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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朱荣和葛荣也在紧急调动兵马,要打一场硬仗,这两个极具代表性的顶级人物终于决定交战了。
蔡风却脱身不开,他必须加紧清除萧宝寅和兰致远诸人,也好全力应付东进的叶虚和沙耶拉。对于沙玛的偷袭之恨,他并没有忘记,最可怕的却是叶虚身边的那个用毒高手唐艳。
陈楚风几人所中的奇毒定是这心狠手辣的女人所为,这使得蔡风不得不重新估计叶虚的实力。
如果此时他身边有另外一个用毒高手田新球,那一切都好办了,只可惜田新球已无法再出现在他的身边,蔡风感到有些可惜。
蔡风并不畏惧剧毒,他早就已是百毒不侵之躯,只是担心那妖女会对刘瑞平诸女下毒。
最后,还是凌能丽提出一个好点子,她去少林寺向达摩拿一颗舍利子来,舍利子乃是可解百毒的圣物,只要有舍利子,什么毒物都不用担心了。
※※※
游四收到这封信时感到有些意外,却是海盐帮的帮主飞鸽传书,说是元定芳和颜贵琴诸人要返回中土,由蔡宗和蔡新元相护。
这倒不是一个坏消息,而且另外一个消息更让游四欢喜,元定芳顺利产下一子,但因海上风浪太大,怕孩子受到风浪的惊吓便不准备将之带回中土,而是交给蔡伤夫妇,又专门有奶娘带着,倒也为蔡伤和胡秀玲添了几分乐子,整日以孙为乐,也是极为逍遥自在。
游四也为蔡风感到高兴,不禁向往起那种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来。
想着想着,也的确够惬意自在,不用勾心斗角。自耕自织,偶尔兴致所致可以吟诗作画,调琴下棋,真是自由自在。
游四放下手中的短信,顺便以墨砚压于桌上,立身行了出去。他尚要去一趟衡水,为葛荣的后备作好仔细的安排。
※※※
兰致远终于忍受不住饥寒之苦,在众多兵士纷纷打开城门投降的情况下,只好正式宣布投降。
在高平义军接到这个喜讯之时,蔡风也同样接到了另外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元定芳回中土的消息。这的确是一个让他欢喜无限的好消息,他一直心悬海外,愧对元定芳。此刻元定芳已打算回中土,他决定好好为她补偿一下。让蔡风感到欣慰的,还有双亲的近况,二老终于可以另一种形式过一段平静而美好的日子了。
令刘瑞平和元叶媚兴奋的却是元定芳产下的幼子,女人那种天生的母性表露无遗,对小宝贝的期待可是高于一切的。
今天的三子也是魂不守舍,时而突然独自发笑,时而又独自发呆,只看得凌通莫名其妙,这天也没心情去好好练剑,因为三子的兵刃有好几次被他击落,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事情,是以凌通兴味索然。
几月以来,凌通的武功倒是进展快速无比,在蔡风的亲自指点下,几乎脱胎换骨,将寒梅七友注入他体内的功力尽数发挥。只花了两个月功夫,凌通就能在内力上与三子战成平手,现在,他体内那股真气己经超越三子,只不过,三子的根基扎实无比,自不是凌通所能相比的。虽然凌通在功力上胜过三子,但在武学的境界上,仍无法越过三子,而三子的刀道更在与蔡风一起分享凌通北台顶那段神秘记忆之后。又攀上了一个新的境界,那是对刀的一种明悟,而凌通却不能做到。是以,一直以来,凌通若想战胜三子一招半式都很难,要击落三子的剑更是不可能,所以今日他才会感到兴味索然。
三子根本就不理会凌通的心情,独自钻到自己的卧房闩起门来,翻出颜贵琴那张画像,只看得入神。
这是三子逼着游四画出来的,游四可不敢得罪这位好兄弟,也便只好乖乖执笔,偷偷捕捉颜贵琴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将之描在纸上。这也是三子的命令,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更不能被颜贵琴发现。是以,这张彩画只有游四和三子两人知道,为此,三子还被游四笑了很长一段时间,三子自然无话可说。不过,如果这事让蔡风知道了,肯定会笑破肚皮,拿去当话柄了。
