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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队所辖的三个大队已经全部派了出去;虽然现在手上还有两个中队的预备队;但面对如此乱局;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应对
井泽三郎回过头;看了一眼高高飘扬的联队旗;整面旗帜只有旗杆和镀金的大旗冠完好;旗面破烂不堪;很多地方都有烟火灼烧过的痕迹。不过;日军中军旗越是破烂;越能证明联队的勇猛和顽强;以往的时候;第六十六联队的每一个官兵都为拥有这么一面破烂的军旗感到自豪。
一小队剽悍的士兵守护着联队旗;自第一五○联队的军旗被吴铭的新二师缴获后;柳川平助一再要求各联队一定要妥善保管好各自的联队旗;若是情况不妙应立即烧毁。
举着联队旗的军曹看向自己的长官;眼神中的疑问格外明显;情不自禁地抓紧了手里的军旗。
“烧旗快——”
井泽三郎冲着军曹大声吼道。
联队旗被支那军缴获的情况;绝不能出现在第六十六联队;现在败局已定;井泽三郎只有选择烧旗了。
“联队长——”
军曹握着军旗的手颤抖着;他舍不得烧旗。这一面破烂不堪的军旗;承载着一代又一代第六十六联队官兵的荣誉。这是明治天皇亲自颁发的军旗;参加过甲午战争、日俄战争;见证了第六十六联队自建立以来的所有荣誉;现在却要烧掉;让军曹如何舍得呢?
回头看了看距离始发阵地仅有两百多米的混乱人群;井泽三郎再也等不及了;严厉地吩咐:“烧旗永芳次郎;你难道想让我们第六十六联队的军旗也落到支那军队手里吗?”
一直以来;护卫军旗的都是最出色的士兵;永芳次郎是第六十六联队战斗技能最为强悍的军曹;曾经在日本取得空手道全国竞技第三名的好成绩;所以才被上任指挥官山田常太挑选出来;担负护旗手。
护卫军旗是永芳次郎的责任;更是永芳次郎的精神支柱。但现在听井泽三郎这么一说;又想起第一五○联队永远取消番号的遭遇;永芳次郎浑身止不住哆嗦起来;恨恨地将军旗往地上一插;别过头去;后面的鬼子兵立即拿着喷火器上前;很快联队旗便熊熊燃烧起来;周围的日本军官和士兵无不痛哭流涕。
没等这些鬼子悲痛多久;混乱不堪的人群冲到了日军始发阵地上;几个参谋和护卫联队旗的鬼子兵;裹胁着井泽三郎向后方跑去。
见彻底冲垮了日军防线;韩铁城、樊道全迅速命令官兵们不再节约子弹;向周围的鬼子尽情地泼洒弹雨;冲锋枪和轻机枪的近战优势一下子发挥到极限
新二师火力全开;子弹不要钱似地朝着日军倾泻;大批鬼子还未来得做出反应;就成片成片地倒地。
日军越是溃不成军;新二师攻势越猛;日军数次想停下脚步组织还击;但都没有成功。
在韩铁城、樊道全两个团的夹击下;原本简简单单的一场追击战;新二师官兵如同完成一幅最美丽的画卷一般;挥毫泼墨;笔锋所到之处;日军不是亡命逃蹿;就是被冲锋枪的子弹扫中成为冰冷的尸体。
站在距离战场四公里处新仓镇西北方一个小土丘上督战的末松茂治;目睹前线第六十六联队的溃败;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他放下望远镜;恨恨地一拳捶打在身旁大树上;放下后;树皮表面残留点点血迹;眼睛喷火地一转头;牙缝中哼出一句话:“八嘎”
末松茂治眼中再也没有轻视之色。
中队推进速度之快;指挥官反应之敏捷;官兵战术素养之高;让他感觉就像是日军主力师团在作战。
若是没有飞机以及舰队炮群相助;他还真担心自己的师团不是对面中队的对手。直到这时;末松茂治才明白柳川平助的谨慎;吴铭和新二师确实是极为难缠的对手。
秋山充三郎脸色一片铁青;第六十六联队正是他的麾下;面对如此溃败;他却无能为力;满腔怒火无从发泄。
以往在日军强大炮火压制下;就算是以勇猛著称的南京国民政府重点打造的德械师也坚持不了多久;从来没有让日军蒙受多大损失;现在却被新二师打得跟狗屎一样;实在不能不让秋山充三郎感到羞愧难当。
第337章 医院轶事
冷静下来的末松茂治叹息道:“支那军吴铭部实在厉害;我们算是碰到支那军队中最难缠的对手了”
秋山充三郎长鞠一躬:“将军;请允许我亲自带领部队;去打败支那军新二师吧?”
