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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刚才到什么地方去了?”
“清风师叔要我到山下办件事,才不过一个多时辰。”
“你走时庙门是关着的?”
“没有,师父虽然叮咛小心谨慎,但白日里庙门总是要敝开的,我刚才同来,见庙门上了闩,也是越墙进来的。”
“师父不在,咱们只有先把大殿里的尸体搬出来,然后再设法料理他们的后事吧。”
沈月红还未来得及答话,外面便响起了叩门声,鹤鸣过去打开大门,只见一位年在六旬开外长须飘拂的道人,正站在门外。
鹤鸣定了定神,急急跪倒地上,叫道:“弟子叩见师父!”
孤剑生 扫描 shiyi OCR ; 旧雨楼 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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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九元真人向鹤鸣微一打量,道:“你可是鹤鸣?”
鹤鸣虽口里答应着,内心却大感茫然不解,不知何以自己在戴着人皮面具之下,师父竟能直呼出他的名字来,却又不便多问。
沈月红奔了过来叫道:“师父,刚才这里发生大事,所有的师叔师兄们……”
“我就是为这件事情折回来的,现在他们?……”
“都死在大殿里。”
九元真人三步并做两步,匆匆奔入大殿,饶他出家之人心如止水,定力深厚,触目之下,也不禁泪水夺眶而出,跺脚叹道:“也许这是天数,我若能昨晚赶同来,或者能免去这场浩劫,也许……”
沈月红怔怔的问道:“也许什么?师父!”
“也许为师也要同遭劫难。”
“究竟是怎么同事?师父好像心里已经明白?”
“为师此刻也无法确定事情真相,只是一种猜测而已,不过,慢慢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红儿!再仔细检查一遍,看看一共死了多少人?”
沈月红刚才只是约略看过,又和鹤鸣因误会经过一番打斗,并未细数人数。上清官内,除了师父和她,还有十八人,此刻付细数来,却只有十五人。
九元真人也看出并未全数遇难,又道:“红儿,好像还有三人不曾遇难,仔细看看,他们是谁?”
沈月红强忍着悲痛,经过一番辨认,才躬身禀道:“好像清风、明月两位师叔和竹青师兄不在里面。”
九元真人仰天一叹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沈月红一怔,道:“师父,难道清风、明月两位师叔和竹青师兄……”
九元真人挥挥手,别过头去,道:“不必多问,你和鹤鸣先把尸体搬到殿后空屋,再把大殿地上清洗干挣,以便为师替他们料理后事。”
七天后,九元真人按照道家礼数为十五位弟子办完丧事后,偌大一座上清官,只剩他和一男一女两位俗家弟子了。他心境的悲凉,可想而知。
鹤鸣和沈月红也不敢打扰他。
直到一天下午,他才将鹤吗和沈月红喊到房内道:“鹤鸣可知道你的故乡在什么地方么?”
鹤鸣:“弟子好像记得在徐州附近。”
“不错,就是徐州郊外临近微山湖的南明山庄,那是一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上 十年前,是令尊一手建立起来的。方圆数里之内,全属南明山庄所有,号称武杯第一世家,又因令尊连任三次武林盟主,南明山庄无疑的也是武林中发号施令的所在,可惜的是令尊一手建立起来的基业,十年前,竟在一夜之间,毁于四奇之手。十年后的今天,南明山庄能否重整旧业,希望全在你一人身上了。”
鹤鸣泪垂双颊,再拜说道:“弟子自半月前由空灵子前辈处得知身世和父母的血海深仇后,无时无刻不在思虑如何报仇雪耻,只是栖霞山和四奇一战,若非空灵子前辈出手相援,只怕也要险遭不测,尤其一清恩师和周老前辈……”
“这些事情为师全知道,十年来,一清道友仍然和为师保持密切连系,这次一清道友发帖和四奇决斗,为师接到消息已经晚了几天,匆匆赶去,半路里遇上了空灵先生,是他告诉我那天决斗的经过,并说你面目毁损,承他相赠人皮面具,已来投奔于我,所以为师才又急急返回,那天你为我开门口称师父,我就知道是你了。”
沈月红道:“那天师父回山之后,好像已先知道这里发生了大事?”
