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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快,立即放松全身肌肉,以一口元气保住心脉,随着掌势向前飘出八九丈,抱头往河边逃准备来一次水遁。
真是老天爷有眼呀!恰好一条小乌蓬驶离河同岸,立即用尽吃奶的力气纵上船,威胁……不不,是请求舟子顺流下放,逃回客店来……”
他一口气说完了经过,精神有些不济,转首向凌寒波道:“小丫头,拜托到我房里将酒葫芦拿来,我要救救命!”
沈野阻止凌寒波起身,道:“我刚才忘了告诉前辈,在两天内要忌酒,否则内伤会复必,日后麻烦可就大了!”
酒狂一听脸都绿了,拉下一张苦瓜险:“酒是我的命啊!怎能熬得过两天?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吗?让我想想。”沈野故意沉吟装作思索状:“办法倒是有一个,如果我替你解决这个难题后,你如何谢我?”
看他一双星目斜视着酒狂,嘴角噙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你要怎样谢都可以,只要你能把我的问题都解决了。”
“真的?你说话要算数呀!”
“老酒鬼什么时候赖皮过?一向说话算话!”
“我有一个小条件。”
“什么条件?你就快些说吧,别拖拖拉拉。”
“我想叫訾小乙跟我三四年。”
“他现在不是和你在一起吗?这算什么条件?”
“你究竟是真的不懂呢?还是装听不懂?我的意思是要小乙跟我三四年,我要好好地调教他,以免槽蹋了他这块好材料!你听懂了没有?”
这一下不但酒狂听懂了,在座的人也懂了,两女及地府双魔都惊讶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酒汪大声问,“你是说要收他为徒?”
“谁说我要收他为徒?我连自己做我师父的徒弟都没做出头呢!怎够资格收徒呢?他现在是你的徒弟,日后仍然是你的徒弟!“沈野正经地说:“我因为看出他的资质很适合我家传的一套武技,所以要带他在身边三四年,以便调教他。
至于家师所传的那几种神功,未获家师同意前,我不便相传的。
你莫非是介意我那个身份,怕影响你侠义的形象?”
“鬼的侠义形象!”酒狂又惊又喜他说,“那是小酒鬼的福缘,我欢喜都来不及,怎会介意你那个身份?”
虽然我倒现在还不清楚你的师承与家庭背景,但你的一身所学及为人处世的态度,我早已钦佩万分了。
好。就此说定了,虽然老酒鬼一向疯疯癫癫惯了,但仍重视伦理的,就叫小鬼称你为师叔,也算我老酒鬼高攀你这位大菩萨吧!”
“好,一言为定。”沈野欣然道:“很抱歉未曾告诉你家师的尊号,家师自称天孤丹士,修真于龙飞峰。
“在下世居京师宛平,耕读传家,家父从未踏人过江湖,到了我这一代,读书不成才去学剑,剑也没多大成就,因此只好在江湖中流滚了。”
“天孤丹士……天孤丹士……”酒狂自言自语:“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号称?”
“你酒鬼终日泡在酒缸里,怎知外面的大千世界?”王风讽刺地说。
“老酒鬼你这下可爬上高枝了,与我的主人称兄道弟的,日后可不能为难我这个做仆从的老朋友呀!”
“怎么?你居然会怕起老酒鬼来了,真是奇迹。啊呀!”酒狂突然大叫道:“你提起酒缸,才使我想起那件大事来!”
他扭头向沈野道:“快!快将那个什么好办法说出来,以解决禁酒的问题,我的酒虫已经在肚中造反啦!”
“好吧,开一帖药方,你服用后,过两个时辰就可喝酒了。”
“你真是救命菩萨,你就快开吧!”他情急地催道:“凌丫头,咦!你在笑什么?还不快去取纸笔来让他开药方!”
何止凌寒波一人在笑,瑶台仙姬还不是掩口而笑?