“不用了”
末松茂治竖起手;看向环绕身边的将佐;以及远处正侧耳倾听的欧美记者:“这次失败是我的失误;若是柳川将军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说罢;末松茂治淡淡地扫了秋山充三郎一眼。
秋山充三郎的小心思;末松茂治一眼就看穿了;可有的时候;看穿是一回事;说不说则是另外一回事。
秋山充三郎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先前他请求亲自率领部队击溃新二师;就是害怕末松茂治将第六十六联队兵败之责推到他身上;所以来了个以进为退;跟末松茂治在柳川平助面前表态有异曲同功之妙。
现在见末松茂治主动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秋山充三郎脸烧得厉害;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末松茂治:“将军;现在六十六联队进攻已经失败;我们该怎么办?”
末松茂治并没有回答;拿起望远镜全神贯注观察战场形势。
韩铁城、樊道全团在击穿广陈镇后便停止了追击;开始收拢部队;看情形俘虏了不少日军士兵。那些俘虏在枪口逼迫下慢慢聚拢;望远镜中;末松茂治甚至可以看到中国官兵脸上难掩的得意。
“唉”
重重地一声叹息;末松茂治转过身;看了看远处不请自来的英、美、德等国记者;摇了摇头:
“大阪兵还是不行啊;那些俘虏大多是新补充的大阪籍新兵;我看以后必须得立下规定;拒绝接收大阪兵了诸君;虽然第一五○联队和第六十六联队先后被支那新二师给击败;但是我们第一一四师团还在战斗;我们大日本皇军永远不会失败”
“哈伊——”
将佐们有气无力地附和一声。
末松茂治看向秋山充三郎:“秋山君;你率部去接应一下六十六联队做好部队的安抚工作”
秋山充三郎得令离去;剩下的官佐一片沉默。
末松茂治再次举起望远镜;看到那些被俘的大阪兵被枪口逼迫着;排成三列;缓缓朝着新二师阵地退去。他原本想请求舰队用重炮将被俘的日军士兵连同中队一起埋葬;可是由于欧美记者的存在;让他投鼠忌器。一旦暴露;日本国内舆论将掀起滔天巨浪;足以将末松茂治以及整个第一一四师团给埋葬
考虑再三;末松茂治只得放弃这么一个疯狂的想法。至于这些被俘的大阪兵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他并不在意;在他心里;哪怕是玉碎也不能被俘;这些家伙没有选择在战场上与敌人同归于尽就是怯弱的表现;活该被虐。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还有吴铭。
此时吴铭已经带着戴子冉来到罗钰铭的指挥所;罗钰铭迎上前嘿嘿笑着:“师座;我们胜利了——”
吴铭摆了摆手;露出一丝笑容:“打得不错;你部旅团级军官的指挥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是”
罗钰铭一个立正。
“这一带地形平坦;日军在海上就可以对我们进行炮火压制。不过相对来说;防守一方还是有利的。”
吴铭指了指南方;对大家说:“东湖和周边河流及运河横亘于敌我之间;阻挡了日军的行动说起来;还是我们占了便宜”
众人会心一笑。
的确;这个时候的东湖湖区未经过后世的拦湖造田;幅员辽阔;再加上周边河流四通八达;日军可以选择的渡河地点并不多;所以只需重点防守就行了
吴铭一摆手;看向罗钰铭:“伤亡不小吧?”
