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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忽然虎躯一震。
两人知他必有所发现,同声追问。
凌渡宇望向有如美丽石雕不见半点动静的姬翠,沉声道:“楚媛认识马奇曼吗?”
卓楚媛神色凝重起来,点头表示认识,徐徐道确很相似,但马奇曼的头发却是棕黄色哩。”
夏能道:“他可以戴上假发的。”
凌渡宇苦恼道:“最可恨我们断绝了对外的通讯,但马奇曼的嫌疑相当大,又是行踪不明,兼之他一向和姬翠关系密切。”
夏能心中涌起寒意,差点是呻吟着道:“这么说,姬翠是与马奇曼合谋,先击倒了我,再布下爆炸陷饼想除掉你们。又先一步赶来这里,等候庞度上钓,只不过事与愿违……”
卓楚媛插入道:“他们虽没有成功,但也没有失败。”
夏能道:“可是姬翠知马奇曼怎会知道地狱峡的位置呢?在我们的地图上根本没有这怪异的地方。”
凌渡宇皱眉道:“这又是我不明白的一件事,以你们通过卫星的精细绘图技术,不应漏掉这么一处地方的。”
夏能道:“地方该没漏掉,只不过不是叫地狱峡吧!这里的山势确很奇怪,若从天空看下来,就像只可怖的独目。
卓楚媛道:“若姬翠本是庞度的拍档,把精神科仪器运到这里来是他们计划中一个行动,那姬翠和道地狱峡才另正常的事。”
夏能苦思道:“这就更令人难解,庞度是马奇曼的杀妻仇人,马奇曼怎肯助庞度的拍档姬翠呢?”
凌渡宇淡淡道:“马奇曼定是给姬翠以花言巧语骗了
不过现在先撇开这方面的事不谈,大家来研究一个可能关乎到我们生死的严重问题。”
夏、卓两人怵然动容,瞪着凌渡宇。
凌渡宇正容道:“假设姬翠和庞度是一丘之貉,那阿力柏加究竟是奉他们哪一个人的命令来杀我和楚媛呢?”
当时阿力柏加明显是冲着他们而来,只不过惹起在后追的尤里卡一帮人的误会,打起来吧。
卓楚媛色变道:“若他们现在站在姬翠的一方,我们就危险了。”
夏能吁出一口凉气道:“这可能性太大了,至少有五成机会。”
另五成机会自然是属于庞度·鲁南。
凌渡宇双目射出凌厉的神色,盯着仍紧闭美目的姬翠,一宇一宇地道:“我敢打睹她身上必有一具轻型的通讯器,要不要赌一博呢?”
夏能倏地站起,断然道:“若错大不了是道歉陪罪,总好过终日疑神疑鬼。”
凌渡宇和卓楚媛亦霍地起立。
姬翠美目睁开,朝他们瞧来。
她的目光似乎有种奇异之有极的穿透力,三人同时泛起给她看穿的不安感觉。
卓楚媛大步走过去。
姬翠容色静若止水,仍挨坐不动,只冷冷道:“有什么事?”
卓楚媛和夏能并肩而至,后者语调温和地道:“姬翠博士请把武器放在一旁。”
姬翠双目异芒一闪即逝,探手往平放膝上的自动武器。
凌渡宇和夏能手上的武器同时扬起,枪嘴瞄准姬翠,唯独凌渡宇好整以暇地瞅着姬翠。
夏能拿的仍是那挺先进的狙击步枪。
姬翠不屑地道:“开枪吧!”动作继续如故,抓上武器。
凌渡宇闪电探手入怀,拔出手枪,淡然道:“这是麻醉手枪,发射的是恃制的烈性麻醉弹,本是用来对付庞度的,
看能否生擒他,希望不须用在博士身上。”
夏能当然知他在吹牛皮,配合道:“这是我们军方最新的发明,专用来对付暴徒的。”
姬翠脸色微变,语气却仍是出奇地平静,冷冷道:“你若敢对我使用这种有后遗症的东西,我会不惜一切通过法律手段令你们三人陷入天大麻烦。
说吧!你们是否忽然疯了。”
卓楚媛秀眸电芒烁闪,沉声道:“我们不仅不是疯了,且是刚刚清醒过来,若博士想证胆自己的清白,请把武器抛在一旁,再慢慢地站起来。”
姬翠看也不看卓楚媛,只一瞬不眨地凝视凌渡宇,目光凌厉锐利,又是无比的沉着镇定。
好一会后,动人的香唇边飘出一丝笑意,轻轻道:“不用骗我了,这只是普通的点四五手枪,因为凌先生根本没打算要生擒庞度。
且若是麻醉枪,恐怕凌先生绝不会因吝啬弹药而不喂我一颗呢。”
凌渡宇潇洒地耸耸肩胛,无可无不可地道:“不信便试试看吧!”