凌寒波取来了纸笔。
沈野略一沉思,开了“真珠砂飞净两钱,真麝香三分(要当门子)两味,交由大魔抓药。
众人乘大魔去抓药的空档,综合各种状况显示,几乎可判定訾小乙及符小蕙两小被囚在下江船行或汪家庄院。
而汪家庄院中住的必是熊耳山庄的人,于是拟定今晚的行动方案,务必要安全地将两小救回。
沈野拟定的行动方案是这样的:他与地府双魔、凌寒波及瑶台仙姬等人,于二更前秘密抵达汪家大院附近,找一处隐蔽与观察良好的地点藏身。
由沈野潜至警戒区,捕捉警哨问口供,以了解两小的囚禁处所。
在未获得两确实囚禁地点前,地府双魔及两女严禁露面,以免暴露救人企图,而危及人质的安全。
确定两小所囚处所后,由沈野在别处发动袭击,制造暴乱。
以吸引对方注意及牵制对方主力,以利地府双魔及两女等人之求援人质行动。
一切行动均以维护两小的安全为主旨。
他再三瞩咐众人必须熟记行动要领,务必一举成功。
任务分配完毕后,他向瑶台仙姬:“那位被在下击毙在桥上的老者,姑娘有无注意到他身体有何特征?”
“当时急于救公子,何况那人经过化装,面目已无法辨认,不过他的右手似乎多长出一根拇指。”瑶台合仙姬迟疑地说。
“那三个老者的掌力太可怕了,必定是老一辈名宿无疑,熊耳山庄怎会有如此高绝功力的人?在下判断乃是风神会高手。
由此可知,两小被掠之事,风神会己介人,纵使未直接插手,亦必在背后指使无疑。
但愿那两个被在下击下河的老者当场毙命,否则……”
凌寒波关心地问道:“你是以银魔手反击的?”
“是的,所以我希望他们能当场毙命,才不会泄露我的身份了。”
瑶台仙姬听到银魔手三字,媚目中奇光一闪即逝。
“我相信在主人聚力一击之下,他们根本毫无生还的机会,纵观当今天下武林中,谁又敢当银魔手一击?所以主人毋需顾虑这件事。”
“那只好作为此想了!”沈野苦笑说。
他突然扭头问酒狂道:“你可曾看清在背后向你偷袭的那个老人长相?”
酒狂一提起背后挨掌之事,就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咬下那个偷袭者身上一块肉来。
“纵使将那个老王八烧成了灰,老酒鬼也认得出来!那是个灰发披肩,面红如婴的……”
“哈哈!”沈野大笑道:“真该恭喜你了。那老凶魔的玄阴腐心掌下,从无有过活命之人,你是仅有的一个,至少以前从未有过,你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什么?”酒狂跳起来大叫:“你是说我中的是血手神魔的玄阴腐心掌?”
“当今除了这老凶魔外,谁还会这种恶毒的掌法”
“可能还有一个人会此种掌法。”瑶台仙姬笑说道“你是巨……”
“是那老凶魔的爱徒呀!”
“雷霆剑客?”
“这……这不太可能吧?”
“为何不可能”瑶台仙姬正色说:“老凶魔既能将白骨腐心针传给他,为何不能将玄阴腐心掌传给他?”
“主人,符小妹判断可能不会错。”二魔眉头深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日后对那小混蛋要小心些才是,以免阴沟里翻船。”
“说的也是,我会特别留心的。”沈野感激地说说:“既已知道他具有这种邪功,他就己输了一半。”
一扭头见酒狂似乎有些坐立难安,不由关心问道:“前辈何处感到不适?”
“老酒鬼全身都感不适。”酒狂没好气地说:“王老大在搞什么鬼?配两种药居然去了那么久,莫非是跑到京师的同仁堂药铺去配药不成?”
“老酒鬼你的良心莫非被狗吃了,居然在背后数落我?”
随着声落,王风满脸大汗地迈步进房:“府城那么大的地方,居然跑了三家药铺才找到当门子的真麝香,见鬼!”
从怀中掏出一只拇指般大小的瓷瓶。
酒狂一看诧然道:“就这么一点点,够吗?”
“这么一点点就已花了十两银子呢!”大魔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要搞清楚,这是治伤,药量的多寡是依据伤势的程度而开的,好药在精而不在量。
你莫非要拉上两车的陈皮甘草给你吃?他娘的,又不是喂猪!”
酒狂被大魔调侃得哭笑不得,期期艾艾地道:“我的意思是……”
瑶台仙姬笑着接口道:“楚老爷子的意思,是希望加重药量服下后,不必等两个时辰就可喝酒了。”
“对对,还是符丫头聪明伶俐,深知老酒鬼的心理,将来老酒鬼一定会给你好处的。”
“你快将药服下去吧,别说些废话了!”大魔揶揄说:“你除了酒外,还有什么好处给别人?别在送空头人情了。”
下江船行的东主双头蚊汪明直,实际上就是熊耳山庄设在南京的据点负责人。
下江船行及竹林后的那座汪家大院,等于是熊耳山庄的下庄。”
他的身份一直无人知晓,要不是捕头铁金刚受不了压力泄露口风,再经沈野将各种状况予以综合分析,判定池与熊耳山庄有勾结,这秘密不知那天才会拆穿呢?