赫连恩固守华亭与萧宝寅久持不下,万俟丑奴聚众商讨对策,不仅仅是对付萧宝寅,还要顾虑域外联军,以及自西宁东进的吐谷挥大军,尽管吐谷浑大军并未直接与高平义军接触,但却不能不把它算进去。因为胡琛之死与万俟丑奴受伤,使得高平义军与吐谷浑大军结下了深仇大怨。
不过,蔡风并不认为域外联军对高平义军有很大的威胁,至少那群人并不能团结一心,也就不足为虑。虽然此刻由叶虚所领,实则这是几股相互竞争和排斥的力量,只要稍加利用其中的利害关系便可让他们土崩瓦解。惟一可虑的仍只有吐谷浑的大军,因为这些人代表的全都是一方利益,统一指挥之下,这一群如狼似虎的铁骑便犹如一根毒刺,随时都有插入对手心脏的可能。但不管如何,蔡风仍得先以全力将萧宝寅的兵力解决。
第 五 章 无形之敌
葛荣对自己的大军信心百倍,毕竟,他的大军是尔朱荣的数倍之多,以如此优势的兵力岂会畏惧尔朱荣的区区十万人马?因此,他欲与尔朱荣摆阵于邺城城北,以大决战之势与北魏仅余的一支强大军事力量对决,只要杀败了尔朱荣,那北魏的整个江山也就成了囊中之物。
尔朱荣虽然感到了压力,但他却绝对不会气馁,也有着必胜的信心。他从来都不曾对自己的计划怀疑过,也从没有失误的记录,这就是神话的来源。
也许,天下人都可以说他是名过其实,但有两个人绝对不会赞成这个观点,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人则是蔡伤,他的宿敌。
尔朱荣所要做的却是秘密聚结数百名铁匠铸造一批神秘的武器,这些武器将会是他致胜的杀招。
此刻他手中的把玩之物,就是秘密铸造的神秘武器样品——一根长达五尺八寸的铁棒。
铁棒粗如鸭卵,重十五斤四两七钱,绝对不重一分,也不轻一厘。棒头稍粗两分,这粗出的一段是自棒头一尺二分处起,渐渐变粗。最粗之处也就是棒头后三分处,因为棒头为圆球形,上面按有短钉三十六个。短钉并非钉,而是一个个细小的圆疙瘩,以手抚摸上去并不刺手。
棒呈黑色,在棒的另一头,有一个极为牢固、也打造得十分光滑的把柄,把柄之处微微凹陷,此刻以红巾稍缠一圈,以防滑手。
尔朱荣握住这根铁棒,看了又看,然后重重一挥。
“哗……”一声暴响,一张檀木桌竟被砸出一个大洞。
尔朱荣身边的那个老工匠吓了一跳,连大气也不敢喘,有些小心翼翼地小声问道:“大司马可还满意?要不要小人再去做做修改?”
“嗯,很好,正是按我的要求所铸造,长五尺八寸,重十五厅四两七钱,足以在马背上与地面之人交战,而且力道很沉……很好,这一仗回来论功封赏定记你头功!”尔朱荣极为欣赏地望了望手中的铁棒,赞赏地道。
“谢谢大司马。”那老工匠忙跪下谢恩。
“嗯,这些兵器现在已铸造了多少根?”尔朱荣淡然问道。
“连续十多日来,已经铸造了六千七百根,明天定可达到七千五百根。”老工匠自信地道。
“很好,你办事我放心,也不会亏待你的。”尔朱荣满意地道,但旋即又问道:“你可给这兵器起了名字?”
“小人不敢擅作主张,还请大司马赐一美名。”老工匠诚惶诚恐地道。
“嗯,就叫它为神棒吧,专打牛鬼蛇神,我要让葛荣永远都不得翻身!”尔朱荣豪气冲天地道。
“大司马必胜,北魏必胜!”老工匠无限崇慕地道。
“哦,这根神棒上还绘有龙虎纹。”尔朱荣似乎有所发现地道。
“啊,大司马果然神眼,这本是为大司马所铸造的,也是神棒之王。它并非由寻常铁质铸成,而是渗有乌金、玄铁所铸,小人经过七日七夜的火炼和锻打而成,更以童子之血滴入其中,使其具有灵性。小的特地在棒上以乌金暗线印出龙虎之纹!”老工匠微微有些得意地道。
“哦,这虎有些特别,只不知图案为何意?”尔朱荣眉头微皱,淡然问道。他对神兵利器并不在意,武功达到他这个境界的人己经再也不需要兵器相助。
“这图纹乃是虎生双翅,意为如虎添翼,更有虎褪其皮而生翅化龙,高翔苍穹之意。”
老工匠眼睛盯着尔朱荣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
“虎褪其皮而生翅化龙,高翔苍穹?!”尔朱荣眉头一皱,重复地念了一遍,蓦地转头逼视着那老工匠,眸子里闪过两道凌厉无比的光彩。
老工匠心头大震,但却硬着头皮又道:“普天之下,惟大司马才配为主,以大司马的智慧及武功,若不为天下之主,何人还敢自立?这不只是小人的一人之见!”
