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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神通广大,早已从天魔卷上练就了起死回生的妙法,你们山海四奇武功再高,也难得和老夫抗衡!”
“你刚才丢出来的,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吗?”空灵子将手中的绿色球状物晃了一晃道:“它的名字叫天雷爆,威力胜过雷火梭十倍以上,陶姗姗,你们山海四奇要不要再尝尝?”
陶奇、耿奇、耿四娘闻言立刻向后急退。
空灵子打个哈哈道:“不必害怕,老夫还不想马上要你们的命。”
陶姗姗似乎胆子较大,冷哼一声道:“老鬼,你那天雷爆是怎么炼造出来的?”
空灵子道:“当然是根据天魔卷上的秘方造出来的。天魔卷上记载的,虽然多半是歹毒阴险的武功和暗器制造之法,但也有它光明正大的一面,说明天雷爆是专门对付武林中无恶不做的大奸巨恶之人用的,若拿来对付正人君子,便不会炸开。老夫造成之后,今天是第一次试用,当场显示了它的无上威力,也证明了你们的确是江湖中的败类。”
陶姗姗格格笑道:“我们本来也并未自称是什么仁人君子,自古以来,江湖中只有以武功决胜负,以实力分高低。武林盟主是以武功争来的,并非礼让好人的。”
空灵子笑道:“这么说老夫该是武林盟主了。”
“你凭什么?”
“就凭老夫的天雷爆,当年你们以雷火梭炸死了朱盟主,便想妄称武林盟主,今天老夫如果以天雷爆炸死你们,岂不也算是武林盟主。”
“你错了,当年我们以雷火梭炸死朱南明之前,也经过一番激烈拼搏。你若有胆量,不妨跟我们先在武功上较量一下试试!”
“老夫那有闲工夫逗着你们玩,扔上一颗天雷爆,岂不干脆俐落。”
“老家伙,你怕了?”
空灵子掂了一掂手中的天雷爆,笑道:“有了这个,在当今武林,只有别人怕我,我会怕谁?”
“老家伙,只要你肯把炼造天雷爆的秘方告诉我们,我们山海四奇情愿拥戴你做武林盟主。”
“老夫不想做那种傻事,也永远不上你们的当,而且老夫也从来不存要做武林盟主的念头。”
只听陶奇大声道:“妹妹,不必跟他罗嗦,咱们走!”
空灵子目光扫射了四奇一眼,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你们现在就滚蛋,老夫也不想赶尽杀绝,否则,老夫就只有扔出手中的天雷爆,把你们送上西天!”
陶姗姗猛地一跺脚,狠声道:“好吧,今天这武林盟主,我们也不想要了,来日方长,后会有期,咱们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空灵子不屑地一笑道:“今天本来就不是你们争夺武林盟主的日子,你们只是在做梦。”
陶姗姗一咬牙,道:“为什么不是?如果没有你这老鬼从中捣蛋,现在我们早已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了!”
空灵子冷笑道:“要争夺武林盟主,必须邀集大江南北武林同道,前来参观作证,以往连九大门派掌门人也要到场,你们今天仅是两家私斗。纵然一方赢了,也只能算是解决了私人恩怨。武林同道并不承认胜的一方就是武林盟主,你们不是做梦是什么?”
这几句话,总算使四奇如有所悟。
在四奇当中,一向是女权高于男权,耿四娘膘了陶姗姗一眼道:“陶妹子,还是不必跟他罗嗦了,咱们走!”
陶姗姗不再说什么,转身随在耿四娘身后,向山下走去。
陶奇和耿奇随即也妻走夫随,很快的便走得无影无踪。
那三十六个无影追魂穿弩手,早已死伤大半,也全部自动撤离现场。
到这时苗仲远才来到空灵子身前,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真把兄弟弄糊涂了,空灵先生怎么一下子死了,一下子又活了?”
空灵子笑道:“事情是起源在我兄弟,他偷了我天魔卷的下册,上面记载的就是风云雷电四部神功。可是他跟我一样,都不是习武的材料,于是就把它献给了山海四奇,我发见以后追了去可惜晚了一步,我兄弟已经被四奇所杀,武籍也被他们得了去。
我心知事态严重,想去求朱盟主,以图挽回,谁知四奇比我更快,已经将朱盟主暗害了。
我没有办法,只得耐心等待,一晃十年过去了,好容易在十天前才访到朱盟主的遗孤,也就是位朱老弟,随方易清老友潜居在此,偷偷跟他一商量,定下这个计策。”
苗仲远道:“那封遗书呢?”