罗钰铭脸上一片黯然;恨恨地一声叹息:“伤亡确实很大;主要是日军舰队炮群覆盖以及飞机轰炸造成的”
吴铭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杭州湾北岸乍浦至平湖地区地势平坦而低洼;缺少必要的遮挡;打这种固守阵地的战斗;只能被动挨炸;伤亡少不了。
第二天一大早;吴铭拉着罗钰铭;带着戴子冉、孙承元等人;来到位于平湖城西曹兑港的野战医院。
医院中人来人往;在上海招募的护理员现在已经完全能够胜任医护工作;随处可见白色的身影。
临时搭建的草棚里;停放着大量从前线运送下来的伤病员;他们强忍疼痛;一语不发;只是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身上的军服;旁边的护理员小心翼翼地给他们清理和包扎伤口。
虽然医院看起来有点儿凌乱;但秩序井然;吴铭边走边俯身观察伤员的病情;看到吴铭来了;伤员们眼睛都红了。
一直以来;每战过后吴铭都会来医院看望;饶是早有思想准备;但现在看到吴铭的身影;伤员们眼睛还是有点儿酸涩。他们纷纷挣扎着想坐起来向吴铭敬礼;却被一通喝骂:“都躺着于什么呢;你们忘记自己受伤啦——”
出言斥责的是一个矮胖妇人;脸上雀斑较多;看起来有点儿吓人。
“师座——”
伤员们顾不得伤势;纷纷伸长脑袋;想给吴铭敬礼;随着喧哗声四起;远处已有伤员站起;向吴铭这边挪过来。
“都躺下;都躺下现在我命令你们都听医生、护士的话;你们是军人;知道军令如山的道理”
吴铭扶着最近的一个伤员躺下;左右看看;快步跳到一块一米多高的石头上;大声说:
“大家进了医院;必须得听医生、护士的话;包括我在内;也得听从院方的安排谁若违抗命令;回头我收拾他”
安抚好伤病员;吴铭继续前行;忽然听到一阵哭泣声;吴铭侧耳一听;声音是从不远处一间房屋里传来的。
野战医院设在一个村庄内;轻伤员都住在临时搭建的草棚子里;重伤员则住进了帐篷和村民家中。
“好像是重伤病员区传来的声音”戴子冉向吴铭解释。
“嗯”
吴铭点了点头;大步向哭声响起的地方走去。
哭泣声越来越大;其中夹杂着男人低声的劝解:“你小声点儿;让人听到多不好意思我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你怎么掉这么多眼泪啊?”
吴铭凑过脑袋;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的情景;一个女护理员正小心地给那个伤员清洁背上的伤口。
那个伤员虽然疼得脸直抽搐;但还是竭力挤出笑容;对女孩说:“方虹;我都跟你说过了;我福大命大;这些伤口看起来吓人;上了战场后一点儿不碍事;照样打鬼子。”
原来这一对小儿女正是吴铭上次在野战医院结识的小春子和方虹。小春子在昨天的反击战中;穿越火线时被溅射的弹片击伤;战后被紧急送到医院救治
吴铭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对;其他人围在他身边;侧耳聆听。
抽泣了一会儿;方虹情绪好多了;娇媚地横了小春子一眼:“我不管战场上的事情;你既然下了战场;就归我管现在你坐好”
“遵命;我归你管现在就归你;总该行了吧?”小春子嬉皮笑脸地说
方虹包扎好背后伤口;轻轻地将小春子头上的纱布解开;伤口血肉模糊;鲜血一下子渗了出来;看得方虹眼睛又红了。
“好了;好了;你别哭啊;我不疼的一点儿也不疼——”虽然痛入骨髓;但小春子还是笑嘻嘻地向方虹保证。
不想打扰这一对小儿女;吴铭没有进去;悄悄退了几步;走进另外一间屋子。
正望着房顶发呆的周俊诚见到吴铭进来;就要从床上爬起。吴铭上前一步一把将周俊诚按住:“你起来于什么?难不成想对我敬礼?”
虽然是训丨斥;但吴铭言语中饱含的温情;却令周俊诚眼睛一酸。周俊诚腆着脸;向吴铭嘿嘿一笑。
“好好躺着;不要逞强”吴铭板着脸喝止;看了看周俊诚被纱布包裹的伤腿;问道:“你的腿怎么样了?”
“师座;没事了”
周俊诚晃动了下腿:“好得差不多了;若不是医生不许拆线;我现在就可以上前线打鬼子”
吴铭摇摇头;实在拿他没办法。手下四个主力团长都受到吴铭的影响;在战场上卯足了劲打鬼子;可谓奋不顾身。
周俊诚一把拉着吴铭;有些八卦地问道:“师座;我听说昨天韩铁城和樊道全那两个家伙打了一个大胜仗;是吧?”
“打得还行;不过没你们上次打得好你好好休息吧;等你康复;有的是仗给你打”
吴铭抓起周俊诚的手拍了拍;安慰道。
虽然击溃日军一个联队;但一旅自身伤亡也不小;对于吴铭来说这样的胜利没有想象的那么酣畅淋漓。
见师长有要走的意思;周俊诚反手拉住吴铭;苦着脸说:“师座;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啊?”
“什么?”吴铭皱了皱眉。
周俊诚伸出脑袋朝门外望了一下;这才对吴铭说:“师座;你能不能下一个命令;让我现在就回部队。”
“不行”
吴铭没好气地瞪了周俊诚一眼;指着伤口说道:“伤不好完;你给老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