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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咱们他还有什么不敢做,你们也知道,这半年来我一直想找机会找丐帮的分舵主理论,可是每次不是被狗头拦截,就是不得其门而入……”
他恼怒地抓抓头道:“我最近时常觉得,江湖人实在都是很奇怪的东酋,他奶奶的,我就不信江湖是什么神秘古怪的玩意儿,—定足有什么办法让我和江湖人沟通一下,所以我决定到洞庭湖君山去找丐帮帮主好好研究,尤其,我要他好好教训像狗头这种货色!”
山仔越说越气:“奶奶的,找还要问问他,究竞干的是哪门子帮主,居然会让狗头这种人入帮,真是没水准,如果他不会当一帮之主,干脆换我来当龙头!”
古董他们喝彩道:“对,有道理,干不好帮主的人应该退位换人,老大,就是如此说定了。”
山仔哈哈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他随即拍拍前胸,那里正藏着没被狗头抢走的食物,嘿嘿笑道:“走,回咱们的龙宫去,好好享受一下美食。”
茶壶忽又问道:“老大,我们真的非加入丐帮不可吗?”
山仔肯定道:“没错,至少在我从君山回来以前,你们就。委屈在乞丐窝里,如此.一来你们不愁没饭吃,二来省得狗头找你们麻烦,这叫做一颗石子砸死两只鸟的计谋。”
古董关心问道:“对了,老大,刚才你被摔得不轻,有没有受伤?”
山仔伸出左脚,淡笑道:“你们得搭轿子抬本龙头回宫啦!”
古董他们低头一看,原来山仔左脚脚踝已经肿得像馒头一样大。
“老大,你的脚……发啦!“茶壶和苦瓜颇有默契惊呼。
古董蹲身为山仔检查,皱眉道:“扭伤的很严重也!老大,你居然挺得住。一点都不叫痛呐!”
山仔苦笑道:“我早在心里叫翻天了,可是总不能让那臭狗头得意,只好硬忍啦!”
古董催促道:“苦瓜你们还傻在那里做什么?快把老大抬回去,站得太久,对扭拐不好。’苦瓜不服道:“老大是咱们三个人的,你为什么就可以不帮忙抬?”
古董白眼道:“因为本军师现在必需到同仁堂去,运用我这个聪明的头脑,想办法搞些草药回来。老大这等伤势如果不敷药,恐怕很难痊愈,懂了没有?!笨鸟!”
他说完神气地一哼,甩头就走,根本不让苦瓜有机会反驳。
苦瓜咕哝道:“奶奶的,如果你没有个秀才老爹,你当个狗屁军师,那是你以前命好,不是我不如你。”
山仔吃吃一笑:“得了,苦瓜,你和古董俩真是对头冤家,每天不按三餐定时斗嘴会难过是不是?”
茶壶和苦瓜已叠手架着人轿,抬起山仔,他嘿嘿嘲谑笑道:“苦瓜,谁叫你没个秀才老子的命,你除了认衰,就是吃甲鱼(鳖)!”
山仔脸色越见青白,他拍拍两人肩头,打起精神道:“走,回宫去也!等本龙头回去养好伤,就要到君山去篡丐帮头头的位!”
茶壶和苦瓜抬着山仔、“嘿吆!嘿呦!”朝街尾的暗巷缓缓行去,从他们不时传出的笑谑声听来,他们对山仔君山之行都充满信心。
因为根据他们的经验,只要是山仔想做的事,很少有不成功,就算是闯江湖……
“江湖算他妈的什么,惹得本龙头不高兴时,我照样把它搞得唏哩哗啦……”
早晨。
阴晦的无空,看不出是什么时分,因为,绵绵密密的冷湿秋雨,早已经下了好些天……
灰潆潆看似沉重的彤云,仿佛也将天空压低许多。
天与地的距离,在此时似乎减缩了大半,好像只要你一抬手,就可以揪下一片湿濡濡的云……
而人的心情,尤其是心中充满离愁的心情。
更是被这种无形的抑郁,压挤得硬是开朗不起来。
山仔就是故意选在如此一个云阴雨晦,天色似明犹昏的早晨,一身薄衣,两手空空,离开他自幼熟悉的太原老家。
古董等人依依不舍地送过一程又一程,直到离太原已有段距离,仍不肯回头。
山仔伫足道:“你们该回去,老古人不是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们再送就要送我到江南啦!”
苦瓜红着眼,抽抽鼻子,哑声道:“你干脆让我们送到江南也没什么不好嘛!”
