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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气愤地插话道。
“不是这样的,自我变成毒人绝情之后,体质大变,肌理内层的疼痛感已经十分迟钝,不仅疼痛减少,而且伤口很快也会自行愈合,可是此刻伤口竟这么长时间没有半点动静,真是奇怪。”蔡风极为不解地道。
“可是你现在已经不是毒人了呀?”三子和元定芳同时道。
“不对,应该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虽然我不是毒人,但我的躯体并没有变,只不过以金针刺穴解开了我心头的禁制,其它的一切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按理我的躯体依然拥有毒人的力量和潜力。”
三子想了想,觉得也对,同时也骇然色变。
“你怎么了?”蔡风奇问道。
“我想起了一件事。”三子似乎有些害怕说出口。
“什么事?”元定芳倒先急了,问道。
“阿风,当时在神池堡中金蛊贼魔曾经讲过,如果他死了,你也只有三个月好活这句话吗?”三子道。
蔡风蓦然一呆,像泥人木雕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头涌起了一种毫无来由的恐惧感。
“风,你没事吧?”元定芳担心地望着蔡风那变了色的脸,问道。
蔡风深深吸了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心中忖道:“田新球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在我体内另外置入了一种什么可怕的药物,可以在他死后再让我跟着他死?
而我最近体内经脉出现了异常混乱之象,难道与他有关?”想到这里,全身禁不住起了一层疙瘩。
三子和元定芳诸人见蔡风脸色变幻无定,又突然冒出冷汗,禁不住担心地望着蔡风,惟恐有变。
“你说,田新球会不会在我身上种下了蛊毒,而天下间也只有蛊毒才能控制如此精确的时间,而且与施行蛊毒者本身能够配合默契?”蔡风突然开口问道。
“蛊毒?阿风怀疑田新球在炼制你这个毒人之时,也同时种下了蛊毒?”三子惊问道。
“不错,除了蛊毒之外,田新球还能够以怎样一种形式在他死后三个月让我死亡呢?”
蔡风肯定地道。
“也许他只不过是说来骗骗你罢了。”元定芳出言道。
“那种时候,他根本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骗我何况他若施以蛊毒,那并不是毫无可能之事,他以蛊毒而成名,要种下蛊毒自然轻而易举。”蔡风吸了口气道。
“阿风,你为什么如此坚持以为田新球在你体内有种下蛊毒的可能性呢?”三于有些不解地问道。
第 八 章 毒源之体
蔡风涩然一笑,道:“因为我这几天感觉到经脉有些异样,似乎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但又不似毒,时发时不发,更在功力摧至一定境界之时,就很可能突然发作,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而我自成毒人之躯时,就已百毒不侵,不惧任何外来的毒物,可是仍有中毒之象,如此情况惟一可以解释的,就只有一个可能,便是田新球在炼制毒人之时种下的毒蛊!”
“啊,竟有这回事?”三子吃惊地望着蔡风的脸色,惟有一片苍白,其它的什么也找不到。
“我一直在探找原因,可仍是无法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破除毒人之后,我体内已经留下了后遗症。”蔡风肯定地道。
“可惜,陶老神仙不在,否则他一定能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三子感到有些遗憾地道。
“是呀,天下间也惟有他才能够破解毒人之毒,相信他对毒人的了解绝对不会比田新球少。”蔡风叹道。
“那我们这就去南朝寻找老神仙,让他给公子看看看,早一点治好就多一分取胜叶虚的把握了。”无名五插话道。
蔡风苦笑道:“想见老神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天下间能找到他隐居的地方之人不多。