尔朱荣突然大笑起来,神情极为得意,又重复念道:“虎褪其皮而生翅化龙,高翔苍穹!
好,说得好!这是一副好图案,明天前来军中领取黄金千两,这根神捧本司马就收下了。记住,今日之事不准泄露半个字,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谢谢大司马,哦,不!谢谢皇上!谢谢皇上……”
“去吧,好好给我将神棒的任务完成!”尔朱荣不再答理老工匠,吩咐道。
“是,是……”
※※※
凌通也跟着蔡风转战沙场,倒也了解到战争是如何的残酷,在生与死之间,忘乎所以,也显得极为快意。
这些日子以来,凌通过得比在建康更有意思多了。在建康除了读书,学做生意外,就是玩,似乎太过单凋,没有刺激可言。而在这里,没有谁会将他当祖父一样供起来,反到觉得生活更实在一些。只可惜,这些实实在在的日子已经没有几天好过了,因为靖康王已派信使前来催凌通返回建康了。如果凌通再不回去,萧灵和安黛公主就要找到高平来了,靖康王当然不能让她们冒险,所以只好招凌通回去了。
凌通在心中直将萧灵和安黛公主骂得狗血淋头,也大为恼怒,忖道:“这两个小娘们可真烦,老子刚刚才过上几月快活的日子,就闹得不可开交了,回到建康看我怎么修理你们两个小娘们。”
这几月中,凌通在武学上大有进展,蔡风毫无保留地将黄海曾授与他的左手剑法以及他自己对剑法的一些心得全都传授给凌通,至于凌通今后的成就如何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凌通心中微微有些不舍,但想到南朝也的确有许多事情待办,反正现在已经找到了蔡风和凌能丽,不怕往后没有见面的机会。何况破魔门的残局仍等着他回去打理,他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逍遥江湖。此刻的凌通可不同于往日的凌通,天下虽大,他却不能自由自在地逍遥江湖。
蔡风对凌通的去留并不在意,去则利于凌通的发展,留也可让凌通受到战火的历练,两者都不会耽误凌通的成长。
凌通走了,走时正是惊蛰,也是泰山之战的一周年纪念日。
天气仍然寒意未减,积雪却是初融,黄河也已解冰,还可看到一些乳黄色的叶芽自树干之中生出,倒是有了些春意。
※※※
齐王别府外,五匹健马如风一般驰到。之后尚跟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以五匹健马所拉,车夫是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脸庞呈紫膛色,扬起马鞭时的姿势极为优美。
“吁一一”车夫吆喝一声,一带马缰,刹住车速。
“希聿聿……”几匹健马一声轻嘶,全都停了下来。
“来人下马!齐王别府不准马匹进入!”齐王别府门口的两名护卫叱喝道。
五匹健马之上的人翻身落下,动作利落得如同利刀切菜,更优美得如同拈花。
那两名护卫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们感觉到一股迫人的压力直逼而来。
向他们行来的却是一个身着狼皮的大汉,这人并不帅气,但却极富霸气,犹如一柄刚出土的古朴利刃,轻轻一步,已生出了千军万马的凛冽之气。
“你们是什么人?”那两名护卫十分戒备地问道。
“去通知你们齐王,就说海外来客。快些!”那身着狼皮的大汉沉声道。
“海外来客?!”其中一名护卫狐疑地望了大汉一眼,谨慎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正要回答,这时一名极为俊逸康酒的蓝衣年轻人踏上一步,有些不耐地道:“快开府门,我是蔡新元,少夫人自海外归来,叫齐王速速迎接!”
那两名护卫大惊,他们自然听说过蔡伤寄居海外之事,也知道与三子齐名的另一人蔡新元,即蔡伤的书童。此刻知道这些人正是自海外归来的少夫人等人,自然吃了一惊,其中一名护卫迅速飞奔入府内,另一人却不敢怠慢,忙大开齐王别府的红膝大门。
那身着狼皮的大汉正是蔡宗,他一挥手,吩咐道:“三叔,将马车赶进去!”
那五短身材的赶车中年人挥动着马鞭在空中轻轻抽了一下,“啪……”的一声,五匹健马立刻涌向府内。
蔡宗大步向齐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