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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铭硬着头皮把自己当初如何在太金山祈真观养伤、如何偶遇被官兵凌辱的汪月涵并救下她、汪月涵的出身及不幸婚姻、自己与煌固镇陈家的复杂关系、之后又如何遭到围捕、如何被抓到土匪窝里见到方大嫂、之后如何与方佑淳成为兄弟、又如何在衢州与参加中央党部培训丨班的汪月涵再度重逢、直至两年多前汪月涵生下孩子等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方老爷子;听得方老爷子满脸震惊愣在当场。
吴铭难过不已;停了一会儿;情真意切地说道:“爸;这些话我从没对人说起;包括大哥我都没对他说过;自己也没想过要娶三妻四妾;满以为这辈子和稚淳在一起白头到老就心满意足了;可最后还是管不住自己;终于铸成这等大错”
“两年多前;我本就打算向您老和稚淳坦白;没想到稚淳怀上了孩子;我怕她受不了打击身子出意外;只能暂时埋在心里;想等稚淳顺利生下孩子之后再求得她原谅;后来军务繁忙整天东奔西跑;而且看到稚淳抱着孩子满脸幸福的样子;我又没了勇气”
“思来想去备受煎熬;等我再想向稚淳坦白的时候她又怀上了;这下我就更不敢说了;事情拖着拖着便一直拖到现在;我也被折磨得痛苦不堪这个时候;如果我再不向您老和稚淳以及家里人坦白的话;不但对不起您老和一家人;也对不起无辜的孩子啊”
事即至此;木已成舟;无可奈何的方老爷子只能长吁短叹:“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平常嘛;我不怪你;何况你和汪家小姐之间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情有可原啊要说心里有什么不舒服;也只是对你不按规矩办事不高兴”
“从你的话中;我听得出很多东西;汪家小姐是个命苦的好姑娘;这事儿不能怨她;只是你早该告诉我们的;总不能一直把她和孩子藏起来吧?要是那样;你不但对不起稚淳;更对不起汪姑娘母子了。”
吴铭重重点头:“爸;我是对不起她;为了让她感觉快活一些;我已经让儿子跟她姓汪了她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我决定让孩子跟她姓;为老汪家传宗接代;这样也能稍稍弥补我心中的愧疚之情。爸;我求你件事;请您给我和稚淳的儿子取个大名;让孩子跟稚淳姓方吧;等以后我和稚淳有了孩子再姓吴。”
老爷子大吃一惊;颤颤悠悠站起来;抓住吴铭的手激动万分:“这如何使得?你老吴家也只有你一个独苗啊”
“如何使不得?我母亲姓吴;我就是跟随母亲姓的;让孩子跟他妈妈姓方有什么了不得的?不都是自己的亲骨肉吗?再者说了;大哥年纪渐长;快四十四了吧?这么些年他和嫂子也没见什么动静;只有小歆这么个儿子挺孤单的;让小歆多个弟弟;让老方家多个血脉;不是更好吗?我们老方家为了党国;为了实现三民主义;已经付出够多了再说我还年轻;稚淳也年轻;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爸;你就答应吧;否则我良心不安啊”吴铭的眼泪已经哗哗流下。
老爷子感动得全身颤抖;老泪纵横;紧紧抓住吴铭的手连连说:“好、好你也别难过了;回去等着;我去和稚淳说去;你堂堂的少将;多个老婆又算得了什么”
“谢谢爸爸”吴铭感激不已;深深鞠躬转身就走。
“等等”
兴奋得直哆嗦的方老爷子叫住女婿:“你说;该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
“一切由您老做主。”吴铭恭恭敬敬地低下脑袋。
方老爷子极为满意;捋捋五寸长的胡须转了两圈:“你大哥这辈是‘佑;字辈;到了小歆这辈是字辈;小歆的大名方承祖就是我取得;你和稚淳的儿子嘛;就叫承嗣吧;怎么样?”
