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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震佯笑道:
“原来如此,在下倒是小看金陵王了。”
引凤装作没有听出云震话中讽刺之意。道:
“话说回头,公子爷难道真的猜想不出,那罗侯公子为何突然老实起来,一改其狠毒的作风?”
云震淡然道:
“想是因为金陵王是高家地盘,那罗侯公子有所忌惮,不敢任性而为。”
引凤道:
“话是不错,但还有更为重要的原因。”
云震道:
“愿闻其详。”
引凤嫣然一笑,道:
“公子爷难道不知,你一身武功,大半是金陵王的家数么?”
云震冷笑一声。道:
“在下倒是托尊府之福了。”
引凤道:
“公子爷面有不愉之色。想是婢子说错话了?”
云震反问道:
“姑娘可知?当诶在括苍山中,罗候公子就已看出云某的武功家数,但他依旧施展毒手,置云某于死地, 并未将金陵王放在眼内。”
引凤微微一笑,道:
“时移势易,眼下情势不同了。”
云震道:
“有何不同之处?”
引凤道:
“一则,罗侯公子已经明白金陵高家的厉害。二则……”
云震道:
“姑娘何必吞吞吐吐,若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
引凤沉吟片刻,似是心意一决,道:
“说也无妨,那罗侯公子业已探悉,我家小姐武功高强,貌美若仙,因之有求凰之心。”
云震心神一凛,暗道:“罗侯宫与金陵王若是结了秦晋之好,莽莽神州,岂不尽属彼等的天下,武林人物,若不俯首称臣,焉有活路?”
但听引凤道:
“公子爷脸色不对,莫非残留在体内的毒力发作了,婢子去取解药来。”
起身离座,向外走去。
云震暗道:混帐丫头,你倒调侃起公子爷。
脸色一沉,冷声道:
“你坐下,我不用解药。”
引凤温驯地点了点头,端坐椅上,缄口不语。
云震见她不再开门,只得出言挑逗道:
“罗侯宫与金陵世家,门当户对,那罗侯公子虽然年纪稍大,但他内功精湛,驻颜有术,相貌也很英俊,与你家那位小姐匹配,也算得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这婚事应该是一拍即合,再无阻碍啊!”
引凤点着道:
“婢子也是这样想,何况方今之世,能够举足轻重,转变江湖大局之人,只有罗侯神君与金陵王两人,二虎相争,则胜负难料,说不定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但若儿女联姻,化干戈为玉帛,则双雄并立,平分天下,号令江湖,谁敢不遵,再说……”
云震越听越烦,不禁怒极而笑,截口道:
“好姻缘!好姻缘!在下预祝好事得谐……”
语声微微—顿,接道:
“大事已定了么?”
引凤含笑道:
“后天十六,为黄道吉日,是双方约定相亲之期,闻说罗侯神君将要赶来金陵,亲自带领罗侯公子,登门相亲哩!”
云震嘿嘿一笑,道:
“喜事!喜事!明日十五,元宵佳节,后日十六,果然黄道吉日。”
离座起身,接道:
“姑娘适才在园中望空祝祷,就是祈求喜事成功么?”
引凤微微一怔,含笑道:
“正是。”
云震冷笑道:
“你将我迎接到此,为的就是向我报喜么?”
引凤嘴角噙笑,螓首一点,道:
“一者报喜,二则奉劝公子,息了讨还玉符之念,白今以后,别再招惹咱们家小姐了。”
云震怒不可抑,有心发泄一番,但觉引凤不过一个婢子,犯不着与她冲突,当下冷冷一笑,离座而起,拂袖而去。
行到门边,忽然心头一动,暗道:这丫头十分狡黠,我别上她的当。心念一转,重又走了回来。
引凤端坐椅上,笑吟吟道:
“公子爷去而复往,莫非有话讲么?”
云震哑然失笑,道:
“丫头,天下最聪明的女子,也聪明不过男人。”
引凤先是一怔,随即玉面生嗔,美眸含睇,道:
“公子爷客气一点。”
云震笑道:
“丫头。日间你触怒高洁,几乎死在她的掌下,适才跪在亭中,为何那般虔诚,见着我时,何以泪落如雨,此中必有隐情,究竟是何道理,从实州来!”
