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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绿微微一惊,心想自己刚才只顾着搜索四周,倒忘了树上也可以藏人了。惊魂稍定,他开始向那人打量过去,这一看,竟是吃惊不小。只见那人竟是一个身披朱红袈裟,身材高大的和尚,此刻正含笑注视着自己。
惊异过后,青木绿立刻镇定下来,隐隐觉得身前这人似乎没有什么敌意,于是便淡淡地道:“阁下是谁?为何要拦住在下的去路?”
那和尚没有答话,目光先在青木绿的两臂之间的朱凤和桑羽扫了几眼,然后才停在青木绿的脸上,只听他开口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光明神座下的青木护法吧?”
青木绿皱了皱眉,只觉得这和尚古怪得很,当即一边凝神戒备,一边点了点头,冷冷地道:“不错,在下就是青木绿。”
那和尚笑了笑,见青木绿一脸的戒备之色,又道:“青木护法无须惊慌,你虽然没见过老衲,但应该对那朵金莲还有些印象吧。”
“金莲?”青木绿诧异地念了几句,忽然想起了那道来历不明的金虹,正是那道金虹不但使得桑羽在巫王剑下侥幸捡回一条老命,更使得他有机可逃,只是他没看清楚那道金虹究竟是不是和尚口中的金莲,当下迟疑地问道:“阁下莫非就是刚才出手相救的那个神秘高手?”
那和尚闻言露齿一笑,合十道:“高手不敢当,老衲正是那人。”
青木绿怔了一下,心里冷笑,能挡下烈震巫王剑的人竟然连一个高手之称也不敢当,那天下间便再无高手了,想到这,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冷冷地道:“你我非亲非故,为何要出手相助?”
那和尚也不见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是微笑道:“老衲是个出家人,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是应该的。”
青木绿只觉得这和尚所言甚为荒诞,自是也不当真,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你这么做,不怕得罪烈震和韩一啸?”
那和尚微微一笑,道:“怕!”
青木绿听了如此直白,倒是吃了一惊,道:“那你还……”
那和尚摇头道:“老衲本与烈震和韩一啸等人齐名,说起来也算是天下有数之人,老衲自不愿无缘无故去招惹他们,所以老衲在救你之后,并没有现身。”
青木绿看了和尚几眼,忽然冷笑道:“雪月城中此刻高手如云,万一你要是暴露了身份呢?”
那和尚双目精光一闪,随即又飞快地隐去,淡淡地道:“老衲不现身,是不愿横生枝节,自暴身份,这才行此下策。但若果然意外,那也没什么,为救施主,所不得也只好和他们翻脸了。”
青木绿盯着那和尚,沉声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不顾一切地救我?”
那和尚这一次,却沉默了下去,青木绿却也没有追问,只是盯着那和尚,他自然不相信和尚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狗屁的慈悲之心,还要冒着得罪烈震和韩一啸等梵天领袖的绝大风险,之所以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肯定是有天大的原因的。
在沉默的这段时间里,那和尚的脸色有些变幻莫测,时而愤怒,时而冷笑,时而扭曲,时而又法相庄严,看得青木绿一阵讶异。良久过后,那和尚长叹一声,才缓缓地出声道:“你想不想知道老衲的身份?”
青木绿一怔,随即立刻点头道:“自然是想的。”
那和尚凄然一笑,道:“或许老衲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老衲便是昔日的佛界之主──如来佛祖。”
青木绿身子一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看那和尚眼中痛苦之色,仿佛他内心中又是一番惊涛骇浪。如来佛祖的大名他自是有所耳闻,也知道那是鼎鼎有名的梵天七大高手之一,掌管着梵天的第二大势力──佛界。却没想到堂堂一界之尊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眉宇间似乎难掩浓重的落寞之色。
如来看了青木绿一眼,老脸之上掠过一丝苦笑,随即不知道是否想到了谁,又被一阵扭曲的仇恨所替代,过了好一阵,他才平静下来,看着青木绿缓缓地道:“你一定想不到老衲便是那如来佛祖吧?”