虽然我也知道在积金,可并不知道具体地址,惟有我爹和黄叔叔知道,另外萧衍等有限的几人知道,我就是有心去见老神仙,也得先找到这些人中的一个才行。萧衍当然不用提,那就必须找到我爹,要么是黄叔叔,否则急也没有用。”
元定芳一呆,她没想到见一个陶弘景也这么难,不由得担心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先回葛家庄!”蔡风道。
“回葛家庄,再到积金,然后是玉皇顶,可是如今的时间全部加起来也只有两个月,恐怕根本就不够用,而且这一路奔波,你如何养伤?如何能够安心行功?这对你于玉皇顶之战绝对不利!”三子急道。
“我们先得回葛家庄,至于去不去找老神仙,那是另外一回事。至少,我先得在葛家庄养好伤,也许
我师叔能有办法。或者,我爹也在葛家庄中,到时候由他们去想办法,相信一定能行。”
蔡风认真地道。
“那也只好这样了。”三子无可奈何地道。
“我们必须走一步算一步,但绝对不能失了分寸,一步步得走稳。回葛家庄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至少,在那里我能够安心养伤!”蔡风无可奈何地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起程?”无名五问道。
“越快越好,我们吃了午饭,就立刻起程!”蔡风道。
※※※
元宵节,春节的最后余韵。
花灯四悬,天色其实也并没有暗下来。
今日的天气极好,雪化冰消,白天的阳光极暖,晚上的风虽然冷了些,可是阻不住人们追逐花灯的兴致。
当然,能够享受花灯挂满街巷的只有那些未被战火烧及的地方。
建康,南朝最为繁荣之地。
天下重镇之中,也只有北朝之都洛阳才能与建康相比拟。
建康城最近出了一桩大事情,那就是平北侯府被封,仆奴等人尽数被斩,闹得满城沸沸扬扬,但却不掩节日的喜气。
萧衍终于临朝,这使文武百官心定了不少。此刻的萧衍比之往日似乎更多了一分深沉,望之令人心寒生畏。
萧衍近日来并不怎么高兴,萧正德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对付那毫无头绪的魔门的确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而昌义之诸人更精得像沙漠中的豺狼,一点风吹草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所做的监视和安排全都无效。
彭连虎等六大护卫回京,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们的样子都有些狼狈。
石中天没能追到,早在萧衍的意料之中,可是他仍然禁不住大发雷霆,将彭连虎诸人狠狠训了一顿,然后才听他们的细述。
彭连虎诸人听说萧衍差点被石中天的计划给害死,心头都捏了一把冷汗,能让萧衍大骂一顿也好,至少说明已不再追究他们的罪责,于是一个个将经过详细述说了一遍。
原来,那天黄海和尔朱荣再战,竟战了个两日两夜方休,各自都累得吐血,战到最后竟然半个时辰才出一招,有时候时间更长。抑或是两人最后已招不成招,所有的招式都用完了,惟有临场创招,绞尽脑汁相斗。
两日之间,那个异域武痴达摩只是在一旁静静地观战,看着两大绝世高手那惊天动地的比斗,最后实在忍不住手痒,硬要与彭连虎比斗。
彭连虎眼观高手相斗,领悟颇多,就与达摩切磋起来,可是三十招不到,就被对方击落三次刀。于是黄锐、追风、逐月三人也加入了战团,以四敌一,竟仍然处于劣势,更被达摩攻得节节败退。
达摩直呼不过瘾,竟在攻击彭连虎四人的同时,又向尔朱情与尔朱仇攻去。
几人逼得没法,只好六人联手攻击达摩一人,这才勉强战成平手。
达摩武功之高的确出乎彭连虎诸人的意料之外奇招怪式跌出不穷,竟让他们应接不暇,而且达摩的武学大异于中土武学,一种他们从来都未曾见识过的模式,使得彭连虎诸人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彭连虎诸人才能更好地将这两日来所领悟的武学意境运用得自然纯熟,但他们的悟性与达摩相比,似乎相差了很大一截,达摩更在与几人相斗之中愈斗愈勇,竟将尔朱荣与黄海相斗时领悟出来的中上武学与天竺武学融于一体,更是奇招怪出。
斗到后来,抗天也加入了战团,七人斗一人,才敌住达摩。
此时尔朱荣和黄海也斗得难分难解,两人出招变缓,时而冥思苦想,时而比手划脚击出一招。
达摩这般乱打一气,最后对这种比斗方式失去了兴趣,开始注意尔朱荣和黄海,实在忍不住时,竟也加入了尔朱荣和黄海两人的比斗之中,开始冥思苦想,在两人演出一招之时,他也出招。