傍晚时分。
下江船行及汪家大院戒备加强了三倍。
二更天,是夜行人活动的好时光。
所有的明椿暗卡都提高警觉,睁大眼睛,拉长耳朵留意四周动静,谁也不敢大意。
所有的人,皆对沈野深怀恐惧。
对一个卜片刻间屠杀三十余名庄中高手的强敌,谁敢拍胸膛保证自己不害怕?
对一个能在无备的状况下,遭风神会三位超等高手联手袭击,反而将偷袭的人击毙的强敌,谁不心惊肉跳?”
谁也不知沈野何时何日会来。
谁也不晓得沈野从何处侵入。
有关沈野的底细,谁也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才最令人担心。
距汪家大院约百十步,一名警哨在小径中往复走动。
路旁草丛中:两名潜伏的警哨,聚精会神监视四周,暗器兵刃随时皆可发射攻出,再不济至少也可以及时发现入侵者,发出警号,通知大院的人准备。
任何人想向走动的警哨袭击,皆难逃潜伏警哨的无情反击。
只有外行人才无知地袭击走动的警哨,稍具常识的人也不会做出这种蠢事,夜间派单哨不合情理,一看就知道是诱饵。
偏偏就有人不在平诱饵,胆大包天。
第十一章风云榜人物
警哨刚从路右转身向路左举步,对面路左的泥地上灰影破空疾射而至。
潜伏的暗哨在路右外侧,看到灰黑色的淡淡虚影,已经来不及抢救了。
走动的警哨是高手中的高手,灰影一动便有所警觉,可惜灰影来得太快,看清是人影时打击已临头,飞扑的手法快得骇人听闻。
“吠!”警哨仓促中沉叱,本能地向迎面扑来的灰影一刀挥出。
当一声响,刀被手掌震开,灰影疾落。
“打!”
跃起抢救的两暗哨狂吼,发暗器抢救同伴并示警,人亦随暗器跃出。
来不及了、灰影左手探入,掌心按上了警哨的印堂,身形一沉,再起时已将昏厥的警哨扛上肩,沿小径向郊野电射而逝。
呐喊声四起,有不少人拚全力狂追。
大院一阵骚动,随即重新寂静如死。
警哨是个气功相当深厚的中年人,武功更是出人头地,所以才被派为最危险的诱饵,做梦也没料到袭击的灰影高明得出神入
化,袭击之快无与伦比,竟然禁不起一击,双方相差太远了。
一阵脸部刺痛,把他从昏迷的混饨境界中拉回现实,微弱的星光下,他看到身旁站着一个浑身灰黑的人影,只露出一双黑亮的怪眼,自己却躺在泥地上。
“你该知道我是谁了”灰影用怪怪的嗓音说。
“沈野?”他奋力地挺身坐起问。
“不错。”
“是中午在通济桥上击毙风神会三位客卿的沈野?”
“不错。”灰影心神一动。
“沈兄,有话好说。”
“无此必要。阁下,贵庄并没在限期前释放訾小乙与符小蕙两小。”
“敞庄庄主本来要遵嘱释放的,但风神会的贵宾却断然拒绝放人,希望沈兄前来商谈……”
“你们所谓的商谈,就是在桥上埋伏向我袭击。”
“那不是敝庄的主意,沈兄可否随在下前往汪家大院……”
“无此必要,风神会来的人是谁?”
“这……”
“你不说,在下也不需知道。”
灰影语音刚落,他猛地飞跃而起。
双爪如钢钩,抓胸挂腹凌厉万分,相距不足三尺,这一记猝然袭击是拚命的狠着,对方即使能反击,也将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钢钩碰上了更坚硬的双爪,立即被灰影的双手接住向下一按,有指骨折限的声响传出。
接踵而至的打击令他失魂,一阵拳打掌劈脚踢,打得他浑身骨散肉松,不知人间何世。
直至接近昏迷的地步,灰影才住手,一脚踏住了他的右肘。
“訾小乙和符小蕙被囚禁在何处?”灰影厉声问:“要是你敢胡说八道,我要把你弄成一堆零碎,我是说一不二的,说!”
昨晚沈野说要把听雨楼变成血海屠场,果然成了血海屠场。