青木绿总算是回过神来,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
如来理解地点了点头,凄苦一笑,道:“不要说你,便是老衲直到此时也仍然接受不了现实。你可能不知道,便在数月之前,老衲还端坐在西天灵山的雷音寺中,为我那一众的佛徒佛孙宣讲佛法。自老衲就任佛祖之位以来,一晃五万余年,每日如此,从未间断,而老衲也自觉乐此不疲。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天的黄昏……”
说到这里,如来看了青木绿一眼,目中有激动的光芒亮起,以至于声音都有些发颤,只听他又继续说道:“那一天黄昏来了一个煞神,老衲那时正与群佛在寺中议事。后来,老衲座下的两个罗汉进来禀报说有人前来闯山。天下谁人不知,西天灵山乃堂堂佛界圣地,又岂容外人亵渎。于是,老衲当即便吩咐十八罗汉前去劝阻。却没想到那煞神竟然蛮横得很,不但未听从劝告,反而大打出手,将十八罗汉打成重伤。无奈之下,老衲为了维护圣地威严,只得亲自出手。”
说到此处,他停了下来,看了一眼青木绿,却见青木绿面无表情,只得又继续说道:“老衲虽然修为不高,但还有些本事,与那煞神一番激斗下来,只将他击成重伤,便本着慈悲之心,放他离去了。原以为此事便到此作罢,却不料,隔了数天,那煞神又携怨而来,一身修为更见强悍,不但将老衲的数千佛徒佛孙尽数屠戮,还,还放火烧了西天灵山,只有老衲一人侥幸生还。为报此血海深仇,老衲不得不苟且于世,辗转流落,无一日不痛恨那狗贼毁我佛界千古基业,无一日不思那数千佛子惨死前的哀号,老衲发誓终有一天要将那狗贼千刀万剐,以还数千冤魂一个公道。”话及至此,如来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只见他瞄了青木绿数眼,又喟然长叹道:“只可惜那狗贼交游甚广,与当世几大高手来往密切,老衲虽有满腔悲愤,却孤苦无助,也拿他没有办法。”
如来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向着青木绿看了一看,只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不免有些心虚,微一沉吟,便小心地问道:“你不想知道那狗贼是谁吗?”
青木绿此前一直默默地听着,将如来述说遭遇时的万千表情尽收眼底。佛界遭难一事他此前并没有听说过,如今虽见如来说得“绘声绘色”,“情声并茂”,却不知怎的,在他心里始终眼前此人的话不足确信。是以,当如来问他时,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一对妖目神光炯炯地盯着如来。
如来自是感觉到了,但见他面现巨大的悲痛之色,双目射出深刻的仇恨,面容抽搐,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就──是──杨──天──行。”
青木绿一怔,皱眉道:“你说那煞神便是杨天行?”
如来扫了青木绿一眼,毫不犹豫地点头道:“不错,正是那狗贼。”末了,他又见青木绿皱着眉头,似乎有点不大相信,还以为青木绿曾经见过杨天行,想了想,又急忙补充道:“你别见杨天行那狗贼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那都是假象。此人本就是山贼出身,攻于心计,心狠手辣,城府极深,老衲就是当年看他不象个坏人,一念之仁放了他,以至于犯下了滔天大错,至今乃悔恨不已。”
青木绿看了如来一眼,淡淡地道:“我并没有见过你说的杨天行。”
如来微微一怔,老脸上掠过一丝尴尬的神色,悻悻地道:“没见过最好。”说完,见青木绿古怪地看着他,这才意识到话中出了漏洞,吓了一跳,连忙假笑道:“我是怕你以后遇着他时吃亏。”
青木绿眉头大皱,怎么看都觉得这如来口是心非,不过他也不想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有些不耐烦地道:“阁下说完了没有,如果说完了的话,在下便要走了。”
说着,他绕过如来向前走去,没走几步,就听如来在后急唤道:“青木护法,再等等。”
青木绿停步,转身,见如来满面的焦急之色,当下淡淡地道:“还有什么事吗?”
如来急得直搓手,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只得含糊其辞地道:“是这样的,不知老衲可否与你同行?”说完,甚为期盼地看着青木绿。
青木绿心中冷笑,淡淡地道:“为什么?”
