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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说不出话,更不能动弹,在另一个身体里干着急。
如今好不容易醒来,就想可劲儿地腻歪他。
淼淼一连串叫了好多声王爷,最后变成呢喃似的,才醒了没半个时辰,又缓缓陷入睡眠。
杨复仔细端详她恬静的脸蛋,见她只是单纯地睡着了,这才放下心来。
许是这几十天的俯身,她的身体过于劳累,这才止不住地疲乏。杨复将她放到浴池一隅,起身到屏风后换了身衣裳,便听室内直棂门被人推开,从外头走入一个人影。
卫泠休息了一宿,气色比昨日好了许多,“她醒了没?”
杨复收回视线,系上腰间束带,“方才醒过一次,目下又睡了。”
卫泠颔首,举步走入屏风内。
果见池边一个小身影静静地倚着池壁,蜷缩成一团,睡容分外安详。他心底霎时塌陷一块,忍住了那阵悸动,将她从水里抱到池边榻上。
银白色的鱼鳞一直生长到腰际,他抚了抚泛着光泽的鳞片,动作前所未有地轻柔。他一直觉得六水这条尾巴分外漂亮,浮出水面时会粼粼发光,耀眼夺目,比世间所有宝石都惊艳。可惜她不喜欢,因为这条尾巴阻挡了她到岸上的脚步。
如今他能做的,便是最后帮她一回。
他偏头觑向一旁,“过来搭把手。”
杨复早已换好了衣服,正立在不远处。
卫泠声音很淡:“扶着她肩膀,别让她乱动。”
一开始他不知此言何意,但当他喂入淼淼一刻黑褐药丸,淼淼的腿上渐次有鱼鳞脱落时,他蓦然醒悟。
淼淼黛眉颦起,许是觉得疼痛,咬着牙齿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小动物的悲鸣。杨复怕她咬坏了舌头,便伸出拳头放在她手边,任由她一口咬住。
后来疼痛愈演愈烈,淼淼不住地扭动挣扎,将他的手背咬出一颗颗血珠。
“呜……”她眼角有水珠溢出,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杨复环住她上身,抬眸询问:“她要疼到何时?”
卫泠的手放在她的尾巴上,“直到她的腿长出来。”
疼痛是不可避免的,她想走捷径,必须得承受旁人没有的折磨。乐山乐水没找到那位鲛人,不代表他没有找到,这味药是一剂险药,能让她变成人,却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或许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永远,她都不会再变回鲛人。
从早上到晌午,淼淼多次被疼晕过去,又一次次地疼醒,如此反复,硬生生将一张粉嫩俏脸折腾得惨白。约莫午时三刻,那股疼痛终于过去,她倦倦地倒在杨复怀中,再无知觉。
杨复右手虎口处被她咬了一个血印子,日后肯定会留疤,他却不觉得疼痛,循着她的腰肢往下,怔忡地看着那一双雪白修长的*。
☆、第七十三日
她身上除了杨复的那件藏蓝色缠枝纹锦袍外,再无其他遮掩物。因着杨复的衣袍宽大,一直遮到她大腿根处,饶是如此依然露得有些多。
淼淼仍在昏迷,湿透的衣服贴着身体,多看一眼都是亵渎。杨复俯身给她系上束带,脱下才换好的衣裳给她包裹得严严实实,抱着她离开浴池,临走前不忘感谢,“多谢卫兄,此等恩情,齐瀚铭记于心。”
卫泠杵在原地,看他抱着淼淼一步步走远,那双露在外面的玉足一荡一荡,好似踩在他的心尖儿上,说不出的涩意。