“遗书是假的,其实朱盟主只留下一套南明拳剑秘籍,连南明心功也是我杜撰出来的,因为我知道四奇功力精深,朱老弟绝非其敌,才想出了这个主意,假装朱老弟将我捏死,再由朱老弟和他们过招,以探测四奇的武功,究竟是什么路数,和高到什么程度,等朱老弟一有败象,我再出其不意扔出天雷爆,他们以为我已死去,自然不会再有防范,至于那封假遗书上所提到的南明心法,目的也是在扰乱四奇的斗志,使他们在和朱老弟动手时,心存故忌,不敢以武功力拼。”
苗仲远一皱眉头道:“这样不太冒险了么?万一朱老弟和他们交手时,身先丧命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一开始就扔出天雷爆把他们炸死?”
苗仲远点点头:“依兄弟的看法,的确该这么做,用不着再由朱贤侄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空灵子一叹道:“我何尝没有这种顾虑,但朱老弟坚持不肯。”
“为什么呢?”
“朱老弟坚持要手刃仇人,在武功上分个高下,这样才算正大光明的为他父母报仇雪恨,后来我和他商量结果,只有决定先由他上阵以武功对付四奇,若他能手刃四奇最好,否则,他再及时后退,由我出其不意扔出天雷爆。”
“可是陶姗姗已先发出雷火梭,伤了朱贤侄。”
空灵子叹口气道:“这却是我当初始料不及的,没想到她的雷火梭出手那么快,而四奇在我扔出天雷爆前,又早已跃退了数丈之外,而且就地伏下身去,以致于未能炸到他们。天雷爆威力巨大,但炸开之后,碎片烟硝只能向上飞爆,如果对方伏身在地,就很可能不受损伤,除了当场震死的算是例外,四奇武功内功深厚异于常人,当然不致震死。”
苗仲远望了空灵子手中的天雷爆一眼道:“刚才你和他们讲话时,他们已无防范,为什么不把这一颗也扔出去,却让他们活着离开?”
空灵子揩拭了一下额角的冷汗道:“说起来这是大大的一次冒陷,刚才放走他们,只能说是把他们吓走的。”
苗仲远一怔道:“这又是为什么?”
“老朽费了十年以上的心力和工夫,只炼制成功一颗天雷爆,而且从未试用过,起先那颗究竟有多大威力,甚至落地之后是否能炸开,都毫无把握,这也就是我同意朱老弟先和他们较量武技的原因,若一开始就扔天雷爆,万一失效,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至于现在我手中的这一颗,那是假的,只能吓唬人而已,还好,四奇真的被我吓走了。”
“原来如此,其实看了真的那颗威力,谁也会被吓走的。”
空灵子叹道:“当年诸葛亮用空城计吓退了司马懿,如今兄弟用一块废铁吓走了四奇,总是险中弄险,非到万不得已,不宜出此下策。”
“这该是上策才对,这一吓,总算将朱盟主保全了遗孤。”
空灵子想起还未观察鹤鸣的伤势,回身说道:“对了,朱老弟伤得怎么样了?”
苗仲远道:“兄弟前来时,已准备了些跌打损伤药物,秀秀正在帮他敷药疗伤,看样子不要紧。”
两人来到鹤鸣跟前,鹤鸣正坐在地上,虽然满身满脸血污,精神仍能支持。
空灵子弯下身来,目光中一片怜惜之情,道:“小兄弟,你怎么样了?”
鹤鸣强忍着创痛,道:“两位老伯不必担心,晚辈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算不了什么。”
空灵子蹲下身来,仔细检查他全身各处。
原来鹤鸣刚才被炸落数丈之外,只是受了雷火梭的强烈激震,身子失去控制,被震飞而出,所幸他当时内心早有准备,已先运气护住经脉,身上脸上的伤势,只是被硝烟所击,并未伤中要害。
但他虽然不死,脸上却已容颜全毁,纵然能用药物治愈,今后也必面目全非。
空灵子渭然一叹,道:“小兄弟,据老夫观察,你的伤势虽可治愈,可惜已难复旧颜,你年纪轻轻,只怕今后……”
鹤鸣惨然一笑,道:“前辈救我一命,晚辈终身感激不尽。今天师父和周老伯都为了我们朱家慷慨舍去一命,他们两位老人家连命都可以不要,晚辈只是容颜改变,又算得了什么?”
