠然地叹息一口气,沈慕帆忽然看到了窗外阳光正穿透层层的迷雾挥洒下来,他的手探出了窗外,感受到那清晨的光线,还带着微微的暖意驱散着空气里面的凉意。渐渐地,空气之中的雾气被完全地驱散开了,雾蒙蒙的远方变得透明清晰了起来,连带着沈慕帆眉间的愁思也一并地透明,直到只有那么若隐若现的一点点浮现其间。
就这样,只要太阳每日照常升起,气候还是会回暖一段时间的,现在毕竟还是属于秋日的季节。
而只要温度能这样保持到冬日的来临,他的那些草药也多了一些希望成熟。
感受到外面的气温渐渐地高了起来,沈慕帆赶紧将房间里面的草药都拿到院子里面晒。
这个紧靠着他居住院落的小院子,是苏晓苒答应给他的清静之地,让他潜心在这里研究医术。所以,在这个院子里,他不用担心,会有暗卫暗中监视,也不用担心会有莫名其妙的人,忽然冲将进来。
所以,只有在这里,他才会完全地将戒心放下,而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他的心情也是保持着愉悦的轻松。
在终于将房间里面的草药全部都拿到阳光下面曝晒之后,沈慕帆的额头已经铺上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实在是舍不得这温暖的阳光,沈慕帆自己也寻了一处位置坐下,伴着草药的清香,也晒晒自己。
不知不觉之间,疲倦袭上心头,沈慕帆以手支额头,慢慢地闭上了眼眸,睡着了。
或许是心情放松了的原因,沈慕帆的唇角始终是擒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如一道暖流,融化了脸部冰冷的线条,整个人看上去,竟比阳光更觉得温煦。
时间在静谧暖风之中,慢慢地流逝。
等沈慕帆再睁眼的时候,触目望着院子里面的场景,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只是右手却在不觉之间抚摸上了左手的伤痕之处,那里,好像很痒啊!
蓦地,沈慕帆的眼睛大睁,左手异常的感觉,不应该是涂上伤药该有的。他的心中一动,猛地扯掉了手上的绷带,看着自己亲自敷在伤口上的草药时候,眼角忍不住抽搐了。
居然,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他的身上。
沈慕帆站起身来,匆匆将手上的草药清洗干净,但看着那道愈加明显的牙印,抿着的唇线最终勾成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原本是医治伤口的草药,被他自己拿错了其中的几味,结果效果就大相径庭,在医治好他伤口的同时,让他手上的伤痕进一步加深,如同烙印一般,无法去除——他这辈子都得带着这个牙印生活了!
25 辣?不辣!
认识到这个结果,沈慕帆整个人瞬间感觉像是放空了一般,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唯独不想再看到草药、闻到草药的味道(被草药伤到了)。
平生第一次,他想要逃离这满是草药包围的世界。
转身走回自己居住的院落,关上房门,他只想在没有草药的空气里面静一静。
坐到卧榻边,像是为了转移自己犯错的注意力,他不觉地又拿出了放在怀里的那张写满了“符号”的白布研究了起来
而正当沈慕帆还在琢磨那句“Youaremine”的意思的时候,房门外忽然传来了哗然之声,仔细辨听,竟然是苏晓苒贴身侍女云裳的声音。但听她在外高声喧哗叫道:“二公子,二公子。”
沈慕帆迅速地将手里面的白布塞进了怀里面,在还没有来得及用长长的衣袖遮住左手的时候,果不其然地被云裳闯了进来。
幸而,屏风阻挡着,云裳也不能立时看清他在做什么。
拉下手袖,遮挡住左手的伤痕,沈慕帆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一贯的神色,冰冷地看着总是擅闯他房间的云裳:这个丫鬟,在苏晓苒失忆之后,更嚣张大胆了。
云裳被沈慕帆的眼神看得讪讪,连忙装出了一幅着急得不行的模样,表示她是因为太着急才闯进来的:“二公子,老爷找你,很急。”
沈慕帆一言不发,迈步就往外走。
老爷这个时候,让他过去,无非就是为了午膳,压根就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但一般轮到云裳过来叫他的时候,通常都是很、着、急!