直棂门阖上时发出一声闷响,将杨复的身影掩在室外,卫泠抬了抬手臂,似是想要挽留,最终一言不发地坐在榻上。地上零星掉着几片白色鳞片,他弯腰拾起来,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六水的鱼鳞,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的六水,以后恐怕都不需要他了。
她如愿以偿变成了人,从此以后会有另一个男人守护她。卫泠低低一笑,将地上散落的鳞片一一拾起,握在手心,起身走出沐室。
*
四王在五桐阁沐室滞留了一天一夜,府上不少下人都在揣摩,奈何没人敢进去询问,是以不得而知。
有人猜测是淼淼女郎过世,王爷打击过重,没能从哀恸中缓过神来,才在淼淼女郎住过的地方感伤。然而傍晚时分,余霞成绮,便见四王抱着一位貌美绝色的女郎回了溶光院。
其实这位女郎缩在王爷怀里,没几人看清她的真面目,为何说貌美呢?盖因露在外面的手脚肤若凝脂,白腻无暇,能拥有这等皮肤的人,想必容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有人见状,难免一番唏嘘。昨儿个才将淼淼女郎下葬,今日王爷便抱了另一个姑娘回来,这也太快了些……有不少丫鬟围在一块嚼舌根,其中不乏替淼淼挞伐杨复者,男人的心真个靠不住,哪怕是王爷这等看似一心一意的男人,也禁不住诱惑。
她们哪里知道,那位貌美绝色的女郎,正是她们不日前伺候过的淼淼女郎。
正室有丫鬟在擦拭桌椅,见杨复回来纷纷搁下手中活计,上前迎接:“王爷,厨房方才送来几样新制的点心,您是否要尝一尝……”话没说完,见到他怀中的姑娘,虽然只露出半张侧脸,足以看出是张新月般皎洁的面容,登时一怔,剩下的半句话咽回肚子里。
杨复没有停留,抱着淼淼来到内室榻上,放下四角帷幔,“都在外面候着,不得进来。”
他一声命令,喝住了丫鬟踯躅的脚步。“是。”
销金轻账内,杨复褪下淼淼随意包裹的衣裳,取来床头巾栉,将她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末了捧着她小脚的手滞了滞,不敢再多看一眼,扯过锦褥盖在她身上,举步走出内室。
她被疼痛折磨了一整天,这会儿眉头仍旧微微皱着,苦兮兮的一张小脸,模样看着很可怜。杨复虽想留在她身边,但目下有别的事要处理。
走出室内,丫鬟这才看见他手上的伤痕,一排很深的牙印,这会儿仍在不断流血。几人登时吃了一惊,拿来白练药膏止血,“王爷这是怎么了?可否要婢子去请郎中,万一因此害了病……”
杨复本想说不必,转念一想颔首道:“去请郎中来一趟。”
其中一个丫鬟应下,二话不说地跑了出去。不多时请来郎中,杨复却没让他看手上伤口,而是将人带到内室。
他坐在塌沿,轻纱幔帐内露出一只莹白皓腕,上头垫了一方绢帕,“郎中请看,她身体是否有恙。”
郎中认真诊断一番,收回两指和缓道:“脉象有些虚弱,并无其他大碍。这位女郎只要好生休息调养,没几日便能恢复康健。”
说着去一旁开了补药方子,每日照着食用即可,杨复命人带他下去领诊金,“有劳先生。”
丫鬟总算得以入内室,好奇地看着帷幔内模糊的人影,这人究竟是谁?甫一入府便得王爷如此看重,连自己的手伤都顾不上,却要先给她诊脉。
算起来淼淼和他都一整天没有进食,这会儿放下心后,确实有些饥饿。杨复命人布置膳食,另外吩咐:“让厨房热一碗红枣百合粥,随时候着,待淼淼醒来便端上。”
那丫鬟的下巴险些没掉在地上,错愕地看了看床内,再看向四王,唯恐他是一时口误,“淼、淼淼女郎?”
她不是昨日便下葬了,阖府上下都知道……
杨复扬眉,不怒而威,“还不去?”
丫鬟没再多言,小步退出内室,心里许久都没平静。她确信自己刚才没看过,淼淼的容貌与床榻内的女郎有着天壤之别,她怎么会是淼淼呢,淼淼哪里这么好看?可看王爷的表情,不像是糊涂说错了,难道是渺渺或者妙妙?
