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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风霁月则是偷偷地在一旁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肝儿,哥凶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以后还是少惹为妙。
“我”月儿被吓得浑身瘫软,原本停止的脊背现在也垂了下来,瘦弱的肩膀不住地颤抖。
陆忆然在后面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风潇月叹了一口气,沉吟道:“我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说,你自己决定。如果你有苦衷,说出来也许我们会帮你,但是如果你不说,那么你所犯下的罪,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承担得起的!”
“什么意思?”月儿抬起头,双眼茫然地望着他。
“根据大齐律例,刺杀亲王,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你担当得起吗?”
满门抄斩
她担当得起吗?
呵呵,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担当不起的呢?
月儿忽然大笑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心里真实的情感给笑出来,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那一声声带着无助、绝望、怨恨、不甘、痛苦和无奈的笑声,仿佛一根根银针,毫不留情地扎进了他们的心底,连根没入。
只是,在场没有一个忍心去打断她。
她就这样笑着,笑着笑着,当她停下来之时,已是满脸泪痕。
“你们真的会帮我吗?我做了那么多坏事,你们还愿意帮我吗?”她轻声说,仿佛累极了的样子。
“如果这些都不是你的本意,那么,我们就帮你。” 风霁月也站了起来,他站在那里,就好像是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瞬间照亮她。
“皇上”月儿喃喃地开口,与方才判若两人。
她跪坐在冰冷坚硬的地上,可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过了好半天,她才缓缓地开口,声音犹如那将死之人,没有一丝生机和神采。
“月儿并不是我的真名,我也不是孤儿,我的原名叫伊烟凝月”
“伊烟?那不是西域一个药王世家的姓氏吗?”谷苍松打断了她。
“将军,您知道?”风霁月好奇地问道。
谷苍松点了点头,然后又轻轻地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曾经征战四方的时候听人家说过。伊烟家族本是西域第一大药王世家,世世代代都施药治人,无论是穷人或者富人,只要去他们那里求医的,全都一视同仁,宅心仁厚。但却不知是何原因,在二十年前某一夜,西域王派了大批的官兵包围了伊烟家,一夜之间,伊烟家从人间天堂,变成了炼狱,血光漫天,无人生还。”
“是西域王杀了他们?”风霁月问道,同样是以帝王的心思,他却不明白他有何理由杀害一个世代悬壶济世的家族。
“是,就是他,西域王,我们伟大的王上,杀了我伊烟家上上下下数十口人的性命!”月儿说着,眼里迸发出了仇恨的光芒!
“你是伊烟家的人?”风霁月不可置信,“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没出生吧。”
她看上去也就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伊烟家族家破人亡是在二十年前,刚才她说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所以不以为意,可现在想想,她怎么可能回事伊烟家族的人呢?
月儿低着头,发丝凌乱地散落下来,遮挡在面前,无人能够看清她的神色。
“我是没出生,可我那些素未谋面的外公、外婆、哥哥、姐姐他们都死在了那道惨绝人寰的密令下!全族上下几十口人,只有我娘,她逃出来了”
“你娘?”