引凤吃吃一笑,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云震双目炯炯,凝注在她脸上,一瞬不瞬,道:
“时光有限,你若无话可说,我立刻就走,若是有话要讲,那就珍惜时光,趁早讲吧!”
引凤先是春风满面,笑意盎然,逐渐地,容色暗淡,泫然欲泣,终于,美眸之中,泪光浮动,迸出两粒泪珠来。
云震眉头紧蹙,蔼然道:
“徒自伤感,无补实际,你若打困难,趁早讲出,我力所及,一定为你效劳。”
引凤热泪泉涌,道:
“公子爷,你是个情爱专一,生死不渝的人么?”
云震暗暗想道:丫头终是丫头,说来说去,还是脱不出男女之私。
心头在想,口中淡然说道:
“我没有遇上生死不渝的爱情,不知道自已的情感是否专一。”
引凤微微一怔,含泪道:
“公子爷自信是一位豪侠胸襟,义薄云天的男子么?”
云震也是一怔,觉得她话里藏机,话外有意,只是一时之间,辨不出那弦外之音,只得正色说道:
“信义为立身的根本,云某不才,焉敢不守信义,说到豪侠胸襟,那就不敢自夸了。”
引凤愣了一愣,突然哭道:
“小瑶池的往事,公子爷已经忘怀了么?”
云震闻言,勾起满腔忿懑,恨声道: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虽未忘怀,却是不敢追忆了。”
引凤忿然道:
“雯儿何辜,你连她也恨么?”
云震混身一颤,猛一伸手,抓起引凤的手腕,厉声道:
“雯儿在哪里,我有话问她。”
此时的云震,内力何等强劲,激动之下,信手一抓,迸出了全身之力,引凤那手腕骨痛欲裂,霎时间,额上汗出如浆,眼泪如断线珍珠,顺着粉颊,滚滚而下。
云震怒火熊熊,切齿道:
“你到底讲不讲?”
引凤哭道:
“哎唷,痛死我了,我的手腕……”
云震五指一松,峻声道:
“快讲,雯儿在哪里?”
引凤右手揉着左腕,泪落不止,道:
“若要婢子讲实话,除非公子爷先讲,你是否还想念旧人?”
云震沉声道:
“衣不厌新,人不厌故,人若不念旧,何以为人?”
引凤泪眼汪汪,道:
“公子爷为何怨恨雯儿?”
云震冷笑道:
“她斩情绝义,反脸成仇,趁着强敌压境之际,无端击我一掌,若非几位前辈英雄大力挽救,云某焉有命在?我不怨恨她,难道怨恨自己不成?”
引凤呆了一呆,道:
“如果击公子一掌之人,并非雯儿,而是另外一人,那么公子爷还怨恨雯儿么?”
云震心头狂跳,一把扣住引凤的肩胛,狞声道:
“讲!击那一掌的不是雯儿,又是何人?”
引凤强自镇定,道:
“公子爷先讲,如果暗袭公子的是另外一人,公子爷还怨恨雯儿么?”
云震心头卜卜乱跳,颤声道:
“我与她情爱正浓,恩怜方洽,海誓山盟,言犹在耳,没有不可饶恕的理由,如何忍心怨恨,你先讲,她人在哪里,我找她讲话。”
引凤秋波一转,吞吞吐吐道:
“她就在这金陵王府之内。”
云震心中暗道:唉!我早该想到,她纯朴坦诚,爱我入骨,怎会害我性命。
忖念中,心头大感慰藉,含笑道:
“你说击我一掌之人不是雯儿,那么是高洁么?”
引凤微微一怔,螓首微点,低声道:
“是咱们家小姐。”
长久以来,郁郁在云震心头的苦恼,刹那间突然消散,使他觉得愁烦尽去,心头欢畅无比,手指楼头,笑声道:
“雯儿住在楼上么?”
引凤嫣然一笑,点头道:
“嗯,住在楼上。”
云震双手抱拳,道:
“多谢姑娘指点。”
起身行去。
引凤讶然道:
“公子爷哪里去?”