夏能接口道:“即使最强壮的人,至少也要昏迷上两个小时,醒来时滋味会更不好受。”
姬翠脸容沉了下来,半晌后忿然道:“你们究想干什么?为何我会忽然成了疑犯,如果你们不给我好好交代,我会为我的名誉奋战到底。”
卓楚媛寒声道:“博士令人生疑的地方大多了,刚才你只失踪了一会,气垫船就化为灰烬,只这事已令人生疑。”
姬翠怒道:“那明显是庞度的所为,怎可来诬赖我呢?”
凌渡宇叹道:“第二支火箭炮确是庞度发射的,第一支却是另有其人,且首次两支火箭炮的发射时间相隔足有半个小时、那足够惊醒庞度从藏身处跑出来,在同一地点取得火箭炮,对我们发射攻击。”
姬翠仍紧按武器,冷笑道:“这番话根本不合逻辑,首先是我怎知道那里藏有火箭炮呢?”
卓楚媛微笑道:“你若是庞度的同党,自然知道庞度在这里的布置。”
阳光漫天下,四周静悄得没有半点生机,无处不反映着刺目的日光。
在这一切看来有点不良实的奇异天地里,四人间一狮剑拔蟹张的气氛。
姬翠神色冷漠地笑道:“你们的想象力真丰富,可是想象力并不能当作证据去指控任何人,所以你们须负起一切后果的责任,而我是纵死亦不会接受你们威胁的。”
凌渡宇迫前一步道:“博士是不是身上藏有见不得光序东西,反应才如此激烈哩!”
夏能道:“凌兄发麻醉弹吧。”
姬翠终于失去冷静,尖叫道:“不可以!”
她胸口的起伏急剧起来,显然在波动的情绪里。
三人都暗中叫苦,若她决意反抗,他们真能把她射杀吗?
姬翠忽又回复平静,仰首瞧瞧太阳的位置,竟然微稳一笑道:“你们是想搜我的身吗?好吧!我便满足你们的赝望,但却有一个条件。”
三人都涌起很不妥当的感觉。
她是否在拖延时间?
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
姬翠随手抛开了令三人神经一直绷紧的武器,以一个曼妙的姿态盈盈俏立而起,还伸了个大懒腰,玉指交叠,反掌仰伸头顶尽处,向三人展示出她身体无与伦比的动人线条后,慷倦地道:“条件就是我绝不会接受卓主任搜我的身,因为她一向对我抱有不合理的偏见,要搜就由你们这两个男人来吧!至于事后我会否控告你们性侵犯,就要看本小姐的心情哩!”
三人都想不到她会突然大卖风情,不过她确是动人的尤物,凌渡宇和夏能虽对她甚具戒心,仍不由升起异样的感觉。
姬翠有点儿媚眼如丝地瞥了凌渡宇一眼,娇笑道:“不如由你来吧,或者搜得人家蛮满意时,会不指控你哩。”
夏能虽明知她在使手段,仍生出轻微妒意。
卓楚媛冷哼道:“不要玩把戏了,给我转过身来,手按到岩壁处去。”
姬翠收回头上的玉手,交叉抱在胸前,狠狠盯了卓楚媛一眼,不屑道:“就算这里是沙漠,国际刑警仍须遵守国际法,今趟我是代表美国联邦调查局来追捕凶徒,卓主任这样厚待我,并非没有后果的。”
又向凌渡宇道:“收起你那把假枪过来吧!我和卓主任一样,都不怕让你搜身。”
凌渡宇直觉感到她确害怕自己手握的真是麻醉枪,故意向夏能道:“还是将她麻醉吧!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夏能知机地道:“不太好吧!”
姬翠再次脸色微变。
卓楚媛踏前两步,正要以枪柄把她迫向岩壁时……
姬翠两手由环抱转交叉手,又分了开来。
两手间赫然是个手榴弹。
这时她纤长无暇的左手轻捏弹身,另一手中指勾着开启撞针的环圈,微笑道:“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什么‘士可杀不可辱’的老话吗?我情愿自杀,亦不肯受到你们的侮辱。”
这一着大出三人意料之外,都不敢轻举妄动,一时成僵持之局。
卓楚媛离她只步许的距离,想往后移,却给姬翠喝止了。
只眨眼功夫,她已从劣势变为稍占上风。
就算凌渡宇拿的真是麻醉枪,亦不敢发射。凌渡宇以普通话道:“为何你不以普通话说出来呢?”
