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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庙来,转到一座卖艺场中,一个赤膊大汉正在练一趟双刀,剑法云震倒知道一点,刀法却是不懂,看那汉子双刀飞舞,还躺在地上翻滚了一阵,云震也不知他练得好坏,接着又看了一套单刀破花枪,随即就卖起药来,云震见没有表演,趁着身旁一人溜走,也跟着挤出了人圈。
走了几步,见有几人围在一座算命摊前,见了算命摊,不禁想起张铁嘴,又想到失去的“玉符”,一阵忧思袭上了心头。
那算命先生名叫知机子,正在大张说辞,劝人测字,见云震走了过来,而且愁眉不展,连忙叫道:
“这位小官人,看你面有忧色,定是胸有疑难,无法解决,测个字,包你灵验如神,不灵不要钱。”
云震暗暗忖道:张先生托我将“玉符”交给他的师父,他师父应该是一位术数家,不知是否有名的人物?
忖念中,向那知机子含笑说道:
“我想向先生打听一个人……”
那知机子截口道:
“寻人?先请坐。”
云震在摊旁坐下,道:
“有一位白石先生,不知您是否听说过?”
那知机子捋疏须,沉吟道
“唔——没有听说过,小官人何不测个字。”
端过字筒,摇了一摇,放在云震面前。
云震微微一笑,随手拣出一张纸卷,放在摊上。
知机子打开纸卷,见上面是个“桂”字,当下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个桂字,略一沉吟,顿时面露喜色,道:
“小官人,恭喜你,一定找得到人。”
云震道:
“我先不找人,先要找一样东西。”
知机子一楞,随即道:
“那也一样,喏,‘桂’从木。”
说着在纸上写了一个木字,接道:
“木届东方,东方乙木,你要找到的东西落在东方。”
接着在纸上写了两个土字,道:
“桂字这一边是两个上字,土字,十一也,两个十一,遇日则成昔,加月则成腊,时间应不出本年年底,就是说今年腊月以前,你一定能找到东西,而且,还得贵人相助,看,双上遇人则成‘佳’,佳就是好的意思。”
说着在纸上写了一个佳字,接道:
“时间是本年年底,地点是东方,得贵人相助,东西绝对能够找回。”
云震微微一笑,道:
“多谢先生指点迷津;多少钱?”
知机子比了一个手势,含笑道:
“五文。”
云震闻言,掏出钱来,取了五文,放置桌上。
知机子道:
“小官人看个相吧?或者算个命,骨骼为一世之荣枯,气色定行年之休咎,我与你说详尽一些。”
云震摇着笑道:
“多谢了。”
起身离座,欲待行去。
忽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
“喂,我也要测个字。”
云震一看,一个娇靥如花的小道姑,不是别人,正是那什么王屋老人石田的孙女,石小妹石可玉,想起她多次作弄自己,夺去那盛放玉符的木匣,最后还将自己点住穴道,放在瓦上,不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那知机子见是一个漂亮的小道姑,微微一怔,道:
“仙姑要寻东西么?”
石小妹凶霸霸的道:
“谁说我寻东西,我寻人。”
随便拣出一个纸卷,扔在知机子面前。
云震暗忖道;她跑来跑去,原来是在寻人,不知她找的是谁?
忖念中,知机子已打开字卷,原来纸上是个“杏”字。
云震暗暗想道:但愿她找的人落在西方,千万别和我走一条路。
但听知机子道:
“仙姑请坐,寻的是什么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石小妹双眼一瞪,怒声道:
“男人,你简单的讲,少废话。”
知机子从未见过如此蛮横的顾客,眼看她气势汹汹,一身道装是上好的锦缎做的,倒是不敢欺她年幼,轻轻咳嗽了一声,沉吟道:
“仙姑,你找的是男子,我照直讲,你可不能见怪。”
石小妹怒斥道:
“废话。”
知机子被骂得一愣,慢吞吞的道:
“杏字少掉‘人’,那就剩个古字。”
说着在纸上写了一个古字,接道:
“古者,作古也,既作古人,自然就找不到了,再分开来看,杏从木,既已就木,那就……”
石小妹怒叱道:
“你不能做一句话讲么?”