空灵子不禁老泪纵横,又是长长一叹道:“如今你师父和无尘老友生死不明,只剩小兄弟孤零零一人,今后你打算何去何从?”
鹤鸣语气悲壮,道:“晚辈之与山海四奇,先前只有杀父杀母杀周恩兄之仇,现在又加上杀师父杀周老伯之仇,此仇不报,岂止不共戴天,但愿苍天保佑,晚辈只要有一口气在,誓必手刃四奇。”
空灵子道:“手刃四奇,谈何容易!小兄弟今后必须见机行事,小不忍则乱大谋,没有万全准备,绝不可轻易采取行动。”
鹤鸣道:“晚辈谨遵教诲。”
空灵子道:“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依我观察,你的武功,不在任何一奇之下,但四奇对武功高出他们的人一向是采取连手合攻,当年令尊遭害时,据说四奇也是采取这种战法,不然,以令尊的盖代武功,怎会身遭不测。”
苗仲远道:“这样看来,小兄弟要报仇雪恨,必须以各个击破的方式对付四奇。”
鹤鸣一脸坚毅神色,道:“四奇纵然厉害,晚辈也必当苦练武功,在他们联手合攻之下,个个歼尽。”
苗仲远道:“小兄弟这份豪气,实在令老朽佩服,不过,总要有九成以上把握,才可采取行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必急在一时。”
鹤鸣忽然像想起一件事,望着空灵子道:“前辈,您那封假遗书上说先父有一册南明心功,专为破解天魔卷而创,刚才又说根本没有这回事,不过……”
空灵子楞了一下道:“不过什么?”
“晚辈记得师父好像说过,有位盖代高人,尽平生所学,研创了一册南明心功,不知落入何人之手。当时师父并未说明这位盖代高人就是先父。”
空灵子啊了一声道:“有这么回事,怎么我一直没听说过?”
苗仲远想了想道:“这也难怪,先生和朱盟主见面机会不多,而一清老友当年却跟朱盟主朝夕相处,几乎形影不离。他既然对小兄弟这么说过,想来必然不曾是假的。”
空灵子略事沉吟,道:“如果朱盟主真有南明心功留下来,那却必须设法找到,尤其小兄弟有了这册秘籍,纵然山海四奇的四部神功练得再精深,也可迎刃破解了。”
苗仲远道:“小兄弟,你的武功,完全是一清老友所授么?”
鹤鸣道:“晚辈三岁起,便寄身在茅山上清宫,师父是九元真人,那时武功习得不多,直到十年前才由一清师父领来这里的栖霞山道观。他老人家教我武功,只用口授,到今天晚辈才知道这些口授武功,都是先父南明拳剑秘籍上的武学。”
空灵子急急问道:“那册南明拳剑秘籍呢?”
“由师父珍藏着。”
“他曾不会带在身上?”
“那样重要的东西,他老人家绝不可能随便带在身上。”
“走!咱们快进观搜查去,小兄弟已经失去了师父,不能再失去那册秘籍。”
空灵子扶起鹤鸣,苗仲远父女也随在身后,四人进观后,立即各处展开搜寻。
这道观本来不大,只有一座正殿,和五、六间偏房。但四人足足搜索了一个时辰,连梁柱上和神像的座后都仔细看过,却依然毫无所获。
空灵子如有所悟,失声叫道:“糟了!咱们上当了!”
苗仲远吃了一惊,忙道:“有什么不对么?”
空灵子道:“刚才我一边寻找,一边仔细观察,发现很多经年不曾打扫的隐秘处所,好像都有手脚痕迹,显然是咱们在山上对付四奇的时候,四奇已先派人进观搜查过。”
苗仲远也看出刚才很多隐秘地方,似乎有人动过手脚,呆了一呆,道:“这该怎么办?”
空灵子道:“这册秘籍,如果落入四奇之手,事情就更难办了。”
苗仲远叹息一阵,道:“我们父女,也该走了,如果小兄弟不见外,不如先到舍下暂住几天,等伤势好了,再做打算。”
鹤鸣望着苗仲远躬身一拜,道:“多谢前辈相救之恩,方才若不是前蜚和秀姑娘及时出手,晚辈只怕已散命在乱箭之下。晚辈决定仍留在道观内,不得不辜负前辈一番美意。”
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