“是,我娘。外公为了救我娘,不惜用他的血洒满了我娘的全身,才让那些丧心病狂的人误以为娘死了,她才幸免一难。”
陆忆然想象着当时的场景,不禁偏过头去,闭上了眼。风潇月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对着月儿道:“接着说。”
月儿吸了一口气:“后来我娘逃了出来,按照外公临终前的嘱托,一直往东逃,终于在越过了沙漠之后,来到了中原,一路上历尽千辛,幸亏最终被爹爹所救,才保住了性命。”
“原来如此,那西域王又是为何要杀你全家,而你又是怎么会成为了岭南王的人的?”风霁月不解地追问。
“娘说,外公自从从他爹爹那里接手了伊烟家族之后,为了让我族人免除病痛的折磨,毕生潜心研药,希望能够配制出一种能医百病的神药。但是其实外公也知道,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也配不出来,所以他只能尽力配出最好的药。不知是上天垂怜,还是有我祖先保佑,有一日外公召集了我伊烟家所有的人,告诉他们,他虽然没有配出那种药,但是却配出了另一种东西。毒药毒药,毒也是药的一种,他配出的不是别的,正是‘独一’。”
“原来‘独一’是你外公所配制出的。”
月儿点点头:“那是我外公的毕生心血,只是由于此药毒性强烈,解药配制起来极为不易,所以并没有告诉外人。也只有我族人知道,只要与解药一同服用了此毒,以后便会百毒不侵。”
“那后来又是怎么传出去的呢?”谷苍松早在二十年前就对此事好奇了。
月儿摇头:“我问过娘,可娘说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突然有一天,家里来了好多好多陌生人,问外公是不是真的有那种药。由于毒药易配,可解药难求,所以外公并没有承认。但不知怎的,没过几日,外公发现毒药和解药都少了一半,外公大怒之下再次召集了所有族人,可没有人愿意承认是他拿了药。外公当时心想是自己族人,如果是他自己一时贪念服了,那既然一并拿了解药,应该也不要紧,便也没有再细究。只是未料到,数日之后,王上派人前来宣旨,说要嘉奖外公研制神药有功,外公才知道,那药竟然让人卖去了宫里,被王妃所服,还治好了王妃体内多年未完全解清的余毒!”
“总算那人并没有自私自利,那不也算是好事吗?西域王又为何要杀你全族呢?”风霁月道。
“不,恰恰相反。”月儿顿了顿,继续道,“王妃的病虽好,可却遭了人家的嫉妒。自那以后,王上几乎忘记了还有其他的侧妃,日日夜夜只流连于王妃的住处,久而久之,嫉恨她的人不在少数。终于有一夜,有人买通了杀手去杀她,王妃一死,王上怒极之下,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抓出了幕后的真凶,当他知道一切都源于王妃病愈,他不仅派人凌迟了那个凶手,甚至还迁怒于我伊烟家族”
“你们这个王上也太是非不分了吧!”红凝听了气急之下,一鞭子抽在了旁边的地上。
“红凝。”风潇月淡淡地唤道。
“是,少爷。”红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把鞭子收了起来。若是再不收,她怕接下来抽的就不是地板了。
“那你又是怎么成了岭南王的人的呢?”风霁月再次问道。
“娘离开的时候,外公把剩下的‘独一’和配制的秘法都给了娘,娘带着它们逃到中原。娘本善良,虽然答应了外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用药,但后来爹爹带着她一同四处游历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身中剧毒之人,娘不忍心,便救了他。”
“那个人”谷苍松皱眉,他听说曾经岭南王被人陷害身中剧毒,后来却不药而愈,难道
“那个人,就是岭南王。”月儿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测,面上苍凉一片,“可没想到,娘的好心,却换来了恩将仇报。四年前,他强迫我娘跟他回府,让娘为他配制这种毒药,娘知道他要害人,没有答应,便烧了外公留下的那张纸。岭南王一怒之下,杀了我爹,将我和娘强行带回了王府。他把我们关在一个常年不见天日的地牢中,除非娘答应他为他配制毒药,否则他就要关我们一辈子!”
“他以为关你们一阵,你娘便会妥协,却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倔脾气,死都不肯帮他配制,但他又不得不留着她,于是就把你带了出来,让你替他做事,如果你不听话,就杀了你娘,对不对?”
“你、你怎么知道?”月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风霁月冷哼,面上显现了难得的严肃:“皇叔是什么样的人,和他周旋了三年,我还不清楚吗?”
月儿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轻声道:“现在所有的事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三年,我做了很多错事,如果你想要杀我的话,我没有怨言,我知道这是我自找的。但是,我只想请求你们一件事,救救我娘,我已经三年没有见过她了,也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伤害她,她还好不好,她是不是还”
还活着?
听完了整个故事,陆忆然的泪水早已经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风潇月,在得到风潇月的同意之后,她起身走到了月儿身边,轻轻地将她扶了起来。
“陆姑娘?”月儿不解地看着她,她差点杀了王爷,还害得她被王爷误会,她不是应该恨她的吗?