茶壶声音有些哽咽:“是呀!山仔,咱们从小就在一起,不管是讨饭,还是遭人欺负,从来也没有分开过,这次你为什么就不肯让我们跟你一起到江南去?”
山仔心里虽是难舍,却不得不强颜欢笑道:“茶壶,不是我不让你们跟,实在是因为我听说江南有太多好玩的事,我想一个人先去享受,所以故意将你们留在太原城里当乞丐!”
古董了解山仔说这番话的用意是不希望让气氛太感伤,他配合着强笑道:“还好你不是寡妇,否则我们三人就变成名符其实的拖油瓶。”
苦瓜直觉地接口道:“只要能去江南,别说拖油瓶,要我当拖水瓶、施尿瓶我都愿意。”
“拖尿瓶?”山仔夸张地嘲笑道:“我看你去拖粪桶比较合适,真是没学问。”
苦瓜讪然地搔搔头瞅了古董一眼,他还真是不明白拖油瓶和拖水瓶有什么差别。
山仔白他一眼,谑笑道:“现在看有什么用,平常古董教咱们时,你为什么不多用心?
真是小孩子不可教也,烂木头不可雕也,大便的墙实在脏也!”
古董吃吃笑着纠正道:“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第三句的圬是涂抹的意思,不是污秽的污字,差太多,太糗啦!”
山仔瞪白眼:“三句对了两句,程度已经算很高,我要是全部都对,你这个军师还有屁用?我是故意说错,好让你有事可做,你懂不懂?你有什么好傻笑。”
苦瓜和茶壶两人早已捂起嘴巴嘿嘿偷笑,这种情形他们见多了,毕竟山仔的程度只比他们两人高出一毛毛,而那一毛毛的弹性颇大,全要看山仔如何圆转自己说错话的场面。
古董了解地耸肩笑笑,这种场面他早就习以为常,不说话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山仔见众人不再愁眉苦脸,而且天色渐转明亮,于是萧洒地甩头抖落发梢上的雨珠,豪放道:“风潇萧兮秋雨寒,山仔一去很快就还,告辞了!”
他学着戏台上的老生长揖到地,挥甩着看不见的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古董看着他的背影轻吧道:“其实山仔若是有心读好书并不难;他的头脑比我聪明许多,反应又快,可惜他就是喜
欢过这种游戏人生的日子。”
苦瓜目送着山仔愈远,语声音哑道:“山仔就是喜欢这样,在人前总是疯疯癫癫,就连离家出走也这先这种鬼天气、说什么比较有气氛,有时,连我都猜不透他心里想些什么。”
茶壶满怀信心道:“只要是山仔说的话就不会错,我觉得每次都是这样。”
古董遥望雨中逐渐模糊的身影,喃喃自语道:“你该不会真的是为了不让我这个狗头军师失业,所以时常故意说错话吧!其实,你才是真正心思细密,眼光长远的高人……”
“什么高人?”苦瓜茫然问道!“古董,你在嘀咕些什么?
有话说大声一点!”
古董大声道:“山仔交代过,等他走后咱们一定得加入丐帮那群高人,否则咱们三人会被他们欺负,没饭吃。”
苦瓜有些不服气道:“若不是山仔一再交代,我才不会对那个狗头低头,那家伙算他妈的哪棵葱、哪棵蒜?要我听他的门都没有!”
古董拍拍他肩头,意味深长道:“山仔要要咱们好汉不吃跟前亏,至少在山仔回来以前,咱们得窝在丐帮看人家脸色过日,日子才会容易过。”
占董接着语气坚决道:“入丐帮算什么,别忘记咱们是能屈能伸的四小龙,现在龙头老大不在,所以咱们只是暂时寄人篱下而已。”,“对!”苦瓜大笑道:“这是你这个狗头军师和我第一次意童见相同。”
古董轻哼道:“为了山仔,我可以委屈自己和你相同。”
苦瓜被他一句为了山仔堵得有气也发不得,只得咕哝一声:“还不知道谁比较委屈!”