云裳不满地撇撇嘴,这个二公子真是越来越没有情趣了。
以前,她这般闯入他的房间时候,还能看到他皱皱眉头、抿抿嘴之类的生气表现,现在,难道他已经习惯了,又变得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不过,其实也无所谓啦,现在有老爷在,二公子再怎么面瘫(面瘫是苏晓苒传授给云裳的),她也经常看到他脸上多样的表情呢。
想着照着老爷目前的势头发展下去,云裳觉得自己那个惊天大赌注胜利的可能性真是越来越大了。
之前,那些敢跟她打赌二公子除了冷着脸不会其他表情的人,在前面,全部都输得很惨之后,有很多人都转到她这边来了,却让她的收入整体变少了。
于是,她就开始谋划着什么时候将打赌的内容更换一下,最好是那种大家都觉得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有可能的事情。
而现在,有了失忆的老爷加入自己的阵营,云裳趁着机会,就将打赌内容换成了“二公子露出笑容”,而且笑容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且必须是明显的笑容,那种勾一下唇角之类的,一律不作数。
顿时,所有的人,如云裳所愿的那般,全部一致地站到了她的对立面去。照着大家的想法,二公子怎么可能会笑呢;就算是笑,也怎么可能发自内心,最多苦笑;就算是发自内心喜悦笑了,那么冰冷的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笑得很明显的,最多勾一下唇角了事。
这么多的不可能加在一起,就构成了大家坚定的信念——绝对不可能!
沈慕帆到了主院,事情果然没有出意外,真真是吃饭而已。
这次的饭桌之上,所有的菜式都分成了两份,一份摆在苏晓苒的那边,一份摆在沈慕帆的那边。
“那,我这边的菜都是辣的,你那边的都没有放辣椒,可以放心吃。”苏晓苒献宝似的给沈慕帆坐着介绍。
也不知道是出于规定还是惯例,陪着苏晓苒吃饭的,始终都有沈慕帆跟江子默两个人,偶尔也会多一个人,要么是南轩,要么就是陆轻舟了。
“子默,你喜欢吃辣吗?”苏晓苒觉得自己在闯祸之前,必须要问清楚。
江子默点点头。
“那太好了,”苏晓苒笑得眼睛都眯着了,“你就跟我吃这边的菜。”
能遇到喜欢吃辣的同道中人对苏晓苒而言,可是遇到了知音一样的高兴。
江子默的确是没有说谎,整个吃饭的过程之中,他连脸色都没有变。就冲着这一点,苏晓苒看着他的眼神就变成了膜拜——她这么嗜辣如命的人,都吃得哈气不已,脸蛋发烫,江子默却仅仅是眉头皱了那么一点点。
顿时,苏晓苒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在她的身边,她吃辣的本事就跟她的五子棋一般,是无人能敌的。现在,她自己已经辣得让云裳不断给她倒凉茶过来喝,江子默却还是神色不变地慢悠悠吃着。
“啊,子默你尝尝这个,再尝尝这个,还有这个”苏晓苒献殷勤一般地给江子默夹菜,全是那种她认为超级辣的菜。
苏晓苒觉得江子默之所以没有觉得辣,主要原因就是他自己挑的菜都是那种一般辣的,现在她全给他挑那些刚刚辣到了她的菜,她就不信,江子默不会觉得辣。
在苏晓苒密不透风的夹菜攻势之中,江子默的饭碗里面很快就叠成了一座小山。然后,苏晓苒还算是自觉地停了下来,一手托腮地盯着江子默,双眼熠熠生辉地看着他吃。
如果这样,子默都不觉得辣的话,苏晓苒决定以看神的姿态来膜拜他!
江子默看着那些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很辣的菜,琥珀色的眼光闪了闪,还是一言不发地默默吃着。
云裳觉得自己光是看着那些菜都觉得很热,于是就端了一杯凉茶放在江子默的手边,道:“四公子,喝口茶水吧。”
苏晓苒跟江子默离得很近,看到那杯茶水,毫不犹豫地就端起来一饮而尽了。她现在停下来,口中正辣得不行,凉茶是有多少就喝多少。
江子默的手刚刚伸到了凉茶的边上,就被苏晓苒端走了,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