如来怔了一下,随即讪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老衲的意思我想青木护法应该明白。”
青木绿盯着如来沉默着没有开口。如来的意思他自然明白,说了这么话,为的就是投靠光明神,只是想那如来虽然有心投靠,却苦于不知道天幻神殿的下落,只得把希望放在他青木绿的身上。甚至可以想象,如来之所以冒着得罪诸如烈震这样的高手的风险出手相助于他,就是想要他看在这点的份上,让他在光明神面前引荐一下。
如来见青木绿闷口不语,心里不由暗暗着急。眼下,这偌大的梵天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基业已毁,佛界已乱,他再回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再加上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眼下戚战、烈震等人都是向着杨天行的,他要想报仇,又或是东山再起,除了投靠光明神之外,别无出路。而眼下,便是他投靠光明神的绝好机会,他是定然不想错过的。只是他终究曾是一界至尊,要他直接说出用意还颇觉难堪,只是到了这等关键时刻,他终于还是抛弃了最后一丝犹豫,咬牙道:“老衲仰慕光明神已久,愿为他老人家一统梵天效犬马之劳。”
青木绿盯了他一阵,忽然一言不发地转身朝前走去,渐渐地消失在树林的黑暗之中。
如来怔怔地站在原地,神情甚是尴尬,心想这青木绿也太不近人情了。只是,没过多久,风雨之中的黑暗深处,有青木绿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如果想清楚了,便跟上来吧,只是你要明白一点,你即将踏上的将是一条不归路。”
如来惊喜万分,朝前望去,那里黑暗一片,青木绿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他定了定神,回头朝着雪月城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低宣了一声佛号,然后转头朝着前方的黑暗之中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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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城,魔宫。
紫堇殿内,灯火通明,戚战、韩一啸、杨天行、赤月空、烈震和辛汉臣,李隆武,帝释天八人聚于一圆桌之旁,共商大事。圆桌之上安静地放着八杯热茶,只是,此时这八人俱都心事重重,谁也没有心思去享用那醇香的茶水。
戚战看了看其他人,微一皱眉,道:“此地已经没有外人了,各位有何话尽管直说便是,这么沉默着下去也不是办法。”
辛汉臣看了戚战一眼,叹了口气道:“朱凤被掳走,我们手上的最后一个筹码也失去了,眼下我们完全陷入被动的局面,而要想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似乎只有一个办法了。”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抬起头看向了辛汉臣,露出了注意的神色。
这其中,就只有杨天行脸色微变,对辛汉臣将朱凤看作筹码一事颇为不满,当即哼了一声,冷冷地问道:“什么办法?”
辛汉臣看了杨天行一眼,似是察觉出了他的心思,先是冲着他歉然一笑,然后才目注众人,缓缓地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全力去打探天幻神殿的下落,然后再作商议。”
众人闻言俱都点了点头,便连此前反对过早打探天幻神殿的戚战此刻也点头道:“戚某之前之所以不赞成过早的去打探神殿的下落,便是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折损我们的实力。但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如此了。”
辛汉臣微笑道:“前辈有此顾虑也合情合理,前车之鉴,不得不防,老夫也在担心此事,但此刻除此之外,似已无计可施,说不得也只好行此下策了。”
众人听了辛汉臣这一番话一时都默然无语,半晌,却是坐在赤月空身边的烈震开口道:“可是有了什么线索?”
辛汉臣转头看着烈震,点了点头,道:“是有那么一丝线索,据戚前辈的推测,那天幻神殿极有可能便在古浪山中。”
烈震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辛汉臣看了众人几眼,又道:“此次前往古浪山必定凶险万分,吉凶难测,所以去的人必须要有绝高的修为,此外,为了避免发生意外而使我方实力大幅度受损,老夫以为此次前去古浪山的人不宜超过三个。”
说到这里,众人都已明白过来,只是因为有了轩辕长风的前车之鉴,再加上在场的人中,诸如烈震、赤月空等人又都是各族之中硕果仅存的元老级高手,他们不得不要三思而后行。只是,众人都未曾料到的是,在辛汉臣话音未落不久,便有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算我一个。”
此话一出,众人俱都一愣,寻声看去,见说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