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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怎么了?”几声惊呼传了过来,数道人影迅速落到归远山身边。
破六韩灭魏的眼睛瞪得很大,咽喉处一柄长剑在风中轻轻地摇晃。
血腥味很浓,浓得便像夜色。
“是谁干的?”一个老者声音之中充满了惶恐和恼恨,更多的却是无限的杀机。
“是我杀的!”蔡风的声音很平静地道。
那三条人影骤然转过身来,这才发现蔡风的存在,三人的目光像饥饿的狼眸一般,漫出幽幽鬼火般的红色。“是破六韩拔陵派你们来杀我的吗?我对赵天武说过,对付我,我会让他后悔的。”蔡风冷厉地一笑道,身子依然盘坐不动。归远山一声狂吼,向蔡风扑去,手中的剑像电芒一般飞射而出,“我杀了你。”
蔡风的嘴角兴出一丝冷笑。
“远山,不可!”那老者伸手一抓,竟抓住归远山的脚,拖住了他的身影,武功之强,只叫蔡风心中惊诧不已。归远山的身子立刻定住,怒声道:“是他杀死了小王爷,我要为小王爷报仇。”
“这之中的问题还需要查证一下,你何必如此冲动呢?”那老者冷冷地道。
蔡风不由得暗呼这老头子厉害,不由笑道:“老爷子真厉害,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老者脸色一变,怒道:“老夫宇文一道。”
“哦,原来是北六镇的第一豪客宇文老前辈,我真是失礼了。”蔡风毫不在乎地道。
“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利。”那旁边的两人怒道,似乎一副要杀人的架式。
“你们两个是大大的糊涂蛋,你看字文老前辈一眼便看出这里面大有文章,你们却毫无所觉,真是不动脑子。”蔡风莫测高深地笑道,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而狡黠的光芒,却没有瞒过宇文一道的目光。“有什么文章?你说!”字文一道心中一阵冷笑问道。
“你知道刚才归远山为什么要杀死我吗?”蔡风意味深长地道。
归远山不由一呆,三人的目光不由得全投到归远山的脸上,却只见到归远山一脸茫然,似乎是不明白蔡风要说些什么。”宇文一道却笑了笑道:“为什么?”
“因为他想杀我灭口!”蔡风悠然道。
“我为什么要杀你灭口?”归远山像是愤怒的野狼一般嚎道。
“因为破六韩灭魏,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杀死的,你当然要杀我灭口了。”蔡风冷笑道。
“你血口喷人!”归远山气得身子都快发颤道。
“远山,你冷静一些。”宇文一道淡然地拍了拍归远山的身体道。
“他胡说,我怎么会杀死小王爷呢?”归远山怒的快要发疯了,分辨道。
宇文一道也淡淡地问道:“是呀,他为什么要与你联手杀小王爷呢?”
“那还不简单,因为破六韩拔陵始终不把他当作是自己人,他毕竟是个汉人,与你们鲜卑人不是一个血统,看拓拔家族当年开立北魏之时,汉人根本不被当人看,若是汉人都应该记住这个教训,而我也是一个汉人,更何况当初我爹放他一条生路,他自然不想再做鲜卑人的奴仆了。杀死破六韩灭魏于他并不是一件让人很难理解的事情。”蔡风狠狠地瞪了归远山一眼,目光之中似乎有些怜悯和嘲弄之意。“你胡说八道,我杀了你!”归远山一声怒呼又要攻击。但被身边的两人挡住。
“听他说完。”宇文一道摇了摇手漠然道,旋又转头向蔡风问道:“那他又为什么要制住你?”“他本来要与我一起跑,可是你们赶到了,他便立刻制住我的穴道,来不及杀我便扑到破六韩灭魏的尸体边,做个样子给你看,你们来了,他自然想在我没有说出秘密前,杀我灭口喽。”蔡风装作很气恼地道。“果然是如此。”宇文一道转身向归远山厉声问道。
“他完全血口喷人,我只比你们早到一步,是我制住他的没错,但我绝对没有杀死小王爷,我可以对天发誓……”“男子汉做事,感作感当,你真让我失望。”蔡风加油添醋地道,脸上却是一副得意非凡的神情。宇文一道突然转身,正好捕捉到蔡风脸上那得意的笑,眼神变的无比锐利,让蔡风的脸上笑不由得僵住了。“你不相信我说的话?”蔡风有些惧意地问道。
宇文一道突然爆出一阵愤怒的大笑,良久才道:“你的心思倒是真的很歹毒,小小年纪却如此心狠手辣,倒是少见,只可惜你还是太嫩了一些,你的话的确很有挑拨的作用,但你的眼神和笑容太露了,你最后一句话更不该问,你怎么知道我会不相信,只是你本就是在血口喷人,才会担心别人不相信你,但这却有了画蛇添足之嫌,你只好认命吧。”蔡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惊惧地道:“你要杀我?”