古董就算听见苦瓜的咕哝,他也会当成没听见而不予理会。
看看山仔的身影早巳消失在雨幕之中,古董他们这才心怀惆怅地转身,慢慢踱回太原,准备去过寄人篱下的日子。
雨越下越大……
山仔身无长物地离开太原,本想凭自己讨饭的功夫,还不至于三餐不继。
从未出过远门的他怎知一路行来,竟全是荒凉无人的郊野,尤其天下着大雨,黄土道路变成烂泥道路,叫人走一步滑三跤,谁会在这种见鬼的天气出门。
遇不见半个人,看不到一户家,山仔纵有天大的要饭本事,也只有饿着肚皮,冒雨一程程往下趟去。
直到黄昏将近,雨未稍听,而天色早已昏暗。
山仔好不容易看见一间小庙,他兴冲冲连奔带跑来到庙前,这才失望地发现,这间庙不但小,贿破,根本没有住持或者香火。
山仔眼见今晚饿定了,只得自嘲地笑道:“他奶奶的,没得吃有得住也算不错啦!住破庙总比窝在树下淋雨好上几百倍!”
他推开颓倾的庙门入内,但见供桌上只剩一尊断头神像。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
山仔习惯性地四下走动,到处打量这间破庙,准备找个较舒适的地方休息过夜。
侥幸地,他在庙后一片荒芜的废园里,挖得三条又瘦又小的野生地瓜。
山仔站在雨中,喜啧啧地亲着地瓜道:“真是老天有眼,所以才会送庙给我住,送地瓜让我吃,地瓜兄,我真是爱死你啦!”
山仔回到庙内找着—处没有漏雨的干地,取出身上唯一的家当——两块打火石,准备生个火来场地瓜大餐,顺便烘干身上衣服。
他四下张望半天,只见这座破庙里除了一张供桌、一尊无头佛,以及一只倾倒的香炉,就是蜘蛛网及黄沙遍地,哪有什么可以用燃火取暖的玩意?
山仔皱着眉,嘀咕道:“奶奶的,这算什么庙,—穷二白,连半根枯枝败叶都没有,准是以前的庙祝把所有的家当都当光了,也不会留点零头给我这个客人用。呸,真是他奶奶的吝啬。”
他滴溜打转的眼睛突然一亮,随之,他起身走向供桌,对着无头菩萨双手合什,大声道:“没有脑袋的菩萨在上,我山仔今晚路过此地;淋了一身雨,想找些东西来生火取暖,偏偏你家太穷,没有半棍木材,我想价钱的头大概也是施舍给了这类客人烧火去了,你真是大慈大悲,普渡众生……”
山仔歇口气,忍不住咯咯失笑接着道:“既然你已经施舍一个头,应该不会介意再把身子也施舍给我这个又穷又冷小乞丐吧?”
他瞅着佛像,干咳一声,出庄严的声音,自问自答道:“嗯,本菩萨看你这个小乞丐可怜,特准你动用本菩萨法身得以温暖。”
“谢谢菩萨,你既然已经这么说,我也不用不好意思。”
山仔装模作样地唱完这出独角戏,咯咯直笑着自供桌上将约有半人高的佛像搬到先前所选的干地。
待山仔忙完之后,却又发现没有刀斧工具可以劈开神像,而偌大这么一尊木像,叫他如何直接用来生火。
“他妈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烧材偏又没有刀。”山仔自言自语地埋怨道:“我说菩萨老大,你既然施舍法身要让我取暖,干嘛又那么大一块?”
他一边左翻右转,一边东敲西打,希望能在神像上找到,袭缝,以方便自己将神像分尸。
然而,既是用做雕塑神像的木材,一般都是坚实无比的材质,哪有如此容易龟裂?
山仔这番心思又是白费了。
山仔蓦地咬牙叫道:“他妈的,就算用最笨的方法,我也要将拆散!”
他索性扛起神像,走到倾倒的香炉旁,狠命把神像往香炉尖端砸去。
“咚!“地闷响,神像砸在炉上毫毛无损地摔落地面,山仔反而被这反震力震得跌了一跤。
他牛脾气一发,不可能的事也要让它变做可能。
于是他毫不气馁,再度抱起神像,使尽自己吃奶的力气,咚地一声猛然砸去。
这次山仔只是踉跄两步就姑稳,而香炉也被砸得有些微凹。
山仔检查一下神像,看见神像左手部份已有些裂痕,心下大喜,喃喃道:“我就不信敲不散你!”
他再一次抱起神像用力砸落,一次,又一次……
不知多久之后,天色已全暗,庙外的雨依然浠沥不停,庙里也有滴滴答答漏水声……
庙中暗处,一簇微弱的火光逐渐燃起。
火光中,山仔小心翼翼地为这堆得来不易的火堆架上木材,他身边那堆七零八落的木材,正是那尊倒霉的无头神像。
火势加大之后,也照出山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