尔朱荣和黄海都大惊,虽然三人的招式没有相互接触,可是他们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位异域武痴达摩所想的招式竟然可以同时将二人的招式化解。
彭连虎诸人也都看得如痴如醉,这三大绝世高手,各凭心思,在比斗中创出绝世新招奇学。玄奥无伦的招式,也只有如彭连虎这般高手才能够明白其中的神奇所在。
尔朱荣和黄海诸人斗到筋疲力竭之后,就不再是生死搏斗,反而变成了切磋,相互学习精进。
达摩的武学来自异域天竺,所施展出来的招式更让人耳目为之一新,使所有武人的视野都似乎开阔了很多。
这两天两夜之中,所有人都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浑然忘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失。直到后来,尔来荣、黄海和达摩都绞尽心智吐出鲜血才大笑住手。
“想不到中原的武学如此深奥莫测,今日真是痛快,痛快之至!”达摩再咳出一小口鲜血,大笑道。
彭连虎心头大惊,心知这种比试绝对不会较之真刀真枪轻松,甚至会今人耗尽心力,油尽灯枯而亡,三人这一场比试,全都受了内伤。
黄海和尔朱荣伤得比达摩更重,他们在这之前便已经受了伤,再加上这一场心智与功力的相斗,更是伤上加伤。
“大和尚好武功,原以为只有中土才有登峰造极的武功,却没想到你这大和尚也如此厉害,佩服佩服!”黄海擦了擦嘴角渗出的鲜血,笑道。
尔朱荣神情虽然委顿,但似乎极为兴奋,今日之斗虽然让他受伤,可这对他的武学修为肯定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黄海,你和蔡伤谁要略胜一筹?”尔朱荣有些好奇地问道,想到当年黄海甘心做蔡伤的家将,想来蔡伤的武功定比黄海更强。
黄海想了想,吸了口气道:“二十二年前,他在第一千三百七十六招上胜过我,我们交换兵刃后再战,他却在一千一百四十三招上胜我。二十多年的修行,他很少再出手,但我却知道,在这隐居的十九年中,他的武功早已突破了人体的极限,不可否认,他武功的进展比我快。此刻的他,在一千招之内必能败我,或许更少!”
“啊!”尔朱荣的目光极为深沉地望着黄海,似乎想自黄海的眸子之中发现一些什么。
黄海并没有半丝回避之意,尔朱荣知道黄海绝对不是在说谎,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中原还有人比你们的武功更好?”达摩似乎表现得更为兴奋,一种跃跃欲战的情绪表露无遗。
“或许可以算是。”尔朱荣道。
“那人是谁呢?”达摩急问道。
黄海眉头一皱,道:“大和尚似乎太过于心急了吧,这让我无法将大和尚与出家人联系在一起。”
达摩不以为耻,反而傻傻一笑,道:“贫僧就是因为性子太急,屡犯佛戒,才被师父遣入中土寻找佛
缘的。
“寻找佛缘?”尔朱荣和黄海同时愕然道。
“不错,我师父乃是天竺国大雷音寺第一高僧,说贫僧今生有十九大劫,要想闯过这十九大劫的话,惟有足行东方寻找佛缘。”达摩诚恳地道。
“佛缘又是个什么东西?”尔朱荣问出了黄海想要问的问题。
“佛缘并非什么东西,而是一种缘分,我们佛家所讲的便是一个‘缘’字,因果轮回,皆由绿起。当年我师伯佛陀便东渡而寻找佛缘。师父心有所感,在前年清明之时,突感苍天召唤,知我师伯登入天道就让我东来寻缘。”达摩并没有隐瞒什么。
“什么,佛陀大师是你的师伯?”黄海一惊,问道。
“那自然是,师伯东渡中土已有数十年之久,在天竺国之时,其佛学修为就已少有人能比,东来中土终突破佛限登入天道,此乃正是一种‘缘’的造化。
黄海再没说什么,对于佛陀,他所知不多,只是在北台顶之上见过一面,而后就再没见过,对佛陀的了解,蔡伤知道的就多了,烦难大师与佛陀相处数十年,一起参研佛学,而蔡伤更在少林寺呆过一段时间,自然对佛陀了解比较深了。
“你不是很想知道那位高手究竟是谁吗?”尔朱荣似乎想为蔡伤找点麻烦,蔡伤是他的生平宿敌,能让敌人多一点麻烦自然是好事。
黄海没有做声,他并不想说什么。
“那人是谁?”达摩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那人就是有天下第一刀之称的蔡伤!”尔朱荣似乎捕捉到了达摩那好战的本性。
“天下第一刀?蔡伤?”达摩也有些惊异,心中暗想:“能称为天下第一刀的人,当然是可怕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