陆忆然拿出帕子替她擦掉了嘴角的血迹,微笑道:“你也是被人利用,身不由己,既然这一切都不是你的本意,那我们也就不会怪你。况且我们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嘛,所以你也无须自责。”
月儿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三年前也只有十四岁。相比起自己的十四岁时,什么都不懂,整天无忧无虑的,而她却要肩负着那么痛苦的一切,即使是做错了事,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生她的气呢?况且这世上谁不会犯错,只要知错能改,也没有必要以死才能明鉴。
月儿摇头,强忍的泪水在她的几句话下如潮水般夺眶而出:“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么自私,不应该为了救我娘而伤害你们对不起”
陆忆然抱着她,低声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相信我,我们一定有办法救出你娘的。”
后来,在风潇月和风霁月的同意下,他们暂时还是将月儿安置在风府,而她早上未成功送出的那封信,风潇月在看过之后,居然让她又送了出去。
一切,看似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变。
“陆姑娘。”
那日傍晚,月儿来到了风潇月的小院外。
“有什么事吗?”
月儿将两个小玉瓶递给了她:“这是‘独一’,红色的这瓶是毒药,蓝色的这瓶是解药,这是那日我离开时娘给我的,虽然剩下不多,但是你们应该还能派上用处。”
“你把这些都给我,那你自己怎么办?万一”陆忆然有些担心,以她如今的身份,万一被岭南王知道她出卖了他,她就危险了。
“我没有关系,你收着吧,娘给我时候没有人知道。”月儿解除了她的疑虑。当初岭南王抓住她娘的时候,她娘把‘独一’给藏了起来,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世上还有。
“那好,我就先收下了。”陆忆然点头,将它们放好以后,又握住了月儿的手,“你放心,潇月既然答应了会救你娘,就一定会把你娘救出来的!”
“我相信少爷,也相信你。”月儿笑着说,但很快,她的笑意就收了起来,“陆姑娘,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虽然我也不太确定,但是有一个人,你们一定要小心。”
“谁?”
“李员外。”
☆、第三十九章 当年
风府后花园。
风潇月和风霁月坐在竹亭下,他们面前的石桌上;摆放了许多美味的佳肴;一眼望去,就足以让人垂涎欲滴。夕阳遍洒大地;金色的阳光照耀在他们身后的那片池塘里;连水面都泛着晶莹的光泽。
等到所有的菜色都上齐;风潇月转头对着身边几个伺候的丫鬟说:“你们都下去吧。”
“是;少爷。”丫鬟们整齐地答道;迅速地推开。
竹亭下;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风霁月拿起酒杯,酣甜的酒气扑鼻而来;他不由地半眯上了双眼。
“是啊,自从父皇离世之后,你整日忙于国事,日理万机,就连抽空陪我喝一杯的时间都没有了。”
“哪里是我没空陪你。”风霁月不满地放下酒杯,“明明是你不愿意回京,把朝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都给我一个人顶着!我都没找你算账呢,你怎么反倒先责备起我来了?”
风潇月轻笑:“我要是真的不帮你,你怎么还会有如此闲情逸致坐在这里呢?”
风霁月叹息,摇摇头道:“我这叫苦中作乐。哥,说真的,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帮我啊?在那朝堂之上,整日勾心斗角,面对那些人假惺惺的嘴脸,烦都烦死了!这个皇位坐得我屁股都痛了,要不,哪天咱换换?你去宫里帮我处理政务,我嘛,就代替你闲云野鹤四处飞。”
“你想得倒美!自古君王,哪有说不做就不做的道理!父皇既然把皇位交给了你,就是把整个大齐都交在了你的手上,你怎么能够为了一时享乐而不顾我朝百姓呢!”风潇月又好气又好笑地斥责他。
风霁月愁容满目:“你就会说我,要不你来试试,看你能坐多久。父皇也真是的,明明你是长子,为何要把皇位传给我嘛!害得我现在成了笼中的金丝雀,想飞都飞不了。”
他本来计划得很好,等将来皇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