云震笑道:
“上楼去找雯儿。”
大步走去。
引凤大骇,道:
“去不得。”
伸手抓去。
云震只怕被她缠住,脱身不得,当下健腕一抡,呼的一掌拍去。
引凤脸色一变,眼看那一掌劲力雄浑,威不可当,心中暗道:若是被他闯上楼去,势必弄巧成拙,坏却大事。
心念电转,突然情急智生,双膝一屈,猛地跪了下去。
云震一掌击去,见引凤不肯出手招架,无可奈何,只得掌劲一收,缩回手来。
但觉腿上一紧,已被引凤抱住。
引凤跪在地上,双臂牢牢抱住云震的大腿,一时间,满腹委屈,不知如何倾吐,不禁热泪双流,嘤嘤饮泣起来。
云震微微一怔,道:
“丫头,你这是干什么?”
引凤抽泣道:
“公子爷闯上楼士,必惹杀身之祸,婢子也活不成了。”
云震冷冷一笑,道:
“我不相信,这天机楼真是龙潭虎穴不成?”
引凤垂泣道:
“比起龙潭虎穴,还要危险百倍。”
云震傲性大发,道:
“既然如此,我更要见识见识。”
抓住引凤的双腕,用力向外一扳。
引凤牢牢抱住云震的大腿,死也不放,哭道:
“公子爷定要上楼去送死,不如先将婢子打死,婢子一死一了百了,也省得白操心事,几面不讨好。”
云震暗暗忖道:这丫头耍无赖,难道我当真伤她不成?
引凤呜咽道:
“若无婢子的指引,公子爷纵然拆掉这天机楼,也无法找着雯儿。”
云震哂然道:
“鬼话。”
引凤哀声道:
“公子爷休要不信,婢子一片好意,决无欺骗之心。”
云震双眉一蹙,道:
“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引凤含泪道:
“从长计议,一切缓图,操之过急,定然坏事。”
云震莫可奈何,道:
“好吧,你松手,咱们慢慢商议。”
引凤道:
“公子爷不能趁机溜走。”
云震冷哼道: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失信于你。”
引凤破涕一笑,松开双臂,起身道:
“公子爷坐下讲话。”
云震重入座中,道:
“我百思莫解,你如此作为,目的何在?”
引凤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道:
“婢子本身毫无所求。”
云震冷然道:
“那么是为了什么?”
引凤道:
“婢子自幼跟随小姐。我家小姐,视婢子如同手足,教养之恩,天高地厚,婢子所作所为,当然是为了我家小姐。”
云震嘿然一笑,道:
“还一个忠心耿耿的婢子,你一片好意,既是为了你家主人,那么你留我在此,又是为了什么?”
引凤道:
“当然也是山了我家小姐。”
云震怒气上涌,道:
“你刁钻古怪,讲话不着边际,再若如此,休怪找拂袖而去了。”
引凤微微一呆,突然间,眼中又迸出两串泪珠来。
云震不胜烦恼,心中暗暗诅咒道:“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圣人的话真是一点不错。
只听引凤道:
“云公子,婢子有一句话想对你讲。”
云震见她欲言又止,不禁大急。道:
“讲啊!不必吞吞吐吐,纵然讲错了,我也不见怪你。”
引凤道:
“但事关重大,婢子若是看错了人……”
云震催促道:
“快讲,快讲,绝对没有看错了。”
引凤破涕一笑。随即正色道:
“婢子觉得。公子爷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胸襟广阔,决非不能容物之人。”
云震心中暗道:这丫头一再拿话激我,不知到底要讲什么?
心头念转。随口谦逊道:
“哪里,哪里,我也是一个凡夫,并无特别过人之处。”
引凤秀目一睁,道:
“当真如此,婢子心中之言,那就不能讲了。”
云震被她吊足胃口, 一时间,好奇之心大炽,急声说道:
“不!本人虽不敢说顶天立地,但重情感,讲义气,为念旧人,一诺千金,你有什么肺腑之言,尽管对我言讲,云某不负天下人,岂能负你一个女子。”
引凤闻言,芳心大感快慰,顿了—顿,期期艾艾道:
“婢子这句话,一旦讲出口来,只怕吓坏了公子。”
云震道:
“笑活,云震不是三岁孩子,没有那么容易吓坏。”
引凤道:
“哦!当局者迷,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