九元真人凄然一叹道:“这也是空灵先生告诉我的,因为他已得知消息,四奇要前来这里寻仇。”
“难道四奇和师父也有深仇大恨?”
“为师虽是方外之人,当年为维护武林正义,自然也得罪过四奇?尤其他们获知鹤鸣曾寄居在上清宫九年,又获知他已由栖霞山前来投靠于我,自然不肯放过,那天鹤鸣若早到一步,说不定也身遭不测。”
沈月红蹙起黛眉,略一沉忖,道:“那天清风明月两位师叔和竹青师兄也并未外出,为什么不曾被杀?他们如果能脱险,现在也该回来了。”
“他们么?”
九元真人面色霎时显得无比凝重:“他们纵然活着,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这又是为什么? ”
九元真人摇头一叹道:“也许是为师疑心太大,他们当中,已经有人被四奇收买,那天发生的事,他们里应外合,否则,你的十几位师兄,武功都属上乘,怎会个个横尸溅血?怨只怨为师的这些年来疏戒失察,一直没找到确切证据,所以在离山前,只能叮嘱你们要多加谨慎小心。”
沈月红眨动着一对乌溜明亮的大眼睛,道:“真有这种事?到底是谁?”
“在未得确切证据前,为师尚无法断定,不过,以后你们若遇到他们三人,必须多加提防,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事云谲波诡,人心叵测,总要小心应付。”
他顿了一顿,再望向鹤鸣,继续说道:“你的武功,这十年来,由一清道友口授南明拳剑秘籍,据空灵子说,已不在四奇任何一人之下,但四奇惯施联手合击,尤其风云雷电四部神功,配合得恰到好处,你必须再习令尊留下的南明心功,才能手刃四奇。”
“弟子也听说过,先父曾留下一部南明心功秘籍,只是不知眼下到那里寻找?”
“我刚才提到你家南明山庄,就是希望你回庄寻找,令尊耗尽一生精力研创的绝学,必然珍藏在南明山庄。”
“弟子三岁就离开南明山庄,现在庄里一切情形,可说全然不晓。”
“据为师所知,南明山庄目前仍由令尊当年的得力总管周海山负责主持,这人武功高强,对令尊忠心耿耿,是个颇有血性肝胆的人物,只要他知道你是令尊的遗孤,必会竭尽一切,助你重整旧业。那部南明心功,也许只有他能知道下落,所以为师决定要你立刻同南明山庄去,同时也决定要红儿陪你一道去。”
沈月红道:“师父您呢?”
“为师要暂时留在这里,如果我所料不差,四奇在最近几日,可能仍要指派手下前来寻仇?”
沈月红心头一震,情深意切的道:“师父,您一人留在这里应付四奇的手下,那太危险了,何不由弟于和师兄先在这里陪侍您,等会过四奇手下以后再一同到南明山庄去。”
“你们不必顾虑我,为师自信还应付得下。红儿,你可知道为师要你随鹤鸣一起到南明山庄的用意么?”
“自然是为了协助鹤鸣师兄,一路上也好多个照应。”
九元真人恻然摇摇头,双目中霎时又涌现泪光,道:“事到如今,为师只有对你实说了,你的父母,当年也是被四奇所害。”
“真的?师父!”
沈月红如闻晴天霹雳:“四奇是怎样害死我的父母的?”
“不必多问,以后自会明白,总之,这事和朱盟主夫妇遇害,有着极大关连。只要手刃四奇,你们两家的血海深仇,便同时得以昭雪了。”
沈红含泪道:“弟子们年轻识浅,又毫无江湖阅历,虽然师兄武功高强,总希望有师父在身旁做主。等报了大仇之后,再回来重整上清官。”
九元真人长长吁口气道:“为师了结了这里的事情以后,便即刻赶到南明山庄和你们会合,你们先到之后,必须谨慎行事。据我所知,四奇早想霸占南明山庄的基业。”
鹤鸣急道:“四奇的势力已经进入南明山庄?”
“很难说,若非碍于武林中正义之士的声讨,只怕南明山庄早已归四奇所有了。”
沈月红道:“师父,这些年来,四奇称霸武林,他们在江湖中一定早已有了属于自己的基业?”