“方承祖、方承嗣好名字两个孩子的名字合在一起;寓意深远啊秋霜春露怀先祖;霞蒸云蔚启后人;我们老方家定会儿孙满堂;枝繁叶茂的。”吴铭非常高兴地赞道。
方老爷子高兴得合不拢嘴;捏着胡子向吴铭挥挥手:“回你房去等着;由我去跟稚淳和你大哥他们说;这是好事情嘛;哈哈”
吴铭二话不说;立即溜回自己的西苑;看到屋里没人;立刻长长地出了口气;解开风纪扣;掏出手帕擦拭满头满脸的汗水;四处望了望走向八仙桌;抓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壶嘴一顿猛喝;这才放下茶壶;缓缓坐到椅子上;摘下军帽顺手扔到桌面上;仰起脑袋;哀声长叹:“嘛逼的;要是知道老爷子这么好糊弄;老子早点儿说出来就好了”
第4卷 第201章 未卜先知(上)
秋日的清晨凉爽静谧,哭了一夜累得睡过去的方稚淳悠悠醒来,睁开红肿的双眼,看到丈夫仍然担忧地坐在身边,被自己发怒撕掉半边领章的将军服仍然穿在身上,禁不住再次流下热泪。。
吴铭痛惜地抱起浑身无力的妻子,叹了口气,贴近她的香腮,柔声安慰道:“不能再哭了,再哭的话身子受不了要是没了奶水,儿子上街游l行抗议怎么办?”
方稚淳“噗”的一声笑出声来,随即猛捶吴铭的胸口,最后倒在吴铭怀里,边哭边骂:“你这没良心的大流氓,大坏带我恨死你了,你不该瞒我这么久的,呜呜”
吴铭抱紧妻子,拿起手绢爱怜地给她擦眼泪:“我都对你解释一百遍了,要不是我爱你,担心你气坏身子,不早向你请罪了吗?哪里会等到昨晚才坦白认错啊?唉!你看这事儿闹的”
说到这里,吴铭有意无意地转换话题:“老爷子当了一辈子的教书先生,无论是道德文章还是诗词歌赋,在整个常山乃至衢州都是数一数二的,可给孩子起的名字啧啧!看来大哥的孩子和我们的儿子长大后别想当大官了,只能当数学家。”
“你说什么啊”
方稚淳没好气地捏了吴铭腰间一下,看到吴铭疼得呲牙咧嘴,心里解恨不少,一把推开吴铭,爬起来恨恨地质问:
“方承祖、方承嗣我爸起的名字难道不好听吗?你什么意思啊?莫非你想反悔不成?告诉你吴铭,老娘我决定了,女儿从今天起也要改姓方,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方如华!”
“如花?”
吴铭睁大了眼睛,略带恐惧地看向方稚淳:“靠!你要死要活一晚上,就想出这破名字?一个比一个更不堪、哎唷”
方稚淳猛然扑上去,把吴铭压在身下,狠狠捶出三记粉拳,瞪着他的眼睛大声质问:“如华有什么不好你什么意思啊?说!快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吴铭看着方稚淳,颇为无奈地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啊,就只是觉得嗨!直说了吧,小歆的大名叫方承祖,我们儿子的大名叫方承嗣,听起来和数学名词方程组、方程式有何区别?”
“还有啊,你让女儿跟你姓方我没意见,可你也得起个好听点儿的名字吧!方如华,如华,弄不好就念成如花了,那让人多难受啊!”
“如花有什么难受的?如花似玉,象征着我们的女儿像花朵那么漂亮,像玉那么温润嗯,这名字虽然说普通了些,但也蛮好听的,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啊,倒是可以”
方稚淳根本没去细想老爷子给两个孙子起的名字有何不妥,只是对自己给女儿起的名字斟酌起来,思来想去,似乎觉得如花这个名字挺不错。
“打住、打住!”
吴铭吓得连忙爬起来:“老子真服你了!别再改了,女儿的名字就按照你说的办,如华就如华吧,老子忍了!”
方稚淳一把拉住想要离开的吴铭,非常郑重地说道:“我想好了,等会儿就去毛良坞!不但我要去,我还要把女儿和儿子都带去!”
吴铭满脸惊骇:“你你你是什么意思啊?”
见吴铭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方稚淳眼泪顿时又流了出来:“事情到了这地步,我还能有什么意思?想想那汪明荃也挺可怜的,算我倒霉吧我认了,这就去看望她和你们的孩子,看看能不能把她接回来大家一起住,我也好有个伴儿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一年里有大半时间不归家,呜呜”
“好,好,别哭了,这就去还不行吗?”
这下吴铭彻底放心了,一身轻松地上去拥抱哭得梨花带雨的妻子,谁知道方稚淳一把推开他,快步走到梳妆台前略微打扮,看了一眼摇床上甜甜沉睡的儿子,头也不回地走向屋外。
吴铭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立刻脱下没了半边领章、前襟沾满鼻涕眼泪的将军服,从衣橱里拿出套常服快速穿上,看到小丫鬟雨荷低着脑袋怯生生进来,只好咳嗽一声,从容问道:“你家小姐风风火火去哪儿了?”