她摇了摇头,摒除脑内荒唐的想法,加快脚步吩咐厨房行事。
*
大抵是饿过了劲儿,杨复只吃了几口清淡素菜,另外喝了一碗香蕈鸡粥,便停了筷子。这些天过于劳累,难得有如此平静的时候,一直横亘在他心里的石头除去了,整个人都松快许多。
沐浴更衣过后,杨复叫来管事,随口问了句卫泠的情况,“若他有何需要,尽管满足,不必再向我汇报。”
管事道了声是,另外坦言:“卫郎君一回屋便睡下了,模样瞧着很疲惫。”
杨复低声:“那便不打扰他,先退下吧。”
这两日卫泠为了淼淼一事,委实耗费不少精力,无怪乎回去便倒头就睡,想必得休息个三五天才能恢复。
戌末时分,杨复洗漱完毕,准备就寝。他不喜欢房内留人,只在廊外留了两位丫鬟,轮流守夜。月影朦胧,廊下灯笼高悬,灯光昏昧,透过槛窗照入内室,在地上洒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室内只燃了一盏烛灯,杨复来到榻前,就着银白色月光看清了榻上的人儿。她睡容比白天安详许多,黛眉展平,只是樱粉唇瓣仍旧抿着,放在颊侧的拳头微微攒着,仿佛婴孩的睡姿。
杨复俯身,静静地端详她的容貌。小姑娘生得很是漂亮,大抵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不施粉黛便倾国倾城,让后宫佳丽黯然失色。
看着看着,便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手感很好,又滑又嫩,跟街上卖的白豆腐似的,轻轻一碰就碎了。他看过了,摸过了,忍不住低头吻上她花瓣般的双唇,不是没有亲过她,只是这一次同以往都不一样。
她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他的力道重一点,便在她身上留下一道红印子。她口中有清冽香味,杨复忍不住一尝再尝,撬开她紧闭的唇齿,呼吸渐渐变得有些重,再下去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小姑娘软绵绵地躺在他身下,一点防备都没有,实在教人难以把持。他忍了许久,不想碰别人的身体,终于等到她变成人的这一天,汹涌的情愫在心底滋长,以野火燎原之势。
好半响才放开她,两片嫩唇被吻得有些肿,再加上她不大舒服的表情,真是委屈巴巴。杨复用鼻子碰了碰她的脸颊,缓了许久,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
杨复后半夜才睡着,不像淼淼结结实实地睡了六七个时辰,一早上醒来自然神采奕奕。
*
天才亮不多久,阳光洒入帐内,杨复睁开眼往身旁看去,只见床内空无一人。
他神情一肃,掀开床帐便外走,顾不得只穿了单薄中单,“来人!”
丫鬟早就在外头候着了,原本一脸为难,听见他的声音反而轻松许多,甚至称得上愉悦地来到跟前,“王爷有何吩咐?”
杨复一壁走一壁随手罩了件外衫,脸上很难看,“淼淼呢,昨晚可否看见有何人来?”
丫鬟往旁边让路,眼睛睇了睇屋外,“王爷说的淼淼,是不是……”
循着她视线看去,只见院内站了个姑娘,肩上松松垮垮地挂着他昨天的衣服,正被一只灰色小猫追着跑。她的衣服一看便是自己穿的,袖子长长地垂在身侧,模样很有些滑稽。
原本应该让人发笑的一幕,却在看向她的面容时,霎时被那张脸攫住所有注意。芳颜皎洁,晶莹剔透,在熹微晨光美得不似凡人,只消一眼,便陷入她清绝无双的容貌中。
她被雪瓯逼得无路可逃,仓皇失措地缩在墙角里,水眸泛着薄薄一层水雾,可怜极了,让人忍不住想上前解救她。她一抬眼,正好看到站在廊下的杨复,眼里惊喜一闪而过,旋即奋不顾身地飞扑到他跟前,张开手毫不犹豫地抱住他。
杨复被撞得后退半步,抬手扶上她的肩膀,一低头,恰好迎上她满含笑意的双眸。
他见过许多双眼睛,贪婪的、睿智的、污浊的或是漂亮的,从没有一双像她这般澄净灵动,美到了极致,每看一眼便怦然心动。
淼淼环着他的腰,往他怀里更缩了缩,许是怕雪瓯寻到跟前。想到刚才的一幕,便忍不住指控:“我刚才只是想出来走走,没想到碰到了它,它就追着我跑……”
话说到一半,傻呵呵地笑了,掩饰不住地喜悦,在他怀里蹦蹦跳跳,“王爷,王爷,我居然长出……”
杨复抬手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俯身与她对视,眸中柔情化作了一泓春水。
☆、第七十四日
府里没有刻意避人耳目,周围都是丫鬟,她这样叽叽喳喳地说出来,无异于自爆老底。杨复若不及时阻止,恐怕她早就宣扬得人尽皆知了。
淼淼懵懂眨了眨双目,慢慢回过神来,一双妙目弯弯,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杨复松开手,当着下人的面情不自禁亲了亲她的脸颊,若不是碍于众人在场,恐怕远不止这么简单。她就这样穿着他的衣服乱跑乱跳,无不在引诱着他,这些日子他忍耐得够多了,这小姑娘却一点都不知道他的苦。
淼淼捧着脸颊退开一些,偷偷瞄一眼左右,虽然丫鬟都识趣地低下了头,但她还是禁不住脸红……
大庭广众的,就不知道收敛一些嘛!
嗔怪的还没说出口,便觉得脚下一阵毛茸茸的痒,好似有什么活物在动。她低头一看,雪瓯不知何时来到她脚下,不安分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