“不错,最近十年来,大江南北,到处都布满了四奇的势力。不过,他们总要找一处最好的地方做为总坛,无疑的他们想把南明山庄据为己有。所以,这些年来,四奇已多半摆出伪善面目,以便收买人心,等到有一天黑白两道全归他们驱策后,南明山庄自然就成为他们所有了。”
“四奇真有这么大的野心么?”
九天真人喟然叹道:“四奇如果没有这种野心,如何号令天下武林,据为师最近得到的消息,四奇早已成立了一种庞大的黑道组织,号称天地教。陶奇年纪居长,称为大教主,耿奇称为二教主,耿四娘称为大主娘,陶姗姗称为二主娘。因为天地教以四奇为首,—所以又名四人教。”
沈月红叹口气道:“四奇势力如此浩大,弟子们的血海深仇,只怕……”
“你们报仇之事,虽然前途艰险,但四奇罪大恶极,终必遭到天谴。为师今天已对你们讲得很多,你们都该同去休息了,明日一早上路。”
次日早餐后,鹤鸣和沈月红拜别恩师九元真人,启程上路。
沈月红虽舍不得师父,但亲仇不共戴天,也只有含泪而别。临别时,九元真人又赠了他们一些川资,并亲自送下山来、殷殷而别。
当晚,他们投宿在句容县城的一家叫做永安客栈的旅店。
两人房间相邻,以便相互照应。
鹤鸣在就寝前,从行囊中取出一张写满字迹的黄纸,供奉在床前桌上,拜了三拜,再上床安歇。
原来这张黄纸,上面写的是朱南明夫妇、一清、周无尘父子五人的灵位。
他因带着五人的灵牌不便,所以在栖霞山出发前,使用一张黄纸写下了五人的名字,藏在行囊内,每到晚间就寝前,必先取出供奉起来,祭拜过后再上床安眠。
大约二更过后,鹤鸣已进入梦乡,忽听房门发出轻响,显然有人敲门。
他瞿然一惊,迅速披衣下床,低声问道:“谁?”
门外果然有人低声回应:“是我。”
鹤鸣听出是沈月红,道:“这么晚了,师妹有事么?”
“快开门!”
鹤鸣不愿沈月红看到自己疤痕累累的本来面目,急急戴上人皮面具,打开门来。
沈月红一闪而入,又转身关上房门。
“师妹,到底什么要紧的事?”
沈月红神色慌张的急急说道:“我发现了那天上清宫不曾遇难的三个人!”
鹤鸣立感一怔道:“真的?”
“一点不错,是清风明月两位师叔和竹青师兄。”
“在什么地方?”
“也在这家客栈里,是我刚才一时无法入眠,悄悄起来到处走走,看到一处房间内灯火未熄,而且有说话的声音,一时好奇,绕到窗外向里一望,竟是清风、明月两位师叔和竹青师兄,在那里饮酒密谈。”
“他们说些什么?”
“我没来得及细听,便随即赶来找你。”
“咱们快过去看看!”
两人各佩兵刃,悄悄出得房来,沈月红带头向前走去。
这家客栈规模甚大,有好几处跨院。
他们绕到最后一道跨院,果然上处房间内尚有灯火,远远就望见有三个人影映在窗纸上。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窗下,正好窗纸上破了一个小洞,鹤鸣屏息向里望去,只见这房内甚为宽敞,里面有三张床铺,中间摆着一张方桌,三个道装男子正围桌而坐。
桌上放着一壶酒和几盘菜肴,三个人边吃边谈,神情显得鬼鬼崇崇。
鹤鸣虽离开上清官十年,仍能认出清风、明月两位师叔,只是竹青因当年分别时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面貌已有些改变。
只听明月道:“咱们明天到了上清宫,怎样对付九元老道?”
清风道:“师弟的意思呢?”
明月道:“那老道虽然武功高不可测,但合咱们三人之力,管教他难逃活命!”
竹青插嘴道:“依弟子的看法,咱们不必和他明着拼斗,他每天何时打坐,何时入寝,咱们都清清楚楚,如果暗中下手,一定万无一失。”
清风摇摇头,不以为然,道:“你们还都蒙在鼓里,若杀了他,你们都活不成。”
明月吃惊道:“为什么?”
清风笑道:“可见你们两个还不曾得到教主教主娘们的信任,也被那老道瞒了好几年。”
明月越感茫然:“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