姬翠并不中计,冷笑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夏能沉声道:“你的手榴弹是哪里得来的?”
姬翠淡淡道:“我本不须回答任何问题,但看在你对我较尊重客气的分上,告诉你又何妨。”
顿了顿续道:“这是从地上捡来的,怕是那些俄国人遗下的吧!”
直到这刻,凌渡宇他们仍抓不着她任何破绽,还给她反控制了场面,可见这女人的智谋和厉害。
凌渡宇回复冷静,从容道:“博士这么带着危险的爆炸品,不累的吗?不若索性把它摔在地上好哩!”姬翠双目射出凌厉的光芒,低喝道:“若我要投弹,定掷到你的女人的脚下去,不信你就动半个指头给我看看。”
凌渡宇真的指头都不敢动半个,苦笑道:“好吧!算你赢了,开条件出来吧!”
姬翠环视众人一眼,狠狠道:“我根本是清清白白的,只是你们把满肚怨气发泄在我身上吧!接着!”
就那么将手榴弹抛给凌渡宇。
凌渡宇骇然接着时,姬翠伸脚一挑,地上的机枪落回她手内,所有动作如若行云流水,漂亮干脆。
卓楚媛和夏能空提着对准她的自动武器,却不敢发射。
当然,除非姬翠有开火的企图,那又自当别论。
姬翠把机枪挂到背上去,挨到岩壁去瞧着接过手榴弹的凌渡宇娇笑道:“我忽然又改变主意,肯让卓主任搜身了。”
包括凌渡宇在内,三人都只有膛目结舌,说不出话来第二十章 二度求婚卓楚媛一丝不苟地搜了姬翠的身,却没有发现想象中的通讯仪。
三人只好低声下气向她道歉,感觉上自是窝囊之极。
姬翠反表现得落落大方而有气度,一副既往不咎的可恨样儿。
夏能不知是否想讨回姬翠的欢心,不断缠着她说话。
凌渡宇和卓楚媛并肩走到帆橇旁,卓楚媛低声道:“她的身材确非常好,浑身线条真的是无懈可击,肌肉充满了爆炸性和弹跳力,一点都不像搞学术的文化人。”
凌渡宇微笑道:“这亦是小弟对卓主任的衷心赞词。”
卓楚媛狠狠白他一眼,嗅道:“亏你还笑得出来,今回真是完全栽倒哩!我卓楚媛从未试过这么失威的。”
凌渡宇淡淡道:“恰恰相反,现在我已肯定了她心怀叵测,当她把手榴弹抛向我时,通讯仪由她的小臂滑到她掌心内,当她把枪挂在背后时,通讯仪就给塞进了石隙处。
她以为可瞒得过我,岂知我正是这方面的大行家。”
卓楚媛动容道:“那为什么你不揭穿她?”
凌渡宇右手搭上她香肩,轻轻在她脸蛋吻了一口,振叹道:“你黑得真美,这是我步进沙漠首次感到该向太阳老兄说声谢谢你。”
卓楚媛嗔道:“你尚未回答人家的问题。”
旋又“噗哧”笑道:“你的心情为何忽然变得这么轻在愉快,我好像很久未听过你这类可迷死人的情话。”
凌渡宇道:“我心情之所以这么好,除了因弄清楚姬翠的疑惑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卓楚媛话道:“我真的猜不到还可以有另一个可令你心情转佳的原因。”
凌渡宇把卓楚媛搂得紧靠过来,叹道:“你看!沙丘的线条多美,不过这只有是在当你不须踏足它们之上时说的,从那里滚下来的滋味更不好受。
又闷又热,沙子直往眼耳鼻塞进去。”
卓楚媛极目壮丽的大漠,娇笑道:“我猜到那另一个原因哩,是否因我们仍活着,月魔更没有破土而出呢?”
凌渡宇微笑道:“若这是个原因,那今晨我便早该心情大佳,不用等到现在哩!”
卓楚媛苦恼地道:“你若再不说出来,休想人家肯嫁你。”
凌渡宇装出目瞪口呆的神情,叫道:“卓主任真厉害,竟真的猜到了,正好就是这两句话。
因为我早下了决定,若能活过满月,就立即再恳求卓主任委身下嫁,以表示我凌渡宇对卓楚媛的忠贞不二。”
卓楚媛娇躯微颤,玉颊霞生,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