“像是去了东苑估计是找大奶奶说话去了。姑爷,油条和豆腐脑做好了,老爷叫你一起用早餐。”
小丫鬟说完,偷偷瞄了一眼威武帅气的吴铭,只觉得心儿狂跳脸儿发烫,趁吴铭没看过来连忙走到摇床边,小心看着沉睡中的小承嗣,直到吴铭的脚步声远去,才如释重负地呼出口长气,捧着发烫的俏脸独自发呆。
两个小时后,已转入新二师名下的钢壳巡逻快船,缓缓离开常山码头,灵巧地越过穿梭来往的木船,沿着青山碧水,平稳地向东行驶。
船舱里,身穿藏青色中山装、胸前别着个青天白日徽的方佑淳,把调皮捣蛋的儿子按在座位上,向正在窃窃私语的妻子和妹妹简单交代几句,便大步走向前甲板,来到伫立船头的吴铭身边,递给他一支烟,又用防风火机点上,看到吴铭脸上春风得意的笑容,禁不住摇了摇头:
“你这家伙真他娘的狡猾,轻轻松松就把老爷子和老娘哄得眉开眼笑,糊里糊涂接受了现实。”
吴铭神神秘秘地笑道:“其实小弟还要谢谢大哥你啊要不是你帮忙,小弟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获得两老的原谅”
“等等,你说我帮忙?我帮什么忙了?”方佑淳非常惊讶,想了想不得要领,连忙连声问道。
吴铭一脸坏笑地靠过去:“你真的帮了小弟大忙你想想看啊,要是你和嫂子多生个儿子,严谨了一辈子的老爷子对我犯下的错误还会那么好说话吗?如今老方家多了个孙子,而不是外甥,两老怎么可能不喜出望外老怀大慰?你要是还说自己不明白,我立刻从这儿跳下去!嘿嘿!”
方佑淳下意识地扭头望了一眼船舱里的妻子和两个孩子,转向吴铭,沮丧地叹了口气:“嘛逼的,老子算是服你了!说来也怪,我和你嫂子也想再要个儿子的,可自从生下小囡囡之后,你嫂子那肚子就再也没了动静。”
“这事儿强求不得,慢慢来,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最关键,急不来的切顺其自然吧,只要有好的心情和好的身体,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怀上了呢。”吴铭低声安慰道。
“但愿如此。”
方佑淳忽然想起汪月涵的事:“汪家小姐可是有丈夫的,你总不能把人抢回来了,其他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吧?”
吴铭毫不脸红地说道:“陈仲康明明是民国后的新太监,算什么狗屁丈夫啊?徒有名分罢了,最多也就是曾经摆了个婚宴,请亲戚朋友聚一聚,连个结婚证都没办下来,算得上丈夫吗?”
“哼,回头我就让常山县长给我把结婚证办了,不就合理又合法了吗?何况月涵如今已经改名汪明荃,还成了我新编第二师的机要科副科长,谁敢来找我的麻烦?别说陈仲康不知道这回事,哪怕他知道了又能怎样?只要他敢过来闹事,老子就敢挖个坑活埋了他!”
方佑淳连连摇头,他知道吴铭不是开玩笑,陈仲康真要来闹事,以吴铭素来对敌人的狠辣来看,绝对会把陈仲康弄死。
想到这儿,方佑淳干脆不再纠缠此事,随口问起了毛良坞的事情:“明年底毛良坞的免税期就要到了,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吴铭笑着说:“怎么?你还想收税啊?”
“那当然了,行署财政局按最保守的数字估算,认为毛良坞一个镇的商税,能顶得上三个常山县的税赋总额,所以现在人人都紧盯着毛良坞,我也没办法啊。”方佑淳耐心解释道。
吴铭微微一笑:“行啊,小弟这次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回去之后你尽可对外宣布,提前终结毛良坞镇的免税三年政策,从明年八月一日开始,正式对毛良坞所有工商实业征税
“不对啊!”
方佑淳盯着吴铭的笑脸好一会儿,确认吴铭是认真的,心里非常不解:“你这贪得无厌的家伙怎么转性了?不会是在外金屋藏娇的行为获得我们一家人谅解之后,愧疚之下投桃报李吧?”
吴铭摇了摇头:“还记得我前几年和你说过的中日全面战争吗?如果你相信我的判断,就尽早做准备,我会在近期内写一份应对报告交给你,不过你千万不能泄露出去我坚信,最迟明年七月,这场将会祸害大半个中国的侵略与反侵略战争就要全面打响,而且浙江将会在战争爆发之后成为中日交火的主战场之一,到时候交不交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就是交给你,你也没时间收下。”方佑淳迅速沉默下来。别人不知道吴铭的预测有多重分量,方佑淳可是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