“你这诡计多端的小子,留你在这个世上的确不是一件好事,但我此刻却不会杀你,要让我们大王好好地折磨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宇文一道声音阴狠得便像是萧飒的北风吹过一般,蔡风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请让我去废了他。”归远山狠声道。
“那倒不用!”宇文一道淡然地道,说着便向蔡风行去,那随来的两人也向蔡风逼到。
“归远山,杀了他们!”蔡风一声暴喝。
宇文一道和那两人不由得同时扭头向归远山望去。
归远山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气恼地道:“我看要把这小子的嘴巴封起来。”
宇文一道和那两人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这小于真是不知死活。”再扭过头来之时,却看到蔡风一丝嘲弄的笑意。一人不由得大怒,吼道:“老子不杀你,难道不可以让你受罪吗?”说着抡拳便向蔡风击去。“救我!”蔡风一声大吼,但却没有人理会,谁也不愿相信蔡风的话。
只有一个人相信,那便是归远山,他的剑便在蔡风呼喊的那一刹那间刺了出去。
闪电剑,果然并没有说错,一个人的名字会取错,但是他的外号是绝对不会叫错的。
闪电剑,剑似闪电!
“呀——”一声凄惨的狂嘶,撕裂了夜的宁静,像是一柄无形的刀,让所有的人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倒下去的是攻击蔡风的那名汉子,他的脑后深深地嵌入了一支要命的矢箭,一下子穿透了他的咽喉,绝对没有半丝活命的机会。宇文一道一声闷哼,他的身子竟然躲过了归远山要命的一剑,但他的腰际也被深深割开了一道长长的血槽,这并不是能要命的一剑。归远山的一脚却已经重重踹在另一名汉子的腰椎。
那人一声狂嘶,竟从蔡风的身边滚了过去。
宇文一道像是一只愤怒的大熊,转身,也不顾腰间的剧痛,伸掌向归远山击去。
归远山一声冷笑,身子轻轻一旋,很轻易地躲开宇文一道这一掌。
“轰——”尘土四处乱飞,地上被字文一道的掌劲击开了一个大坑,声势极为惊人。
“归远山,你好狠!”那汉子爬起身来却呕出一大口鲜血。
“我都说过他杀了破六韩灭魏你们不相信,这下子不能怪我未曾提醒你吧!”蔡风冷笑道。那人狠狠地瞪了蔡风一眼,吼道:“我杀了你!”
“你杀了我有什么用?我只不过是一个废人,被他喂入百日蚀骨丸,又被制住穴道的人,我们应该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人,你杀了我,只是让他更高兴罢了。”蔡风不屑地道。那汉子不由得呆了一呆,终还是放下手来,缓步行至宇文一道的身边,狠狠地瞪着蔡风,像是一只饥饿的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宇文一道吸了口气冷漠得让人心里发寒。
“只因为不想你带他回去,你们虽然会相信我,但破六韩拔陵是不会相信我的,何况他说的也的确是实语,破六韩灭魏的确是死在我的剑下,他的剑,只不过是我插上去的而已,只是你们竟然会不相信他的话,这叫做悲哀。”归远山的眼中满是嘲弄地道。宇文一道不由得仰天一阵惨笑。
宇文一道的笑声很凄厉,像是鬼在哭,也像是狼在嚎。
良久,方才停竭,他无限怅然地道:“想不到活了几十年,还是上了一个小鬼的当,看来这真是命。”归远山嘲弄地笑道:“是你太自以为是了,不可否认,他很聪明,否则怎配做蔡伤的儿子。”“刚才那一场戏是你们俩故意合演的?”宇文一道有些沮丧地问道。
“不错,而且还是他想出来的,这只是一个教训。”归远山淡淡地道。
“我的确太小看他了,但你以为你可以杀得了我们两个?”宇文一道声音转变得极为冷厉。“那便要问我的剑帮不帮忙了。”归远山很自信地道,手中的剑不由得斜斜地举了起来。
字文一道神色也变得很凝重,根本顾不了伤口是否、在流血,因为归远山剑上的气势已经严严地罩住了他。“难怪你能够杀死小王爷,原来你的剑法有了这么多的进步,真的是恭喜你了。”宇文一道吸了口气道,那汉子的神色也变得同样凝重。“是吗?多谢你看得起。”归远山禁不住有一丝得意地道。