知机子急道:
“仙姑要寻的人死了。”
石小妹怒喝道:
“放屁!我寻的就是这个小子。”
左手向云震一指,右手拂尘一挥,只听哗啦一声响,算命摊子已被砸得稀烂,笔墨砚台,一切道具,四溅横飞,散落一地。
事起仓促,知机子先是吓得一呆,随即大喊大叫,石小妹却是格格大笑,拖着云震,飞一般的跑了。
云震被她拖着,想不走也是不成,须臾奔到城边,石小妹双足一顿,呼地一声,两人登上了城墙。
石小妹吃吃直笑,坐上城垛,道:
“那残废叫化呢?”
提起西门咎,云震心头无限感慨,摇了摇头,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
石小妹双眉一挑,道:
“玩,怎么样?”
云震淡淡一笑,道:
“你家住在王屋山?”
石小妹讶然道:
“嗯,你怎么知道?”
云震道:
“由高家那位小姐口中听来的。”
石小妹伸手一指自己的鼻头,道:
“你知我叫什么?”
云震笑道:
“谁不知你叫石可玉?”
石小妹道:
“你笑什么?”
云震暗暗想道:顽石就是顽石,焉能变成宝玉。心中在想,却只笑了一笑,未曾讲出口来。
石小妹向云震凝望一眼,突然颇为惋惜的道:
“可惜你武功太差了,不然的活,咱们倒可交个朋友。”
云震暗忖:这女孩当真不懂事,像这种藐视人的话,也不该讲出口来。
心中在想,微微一笑道:
“既然不足高攀,你又干吗找我?”
石小妹双眉一耸,道:
“谁真的找你?我是逗那算命的,顺口胡诌的。”
云震莞尔一笑,心中暗想: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将我拖到这里来?
石小妹道:
“你那‘玉符’还没有找着么?”
云震笑道:
“你不看我在测字么?要等到腊月才找得回来。”
石小妹道:
“呸!你想找到金陵王家中去?”
云震苦苦一笑,点了点头。
石小妹道:
“找死,我都不敢到他们家去。”
云震道:
“不然怎么办?”
石小妹道:
“我瞧你还是算了吧,反正是别人的东西。”
云震道:
“我答应过别人,受人之托?岂可不忠人之事?”
石小妹撇一撇嘴,道:
“你倒是讲信义,有心无力,还不是枉然。”
云震闻言,不禁暗暗一叹,想到未曾拜西门咎为师,失了一个学武的机会,心头更是黯然。
石小妹见他神情落寞,久不讲话,于是问道;“你今年十几岁了?”
云震道:
“十七岁。”
石小妹道:
“我十六岁。”
说着拿出一包蜜饯,拣了一块投入口中,再递给云震也吃了一点。
沉默了半刻,石小妹道:
“你干嘛不讲话?”
云震含笑道:
“我没有话讲。”
石小妹眼珠转了几转,看了看城外的风景,云震意兴阑珊,又不讲话,石小妹是个爱闹爱笑的人,这时觉得十分乏味,于是说:
“走,咱们到街上玩去。”
云震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并肩往城下走去。
到了街上,石小妹东张张,西望望,东拉西扯,总是提不起云震的兴致。她这人自小娇纵惯了,从来是别人捧着她,云震若是一心巴结她,她玩腻了也就走了,这时云震一副无精打采,心神不属的样子,反而激起了她那好胜好强的性格,似是定要逗得云震高兴,她才满意。
须爽,走到一家衣铺门前,石小妹心念一动,道:
“云震,你猜我穿俗家衣衫,好不好看?”
云震笑道:
“你长的很美,穿俗家衣衫当然好看。”
石小妹嫣然一笑,道:
“你想不想瞧瞧?”
云震微微一笑,道:
“当然是想的。”
石小妹大为高兴,道:
“走,我穿给你瞧瞧。”
拉着云震,走进了衣店。
这衣店很大,店中货物甚为齐全,石小妹选了一套淡紫色的罗衫,到换衣间去改装,云震坐在堂中等候,过了半晌,石小妹走了出来,云震真的觉得眼前一亮。
石小妹换了衣裳,满头青丝也换了式样,胸前还佩戴了一串珍珠项链,她本来长得秀美,这时罗衫淡紫,珠光莹莹,越发显得娇若春花,丽若朝霞,云震向她打量几眼,忍不住赞道:
“当真是美,美极了。”
石小妹灿然一笑,道:
“你说,我与高洁,谁美呢?”