“但是你依然看高了你自己。”宇文一道说着,袖中竟奇迹般地弹出一柄很尖利的割肉刀,身形也像一阵幽风般荡起一幕淡淡的幻影。“梦醒九幽!”归远山一声惊呼,手中的剑却毫不放松地抖起一串放肆的绽开的剑花。
夜空之中的杀气,霎时弥漫着无与伦比强动得让所有生命都感到憋息的杀气。
虚空里的风都变得无比阴寒,秋天竟在刹那间成了寒冬的基调。
“当!”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归远山身子禁不住轻轻地抖了一抖,他只感到由宇文一道手中传来的力道大得吓人,让他胸口闷得想要吐血。宇文一道身子也不禁退了两步,他的腰际那道深深的长长的伤口竟有些不识时务地抽痛起来,让他禁不住后退。归远山并没有机会反攻,因为另两杆短枪像是两条噬人的毒龙狂野地钉向他的咽喉。
是那位腰椎受了伤,也让内腑被震伤了的汉子的双枪。
归远山根本就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进行反击,他必须要挡,只是他对蔡风所说的剑法似乎又有了领悟,在挥剑切开双枪之时,身体极为溜滑地踏出一个让宇文一道攻击时有些碍手碍脚的方位,他对宇文一道的武功的确有些惊惧,若非字文一道受了伤,恐怕在这一刻他并不能好好地活着了。蔡风所说的剑招那攻击方法的确很精到,不过,宇文一道似乎也很可怕,他的脚竟似是预先算好了归远山的位置一般,等着他撞上来。归远山心神不由得为之所夺,慌乱之中,竟被踢中膝盖,不由得一声惨嚎,身形倒翻而出,刚好避过那回控而至的双枪。“哼,别以为学了几招剑法便可以发狂了。”宇文一道不屑地道。
“你难道就不可以杂花地用,或倒用?”蔡凤忍不住提醒一声道。
归远山一震,立刻明白,不由得将蔡风所教的剑式错乱地用起来,果然让情形大为改观。
字文一道那割肉刀竟然比手还灵活,整个身子便像是乱转乱旋的陀螺,但却有意想不到的威力,经常撞入归远山的剑式之中,像一根尖刺一般割开归远山的剑网,直接袭击他的身体,总会逼得归远山手忙脚乱,若非宇文一道的腰际有一道伤口,使他的灵活度大减,蔡风敢肯定归远山此时只怕已经千疮百孔了,而另外两柄愤怒的枪虽然没有割肉刀那般可怕,但仍对归远山构成极大的威胁。归远山都急得额角冒汗了,却并未见蔡风出言相助,不由得一阵焦躁,这心神一分,便又显得忙乱。“静心凭气,勿躁勿焦,人他风急雨猛,我根自在,管他熊熊烈火,冰心自冰,不焦不躁,无荣无辱,无物无我,便无胜无敌,无败之局始为胜之道。”蔡风看了不由得大为皱眉,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归远山立刻明白蔡风的意思,心神逐渐平静,只专注于手中的剑,对宇文一道那常切入剑式之中的割肉刀竟然不闻不问,一心只催动手中的剑,依心所发。字文一道先是一楞,后才明白,蔡风所说却正是武学之中的精妙所在,而归远山剑式一改,东划一剑,西划一剑,每一刻都快得难以想象,更是攻所必救之处,不由得让宇文一道和那汉子心中大惊。“很好,我现在教你黄门左手剑之剑式,用心用神,勿为外物所动,我心自我心,我剑自我剑,敌剑乃是自我心,这样你才可能真正地练好黄门左手剑,否则,只会是伤人伤几。”蔡风沉声道。“说吧!”归远山禁不住有些激动地道。
第 十 章 禅功冲穴
宇文一道心神也为之大震,蔡风若是教归远山黄门左手剑,那自己岂有生理?不由得大急,那持双枪的汉子也为之骇然。归远山绝对不会放过对方心乱的机会,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地信手而刺,只是此时他的心神竟然异常平静,这是他近二十年来都未曾有过的平静,平时,每一天都几乎沉浸在仇恨之中,哪能够平心静气呢?但这一刻他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种宁静的实质。“宁神之时,缓凝于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