那高洁美而艳,而且美艳如仙,不可方物,令人不敢逼近,而石小妹是秀美,有窈窕淑女之态,两人的美态不同,本不宜相提而论,不过,若论夺人的力量,石小妹实不足与高洁较量。
云震虽不特别伶俐,但也体会得出女孩子的心理,觉得这问题甚难回答,因之笑了一笑,希望蒙骗过去。
但听石小妹道:
“高洁,就是金陵王那女儿,你说是她美还是我美?”
云震迫不得已,只好笑道:
“当然你美。”
石小妹含睇一笑,道:
“哼!你骗人。”
顿了一顿,接道:
“你身上的衣服这么旧,干嘛不换一套,我替你选。”
云震道:
“不必啦,反正穿好穿坏都是一样。”
石小妹恍若未闻,须臾,选出一套青绸衫裤,一袭海青儒衫,高腰白袜,粉底皂靴,加上一条蓝色丝带,转面问道:
“你扎头巾么?”
云震摇了摇头,道:
“我穿布衣习惯了,这些衣履太华贵了。”
石小妹道:
“布衣有什么好,快换上,又不要你给钱。”
云震无奈,只得将衣履换了,石小妹向云震端详几眼,笑道:
“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高洁下次遇到你呀!嘻嘻,说不定招你作驸马爷哩!”
云震哑然失笑。付过银子,走出衣店,天已向晚,两人上酒楼饱餐了一顿,说说笑笑,愈来愈是融洽,出得酒楼,已是万家灯火了。临到分手,石小妹不禁有点依依不舍起来,道:
“你真的非找回玉符不可么?”
云震道:
“人生天地之间,岂能言而无信?”
第 四 章
石小妹双眉微蹙,道:
“金陵王的家,比龙潭虎穴还危险,你如何去找人,找着人又怎样?”
云震想了一想,道:
“我再考虑考虑吧!”
石小妹沉吟道:
“我觉得……你胆子很大,也有男子气概,如果你能撇下‘玉符’这件事,我倒愿意替你介绍一位师父,你可以好好地学武艺。”
云震含笑道:
“多谢你,我考虑一晚,明天再与你商量。”
石小妹向他深深凝望一眼,道:
“好吧,明日午时,咱们就在这个酒楼会面。”
云震应了,两人作别,云震见石小妹向北行走,于是向南走,找了一家铁匠铺,买了一柄锋利的匕首,绑在腿上,然后找了一家小客栈,落店歇息。
三更之际,云震刚刚翻身下床,再次将问题想了一想,觉得这事还是得靠自己,除了冒险,别无途径,当下一咬牙根,启开房门,由后院翻墙出店,直向金陵王府邸奔去。
须臾,来到金陵王的家门外,此时大门已闭,门前竖着两座,大灯笼,左右旗杆上悬着两盏风灯,照得门前十分明亮,云震穿过小巷,绕到后花园外.纵身跃起,手攀围墙,翻入了花园之内。
此时夜静更深,万籁俱寂,这后花园中尤其寂静,云震贴着墙壁站了片刻,没有听出任何声息,当下壮起胆量,顺着园中小径,悄然向前走去。
他早已想过,似金老大等人,在金陵王府之内,至多不过二三流角色,他们的住处,绝不会在中心地点,因之云震尽量靠边行去,避免闯到府邸的中心。
这时,云震心头卜卜乱跳,紧张之极,幸好今夜没有月亮,星光之下,勉强可辨路径,他暗暗盘算,似此黑夜,只要自己小心一点,纵有守夜之人,也未必能发现自己。
如此一想,胆气更壮,须臾来至一排矮屋之前,缓步走了过去,用手在门上徐徐一推,发觉木门紧闭,纹丝不动,潜到窗下一试,同样是关得紧紧的。
云震暗暗忖道:此人睡觉,门户关得好紧。
当下贴着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